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勞力士,28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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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我像會慣你的樣子嗎?”劉哥呲笑,一個真正舔過血的人,和身邊這幾個小混混明顯是不一樣的。
    “光哥沒跟你們說過,我真正的身份吧!”
    確實如言若擔心的那樣,紀昃已經是暴走狀態。如果不是言若一直懇求的看著他,他真的想弄死這幾個人,用他手裏的’刀‘。
    幾個小弟明顯是愣了一下,他們聽令辦事,其他的一個字都不敢多問。
    道上混的保命原則第一條,不該問的少打聽。
    “江城首富紀振邦是我爸,沒聽過可以去查。隻要我能活著出去,我說的每一句話都能兌現。”
    談判,隻是一種變相的試探,能更多的獲取助力和有價值的信息。
    劉哥沒有說話,隻是狠狠的嘬了一口煙屁股,扔到地上又點了一根。
    吞雲吐霧,隔著白煙打量說話的男生。
    或許所有人都低估了這個高中生,腦子還真的是很好使。把人性的弱點抓的很牢,沒有什麽比錢財更能打動人心。
    剩下的混子們,都沒說話,想什麽一眼就能看出來。
    這個活輕鬆,在這裏看幾天人,20萬就能到手,足以在市裏買個房子。如果是50萬,那。。。。
    “我手上這塊表是勞力士,28萬。”
    別說是幾個混混,就是劉哥的眼睛也馬上亮了。
    黑子收到劉哥的眼色,立馬朝男生走過去。伸手去推礙事的言若,“不許碰她。”
    男生吼的他一愣,轉頭看向自己的老大。
    劉哥示意他回來,輕笑。看來這小子的軟肋是這個愛哭膽小的丫頭!
    親自走過去解開他手裏的繩子,取下他手裏的表對著昏黃的燈打量。
    除了刻度指的數字他認識,其他的都鳥語,應該是小川學的外國佬的話。
    一看就是好貨,有錢人就是不一樣,一塊破表就這麽值錢。
    “這表就當是給哥哥的見麵禮了,再委屈你們兩天。。。”
    “給我們幹淨的衣服,還有人吃的東西,我保證不吵,不鬧。”
    紀昃打斷他的話,緊緊的把言若摟在懷裏,撫摸著她的背,安撫著女生。
    “你也配和我哥討價還價。。。“
    “光哥一會就會來吧,如果他知道你收了我的表。”
    男孩的專注力都在女孩身上,根本沒有看他一眼。
    劉哥拿在手裏的表,立馬就成了燙手山芋,燙的他眼睛都發紅。
    反手一巴掌就甩在黑子的臉上,“怎麽跟紀少爺說話的!”
    “這麽小的要求,肯定能辦好。”劉哥臉上掛著笑。
    “我收回剛剛說的話。”男孩從善如流的接話,一來一往兩人各有打算。
    一行人笑嗬嗬的退了出去,兩人撲向宋謂。
    “有沒有事?”
    “疼不疼?”
    “沒事。”宋謂手上的繩子被解開,兩人扶著他起身,抽氣的聲音十分明顯。
    言若掀開男生的衣服,那一腳踢的她到現在都還沒緩過來,小腿一動就抽抽的疼。果然看到腹部一塊巴掌大的淤青,宋謂怕她擔心忙把衣服拉下。“要收費的喲!”
    言若白他一眼,一點都不好笑。
    一時間三人都靜了下來,太陽已經下山很久,這個村子處處都透露著怪異。
    有炊煙,但是聽不到人聲;有幹農活的人,但感受不到人氣,並且空氣中有種奇怪的味道。
    “江城周邊有沒有整體搬遷過的村子?”言若低聲問著兩人。
    一個正常的村子,就算這家人住的再偏僻,起碼能聽到遠處的狗叫吧!或者竄村的商販,換煤氣的喇叭聲。全部都沒有,這太不正常了!
    07年還是一個物質相對匱乏的年代,尤其是農村,家裏頓頓有肉即是小康,還沒有飯後水果這個概念。
    但也會自發的種種桃子李子梨,桑葚西瓜之類的,就是為了給家裏的孩子解饞。
    四月正是桑葚成熟的季節,又是周末,怎麽就聽不到小孩子嬉鬧的聲音呢?
    看著兩人搖頭,言若摸著中指的第二個骨節陷入沉思。
    她在腦子裏翻著上輩子關於江城的記憶,可是時間太久遠,很多東西都很模糊。
    況且17歲的言若,隻是個再普通不過的高中生,是看尼采叔本華,張愛玲瓊瑤的年紀,她關心國家大事才有鬼了!
    “哐”,這次開門的聲音小了很多,劉哥走了進來。
    看著縮在一起的三個人,說到底都是孩子。裝的再成熟,也不過是沒見過世間凶險的孩子。
    “委屈少爺一會兒。”
    他剛說完,三個小弟進來綁住了三人的手腳,言若明白,光哥要來了。
    心越跳越急,甚至開始心慌,言若的臉上少有的難看和慌亂。
    這該死的第七感,兩輩子都刻在身上,不曾散去!
    她以為這輩子不會了,沒想到還是來了。她咬了咬唇,看著即將出門的幾個人,終於還是開口了。
    “劉哥,我有話單獨跟你說。”
    別說是劉哥自己,就連紀昃和宋謂也懵了。
    劉哥饒有興味的看著她,這個從未直視過他的膽小女孩。
    “求劉哥一定護著紀昃。”小姑娘聲音很軟,很細,很認真的求人。
    宋謂不知道該怎麽表達自己的震驚,這是言若,那個驕傲的連頭都不曾低過的言若。
    劉哥看了一眼她,看了一眼默默盯著女孩的男生,什麽都沒說的出去。
    “別怕,若若。”紀昃輕輕的說道,但半點安慰都起不到。
    她怎麽這麽聰明,傻一點多好,也不用太傻,像宋謂這樣就行。
    言若靠在他的肩膀上,眼淚不自覺的留下來。
    紀昃,我怕,我很怕,我怕再有人死在我麵前!
    你不知道,前世有個人差點死在我麵前。我等在手術室的門口,我待在重病區,我看到了麵對死亡是有多無奈!
    我很害怕,害怕這準的驚人的預感。
    老言離開我的那天,我心慌的差點背過氣。
    你不知道我接到報喪的電話時有多害怕,盡管姑父說的很委婉:“若若,爸爸進醫院了,你趕快買票回來。媽媽也是一天的車票,你們一起。”
    這短短的三十個字,我就斷定老言走了。
    我強迫自己買票,告訴自己不會的,但我還是穿了一套黑色的衣服。
    你不知道我走在那條路上,聽著哀樂的聲音有多絕望。我其實很快就大學畢業了,所有的一切都會好起來!
    後來我們蓋了新房子,買了車。我們過的很好,可是他永遠都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