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我在,言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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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程坐的川航的飛機,頭等艙地座位寬敞私密性更加強。
    紀昃也不知道是抽什麽瘋,泰迪屬性爆發,不僅粘人還特別容易吃醋。y
    她隻是朝空少禮貌的笑了一下,結果他就按鈴換了一位前凸後翹的美貌乘務長。
    “你給我收斂一點,聽到沒有?”
    言若打掉他第n次想抱住自己的手,忍無可忍地警告。
    早知道他會這麽蹬鼻子上臉,就不該給他一丁點兒好臉色,讓他又生出一些不該有的想法來。
    “聽到了。”
    紀昃垂下眼瞼,老老實實的應了一句。
    眼圈肉眼可見的變紅,長長地睫毛如鴉羽輕振,迫於強權的委屈和隱忍被他演繹的淋漓盡致。
    言若閉眼,這王八蛋,居然開始走苦情路線。
    但自己,明知道十有是假的,居然還心疼他!!
    眼不見為淨,她閉上眼不說話。
    過了一小會兒,一隻有力的胳膊試探的攬住她纖細地腰肢,另一隻手慢慢地把她的頭她半邊身子的重量移到他自己身上。
    做完這一切,紀昃抿唇得意的笑了笑。
    言若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動,忍不住睜開眼無語地看著他。
    真當她是死的嗎??
    紀昃心虛地摸了摸鼻子,伸手蓋住她譴責的眼睛。
    長長的睫毛上下輕掃,像一支小刷子一樣撓的手心微癢,這密密麻麻地癢竄到心尖又變成了麻麻酥酥的癢。
    他忍不住低頭去尋她唇,言若氣惱地揪住他耳朵。
    “紀昃!!”
    後麵的客人翻書的聲音很大,她也下意識的壓低聲音,想發飆又不能發飆的模樣落在紀昃眼裏分外可愛。
    他勾了勾唇角,一抹瀲灩的笑意從嘴邊延伸到眼底。
    漆黑的眸子靜靜地盯著言若紅潤的唇,是著迷的,也是沉迷的。
    言若被他專注地目光看的心髒怦怦直跳,那雙溫柔多情的桃花眼真的太勾人了。
    手上的力道不自覺的放鬆,紀昃的笑加深,俯身親了親她的唇角。
    滋味太好,他忍不住加深這個本來隻打算淺嚐輒止的吻。
    一雙黑亮的眼睛又深了一些,言若被他看的呼吸錯亂,一愣神就讓他挑開唇縫遛了進去。
    “嗚。。不要。。。”
    她醒過神來推紀昃的肩膀,卻被她半壓在椅子靠背上動彈不得。
    手掌無力地抵在兩人之間,胸腔的氣息被擠壓幹淨,紀昃的吻逐漸凶狠起來。
    這大概也算是某種意義上的殊途同歸了。
    不管開頭是溫柔的還是強勢霸道的,到後麵一定是凶殘的,像是要把她吞進肚子裏一樣的狠和用力。
    偏偏這種用力的糾纏更容易勾起人隱藏的,越是這種時候紀昃越發激動。
    耳邊不知道是誰的喘息逐漸加重,言若半闔著眼聲音破碎:“不。。要了。。。唔。。。”
    甜軟嬌嗔雖然像一道催情聖藥,但飛機上的提示音響起紀昃不得不停了下來。
    一雙桃花眼像是煮沸地溫泉水,翻滾如浪讓人不敢直視。
    他看著桃花色的芙蓉麵,輕笑著把她藏進自己懷裏。
    這人間絕美的顏色,隻能是他的。
    言若鼻息裏都是他熱的足以把人燙化的氣息,整個宛若一根水紋在餘韻裏輕輕顫抖。
    飛機落地時帝都已經開始堵車,一路走到停車場言若才推開紀昃的手,一臉平靜地說了兩個字:“談談。”
    紀昃低笑了一聲,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兩人麵對而立,言若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腳尖處另一雙腳,很快地往後退了兩步。
    距離拉開,紀昃心裏閃過受傷。
    “我從來沒有否認過自己喜歡你,不管是分手那天,還是現在。”
    如果不是喜歡,紀昃連她的手都碰不著。
    正是因為知道這些,他才敢來,才敢抱她,才敢親親。
    下麵的話或許有些難,她看著地麵,鞋底蹭了蹭平滑的地表發出輕響。
    “我不知道怎麽跟你說,現在的情況比分手的時候更加糟糕。我生病了,不知道會不會好。”
    她低著頭,語氣蕭索帶著一絲笑意。
    紀昃靜靜地看著她,目光悲傷。
    每一個轉彎的路口都有標識,就像他們的感情,每一次變化都有原因。
    “我們真的不能在一起。”
    她抬起頭看著紀昃,目光平靜掩蓋了所有傷。
    一個雙重人格,一個抑鬱症傾向。
    兩人非正常人在一起,並不是雙向救贖,而是邁向深淵。
    “說完了嗎?”
    紀昃輕聲問她,黑眸緊緊地攫住她。
    她不說話,靜靜地看著他。聽他說:“我等你,到死。”
    這五個字直衝言若的心髒,如颶風過境,她的心寸草不生。
    言若瞬間淚崩,背過身不肯讓他看到。
    紀昃從背後抱住她,微冷的唇貼在她耳邊如喁喁私語:“別哭,我心疼。”
    聽到這話,她哭的更厲害。
    “別怕,我會陪著你的,紀太太。所以,你不要怕,我一直,永遠都站在你身後,隻要你一回頭我就在。”
    紀昃每說一句話,就會親一下她的耳朵。
    與其說是秦遠的事情導致了言若出現抑鬱症的苗頭,倒不如說是個引子,它把言若心裏那個日漸變大的深淵暴露在她自己和身邊的人眼裏。
    她病了很久很久,從她回到這個世界開始。
    守著重生的秘密她是惶惶不安的,在內心深處裏她更害怕這不過是黃粱一夢。
    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她的努力隨時都會灰飛煙滅。
    那一刻開始,深淵慢慢地張開的它的嘴。
    紀家,原素徽,餘一,言鐵林,周靜,帝都,唐家,秦遠,鴨鴨,還有他自己。
    這些人,這些事一步步把她推向深淵。
    她看著自己越走越近卻不敢回頭,是擔心她的身後早已經空無一人。
    她想求救,卻不知道找誰,因此緊緊地閉上了嘴巴。
    一個啞巴,看著自己掙紮著失去,她得多無助多害怕才能流那麽多眼淚。
    這些,紀昃也是在和胡枚談過才發現的。
    前世,她的背後有周靜,不管什麽回頭,媽媽一直都在。
    可現在,周靜沒了,她失去了可以全心全意依賴的人。
    所以,她不敢病也不敢回頭。
    言若轉身緊緊地抱住他,用力的擠進他的懷裏卻還是覺得不夠。
    她仰著頭,發白的雙唇顫抖:“抱緊我,紀昃。”
    我怕!!
    攬著腰間的手臂收緊,她還是覺得不夠,用力的搖頭:“再緊一點。”
    紀昃旋身轉了半圈,一把把她推到車身上用力地壓住她。
    黑色的眸子與她滿是水光的眼睛對視,靜靜地,堅定無比看著她。
    “我在,言若。”
    “嗯,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