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別怕,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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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紀昃的腦子還停留在上一題,要怎麽遮掩剛剛發生的一切,才能避免她發現自己的情緒問題加重地事實。
    她突然一問,確實把他問的有些懵圈。
    眼睛微微睜的有些大,表情也呆呆地有幾分可愛。
    言若看著他的眼睛又問道:“吃什麽?”
    “喔,嗯。”
    餘光裏窗外的嘉上河如一條五彩斑斕地飄帶,鑲嵌在春日遲遲未到的南城半腰上。
    他問:“夜遊嘉上河,如何?”
    言若扭頭看向窗外,這條蜿蜒的禦河穿過了南城繁華的主城區,一路緩緩流向她不知道的地方。
    就像命運一樣,下一步會走向何方,誰又能知道呢?
    她看著外麵出神,害怕和遲來的驚恐衝破理智,紀昃用力的抱住她,雙臂不停的收緊,似乎要把她揉入骨血。
    “回去,我們回帝都,好不好?”
    他的頭埋在言若脖頸,肌膚嬌軟如凝脂,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側染出淡淡撩人的粉,兩人卻連半分旖旎都沒有。
    恐懼像一粒隨風見長的種子,不過幾個呼吸,就在紀昃心裏長成一片草原。
    高大的身子微微發抖,他的聲音破碎。
    言若垂下眼皮,伸手抱住他。
    頭稍稍動了一下,夾在兩人中間的頭發被她蹭走。
    兩張臉貼在一起,她像一隻小貓一樣輕輕地蹭著他的臉。
    “對不起,嚇著你了。”
    盡管他掩飾的很好,但人身體的每個部位都會說話,包括肌肉,每個部位的肌肉都一樣。
    笑肌緊繃,笑容就會不自然。
    咬肌緊繃,那他的聲線也是繃緊的。
    而當一個人神經繃緊時,他的眼神裏也透著緊張。
    紀昃進來看她的第一眼就不對勁,就連呼吸都像是刻意調整過。
    這一切都說明剛剛他受到了很大的驚嚇,而看到她這個驚嚇非但沒有有所緩解,反而加重了。
    紀昃更加用力地把她往自己懷裏揉,一個虔誠地吻落在她眉心。
    這還不夠,不足以安撫到他被負麵情緒淹沒的內心。
    他騰出一隻手扣住她的後頸,親她。
    這個吻又急又凶,還夾雜著紀昃苦澀的眼淚。
    他拚命地汲取她嘴裏的甜,言若的舌尖輕輕推了他一下,卻被他誤認為是回應。
    眼淚流的更凶,吻也更加凶殘,強橫。
    沙發成了主場,房間被親密勾纏的曖昧聲響充斥。
    熱烈的吻衝淡了彼此心底深埋的傷痛和不安,低低的微喘裏充斥著強烈失衡的沉重又濃烈的粗喘。
    唇齒相依過後,紀昃埋在她的頸間。
    灼熱的唇抵著她瑩白地耳廓,一寸一寸的舔舐親吻。
    “給我。”
    在靜謐的空間裏被放大無數倍,言若控製不住的輕吟顫抖,在沉溺和掙紮之間難以抉擇,最後還是忍不住推他。退出轉碼頁麵,請下載閱讀最新章節。
    他的眼睛黑地像研磨好的墨汁水,濃烈地吞噬著她敏感又脆弱地感官。
    離的這樣近,他的氣息撲在鼻尖,也吹在她的睫毛上。
    隻是言若的雙手抵在他胸前,他便不會再有任何動作。
    靜靜地對視了一會兒,紀昃抱著她直接回到了頂層的總統套房。
    夜遊嘉上河的活動取消,兩人在房間裏吃了一頓地道南城特色料理。
    誰也沒有說話,他夾菜添水的動作十分熟練,她也沒有矯情,給什麽吃什麽。
    一直到晚餐結束,言若才說:“你先回去,我還有事要處理。”
    紀昃放筷子的手一頓,抬眼凝視著她。
    “一定要這樣對我嗎?”
    他已經記不清自己的第幾次這樣問她,每一次的答案都比上一次更加傷人,可他永遠都不會長記性。
    言若垂下眼,這個問題好像總是在他們之間出現。
    而他每問一次都隻會讓她覺得更難過,更愧疚。
    “我的病加重了。”
    她抬頭看向紀昃,目光清澈語氣篤定。
    所有的隱藏都在這雙眼睛下無處可躲,而他連辯駁的力氣都沒有。
    “別怕。”
    紀昃握住她的手,“我在,我一直都在。沒事的,若若。”
    他手上的溫度太低,低到言若的注意力被分散。
    靜靜地看著兩人交握的雙手,無聲且靜默的難過和心疼在她眼底流淌。
    紀昃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才驚覺自己的手正在汲取她手上的溫度。
    臉上微微生變,正要假裝不留痕跡的收回是被她牢牢抓住。
    像從前他替言若暖手一樣,她溫柔地輕搓著他骨節分明的大手。
    深情專注,像是做一件極重要的事情。
    鼻酸到呼吸不暢,眼淚在他眼中逐漸聚成大海,翻湧但沒有傾瀉而出。
    他笑:“沒事,你別。。。”
    一滴滾燙地淚落在他手上,言若纖細的肩膀細微地抖動,像蝴蝶被打濕的翅膀,荏弱又無力。
    怎麽會沒事?
    他背上的傷,新舊交替的瘢痕她又不是沒看過。
    “別哭,老婆。”
    紀昃抬起她的臉,像鑽石一樣的淚珠一顆顆滑下,璀璨地灼傷他的心。
    長指拭去她臉上的淚,卻止不住像水龍頭失靈一樣的眼睛。
    他低低的歎了一口氣,溫柔入骨地吻落在她紅腫的眼皮,一下又一下,直到她不再哭為止。
    從前總是覺得她不夠柔軟,不會示弱,有什麽事情總是自己扛。
    現在她倒是會哭了,隻是每一次都讓他慌了手腳。
    “我自己的身體我有數,你不要胡思亂想。沒事的,嗯。”
    言若靠在他懷裏並沒有說話,就聽著他繼續說道:“秦家的事情我來安排,你不要操心。”
    安排?
    言若仰頭看著他,水一樣的眸子波瀾輕搖。
    “秦遠有個堂姐嫁給了秦大川,也就是秦遠爸爸的學生楊遠飛。”
    紀昃看她緩過神來,就把陳武查到的信息傾囊告之。
    “楊遠飛一直都很受學校器重,也是秦大川十分得意喜歡的弟子。如果你想找人照顧老兩口的日常生活,他是個不錯的選擇。”
    言若離開他的懷抱,有些不確定地問道:“他會同意嗎?”
    師恩,說大不算大,說重也不算重。
    如果真的有心,秦家不會是她看到的那個樣子。
    紀昃微微一笑,眉宇間有種睥睨的自信和傲氣。
    “你如果同意,我就著手安排。”
    他看著言若,等著她做決定。
    在處理跟秦遠有關的事情上,她太過敏感和小心翼翼,他不敢擅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