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你什麽都沒做才最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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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詩詩如一把劃破長空的利劍,把沉溺在過去哀哀切切自怨自艾的言若拉回現實。
    又像天空的驕陽,照的陰翳裏獨自舔傷口的言若無處可遁。
    她拉著言若帶著孩兒們上山瘋跑,下河遊泳。
    晚上搬著竹床睡在頂樓看星星,早上被帶著露水荷香的微風吹醒。
    釣龍蝦抓泥鰍,躲貓貓滑草,抓知了掏鳥窩。
    帶著言若去河邊摘野葡萄,“哢嚓”踩斷樹枝咕咚一聲掉到河裏,極其狼狽的爬上岸。
    言若看著她身上殘留的水草,哈哈哈大笑,連帶著眼淚也蹦了出來。
    柳詩詩上來就要咯吱她,兩人身上沾滿河水的腥味,十分嫌棄的放開彼此。
    她們陪著奶奶逛集市,跟著二伯下地幹農活。
    踩死了地裏的秧苗,分清了瓜果蔬菜。
    遺憾的是,柳詩詩黑成了碳,也長了幾塊密密麻麻的痱子。
    偏偏某人完全不cre,樂不思蜀完全沒有想回去的意思。
    “柳同學,你什麽時候回去?”
    兩人並排躺在竹床上,隔著一層紗帳看繁星閃爍。
    邊上的矮腳凳上放著幾塊啃的不太幹淨的瓜皮,電風扇嗚嗚的吹著。
    “小美人,這是趕我走嗎?”
    柳詩詩摟著她的腰,調戲的勾著美人光滑的下巴。
    “登徒子。”
    言若啐她,這女流氓,真是服了!
    “u。”登徒子親了一口她滑膩的臉,陶醉的加了一句:“真香。”
    言若十分嫌棄的推開挨著自己的這張臉,白眼都快翻出天際。
    “你嫌棄我。”
    柳詩詩看著她擦了好幾次自己親的地方,大聲質問。
    “嗯啦。”言若點頭,十分肯定的回複她。
    都這麽明顯了,還看不出嗎?
    雖然是夜晚,一輪殘月的光還是足以看清遠處的樹,近處的牆,怎麽會看不到彼此的臉呢?
    柳詩詩笑著掐了一把她的臉,你贏了。
    “明天出分數,你不回去?”
    07年6月25日,高考查分以及填誌願的日子。
    “不用,基本每一場的答案我和肖銳都對過,分數估的出來。”
    言若說的一派輕鬆,天上的星星漸少,亮著紅燈的飛機顯得格外醒目。
    不知道這是起飛還是降落,是遠行還是歸來。
    也是,柳詩詩點頭。
    以言若的水平,除非判卷失誤,她估多少應該就是多少。
    “報哪裏?”
    “s大。”嘀嗒小說網
    “有點遠。”
    “還好。”
    “我可不會去看你。”
    “我也不會去看你。”
    兩人說著言不由衷的話,看著彼此的臉哈哈哈大笑。
    “想好了嗎?”
    兩人麵對麵側躺,柳詩詩盯著她的臉。如果她有哪怕一秒的遲疑,她一定勸她。
    言若點頭,想好了。
    不去帝都,s市是最好的選擇。
    不管是經濟還是交通或者是前景都足以和帝都媲美,隻是可惜大家要分開。
    柳詩詩有些失望的平躺回來,還是無法理解。
    可她不是言若,她看不懂言若的選擇。
    “我一直覺得,就算不選紀昃,在圈子裏隨便選一個人都。。。”
    勝過其他人許多倍。
    有些捷徑明明擺在麵前,為什麽非要另辟蹊徑,甚至選了最難走的那條。
    言若看著她,很清楚柳詩詩心裏在想什麽。
    隻是她是言若,從前學不會依賴別人,現在同樣如此。
    別人給的叫施舍,自己努力得來的才踏實。
    “你覺得圈子裏有幾個爭得過紀昃,又有幾個敢同他爭?”
    柳詩詩被問到,一時竟答不上來。
    腦子浮出某個人的身影,一時思緒萬千。低低的說了兩個字:“魏滎。”
    “嗬。。”
    言若看著她,雙目澄淨,臉上似笑非笑。
    還真是舍得,連自己喜歡的人都豁的出去。
    “你別這樣看我!!”
    柳詩詩難得嬌羞一把,有些扭捏的避開好友的目光。
    陷入沉默的兩人各自想著心思,知了叫了一整天陷入昏迷,蛐蛐倒是十分配合的演奏著夜的下半章。
    “你和苗苗?”
    “嗯,我大概是被遷怒了。”
    言若抽回思緒,想起那天柳詩詩給她看的那條說說。
    天黑了,他不愛我。
    天亮了,我不想要她了。
    發於6月8號晚23:23。
    底下評論了一大堆,這種隻有當事人才看的懂的是是而非的話,她作為當事人之一也是能看懂的。
    不過8號睡了一晚,10號出了那事,11號回x市,12號回奶奶這兒。
    她一直是渾渾噩噩的狀態,除了自己誰都不想理,就連手機也不知道去哪裏了。
    “她跟我說了。”
    打電話哭的稀裏嘩啦的,說什麽自己最喜歡的人喜歡自己最好的朋友,感覺被背叛好難過。
    還說言若不解釋,不道歉,巴拉巴拉。
    柳詩詩自然也不慣著她,言若和宋謂在一起了嗎?
    她做錯了什麽?
    不該做你朋友,不該做宋謂的朋友,不該出現?
    霹靂吧啦的怒懟一通,苗苗更委屈了,你不幫我,你向著她,哭的那叫一個大聲。
    “不打算和好?”
    柳詩詩換了個姿勢,撐起上半身右手支著頭。
    言若沉吟,覺得這種狗血的事情再一次發生在她身上也是挺無語的。
    女人的友情會因為某個毫無理由的oe建立,也會因為極其細微的事情崩塌。說脆弱也脆弱,說牢固也牢固。
    而男人一定是令兩個女人反目成仇最佳的武器,角色對換亦是如此。隻不過男人更加現實,在足夠的利益麵前也會放棄女人。
    “失去朋友我肯定會覺得難過,但我好像沒有道歉的理由,並且本人覺得十分的委屈以及無辜。”
    “但是她不會覺得是宋謂不喜歡她,隻會認為是你搶走了宋謂,你搶了你最好朋友喜歡的人。”
    “你什麽也沒做,就生生的搶走了她最喜歡的那個人。”
    這才是最傷人的,才是苗苗最難過的地方。
    柳詩詩很是無情的道出事實的某個真相,或者說大多數人理解的樣子。
    言若突然愣了,所以,那個時候她是不是也是這麽想的!
    所以,她並不無辜。
    即使他們沒有在一起,我還是搶走了你喜歡的人。
    所以你才會那麽難過,對嗎?景小姐。
    可你還是沒有丟下我,也從來不曾說過什麽。
    對不起,景小姐,讓你難過了。
    “魏滎喜歡我,你知道吧!”
    言若雙雙交握在小腹處,幽幽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