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胃腸鏡檢查前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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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陽光越過厚重地窗簾照進室內,影影綽綽地光影落在室內。
鳥兒歡快地在樹梢輕舞,三五成群地歌唱著一首關於春天的讚歌。
可惜帝都的春天比其他地方來的都晚一些,樹木才將將開始抽芽。
新新的嫩芽從枝丫裏悄悄地半張著臉,懶懶地看了一眼這個世界後又沉沉睡去,積蓄能量等待著下一次睜眼好好地看看這個世界。
言若照例進行了一次谘詢後,拿了書和電腦到咖啡吧消磨時間。
原素徽是一個好母親,凡是紀昃的事情她一直都親力親為。
即便是花大價錢請了兩個護工,她和原煜也是一個白班一個晚班守著紀昃。
基於相看兩厭的事實,非必要情況言若不會杵在病房裏礙她的眼。
所以,咖啡吧算是新據點了。
隻是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他。
四目相對兩人無語凝噎,誰也沒有先開口。
詭異的沉默給這個陽光燦爛的午後添了一層陰影,也把某些傷口裸地曝露在陽光下,鮮血淋漓。
“好巧。”
許未淡笑著率先打破僵局,隻可惜言若並沒有接他的話。
如果換作從前,她大概會笑著調侃道:“許醫生,這種巧合還是不要了吧。”
可現在的她看著許未,就像是把已經稍微模糊地記憶重新上了一遍顏色,讓關於秦遠,關於鴨鴨地記憶全部豔麗清晰起來。
除了沉默,她更想逃離這裏,越遠越好。
“言若。”
許未看著她略顯慌亂地收拾著桌上的物品,甚至差點打翻水杯,忙沉聲摁住她的手。
言若像是被蜇到一樣,迅速且大力的抽出自己的手。
垂著頭躲避著許未關切地眼神,粉色的唇瓣被牙齒咬出深深地齒痕。
許未的臉上閃過一抹痛苦,他仿佛看到了從前的自己。
排斥所有跟那個人,那些事相關的人和聲音,把自己緊緊地包裹在覺得安全的圈圈裏。
一旦觸到邊界,就會反彈。
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後,他才坐下溫聲說道:“我的咖啡很快就好了,你是要先走嗎?”
言若捏了捏自己的掌心,一股絕望慢慢地包住她。
失控,剛剛又失控了。
“對不起,許醫生。”
她深呼吸了兩次,緩緩鬆開自己的手坐下。
“不會,是我唐突了。打擾到你,抱歉。”
許未抽出紙巾遞給她,指了指水杯周圍被洇濕的地方。
“小心把電腦弄壞。”
“沒有。”
她搖了搖頭,接過紙巾道了一聲謝後沉默地擦著桌麵。
許未把她的不自在看在眼裏,起身告辭:“我的咖啡好了,先走了。”
“拜拜。”
言若抿嘴笑的有些勉強,小幅度地擺了擺手後,不著痕跡地吐了一口濁氣整個人也不自覺地鬆懈下來。
付老板看著許醫生走過來,剛準備說話就看到他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於是無聲地說道:還沒好,稍等。
許未點頭,慢慢地挪到吧台側邊的花木後麵,隔著遮蔽物靜靜地打量著言若。
少女沐浴在陽光下,長發被她用圓珠筆隨意挽起,幾根發絲落在耳邊隨著空氣流動調皮的搖擺。
她撐著右腮直直地看著前方,大概率是在發呆,又或者是陷入了回憶。
很快,咖啡做好他若有所思地緩步離開。
時光過的飛快,許是看書看的有點累了,言若打了個哈欠拎著打包好的小蛋糕悠悠地上了電梯。
剛走進長廊就被眼尖的梅護士逮住,邊小跑邊咬牙衝她喊:“言若,你昨天答應我了。”
“給你買的。”
言若嘟嘴,委屈巴巴地看著她。
一雙大大地杏眼含淚欲滴,霧蒙蒙地讓人心尖發軟。
梅梅被她看的心又虛又軟,連忙換了一幅麵孔哄她:“錯了錯了,走走走,準備一會兒喝藥。”
言若被她連哄帶騙地推進病房,肖銳已經在她床邊坐了好一會兒,看著她進來臉上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等梅梅說完什麽時候喝藥,喝多少量時言若的臉都綠了。
然後梅梅自認體貼地把她拉在一邊,壓低嗓門說道:“我擔心你一會兒拉到腿軟。”
說到這兒她瞟了一眼肖銳,忍著笑意力求專業地說:“我交代了他一些注意事項,你記得不要把洗手間的門鎖死了。”
這還真是天道好輪回,蒼天繞過誰。
言若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整個人從頭到腳都是麻的,一道雷劈的她外焦裏也焦。
讓她死吧!!
她費了那麽多的口舌,好不容易換了個單間就是為了避免尷尬。
結果。。。
這t的得多社死!!
她總算是能理解肖銳那副又便秘,又想笑又不知道該擺什麽表情的奇怪表情是為什麽了。
梅梅拍了拍她的肩膀,好自為之。
然後說了句“我還有事”,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遛了。
言若繃著臉看向憋笑的某人,終於忍不住黑臉咬著牙蹦出一個字:“滾。”
“哈哈哈哈哈。。。”
肖銳實在是沒有憋住,笑的前仰後伏,右手把床捶的“砰砰”直響。
言若無語望天,不,是天花板。
“笑夠了嗎?”
“咳”
清了一下嗓子,勉強忍了幾秒爆出一聲更大的笑聲。
“哈哈哈,對不起,我。。。哈哈哈。。。。”
靠!!
言若在心裏罵了一句髒話,抓起床上的枕頭朝他抽了過去。
“肖銳你大爺的!!”
“笑屁!!”
“哈哈。。。”://y
肖銳邊笑邊躲邊道歉:“不是故意的,我忍不住。哈哈哈。。。”
“閉嘴。”
言若追著他打,兩人圍著床繞著沙發滿屋子都是戰場。
一個追著打,一個隻管躲也不還手。
“我去你大爺!”
“消失,趕緊滾。”
鬧了一會兒言若實在是沒有力氣,站在沙發邊上喘著粗氣指著另一頭的肖銳:“。。呼。。站。。站那兒。。”
“姐,姐,若姐,別生氣。”
肖銳輕舉雙手投降,“錯了,錯了,別生氣。”
“不原諒,滾一邊兒去。”
她邊說邊把手裏的枕頭扔過去,肖銳伸手接住枕頭又順手扔回床上。
“好了,別鬧了,喝藥。”
“滾,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
言若沒好氣的指著門,肖銳看了她一眼。問:“確定?”
“麻溜的。”
“ok。”
肖銳幹淨利索的滾蛋,言若關好門在廁所裏渡過了一個“愉快”的夜晚。
一直到許多年後,她都對這一夜有著不可磨滅的印象,以及對原煜的痛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