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所謂命運(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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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涼的匕首被“狐歲歲”拖著無力的手臂緩緩抵在狐歲歲的脖頸處。
    眼眸變得渾濁。
    “狐歲歲”的腦子被狐閑那淡金泛銀的長劍攪碎。
    但是沒用。
    陰暗的想法依舊在維持著魘的存在,傷勢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進行恢複。
    “狐歲歲”頂著腦袋之中的長劍,轉頭與狐閑對視。
    狐閑用著凶狠的眼神盯著“狐歲歲”,但是對方隻是輕輕一笑。
    眼神與對待狐歲歲不同,竟有些溫柔的神色。
    可狐閑並不想理會“狐歲歲”眼眸之中的那些色彩。
    她想要的隻是狐歲歲而已。
    狐歲歲眉目之間,先前狐閑用自己鮮血抹出的那暗紅變得鮮豔。
    對方的意識被強行拉回。
    但是狐閑本身的狀態並不佳。
    一口鮮血吐出,血跡染紅著嘴角。
    “狐歲歲”一隻手托著狐歲歲的下顎,將她的腦袋轉過來麵對狐閑。
    另一隻手拖著她的緊握匕首的那隻手臂,保持著自刎的姿態。
    狐歲歲看著吐出鮮血來的狐閑,瞳孔不由得顫抖起來。
    腦子本就不太清明,卻又給了“狐歲歲”破綻。
    原本她拖著下顎的手用力掐住,臉頰出現在狐歲歲的餘光之中。
    眼睛對視。
    對方一臉笑意的輕言道:“你看看你那累贅的模樣。”
    “你這麽努力又有什麽用呢?你就是一個蛆蟲而已。”
    “狐歲歲”出言譏諷,狐閑大聲甚至出現破音的想要吸引會狐歲歲的注意力。
    但是效果甚微,狐歲歲看著對方的眼眸。
    腦子裏像是一片空白,隻能聽見對方在自己內心心底訴說的自卑。
    “甚至千叮嚀萬囑咐的戒備心神都能忘記,你能帶來什麽幫助?”
    “你的死亡才能為狐閑帶來更大的幫助。”
    托著手臂的手慢慢用力。
    匕首割破白皙的脖頸,鮮紅的血自傷口緩緩的下滑。
    輕吐的氣息輕輕拂過,如霧遮蔽了眼。
    狐閑想要分開狐歲歲以及“狐歲歲”,但是沒有用。
    就像是長在狐歲歲身上一般,自心底萌發而出的“狐歲歲”此時已然無法被分離。
    生機不斷被一言一語的勾引下流淌而下,鮮血染紅著銀白的匕首。
    “狐歲歲”慢慢鬆開沒有力氣的狐歲歲,保持著溫柔的笑容說道:
    “閑……,看見了失神的代價了嗎?”
    “以後千萬不要像我這條蛆蟲一樣哦。”
    狐閑連忙接過狐歲歲,開始治愈對方身上的傷口。
    雖然生機已然消散,但是好在傷口並不嚴重。
    哪怕是死,身體健康的人在死後的半分鍾之內都被能搶救回來。
    可沒有辦法……
    治療的生機無法附著在狐歲歲身上,就像是對方在抗拒狐閑的治療。
    “閑,上課沒聽講嗎?被魘殺死的人是自己放棄生命的。”
    “自己放棄自己是誰都救不了的。”
    “狐歲歲”沒有對狐閑動手,而是像著狐歲歲本人一樣述說到。
    甚至於語氣之中都有些……有一點比過狐閑的開心。
    但是又因為對方臉上那急切,近乎忽視了周圍狀態的悲傷。
    語氣又帶著一抹悲傷。
    難以述明到底是什麽語氣。
    也沒有人去追究其所說的語氣。
    “狐歲歲”打斷了狐閑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進行著無意義的治療動作。
    狐閑眼眸之中,看著“狐歲歲”的模樣。
    多了一抹難以抹去的悲哀。
    “狐歲歲”輕輕的捧著狐閑的臉頰,用手去擦拭對方眼角不自覺流下的眼淚。
    “閑寶,不要因為一個蛆蟲的死亡而傷心。”
    “這沒有任何意義。”
    狐閑咬牙切齒的看著“狐歲歲”的那張臉。
    但是對方的神情不斷和自己腦海之中的回憶重合。<到底是什麽東西?”
    狐閑罕見的去進行略顯粗鄙的言語辱罵。
    一隻手攥住插在“狐歲歲”腦子之中,那把淡金泛銀長劍的劍柄處。
    但卻又遲遲並未動手,靜靜的等待對方的一個答案。
    可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著這麽一個答案。
    希望對方說自己就是狐歲歲,然後握手言和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嗎?
    怎麽可能?
    狐閑明白這把劍,不管對方的回答是什麽都會攪碎對方的腦子。
    “狐歲歲的魘,寄托著她所有的情感。”
    “狐歲歲”沒在以狐歲歲自居,她明白說什麽才能讓狐閑更能狠下心來。
    握著劍的手青筋暴起。
    失去狐歲歲作為補給的回憶“狐歲歲”也已然失去了不死之身。
    她隻是在死亡之前的最後一刻留下來一句話:“閑,這是個教訓要銘記於心。”<的還用你t的重複?!”
    狐閑握著長劍,惱怒的嘶吼到。
    沾著鮮紅以及乳白的長劍拔出。
    “狐歲歲”的身體無力的倒在了地上的血泊之中。
    劍尖懸在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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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狐閑麵目猙獰的顫抖著手握著劍,卻又遲遲不能對這張熟悉的臉再度下手。
    不斷急促的喘息著。
    劍掉到了地上,發出叮當的聲音。
    環視周圍的屍體。
    迎麵的那刺眼的鮮紅。
    本應熟悉的血腥味,此時卻又令人作嘔。
    想要吐,但是幹嘔了好幾次卻又吐不出什麽來。
    不知道應該吐出什麽來。
    也不明白接下來應該怎麽做。
    狐閑摔坐在地上,掌心是溫熱粘稠的鮮血。
    衣裳被浸濕。
    腦子像是處於蜂窩旁,不斷的翁鳴聲充斥在耳畔。
    白霧被大口大口的吐出。
    而另一邊的狐淶此時並不知道狐閑這裏的情況。
    更不知道現在狐閑心裏逼近崩潰的邊緣。
    他此時正在和對麵的男人進行一場遊戲。
    一場賭注是狐閑性命的遊戲,一場狐淶不得不參加的遊戲。
    遊戲很簡單。
    就是石頭剪刀布。
    但是獲勝條件極其不公平。
    男人隻需要連勝兩次就算贏,而狐淶需要連勝五次。
    而且理論上無法作弊。
    心理誘導也頗有難度。
    “沒有未來可以看見作為判斷的天才,我真的很期待你你能獲勝呢。”
    男人如是說道,眼中是一絲的戲謔以及期盼。
    他希望對方真的如狐淶他自己所說的那般。
    而狐淶隻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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