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爾朱榮和陳慶之戰神與傳奇的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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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29年,六月,河內
    爾朱榮開始組織北魏部隊發動反
    爾朱榮之所以這麽晚才過來,最初是出於平叛的需葛榮雖已伏法,但北魏國內的叛亂還遠未平息,晉陽以東的河北地區匪患尤其猖在這種形式下,爾朱榮覺得自己還是坐鎮晉陽比較穩妥,而且他開始也沒有太重視陳慶之和元顥的部隊,覺得南兵文弱,沒什麽戰鬥力,估計打兩仗就退回去
    沒料想陳慶之三個月時間摧枯拉朽直接幹到洛陽城下,大大出乎爾朱榮的意這時爾朱榮的想法又變了,既然事已至此,不如再等等,讓元子攸和天下百姓都意識到北魏沒了自己就玩不轉才
    等到元子攸逃出洛陽跑到黃河以北,爾朱榮覺得時機差不多了,他留爾朱天光為並、肆、雲、恒、朔、燕、蔚、顯、汾九州行台,代他鎮守北方,自己則領兵南下勤此時河內已經被陳慶之的部隊攻占,元子攸繼續往北麵爾朱榮在上黨郡的長子縣接到了元子攸,跟他說皇帝姑爺你別怕,有啥事我出麵肯定能擺
    元子攸見爾朱榮來了,心裏稍稍安穩了一點兒,心說這個狠人雖然讓人發怵,但現在沒他還真不
    於是爾朱榮開始調集軍隊,籌措糧草器仗,準備南下收複洛這裏畢竟是北魏的主場,做事情比較方便,先前被陳慶之打跑了的元天穆也收拾殘兵過來會爾朱榮很快就集齊了幾十萬大軍,號稱百萬,聲勢浩
    第一仗是攻打洛陽北麵的河
    爾朱榮運氣很好,陳慶之不在河
    陳慶之的白袍軍畢竟人數太少,出發時隻有七千人,雖然一路打過來比較順利,但傷亡千人左右還是有的,現在剩下的將士都在洛陽休
    另一方麵,此時元顥也開始誌得意滿起來,他認為這次北伐進展如此順利全是因為自己乃天授之人,眾望所到了洛陽之後,元顥一頭紮進後宮開始享樂,同時大肆加封自己的賓客故舊,開始逐漸冷落陳慶為了防止陳慶之權柄過大,確保自己的地位不受威脅,元顥甚至還給蕭衍寫信謝絕南梁方麵再派援軍過
    現在駐守各個城池的,都是元顥任命的原北魏將
    陳慶之並沒有太在意這他很清楚蕭衍派他過來的目的,這次北伐除了占領洛陽把元顥扶上皇位外,還有一個指標就是協助元顥把雪球滾起來,用元顥的王室身份召集支持者,最終自己撐住局麵,到時候南朝將士就可以回家
    應該說,目前為止這個計劃進行的還很不首先是元子攸見勢不好自己先跑了,洛陽城裏的文武百官難免有被賣了的感覺,這些人也是牆頭草,反正元顥元子攸都是元家的人,誰當皇帝還不一樣,於是沒有經過多少痛苦的思想鬥爭就承認了元顥這個新皇其次是很多州郡將領也對爾朱榮有不滿之心,順帶著不喜歡爾朱榮立的皇帝,此時見元子攸已經失勢,於是紛紛轉投新皇
    現在黃河以南的原北魏州郡大部分都歸順了元顥,黃河北麵的橋頭堡河內也已經拿下來,元顥手下的兵力已經將近十萬,形勢可以說是一片大所以陳慶之決定暫時退到幕後,讓元顥的部隊逐步接
    負責鎮守河內的就是兩位投降元顥的北魏將領,一個是都督宗正珍孫,也就是兩年前平定河東叛亂不力被楊侃嘲笑的那位仁兄,另一個是河內太守元
    這哥倆如何是爾朱榮的對手,沒堅持多久,河內就被爾朱榮攻宗正珍孫和元襲作為貳臣賊子的榜樣,被抓起來砍了以殉三
    河內是洛陽的北方屏河內失守,洛陽城就直接暴露在爾朱榮大軍的麵前,中間隻隔了一道黃
    陳慶之沒想到元顥的部隊如此不堪,守個城都守不住,主動進攻就更別想如果南朝部隊撤走,靠元顥自己能不能撐下來還真是個問
    看來自己暫時還沒法回去複命,起碼要頂住爾朱榮的這次反攻,幫元顥守住洛陽才
    洛陽號稱天下之中,戰略位置極其重要,曾是東周、東漢、曹魏、西晉曆代的都城,據之足以睥睨天當初孝文帝元宏正是看中了這一點,才力排眾議,毅然決然地將北魏的首都遷到此從軍事角度來看,洛陽以虎牢關為東方門戶,以潼關為西方門戶,以伊闕龍門為南方門戶,以孟津為北方門陳慶之的部隊就是從東方的虎牢關打進來這次爾朱榮則是從北麵的孟津方向發動攻
    孟津是一個渡口,因武王伐紂在此大會八百諸侯而聞但這段黃河風波險惡,僅靠一個渡口很難保證南北交通順暢,所以當初晉武帝司馬炎在大臣杜預建議下,修建了一座浮橋,也就是最初的河後來北方大亂,河橋也在戰火中屢次被自到元宏遷都的時候,才徹底重修了河橋,使之成為南北交通的重要通
    北魏遷都之時,洛陽的主要防守對象是南邊的蕭齊政權,但元宏乃是深謀遠慮之人,他深知北麵山西方向對洛陽的重要性和威脅性,為防備萬一,他命人在黃河北岸修築了一座城池以保衛河橋的北端入口,也就是北中城,又稱河陽
    可以說,如果要通過河橋進入洛陽,必須先攻占北中去年爾朱榮領兵殺進洛陽的時候,正是由於守衛北中城的將領鄭先護臨陣倒戈,他才得以不費一兵一卒順利通過河
    而這一次爾朱榮就沒有那麽好的運氣
    陳慶之非常清楚北中城對洛陽的重要河橋作為連通黃河兩岸的重要通道,耗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才修建成功,不到萬不得已是不能毀掉的,何況元顥號稱要收複北魏全境,還沒開打就先斷河橋擺出自保的姿態也說不過
    要想守住洛陽,就必須守住河要想守住河橋,就必須守住河橋的北入口,不讓爾朱榮的百萬鐵騎湧進而守住北入口,關鍵就是守住北中
    守住北中城是個異常艱難的任
    北中城孤懸在黃河北岸,容納的軍隊數量有限,而且沒有縱深,沒有側翼,身後雖有河橋同洛陽相連,但畢竟通行容量有限,援軍和給養的運輸都不是很順爾朱榮大軍一到,肯定會集中優勢兵力對這個關鍵點發起強力圍那時候百萬大軍泰山壓頂,這樣一座小城能否撐得住很難一旦我方形式不利需要撤退到南岸,勢必會出現混亂和踩踏,傷亡將不可預更何況一旦北中城破,南岸的元顥為求自保,下令毀掉河橋的可能性也是很大
    非戰力強悍膽略過人的將領擔不起守衛北中城的任
    元顥手下沒人有膽量有能力承擔這個任
    陳慶之決定自己親自
    元顥也沒什麽更好的辦法,自己手下都是些戰五渣,不夠爾朱榮塞牙縫大敵當前隻能指望陳慶之
    於是陳慶之帶著手下六千多白袍將士進駐北中城,承擔起守衛河橋北入口的重元顥則率領自己的十萬軍隊沿河據守,為陳慶之呐喊助
    三十幾年前孝文帝元宏所修築的北中城將第一次迎來戰火的考
    南北兩位戰神即將在此展開巔峰對
    爾朱榮大軍到達黃河北岸後,沒有廢話直接命令先鋒部隊去攻
    元天穆告誡過爾朱榮千萬不要輕敵,陳慶之不好對爾朱榮沒太在意,陳慶之就算是神仙下凡,憑借幾千人馬一座孤城妄圖阻擋自己的百萬大軍,也顯得跟開玩笑一自己手下都是彪悍的契胡鐵騎,戰術都是多餘的,直接衝上去踩也踩平
    結果第一戰就給了爾朱榮當頭一他派出去攻打北中城的先鋒部隊全線潰敗,幾個將領狼狽逃回來複原來那些他以為不堪一擊的梁軍並沒有龜縮在城裏死守,而是以北中城為依托,以車陣為後援,直接騎兵開出來跟北魏胡騎進行野戰,幾個回合就把爾朱榮的先鋒部隊給打殘
    爾朱榮不服氣,他決定親臨前線督戰,組織精銳部隊再次對北中城發起進
    第二戰依舊沒什麽疑問,爾朱榮的契胡鐵騎跟陳慶之的南梁騎兵在北中城外的平原地帶展開正麵對決,又一次被打的落花流
    梁軍個個白盔白甲,白色戰袍逆風飄這些白袍將士的機動力和攻擊力都極強,若非親眼所見,爾朱榮根本不會相信世界上還有這樣鬼魅一般的部眼中隻見一股白色的颶風在北魏部隊中縱橫穿插,如入無人之境,每次突破都準確切入魏軍的薄弱而魏軍的反應似乎總是會慢半拍,還沒等做好應對部署,梁軍就已經結束局部戰鬥,迅速撤離當前位置衝向新的薄弱點,開始了下一次精準攻契胡騎兵雖然人數眾多,單兵戰鬥力也很強悍,但總是被強行製造出局部以多打少的局麵,一小隊一小隊地被圍殲吃
    由於梁軍後麵還有北中城和車陣作為掩護,魏軍沒辦法發揮人多的優勢對其進行包圍殲滅,隻能任由梁軍騎兵在自己的陣中肆意進出,切割屠漸漸的,北魏大軍出現了混亂和潰散的情
    爾朱榮終於明白了所謂千軍萬馬避白袍不是說著玩的,陳慶之是自己從未見過強悍對手,實力遠超自己的想
    爾朱榮畢竟是名將,他眼見情況不利,再打下去北魏部隊就要支撐不住了,如果潰散的部隊反過來衝擊自己的中軍,被對方趁機掩殺,局麵就不好收拾了,於是趕緊命令部隊集結回撤,勉強維持住了秩
    陳慶之也見好就收,領兵回
    爾朱榮鬱悶死他自領兵以來攻必取戰必勝,從來沒打過敗仗,即使麵對葛榮的百萬之眾,也是砍瓜切菜一戰成沒想到現在居然反過來了,自己手下有數十萬大軍,居然對陳慶之的六千多人沒有辦
    不服,接著
    爾朱榮三日之內,跟陳慶之在北中城外大戰十一場,手下各路勇將輪番上陣,而結果依然沒有區別,每次都是損兵折將大敗而
    百萬大軍舉國精銳,愣是打不過陳慶之的幾千孤軍,傷亡慘重不說,更重要的根本看不到取勝的希
    正在爾朱榮頭疼之際,突然出現一絲轉原來元顥的部隊裏出了個叛有個來自夏州的小頭目,負責帶領一支部隊守衛河橋附近的一塊江渚,他見爾朱榮的大軍鋪天蓋地,自以為陳慶之和元顥支撐不了多久,不如提前投降自效還能撈個官於是他暗中派人跟爾朱榮聯係,說自己會領人在某日某時破壞河橋,切斷黃河兩岸的聯係,請爾朱榮率兵接應,裏應外合夾擊陳慶
    爾朱榮也比較謹慎,他仔細盤問了一下報信的人,確認了對方是真的要投反正正麵也打不過陳慶之,試試偷襲也未嚐不於是他跟對方敲定了日期時辰,雙方各自準
    這夥叛軍還比較守信,按照約定的時間先破壞了河橋中間的一段,然後手持火把虛張聲勢從後麵進攻北中爾朱榮見橋中火起,馬上領兵從正麵發起進
    結果這夥叛軍的戰鬥力實在太渣,舉火之後片刻間就被陳慶之的巡邏部隊給包圓全抓起來爾朱榮大軍還沒到城下,河橋上的叛亂就已經平息,說好的裏應外合變成了被各個擊爾朱榮見計策已經敗露,再硬著頭皮去攻城也沒什麽意思,無奈隻好悻悻退
    正麵剛不過,陰的又沒玩好,爾朱榮終於沒脾氣再打下去士氣低落威望盡失,內部再起個嘩變什麽的就麻煩
    看來這次是真的碰上克星了,算了吧,洛陽沒啥好的,我不打了,我要回晉
    爾朱榮於是把手下將領們召集過來,商量退兵的事
    這時楊侃站出來表示不讚他跟爾朱榮說,大王出兵之時,可是高舉著勤王立效匡複帝室的旗號,哪能碰個釘子就退兵?現在全天下可都在看著你呢,如果這次退縮回去,必然會導致民情失望,到時候諸侯大臣各懷去就,人心一散隊伍可就不好帶
    皇帝元子攸擔心自己被爾朱榮當棄子給扔了,於是派中書舍人高道穆過來參高道穆一見爾朱榮果然心生退意,趕緊也站出來反對,跟爾朱榮說,自古主憂臣辱,主辱臣死,現在皇帝被攆出洛陽無家可歸,希望全寄托在大王你身上,這時候轉身跑掉好像不太好現在黃河以南的北魏州郡基本都投降元顥了,如果此時再往後退,恐怕河北乃至全國都危險
    爾朱榮心裏苦啊,你們哥倆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就會拿大道理壓我是不想打麽,我真的是打不過不退兵我還能咋辦?
    好在楊侃並不是隻會提出問題的人,他也知道當前的困難,於是跟爾朱榮說,陳慶之的確是厲害,咱們惹不起隻能先躲著但據我觀察,對邊隻有陳慶之一個能打的,其它人都是庸碌之輩,沒啥戰鬥力,這就是咱們的機會所雖然硬磕北中城走河橋這條路被堵上了,但是過黃河不一定非要走河橋啊,咱們坐船也可就算孟津黃河風高浪險,對麵又有元顥的部隊把守,但咱們的優勢是人多勢眾,又有主場之隻要大王多做竹筏舟楫,沿著黃河一路排開幾百裏,元顥無法預判我軍會從哪個地點渡河,必然會分兵把守,到時候敵分為十,我專為一,窺其薄弱處突然強渡,必然成大王麾下的士卒悍勇,隻要過去一隻部隊,就足以幹掉元顥等黃河兩岸均落入我軍之手,北中城就成了甕中之鱉,陳慶之再有本事也隻能認輸投
    爾朱榮聞言茅塞頓開,心說文化人果然鬼點子不過這招未免也太陰狠了點,打不過硬的就繞過去撿軟柿子捏,不知道以後會不會被世人嘲笑我勝之不也罷,現在顧不得這麽多了,能贏就
    但另一方麵,爾朱榮也清楚楊侃這個計策屬於險中求勝,成功的前提建立在元顥部隊不堪一擊的基礎畢竟元顥那邊有十萬軍隊沿河布防,而自己這邊隻能利用一些小的竹筏舟楫渡河,過去的人數肯定不會太渡河的部隊不僅要能夠頂住元顥守軍的拚死反擊,之後還要以少對多跟元顥的主力硬碰這個任務隻有膽氣絕倫之人才能承
    爾朱榮環顧左右,最後選中了大都督賀拔勝和侄子車騎將軍爾朱已經到了關鍵時刻,直接亮王牌
    賭注有點大,爾朱榮還是有些不放心,他又把專用占卜師劉靈助叫過來算了一劉靈助算完之後對爾朱榮說:“不出十日,河南必”爾朱榮大喜,立刻下令依照楊侃的計策行
    於是北魏部隊不打北中城了,沿著黃河北岸數百裏開始了聲勢浩大的造船運動,號稱要全線強渡黃
    陳慶之看出了魏軍的意圖,知道有高人在給爾朱榮出謀劃全線渡河肯定是幌子,目的在於分散元顥的兵力,看來魏軍肯定會在某個地點強渡黃河偷襲南岸的守但他畢竟分身乏術,北中城是不能有閃失的,他沒辦法離開前線去替元顥守黃好在黃河浪急,魏軍又沒有大船,過河人數不會太多,如果防守得當不出紕漏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威於是陳慶之派人到南岸提醒元顥認真布防,保留足夠的機動部隊,時刻注意殲滅偷渡的小股魏軍,防止防線被撕開口
    事到如此,隻能寄希望於元顥部隊的戰鬥力別太渣
    正常來講,隻要能及時發現,南岸的守河部隊是絕對有時間集結優勢兵力把偷渡過來的小股敵人圍殲在灘頭
    元顥也是這麽想的,他命令沿河的各個據點加強巡邏提高警惕,有情況及時通信,同時讓兒子元冠受和安豐王元延明各領精騎五千人機動巡視,隨時消滅渡河之敵,元顥自己則坐鎮中軍指揮調
    北魏一個筏子隻能運幾個人過來,南岸這邊每處灘頭都至少有幾千人防守,能渡河成功才是見了鬼
    戰術安排中規中矩,奈何元顥高估了自己部隊的戰鬥
    在幾次虛張聲勢之後,賀拔勝和爾朱兆率軍自馬渚西硤石夜渡黃魏軍渡河的都是精銳騎兵,人馬同船,不建陣地,上岸就賀拔勝如天神下凡一般,首登之後三下五除二就把元顥的守衛部隊殺元冠受和元延明聽聞魏軍已經上岸,趕緊領著機動部隊過來圍剿,結果元冠受一個照麵就被賀拔勝生擒活捉,元延明哪裏見過如此威猛之人,嚇得轉身就跑,手下士兵見主帥一個被抓一個逃跑,軍心大亂,紛紛作鳥獸賀拔勝和爾朱兆率領渡河的魏軍精騎直接殺奔元顥的中軍指揮元顥聽聞前線大敗,以為魏軍大部隊已經過來了,嚇得手足無措,也不組織反擊了,洛陽也不要了,直接領著衛隊棄軍南逃,剩下的大軍群龍無首,逃跑的逃跑,投降的投降,頃刻之間灰飛煙此時洛陽已是空城一座,打都不用打
    而實際上,跟隨賀拔勝渡河的北魏騎兵,一共也不滿千
    陳慶之沒料到元顥軍隊的戰鬥力如此之渣,空有十萬之眾,居然抵不過爾朱榮的一隻偷襲小分
    很多時候,打敗你的不是神一樣的敵人,而是豬一樣的隊
    現在元顥下落不明,洛陽已經落入爾朱榮手中,敗局已不可挽回,再堅守北中城也沒什麽意義了,於是陳慶之組織將士撤離北中白袍將士們井然有序,沿著河橋緩緩撤到黃河南爾朱榮親率大軍追擊,但隻是遠遠跟隨在後麵,既不舍得放棄,也不敢衝上去打黃河南岸的賀拔勝領教過陳慶之的兵威,而且手下的渡河部隊人又少,所以更沒敢發起阻
    就這樣,陳慶之的白袍將士在北魏精兵悍將的注目禮中,南渡黃河,接陣東
    如果不出意外,白袍軍從北魏境內全身而退應該問題不但無奈造化弄人,大軍在撤退到洛陽以東的嵩山附近之時,正碰上嵩山突發山洪,人馬頃刻間被衝走大半,剩下的也自顧不暇,爾朱榮見有機可乘,立刻下令部隊掩殺過此時陳慶之再也無力回天,最終在將士們的舍身掩護下單騎逃
    黃河以南投降元顥的州郡,均被爾朱榮再次收陳慶之和元顥的北伐最終功敗垂
    元顥已經嚇破膽了,逃離洛陽之後,頭也不回一路向建康方向狂跟隨他的親兵見這個王爺實在太沒前途,紛紛離他而等元顥跑到潁川郡的時候,手下已經一個人都沒有了,最終為臨潁縣的一個吏卒江豐所殺,首級送回洛
    臨淮王元彧見元顥已經倒台,趕緊帶著一群牆頭草一抹臉又去迎接元子攸還朝,跟沒啥事發生一
    安豐王元延明沒元彧臉皮那麽厚,他自覺沒麵目再呆在北魏了,於是攜妻帶子逃奔南
    陳慶之費輾轉回到建康麵見蕭衍複蕭衍是個明白人,他知道陳慶之一路兵威甚著,最終沒成功都是因為元顥太廢柴,而且這次北伐本來就是試探性的,南朝本來也沒投入太多資源,所以不僅沒有降罪,還加封陳慶之為右衛將軍和永興縣
    爾朱榮則終於保住了自己不敗的傳
    不管過程怎樣,爾朱榮擊敗了陳慶之和元顥的部隊,收複了首都洛陽,將元子攸重新扶回了皇帝的龍椅,這絕對是救主扶翼之功,元子攸也沒啥可說的,必須得大加封賞才
    賞好說,多劃一些封戶過去就好,反正北魏地盤大的封就麻煩了,現在爾朱榮是北魏的大丞相和柱國大將軍,現有的官名裏已經找不到更大的元子攸想了很久,最終決定新創一個名稱,拜爾朱榮為天柱大將軍,同時封戶增加為二十萬
    這差不多是目前為止最威風的將軍稱號了,所謂“訪古無聞,今員未有比這個更誇張的將軍封號,要等到二十多年後,爾朱榮帳下那個跛足小青年侯景肆虐江南的時候才被發明出
    自此之後,爾朱榮就跟天柱兩個字緊密聯係在一後期的爾朱兆和高歡雖然也受封過這個官職,但這倆人都沒敢接
    天柱大將軍這個稱號自古至今隻屬於爾朱榮一個
    爾朱榮本人顯然對這個稱號也非常滿意,他回到晉陽之後,將晉陽附近的一座山峰改名為天柱山,以彰顯自己的武現在天柱山上還有一座明惠王廟,供奉的就是天柱大將軍爾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