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重建墨家養寇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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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王樸正為技術泄密倍感頭疼,軍營中有一名火銃兵失蹤,他的配銃也被帶走了,顯然是未知勢力暗中收買了這名士王樸大為惱火,他的軍事才能十分平庸,此前與許宏傑交手,那一戰先是遭受滾木襲擊,重甲步兵死了五人,重傷十一人,後又冒進灌城被賊軍的土炮集火射殺,重甲步兵更是陣亡十六人,因火銃兵逃的比較快僅死六人,戰後劉一山向他請罪,王樸覺得自己也參與製定作戰計劃,和劉一山一樣都有責任,故而沒有處罰但是這一戰也讓王樸對自己的本事有一個更為清醒的認知,若是沒有領先時代的精良武器這個優勢,他和許宏傑公平較量,會被其揍到連親娘都不認
正是因此,保護軍事技術對於王樸就是生死攸關的大想到這裏王樸提筆寫了一封信,命人快馬加急送去雁門,信中提醒王雁要萬分警惕技術泄密,特別是新型煉鋼技現在神甲營所有的軍事科技的基礎就是有大量廉價優質鋼材,用這個時代較為普遍的炒鋼法,產量極小,要出優質鋼更是可遇而不可求,全憑運若是沒有足夠多的優質鋼鐵,即使知道線膛火銃的製造方法也難以大規模生產,隻要牢牢守住煉鋼這一環節,產能不足就是一道敵人難以逾越的瓶
“東家,學生以為防外人竊密,想治標不難,但是治本卻是難如登天,關鍵在於人心,在我們這裏做工匠一個月才九錢,別人出一萬錢,甚至於十萬錢,他們豈能不動人心趨利,若是不能治本,千日防賊,終究防不勝”林昌興在緊急碰頭會議上首先提出見
“那你有什麽好法子”所謂一人計短兩人計長,王樸苦思冥想還是毫無頭緒,遂決定召開一個碰頭會議,讓身邊這些親信幕僚們一齊來出主
“學生想到一個法子,重建墨”
“什麽,什麽意”王樸一臉懵
“東家這半年來弄出許多驚世駭俗的東西,應該都來自於王家的古代孤本藏書,是”林昌興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問
“這,就算是這樣,跟墨家有什麽關”王樸還是一頭霧
“學生以為東家手裏這本奇書來自於墨家,為何不幹脆重建墨家”林昌興被自己的天才想法折服,款款而談:“墨家有極為嚴明之規法,隻要重建了墨家,讓我們的工匠們加入進去,他們就有了一個大道值得去求大道在某些癡人心中比性命更可貴,縱然再多的錢也無法收買,有這些癡人做骨幹,再輔以嚴酷規法,其他人輕易便不敢背”
散會後,王樸陷入了沉思,林昌興不知何故對他有所誤會,似乎以為他手上有一本墨家的經典,重建墨家自然需要一本能讓人看了以後深信不疑以為真理的傳嗣經典,就如同佛家的佛經,基督教的聖經,儒家的四書五經,可問題是王家並沒有這樣一本所謂的古代孤本藏書,他上哪去找人寫一本經典,這絕不是隨便找些阿貓阿狗就能寫
王樸思來想去,自己認識的人當中學問最高的無疑是徐光啟,或許這個有科學家品質,酷愛數學公式的禮部侍郎有本事給他寫一本墨家經典出可徐光啟是儒家門徒,叫他寫墨家典籍豈不是要他做名教的大叛徒嗎,他會樂意嗎,萬一把他激怒,後果難以預王樸認為這種意識形態的問題不能太莽撞,二十年後,歐洲就有個伽利略被教廷當成了異端燒可見擁抱科學必要衝擊舊有秩序,會引來舊勢力的瘋狂圍王樸自問沒有伽利略那樣雖千萬人吾獨往的勇氣,他還想留著腦袋吃飯,不想被儒家門徒們當成異端淩遲處
王樸懷著無比的忐忑給徐光啟寫了一封信,在信中,他把牛頓力學三定理詐稱為秦墨三定理,把元素周期表詐稱為齊墨周期並且特意提及這是從一本殘缺不全的古代孤本藏書上看來的內容,這本書已經被燒這是在向徐光啟暗示他的這些知識來自於墨家,試探他對墨家的態度,如果徐光啟在回信中痛斥這些定理,視之為奇盈巧技,歪理邪說,王樸就立刻罷手,從此絕口不提墨家,以免惹禍上
領兵出征不能帶女人,王樸現在的生活起居由親兵打理,前些日子有個富戶說複家有個女兒十分美貌,願意送給他做小妾,王樸自然欣然領
“童顏巨辱,我”王樸瞟了一眼靜坐於床邊的複若雪,心裏給打了個高分,在大明朝人們推崇細眼平胸,王雁那六個女仆雖然貼心,卻談不上美貌,至今王樸以為美貌的女子就隻有兩個,小表妹秦金玲和眼前的這位複若前者美豔若天後者端莊如女這位複若雪的凝脂肌膚,妖嬈姿色,再配上清純雅致的臉盤,這樣的美女居然被送來做小妾,王樸自覺有些受不起,心說,該不會折壽
“大哥哥,奴家是複若雪,你是王樸將軍”複若雪見進來個男人,遂起身行了萬福,問
“對,小姐姐,你會煮飯”王樸懷著無比的忐忑問道,他的那些親兵們做出來的飯菜味同嚼蠟,堪比毒
“嗯,會的,我爹很早就請廚娘教我做飯,奴家最拿手的有西湖醋魚和東坡”
“好,太好了,總算是苦盡甘來,有福可享”王樸開心的手舞足
“奴家會努力服侍好大哥哥相公”複若雪雙頰暈紅的拍著胸脯,下決心
一夜無話,王樸精神抖擻的起床,出門晨練時有門子來稟報,複家人正在客廳等王樸心裏了然,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複家送來一個大美女,必是有件難事要他擺平,反正人都已經收下,木已成舟,主動權在自己這邊,若是複家的要求太過分,還能一口回絕,總不至於吃
王樸邁進客廳,就見一夥彪形大漢用粗麻繩捆縛上身,跪在地上,一旁的親兵見此一幕已是心生警覺,手握刀如此陣容委實叫人不
“諸位這個啥情”王樸苦笑
“小人楊萬春,本是良民被迫從賊,將軍神威蓋世,以數百兵強攻賊軍營壘,一鼓而破,我等豈敢再負隅頑抗,是以率部來投甘為驅”楊萬春下跪請
“楊萬春,原來你在”王樸兩眼一眯,身邊的親兵們紛紛拔
“楊某隻是個卑微匹夫,不足掛”楊萬春見了那些明晃晃鋼刀,心跳不覺加速卻強自鎮定,灑笑道:“要殺要刮全憑將軍一念之”
“你給我送來個大美女,殺你太沒道理了,而且你的人頭對我沒價”王樸不禁有些佩服這個楊萬春膽識過人,是個人略一沉吟,又接著說道:“你要來投奔官軍,雖迷途知返其心可嘉,可惜我的神甲營不收外”
楊萬春暗呼不妙,王樸顯是不信任他,遂急中生智懇切道:“小人已是喪家之犬,若將軍願意收留,小人…”話音未落,王樸連忙抬手製止了他的表忠心,這種敢造反的賊軍頭目滿肚子詭詐,所謂的誓死效忠毫無意
“你這人有點意思,對我或許有用,我聽說你原本逃進了山裏,山裏麵是有很多寶貝的,你仔細找找,拿寶貝來跟我換,我這裏有你需要的糧食和武”王樸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說
“”楊萬春聽了這話,眼珠子急轉,心說:這個王樸是要養寇自重嗎,也對,這個碼頭可是搖錢樹,財帛動人心,沒人不愛銀子,若跟他達成協議,官軍不來剿自己,那憑自己本事就有把握在山裏殺出一條血路出想透了對方的意圖,楊萬春心裏暗暗竊喜,忙下跪答應道:“小人願意為將軍效”
“我有個小小的要求,不要為難那些窮苦人,隻許搶富”王樸畢竟不是梟雄,對於禍害百姓還是有些於心不
“是,小人一定不搶窮人,將軍請放”楊萬春略感意外,心說:貴人從來不把草民當人看,這個王樸到底是真心仁義,還是別有企圖,那就走著瞧
“山裏要是有煤礦和鐵礦就好了,你留意一”王樸皺著眉頭說如今神甲營開支最大的一項就是各種礦石的消耗,雁門附近沒有礦,隻能高價從私人的礦山采購,大量銀子如洪水一般傾瀉而出,真是金山銀山都要搬空,若是自己有礦,不止節省了巨額開支,甚至於還能賣多餘產出的礦盈
“山裏若說有礦山,那一定是在豪強的手裏把這些豪強不同於普通富戶,不太好搶,他們的宅子都修著箭樓,備有強弓,我們這三十來人攻不進”楊萬春見王樸渴望獲得礦石,豈有不乘機討要好處的道
“我給你二十副鐵甲,好好辦事不會虧待”王樸笑道,近期剛剛從雁門送來了一批新式鐵甲,二十副舊式鐵甲被替換了下來,這些舊式鐵甲鏽跡斑斑,有些皮帶已腐敗發黴,王樸看不上,便都賞給楊萬春也不心
“將軍要不要派人去知會複家,免得我們跟複家起衝突,自家人打了起”楊萬春摸不透複家和王樸的關係,所以特意試
“複家我會派人去說清楚,你們好好合作,把山裏其他勢力都給我消滅幹”言罷親手為楊萬春鬆綁,以示信
拿鐵甲和糧食打發走楊萬春以後,王樸回房間向複若雪問明白了事情的經過,他隱約覺得這個女人的心理年齡有些反常,單純的有點過分居然以為楊萬春是大好人,從一群賊人手中救了她,還一路護送她來到這顯然這是楊萬春騙取信任的小伎
暗通賊寇是滅門大罪,非同小但王樸知道原曆史中自己會在鬆錦之戰後被崇禎處死,罪名是首逃,可那段史料的記載十分可疑,王樸的大同軍在鬆錦大戰中全軍覆沒,若按常理王樸首先逃走,他的軍隊就應該最為完整才對,這裏麵的疑點令人越想越害怕,總覺得是皇帝看王樸沒了兵,就故意找個理由把他砍崇禎以刻薄寡恩著稱,原曆史中累計殺了十幾號武將,唯吳三桂和左良玉那群最不聽話的龜孫子雖逢戰必敗,卻憑借較強的私兵使的崇禎不敢處
王樸據此以為,崇禎皇帝是個欺軟怕硬的懦夫,對於這種不識好歹的昏君越是老實聽話,就越容易被殺,隻有學吳三桂和左良玉那群龜孫子擁兵自重,才能長命百打定主意後,他派出王祿去打聽複家的底細,心裏盤算著是否該建立一個情報組
過後幾日,財神爺範永鬥找上門,他隨身攜帶王威的信函,還有一張王雁開出的五千兩銀子收據,王樸大為意外,這位爺一見麵就白送五千兩,這也太客氣了,忙對其禮遇有加,奉為上
“王將軍年少有成,黃河大寨一役威震天下,小生萬分佩”範永鬥毫不吝嗇溢美之
“嗬嗬,這一戰其實打得馬馬虎虎,在下之所以能贏,無他,唯兵精甲利”王樸並不吃這一套,隻客套的回了一
“小生雖不知兵,卻也曉得兵書有雲十則圍之,從來隻有攻城之兵數倍於守城之兵,才能破城,將軍此役以寡擊眾一鼓而破城之,盡顯名將風”
“哪裏哪”王樸無奈的客套道,這家夥一來就胡誇一氣,有些無聊,但看在五千兩的份上,隻好對付
見了王樸不以為然的神色,範永鬥暗暗點頭,這個姓王的是個人物,雖少年得誌,卻不驕不躁,沉穩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