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我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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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的冬天確實比帝都更舒服,尤其是看著室內的壁櫥。
總會讓人想到一句話:“當你老了,走不動了,爐火旁打盹,回憶青春。”
多少人曾愛你青春歡暢的時辰,愛慕你的美麗,假意或真心。
隻有一個人還愛你虔誠的靈魂,愛你蒼老的臉上的皺紋。
這首歌她很喜歡,歌手她也很喜歡。
她還沒有老,卻也開始回憶她的青春。
前世過的太久,除了那幾個人,她對青春的記憶逐漸模糊。
偶爾想起來,卻也還是熱烈的。
而這一世明明這麽近,除了。。。
除了學習,她的世界變得空白。
現在想起來,所有的事都是關於他。
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紀昃填滿了她整個青春。
如果仔細想起來,她除了遺憾還覺得抱歉。
對這個在整個青春默默付出,默默陪伴,默默消失的男生感到抱歉。
他走了,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走了。
是什麽時候呢?
她沒有問紀昃。
一開口就是滿腔的遺憾,一想就是止不住的傷感和抱歉。
我很抱歉,阿紀。
記憶像開閘的洪水朝她奔湧而來,她靜靜的坐在地毯上看著自己被淹沒。
回憶並不具象都是一些細小的畫麵,當你沉下心深思時,它逐漸變成一部老電影。
那個身影變的很清晰,他曾經那麽熱烈的愛著,那麽卑微的求過。
所以在紀家老宅時,她寫的那本日記是真的被翻開過。
每個不能入睡的深夜他都在那扇半掩的門後麵陪著她,所以他們才一起去學了畫畫。
在那間畫室裏,他永遠待在最角落的位置,畫紙永遠都是空白。
他從來沒有喜歡過畫畫,他隻是找機會讓她在外麵的世界透口氣。
而他,明明那麽討厭外麵的世界。
我無法想象你是何等的煎熬,阿紀。
你手上永遠都有一根可可愛愛的發圈,因為我喜歡丟三落四。
你口袋和抽屜裏永遠隻有一種口味的糖,因為高一那年軍訓我低血糖暈倒。
下樓梯的時候永遠走在我前,這樣每次踩空的時候你都能接住我。
走路的時候永遠在右側,危險來臨的時候你永遠可以替我擋住。
每個月都會提前準備好紅糖水,因為我痛經。
肖銳是我最好的盟友,而你是我的影子。
所以你永遠在我身後,靜靜的看著我。
所以我回頭的時候,你永遠都在。
你那樣愛我,我今天才知道。
她伏在自己膝上痛哭不止,卻沒有一點聲音。
紀昃從樓上下來便看到了這樣一副光景,她坐在爐火邊,小小的縮成一團。
地上的影子輕顫,無端的讓人悲傷。
是為了誰?
他不讓自己去想,他會嫉妒,嫉妒到發瘋。
他從身後擁住她,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她懷念著,也憤怒著,卻無處宣泄。
哭的頭昏腦漲靜靜地睡過去。
紀昃把她放到床上,眼周和鼻子都微紅,臉上淚痕斑駁。
一聲歎息自他口中溢出,一個吻印在她的額頭。
好夢。
在國逗留的幾天都是好天氣,紀昃比想象中的忙很多。
他在學生,打工人合和夥人這幾個身份中切換自如,她更加覺得“頂峰相見”很空很幼稚。
她看到了不一樣的紀昃,站在人群中央侃侃而談,走到哪裏都是焦點。
她去參與去旁聽,才發現老師的建議是對的。
她或許要改變自己的觀點,學金融的出國並不是單純意義上地鍍金。
更大程度上是深入了解資本運轉,以及充分了解老牌資本建立圈子。
她的格局還是小了一些,局限在花國,這遠遠不夠。
他們默契的沒有提很多東西,大多數時候是他忙,她在看書。
他工作,她在看書。
他不在,她抽空去了一趟大使館。
他們聊了很多關於經濟形式的話題,以及能源,房產,材料科學等等方麵。
驚喜的是他們有很多想法和看法出奇的一致,而紀昃顯然比她了解的更深入。
她也見了他的朋友,他的合夥人。
她走近了紀昃的世界,一個她從來沒看到世界。
這裏很廣闊,這裏很精彩。
但留不住她,這不是她的世界。
清晨是被白雪落地的聲音喚醒,而她是被熱醒。
他就像個可移動不需要充電蓄能的永久性暖寶寶,兢兢業業的讓人嫌惡。
“你怎麽又跑到我床上了?”
初初睡醒的聲音帶著暗啞,籠在腰間勁瘦的手臂緊了緊,兩人之間一點縫隙都不留。
“你能不能不要像個登徒子。。。”
“嗬。”他輕笑:“你看看這是誰的房間?”
言若看了一眼床單,更加惱恨:“你又把我抱過來?你怎麽總是說話不算數。”
一共4個晚上,每天醒來都睡在一個房間,千防萬防也沒防住。
第一天,她哭累了迷迷糊糊睡過去,兩人一起在客房醒過來。
第二天,她早早的反鎖上床,還是一起在客房醒來。
失策了,沒想到他能無恥到拿鑰匙開門。
第三天,家裏的暖氣管道出問題,除了主臥,其他地方不能供暖。
好巧!!
指天對地發誓,一人睡床一人睡地,第二天兩人一起在地上醒來。
據說是她自己睡覺不老實掉下床,他剛好接住。
第四天,她。。。。
“起開。”
“今天沒事,陪我睡一會兒。”
頭在她脖頸處蹭來蹭去,總是不小心親到脖子和肩膀。
手更是悄咪咪的往上爬,一副賊心不死的樣子。
言若給了他一手肘,還真是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這一下沒有用多少力氣,他卻裝模作樣的喊痛賴在她身上不肯起來。
親親摸摸想盡辦法占便宜,一臉春風蕩漾。
“起來,別壓著我。”
言若撐著他的胸,一麵躲開他的唇舌一麵小幅度的推拒。
早起這樣實在是太危險了,擦槍走火的概率很大。
尤其是現在,她對紀昃的好感攀升,指不定腦子一抽就幹了什麽混賬事。
對於這個等級的男色,她的意誌力向來薄弱。
換做是其他人,睡了也就睡了,拍拍屁股走人。
但紀昃不一樣,他真的會拖著她結婚。
“看在我送你回去的份上,你就不能縱容我一回。”
濕熱的呼吸吹在臉上,言若覺得自己都快被他燙化。
那張臉,那雙眼迷的她腦子裏隻剩下漿糊,和漿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