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被掃地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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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假在家的幸福莫過於,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但對衝刺的高三學子而言,這都不重要,唯睡覺能救命耳!
桌上的早餐已經涼透也沒見兩人起來,言鐵林朝妻子使了個眼色,你去看看。
周靜白他一眼,她才不去。
閨女昨天三申五令,不吃早餐,不要吵他倆睡覺,不要管她倆。
老言坐過去推了妻子一下,繼續使眼色央求,快去,快去!
周靜把手裏正在剝的豆子塞到他手裏,輕手輕腳的摸到女兒門口。擰了一下把手,沒有打開,貼著門仔細聽裏麵,並沒有動靜。
起身轉頭差點沒嚇死,連拍了丈夫好幾下,人嚇人是要嚇死人的!
忙推著他回到客廳,平常一天到晚不著家。今天早上賴著不肯出門,好不容易把人勸到公司去,借著送小龍蝦的借口又回來,眼巴巴的守著他閨女。
還沒等兩口子在沙發上坐穩,宋謂頂著雞窩頭起來了。老言計上心頭,推著宋謂去喊言若起床吃早餐。
原本還迷糊的少年,瞬間清醒:“叔叔,我困。”
扭頭就回到自己房間,惹不起!這姑奶奶的起床氣,那叫一個大!
那些年少無知的歲月裏,因為吵她睡覺,被她修理的那叫一個慘。
關鍵這姑奶奶她什麽也不說,也就臉色極其不好看,然後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報仇!
想想他這麽些年喝的特調蔬菜汁,這些年一宿一宿熬大夜趕的加急稿,為了學畫畫絕的食跳的樓,樁樁件件曆曆在目。血淚史啊!
如果不是看她暴揍了一次言昊,他恐怕就在言叔叔再平常不過的語氣裏,再一次的掉到坑裏,還渾然不知。
言若是被小龍蝦的香味勾搭起的,實在是太香了!蒜蓉一鍋,麻辣一鍋,饞的人口水直流。
“宋少爺,起床了。”她踹了一腳客房的門,算是早起的問候。馬上聞著香味往廚房跑,“媽,好香呀!”
“醒了呀!快快,刷牙洗臉準備吃飯!”周靜拍了拍賴在身上撒嬌的閨女,催促她去洗漱。
“吃了再洗。”老言挑了一塊鱔魚邊吹邊往女兒嘴邊遞。
“嗯。。。”言若搖著頭往後躲,早起刷牙d空腹喝水,這是她養了很多年的習慣。
周靜摟著她出去,老嚴把菜塞到自己嘴巴裏,廚房裏炒菜的聲音越發大,叮裏哐啷!
“吃醋了。”
周靜笑著說,拿著剛從陽台收回的衣服,拉著女兒比比劃劃。看來看去還是不太滿意,也說不出來哪不好。
“一會兒咱出去逛逛,再給你買幾套衣服。”
她把衣服扔在一邊,臉上少有的落寞。孩子不在身邊,能照顧的地方本來就少,買個衣服還買不好。
“還買呀,櫃子都塞不下了。”言若打開衣櫃,語氣誇張。
除了她床上堆的這些,櫃子裏大部分衣服都是嶄新的,還有一部分送人了。甚至在朝露小區的房子裏,也有大部分衣服都是新的。
第一自然是跟所有媽媽一樣,言媽媽也喜歡給女兒買美美的衣服。第二是一年365天,言若有300天穿校服。
至於第三是她的審美不足以讓她接受這個年代的品味,所以高二開始她就攛掇宋謂學畫畫,一個提供思路創意,一個畫稿參加比賽。
說的誇張一點,她和宋謂的大部分衣服都是私人訂製款,cp款。
至於紀昃,原素徽每年都會抽空出去shoppi,有些牌子言若兩輩子都沒見過。
周靜難過的點恰恰跟第三有關係,衣服放在一起明顯不是一個層次,想當然的認為是原素徽置辦的。
眼光確實好,自己也確實比過,難免心塞。
“塞不下就換櫃子,買!”老言不知什麽時候站到門口,大聲的說道。
言若‘噗呲""笑出聲,“換別墅吧,我要大大的衣帽間!”
言若張著手比劃,沒有注意到夫妻倆默默的交換了個有些小得意的眼神。
“換,換,馬上就換。”
“別吹牛了,飯做好了沒?”周靜似乎是想到什麽,情緒突然好起來,推著老公往外走。
“好了,好了。快點換衣服,謂謂,吃飯了。”
老言扒著門框被推走,過道裏宋謂應了一聲“好”。
言若關上門,在床上的衣服裏挑了一條方領的海軍衫連衣裙,紮了個馬尾出去。
周靜看著她,明顯的眼睛一亮,心裏瞬間舒服很多。
“喲,這是誰的女兒呀,這麽漂亮。”
“當然是我老言的女兒。”這一波自問自答的操作,逗的幾人哈哈大笑。
午餐以掃蕩完兩盆蝦為結尾,言爸爸很幹脆的被掃地出門,言若幫著媽媽洗碗,宋謂在一邊打下手。
當第二個盤子在地上五馬分屍時,言若忍無可忍的關上了廚房的門。
宋謂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他已經很小心了。
收拾好廚房,母女倆挽著手出來,看著濕漉漉的客廳,言若捂眼,她媽可能會炸!
木地板,少爺,木地板!不能用水!
兩人果斷的被掃地出門,默默的下樓。
宋謂兀自生著悶氣,走一路踢一路,一直到公交車站。言若嘴角微翹,作為一個小有天賦的美術生,家裏的幺兒,宋謂這輩子的挫折大概都來源於她。
她必須得承認在繪畫班裏,對這個有著小虎牙的少年驚為天人。
他的畫很有靈氣,同一幅作品,他的畫有靈魂。成為朋友不過是一件蓄謀已久的事情,她很幸運。
3路車的終點是城西的汽車站,倒數第4站是她的目的地市一中。
從城西跨到城東,她挑了倒數第二排的座位,趴在窗子邊,看著這座城市。
這還是她第一次,認認真真的看著這座城市。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她在x市城區待的時間都不算長。她從沒有好好的觀察過這座城市,也說不出她的家鄉美在哪裏?
窗外的太陽曬在她臉上,宋謂拿手替她擋住些許陽光,心撲通直跳的正視前方。
在這個校花校草還沒有橫行的年代,她是這個年級所有男生都曾仰望,卻不曾褻瀆的對象。
有的人就是皎潔的月亮,高山的白雪,適合供在神壇裏。哪怕是偷偷的議論幾句,都覺得自己是可恥的。
但你細細的看她,就會知道。她雖留著黑長濃密的頭發,臉有點嬰兒肥唇很飽滿,一雙大大的杏眼,乍看一眼清純又美好。
實際她的眼微上挑,但凡微微眯眼或笑起來,遍地都是風情。
她很清楚成年以後的自己是什麽樣子的,長開了的她,像薔薇,妖豔又野性。這是餘一一見鍾情的理由。
但她也清楚,這樣於年幼的她並不好,所以她鋒芒畢露。成績才是她的標簽,好看不過是錦上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