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我比你有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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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言若。”
紀昃淡聲介紹,店長露出可以代言好來牙膏的標準笑容,鞠了個90度的躬。
大聲喊道:“老板好。”
言若被嚇了一大跳,緩緩靠到椅背上才覺得有那麽一丟丟的安全感。
所以,這家店是補償?
少爺現在這麽豪橫,一擲千金?
格局小了,是她對少爺的財力沒有足夠的認識。
“魏滎的鐲子你都收了,這個你不會拒絕的吧?”
鐲子的事到現在他也依然耿耿於懷,尤其是那個吻。
紀昃臉上帶著笑,眼底風雲詭譎。
店長很識相的往邊上退了兩步,站在角落的地方充當一塊優秀的背景板。
雖然她一直垂涎boss的顏值,但氣場太強大,害怕。
尤其是這碗十分香的飯,她得端穩。
言若看著他捏叉子的手子發白變形,並不打算告訴他鐲子已經托給柳詩詩送回魏家。
她問過價格,那種成色的冰種翡翠可以在江城買一棟像樣的別墅,過於貴重。
魏太太和原素徽一樣看不上言若,隻是她比原素徽婉約一點點,她從來都視言若於無物。
比起原素徽的不客氣,劉蘭芝用行動告訴她,你什麽都不是。
“不要告訴我你是在想他,言若。”
看著她眼神有些放空,紀昃笑著露出白花花的牙齒,寒意深深。
言若下意識的握住手腕那道不那麽明顯的齒痕,三個多月了還留在那裏。
皮膚上地灼熱感在他的目光下越發明顯,那個被親吻的地方不知道什麽時候,像一道不輕不重的印記烙在了她的記憶。
每每看到每每被提起,已經淡去的悸動又慢慢浮現。
“我不需要。”
我喜歡的東西我自己掙,別人給的我從來不稀罕。
店長看著逐漸冰冷的空氣,很識相的腳底抹油逃走。至於扣不扣工資那是小事,她主要是怕滅口。
就oss那臉色,笑的是好看,誰讓人長了那麽帥的一張臉,就是哭也是好看的。
可他眼睛裏的火都能把整個店麵燒起來,吃醋的男人很難哄喔!
“是不是我給的你都不要?”
他想起春暉苑茶幾上那一桌各式各樣的小玩具,小禮物以及連包裝都沒拆的禮品盒,當場就掀了桌子還砸傷了腿。
那是這幾年他送的禮物,每一件都承載著這幾年的美好時光。
應該隻是他一個人的美好時光,才會這麽輕易的被拋下,棄若敝履。
言若沒說話,隻是用那雙澄淨的眼睛看著他。
紀昃把手裏的叉子丟到盤子裏,瓷器和金屬刮碰的聲音在靜謐的空間裏更加撕裂和刺耳。
秀氣的眉毛動了一下並沒有說什麽,紀昃看著她默認又滿不在乎的樣子,氣的腦袋嗡嗡就連耳朵也短暫的轟鳴了幾秒。
果然,不被愛的最是最悲哀。
言若看著他氣呼呼的扭過頭,眼尾也慢慢的染上紅意。
好吧,貌似她又在欺負小朋友了。
成年人,怎麽總是跟小孩一般見識,幼稚。
心軟,但並不打算哄人。
她分不清是不是喜歡紀昃,準確來說這些年的日夜相處,她有沒有潛移默化的習慣這個人的存在,或者真的心動過。
但她更明白,她和紀昃沒有以後,更別提天長地久。
成年人的世界裏,愛是奢侈品,權衡才是常態。
她不是傻白甜戀愛腦,明知分手是必然結果還是會一頭栽進去。
到頭來被傷的遍體鱗傷哭的死去活來,卻依然無怨無悔的說:至少我愛過,曾經擁有過就足矣。
不過是自欺欺人的把戲,她沒有自我感動的癖好。
現在的她也不適合戀愛,狀態不穩定的時候適合一個人好好成長。
“我不是不喜歡你,是你們所有人我都不喜歡。也不是不要你的東西,所有人的東西我都不要。並且。。。”
少女軟甜的聲音拖長最後一個字,勾的他轉過臉。
“我比你有錢,這家店我不稀罕。”
嘴角上揚出漂亮的弧度,眼尾上揚,身上洋溢的小得意像隻搖著尾巴的小狐狸。
可愛又狡黠,乖的讓人想ru。
手指蠢蠢欲動,心也跟著蠢蠢欲動,隻是熱烈的情意很快被後麵的話澆的灌回肺腑,噎的他又疼又委屈。
“誌願的事你欠我一次,東辰一號的地給江河地產,我們兩清。”
又是“兩清”!
她最近跟這兩個字犯衝,但凡是說了就沒什麽好事。
交易?
她就這麽妥協?
“另外就是我和你的事,我覺得有必要說清楚,紀同學。”
重音放在尾句,紀昃的心髒被人捏了一把,不疼。
過了幾秒,他捂著心口差點倒下,哪裏是不疼,明明是疼的都麻木了。
言若。
你知道美工刀劃幾分力表皮才會破的剛剛好嗎?
你知道吃多少量的安眠藥才會死嗎?
你知道秋夜湖的水有多冷嗎?
你知道地獄的惡鬼很喜歡漂亮的皮囊嗎?
你知道靈魂抽離體內時有多痛嗎?
你知道忘川的水是什麽味道嗎?
我知道,我都知道。
言若。
美工刀用4分力的時候皮肉和血管都會破裂,38片安眠藥會讓我失去意識,秋水湖的水在冬天是零下20度。
漂亮的皮囊被我送人了,魂魄離體的滋味我忘記了,大概是太痛連記憶都丟了。
忘川的水沒有味道,因為那個時候我已經死了。
言若。
“紀同學?”
嘴裏反反複複咀嚼著這幾個字,似情人之間的喃喃低語,又似默默的問天問地問自己。
可他更想問問她:“你有沒有心?言若。”
如果有,你不應該看不到我的愛。
如果沒有,我給你裝一顆,一顆隻容的下我的心。
言若看著他,原本收起來的笑意染上眼尾。
有啊!
給了一個渣男又收了回來,可惜它已經稀碎,比碎成渣渣的玻璃沫沫還碎。
給你,你要的起嗎?
你能替我拚一個完整的言若回來嗎?
不行的,我自己都做不到。
“你覺得委屈?”
“那我的委屈呢?”
“你難道沒有看到嗎?”
“05年10月17號。”
杏眼因為憤怒睜的更大,她譏誚的看著紀昃。
你從來都不無辜,紀昃。
這些年,我忍受的遠遠比你看到的更多。
除了那個下雨潮濕的夜晚,還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