第7章募兵神甲流言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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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麽厲害,平過多少賊”秦金玲嬌憨的問
“沒有,一個都沒”王樸很是無奈,沒有業績就沒有話語
秦金玲聽了果然一臉不屑別過頭去,不理睬他
酒席散去,王樸單獨與外公秦坤安解釋了此來太原的原因,秦坤安說服王樸留宿秦府,理由是便於照料傷後的起居,王樸覺得以他本體和外公的親密這是不能拒絕
兩日後,王威親自來到秦府,帶來了王家的家法,麵沉如水的他也沒二話,見麵就下令把王樸從人堆裏揪出來,亮出家法,曆數王樸的各種劣跡,尤以罔顧君恩,私下竊據皇家之物為最不可饒恕,當眾把王樸按在椅上,執行家
王樸咬緊事先準備好的千年人參瑟瑟發抖,抬眼看見那根與自己有不解之緣的家法,確是一根好棍,前端五尺為金絲楠木,後端七尺為白蠟木,軟中帶硬,甩起來帶著風嘯聲,似有傷害加持,在屁股上一棍便綻開了血花,引著眾表妹小姐一陣驚呼,遠遠躲到一旁不敢再看,王樸此時隻有一個念頭:將來我也要弄一根,治軍有奇
這一頓好打,叫王樸領教了何為封建社會的吃人禮教,也不知挨了多少棍,隻記得被冷水潑醒了一次,知道這是中場休息,緊接著還有下半
王樸醒來時,已經趴在那條新做的絲棉被上,身邊就有王雁在抹草藥,問道:“我的屁股還是兩瓣嗎,你數一數,多了沒”嗓音卻是沙啞了,可見被打的有多
“嗯,數過了,七八瓣”王雁心痛的回
“奶奶”
“千年人參湯,喝了就會好,少主人,你雖然屁股開花,也賺到了,這碗千年人參湯值老多錢”王雁端來了一個碗,熱氣騰騰,聞著就有股濃濃的參
“是啊,聽說能養顏哦,你偷吃了”王樸強忍劇痛笑
“渣子給你留著”王雁嘴上說著話,玉手拿小勺子裝了些金黃色湯汁,吹溫熱送到王樸嘴裏,等一小勺一小勺喝完,王樸果然恢複了一些體力,想換個新姿勢,直疼的哇哇
恒久鹹和,迓天休而滋
關雎麟趾,主王化之始
在紫禁城深處,中和殿此時正襟危坐一個身心疲憊的瘦弱青年,藍紋紅底道袍,紫色錦褲,並無多少配飾穿戴,誰能相信這就是當今的皇帝朱由檢,他的美髯此時微微顫抖,顯是又想起了袁崇煥,這個殺才居然敢擅自假借皇帝之名殺害毛文龍這樣的守邊大將,致使東江軍馬嘩變,邊事糜爛,而後更不知悔改,構陷毛文龍十二條大罪,我當初怎麽就信了他,這教世人如何看待,一個不能知人善任的君主嗎,還是一個受了騙的君
“萬歲爺,左都督王威上表請罪,他的小兒子王樸前些日子承蒙皇恩授職雁門衛指揮使,王樸上任後據說要造火銃沒有好工匠,就賄賂江寧織造局,從劉貴那裏挖了個工匠去雁”司禮監總管王承恩在一旁小聲說
“王威是怎麽教的兒子,這個王樸好大膽,他現在何”崇禎正在氣頭上,果然大為憤
“趟床上呢,被好一頓毒打,據探報昏死了兩次,得虧是個武將,身子結實,才保住性”王承恩咧嘴笑
“哼,造火銃畢竟是正經用途,這次就饒了他,派禦醫去給他治傷,跟他說下不為”聽說王樸隻剩半條命,崇禎氣消了些,他倒並不在乎一個匠人,隻是臣子藐視他的權威才是最可惱可
“王威在表上還說…”王承恩有意賣個關
“說什”崇禎不耐煩的問
“王樸估計東虜會去打山西,扣關長城宣同”
“混賬,他胡說什”崇禎一個激靈跳了起來,大聲吼道
“王樸的理由是毛文龍死了,東虜沒有了牽製,就能跑的更遠,不可不”
崇禎方寸大亂,左右踱步,轉身說道:“把王威叫過來,朕要問他,問他,豎子安敢妄議軍國大”
少頃,王威被帶到崇禎麵前跪地唱喏:“臣左都督王威覲見聖上,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
“卿家平”
“謝吾”
“你家幼子說了幾句毫無根據的妄語,如何能當真,竟拿來此處危言聳聽,該當何”崇禎臉色不善的質問
“回聖上,小兒之言並非毫無道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況且小兒並非不學無術,喜好妄語之徒,臣帶來了小兒改良的鐵甲,請聖上過”
“去拿”崇禎也有些好奇,心說:什麽不得了的鐵甲,能讓王威如此高看幼子,若是消遣朕有你好
幾個太監搬了一獻盤進來,呈在崇禎麵前,閃閃發光的鐵甲頓時讓崇禎看得呆了,即使貴為九五之尊,也從沒見過這種盔
“這鐵甲似蝦殼,聖上披上便知其妙”
“放”司禮監總管王承恩在旁斥責
“臣失儀,罪該萬”王威連忙跪下請
“叫殿前衛士進”崇禎圍著鐵甲端詳片刻,下令
王威身子微微顫抖,顯是怕了,心說:別是就此獲罪吧,不至於啊,哪裏做錯了,難道皇帝依舊信重袁崇煥,哎呀,太急於求成,思慮不周暗自後悔不
幾名士兵進來,見地上跪著的王威,都以為是左都督要下詔獄,有意無意間圍著王威,向崇禎行禮,王威心如死灰,幾乎要求饒,但崇禎卻指著鐵甲說道:“披上這”王威隻覺虛脫了,心說:皇帝你別嚇人啊,老夫禁不起驚嚇,這回去吃十碗驚風散都不能回
幾名士兵互對眼神,有些意外,不過皇帝的旨意不能遲疑,士兵們上前把鐵甲提起來,隻覺實在沉重,便十分默契的幫他們中最強壯的一人披
“聖上,這”王威還想乘機吹噓一番,卻不料虛脫中未能及時緩過來,發出的聲音氣短嘶
“恭喜萬歲得此神”王承恩搶先一步道
“嗯,確是好甲,著有司立即仿製,不得有”崇禎臉上有了喜色,有了這樣寶甲,對東虜就多了幾分勝
“遵”王承恩跪下領口
“王威,王樸父子獻甲有功,各賞銀五百”崇禎難得給出的賞錢千兩,可見心情確是好的過
“回聖上,平陸縣有賊人作亂,小兒願帶兵前去平”王威趁熱打鐵,說出這次請罪的真正企
“啟奏萬歲,平陸縣並非雁門衛轄地,此舉於製不”王承恩忙把事先準備好的話說出來,為這句話王威給了他一千八百兩銀
“”崇禎一時還沒明白怎麽回
乘崇禎懵逼之際,王承恩又湊上前細聲稟道:“萬歲,按慣例跨境擊賊要以募兵為”一千八百兩銀子到此為
“著雁門衛指揮使王樸募兵一營,兵數兩千整,以神甲營為名,盡快前往平陸掃蕩魍”崇禎以為將來萬一東虜入寇宣同,這支軍馬也有用處,便當即允可
太原城秦府,至第四日,王樸背上長出硬皮,終於能套上外衣,秦府上下輪流來看望,秦金玲雖不情願,卻不敢違背祖父,進了屋裏便被刺鼻的藥酒熏了一跟頭,捂著嘴猶自不饒人,說道:“三表哥傷口愈合的真快,是常被打”王樸無言以
“小妹今年及笄,跟王哥兒相差剛好五歲”秦金玲的姐姐秦玉蘭掩嘴笑
“你,你說這做什”秦金玲頓時心生警惕,在明代,女子的歲數一般不會輕易教人得知,王樸畢竟隻是表親,與她們還未熟到可以百無禁忌的地
“沒,沒,姐姐說胡”秦玉蘭連忙岔開話題,談起種花的心得,但是秦金玲越想越覺的可疑,有個大陰謀正向她籠罩過祖父逼著她每日須來看望三表哥一次,娘親更是特意燉了碗魚湯讓她捎帶過
秦金玲盯著趴在床上的王樸打量,忽然湊上前去,萌萌的眨了眨眼問道:“三表哥,你趴在床上不會無聊嗎,咱們就開個詩會吧,比比誰的詩詞作的明日小妹帶琵琶過來,把詩詞彈唱與你聽,好不好”
“我,我不會作詩,那玩意兒從來沒學”王樸雖然能背幾首詩和詞,可在古代,正宗的詩詞類似於歌詞,要配上詞牌彈唱,裏麵有很深的學問,他是一竅不通,若是造假露餡那就更丟臉
這人一看就是沒有學問的飯桶,做事莽撞,膽大無腦是個名副其實的武夫,這樣的武夫隻知道殺人,毫無情趣,教她嫁給這個粗鄙之輩,還不如去秦金玲越想越急,忽然掩麵大哭,奪門而
王樸目瞪口呆,完全傻了,這小表妹哭什麽,難道在大明朝不會作詩等於殘廢一個,十足可憐,因此小表妹憐憫不忍見,慟哭而哎呀,以後要好好學作詩,教小表妹寬心才
卻說秦金玲一路跑回廂房,趴在床上淚如泉湧,生母魏夫人聽下人稟報急急忙忙趕來,見了秦金玲淚人一般,自以為女兒是被王樸非禮了,但她不敢問,一問就成了定局,王樸家裏可有勢力,不能打不能殺,吃虧的隻能是女兒,名聲毀了這一生就完轉頭就見兩個貼身丫鬟呆頭鵝一般不知所措,氣不打一處來,伸手給每人賞一臉
兩個丫鬟嚇得跪在地上求饒,秦金玲微微愣了下嘟嘴道:“娘,你別打她們,都是三表哥不嗚”
魏夫人仰天無語凝噎,心說:“女兒,這話不能講啊,後果是無盡深淵得,都是公公的餿主意,什麽秦家有錢無勢,王家有錢有勢,這門親若是成了對秦家不好嘛,人家就是個有錢有勢的畜生,老娘就去問公公虧不”魏夫人當即出屋,一路疾行去找公公興師問
秦坤安正在書房練字,聽說發生這等醜聞,他是最看重名譽之人,這叫他如何見人,急火攻心之下,隻覺天旋地轉,當場昏倒在魏夫人畢竟是個女流,慌了神就命下人去叫齊家裏的男秦府的男人們此時都在外麵或在茶館,或在店裏,或不知所蹤,下人們四處搜尋,頓時全太原城知悉秦家出事了,自有好事者四處打聽小道消息,以為談資,四處宣揚,不出一日王樸與秦金玲的香豔段子就已是傳的有棱有角,似好事者親
秦坤安蘇醒後,即刻想起王樸正遍體鱗傷下不了床,欺負表妹的禽獸之舉,就是有這個心,亦沒這個把秦玉蘭和秦金玲叫來一問,便知這是一個天大的誤會,但人言可畏,特別是在禮教森嚴的大明魏夫人為此哭的椎心泣血,秦金玲隻覺生無可戀,又遷怒於王樸,對其恨之入
王樸直到兩天後,感到秦府上下都突然間與他生疏了,不知何故這兩日屋裏冷冷清清,問了王雁才得知外麵有關於他欺負小表妹秦金玲的謠他不知明代的風俗,故而沒當回事,隻覺得尷尬,便找了個理由搬出了秦府,住進王家在太原閑置的毫宅這個豪宅雖破舊了些,地方卻不小,乃是王家剛興起時置辦的產業,那時天下初定,百廢待興,太原還是個荒涼小城,地價要便宜的
就在王樸住進空曠豪宅感慨王家豪門的底蘊時,秦府上下一片慘淡,一家人聚齊商量了幾天,卻是一籌莫展,明明王樸被打個半死,所以謠言本就不足信,可好事者從來不嫌事大,謠言一旦傳開就像潑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