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關於兩個人格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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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pu都快幹燒了,也沒想出個所以然。
    言若也很幹脆地放棄,拿起叉子挖了一口撒了一層抹茶粉地蛋糕。
    甜而不膩,奶油入口綿潤蛋糕坯鬆軟可口。
    她的眼裏閃過驚訝,轉身朝吧台喊了一聲:“付老板。”
    正低頭算賬地年輕男人抬起頭看向她,唇角帶著讓人如沐春風地微笑。
    眉宇間幹淨清透,渾身都透著一股濃鬱地書卷氣。
    “很-好-吃。”
    言若一字一句地說完,順便給了他一個大大地讚。
    他臉上地笑更深一些,很自持地回道:“你喜歡就好。”
    “這老板有點意思。”y
    胡玫放下叉子,饒有興趣地從付老板身上收回自己的目光。
    看了一眼“嗯”了一聲沒有接話地言若,她垂下眼瞼意有所指地說道:“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有些事你或許隻是舉手之勞,但對於那個人來說或許是生命力永遠的一道光。
    眼下的某些事或許對你來說重若泰山,時境過遷它或許連鴻毛都不如。”
    所以,爬不過的坎就先放下,越不過去的牆就繞開。
    等一切都歸於塵埃,你回頭再開始,大概也隻會笑笑。
    當時天大的事情,在如今看來不過爾爾。
    言若慢條斯理地咀嚼著嘴裏的蛋糕,抹茶地粉沾在嗓子裏苦味一直飄到心裏。
    那是人命,永遠重如泰山。
    前一秒還香甜可口的美食,迅速讓她胃口盡失。
    她沉默地放下叉子,喝了一口水。
    胡玫看著她整個人忽然變的陰鬱,暗藏關切地目光在她臉上不著痕跡地劃過。
    看了一眼桌子上半闔上的書,語氣十分輕鬆地問道:“我怎麽覺得這書名在哪裏聽過?從前慢。”
    “喔,是一首詩,木心先生寫的。”
    言若把“書”遞過去,胡玫認真地翻了翻後“咦”了一聲。
    “隻有一頁?”
    她有點不可置信的又快速翻了一遍,發現確實隻有首頁印著一首詩,後麵都是空白頁。
    言若笑了一下,點頭,緩緩地說道:“我和他都很喜歡這首詩。”
    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來什麽,胡玫恍然大悟地點頭。
    她合上書還給言若,笑道:“我想起來了,在中南的時候一直放的就是這首詩。”
    “嗯。”
    言若點頭,輕應了一聲。
    臉上有些許唏噓,也有點懷念。
    明明不到半年的時光,卻仿佛過了大半輩子一樣。
    “這半年好像發生了很多事,很多。”
    她眼神有些飄忽,像是不小心說出的心裏話,又像是旁若無人地自言自語。
    “小小年紀不學好,在我這個老阿姨麵前裝什麽深沉。”
    胡玫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她的頭,像一個十分親近地長輩語氣熟稔地啐她。
    言若忽然變dow的情緒被驅散一些,摸了摸自己的頭不滿地抗議:“不要打腦袋,會變笨的。”
    胡玫翻白眼,附贈一枚假笑:“笨一點才好,可愛。”
    言若有樣學樣,白眼翻的比她還利索,回懟:“可憐沒人愛。”
    “嗬,嗬,嗬。”
    胡玫白了她一眼,視線落在那本書書上忽然正色道:“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言若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有些不解。
    “或許,有些路可以再走一次。”
    她說的語焉不詳,言若聽的一頭霧水。
    在說啥呢?
    “走。”
    胡玫朝她擺了一下頭,利落的站起身。
    言若仰著一臉十萬個為什麽地看著她,走哪兒去?為什麽走?你要幹甚麽?
    少女烏潤地杏眼睜的很大,圓溜溜地看著她。
    挺翹地鼻子下紅潤的嘴巴微嘟,兩頰微微鼓起,像隻正在進食的花栗鼠,qiao可愛。
    胡玫伸出早就癢癢地爪子捏了她一把,笑眯眯地說道:“我找到辦法了。”
    言若眼睛一亮,拿著書跟著她回到辦公室錄了一遍《從前慢》。
    就這??
    胡玫解釋道:“我有問過紀昃,他在昏迷的時間裏發生過什麽?”
    然後呢?
    言若看著她。
    “他說自己一直在黑暗裏找不到方向,後來有一個聲音出現,他是跟著這個聲音才走回現實。”
    結合言若說兩個人都喜歡這首詩,並且當時在病房放的就是言若念的這首詩。
    且不說誘因是什麽,這是有記憶點的刺激源,一定有用。
    言若表示不解,但她沒有多問。
    畢竟人的心理世界和腦子一樣複雜且詭異,有很多非科學可以解釋地存在。
    不過她想起了另一個細節,斟酌地說道:“他這一次關了兩天禁閉。”
    剩下的話她沒有多說,但胡玫幾乎是立刻t到她的意思。
    “你是說,可能再次喚醒了他的童年陰影。”
    言若點頭,語氣稍微有點不確定遲疑:“或許上一次也是這樣。”
    “如果是的話,有很多事就都能解釋清楚。”
    胡玫托著自己的下巴腦子閃過很多種可能性,原本寧和地眼裏閃著隱隱興奮的光,隻不過很快就熄滅了。
    醫學,講究的是真憑實據,而不是沒有論證的假設。
    “如果是這樣。”
    言若看著胡玫,語氣篤定地推測道:“第一次綁架時因為受到的瘡傷過大,所以才衍生出第二人格,而主人格因為害怕而選擇沉睡。
    直到第二次綁架,喚醒主人格。但不知道什麽原因,主人格回到了原本屬於自己的人生。而這次,受傷又被關進小黑屋。”
    她看向胡玫,後者接過話茬:“類似的環境,類似的遭遇在他極度脆弱的時候喚醒最殘酷的回憶。
    通常這個時候第二人格一定比主人格更加強大,但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導致我們沒有與第二人格遇見。”
    關於這一點,也是胡玫想不通的一點。
    一個虛弱的主人格通過什麽辦法戰勝,或許用困住這個詞更貼切,怎麽困住更強大的第二人格呢?
    言若也是滿臉困惑的陷入沉思,忽然她臉色微變。
    似乎是想到什麽可怕的事情,她有些驚惶地看向胡玫,唇瓣微微發顫聲音有些破碎:“我。。我。。好像。。”
    “別著急,慢慢說。”
    胡玫握著她顫抖而不自知的手,無聲地給予她力量。
    稍稍平複了一下後,言若在她滿懷期待地眼神中說出了四個字:“我見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