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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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試一試,總不能真的放任不管吧。”
    慶梁深吸一口氣,然後說到。
    “你別自我能效崩塌就行。”
    司紙喻喃喃到,走到倒塌的樹木旁,折斷其幾根枝丫。
    當個體將“成功救人”視為自我能力的重要驗證時,失敗會動搖其核心價值判斷。
    就類似於醫護人員常因此陷入“專業身份危機”,產生“我不配穿這身製服”的認知扭曲。
    慶梁這人傲的很。
    如果輸了,他會想辦法贏回來。
    但是死人,不會複生。
    無法挽回的失敗對於他這種人的打擊無疑是巨大的。
    其實最好的辦法,就是任由藍知春死亡。
    短暫麻痹自己情感,盡可能不引起情緒波瀾。
    最後找家裏長輩模糊掉這段時間的記憶。
    從根源上屏蔽掉決策反芻循環的可能。
    但也正如前文,他傲的很。
    慶梁知道什麽是對自己最佳的選擇。
    可也隻是微微低眉,隨後張嘴用牙齒咬破自己的手指。
    殷紅的血珠輕輕的觸及藍知春冰涼到幾乎失溫的肌膚。
    她原本的血很幹擾慶梁鎖住她的生機。
    再加之原本的消耗就大,此時雖氣息充裕,精氣神卻有所萎靡。
    所以在聚精會神下,隨著精氣神不斷隨著破損的指尖流出的鮮血飄逸而出。
    慶梁耳畔能聽見自己那不斷跳動的心跳,覺得它極其吵鬧,甚至想要它停下來別幹擾自己。
    指尖血隨著微微顫抖的手,在藍知春的腹部繪製一道鎖靈咒。
    司紙喻將手中研磨成粉末狀的木屑輕輕塗抹在鎖眼處。
    棕白色的木屑隨著鎖靈咒微微亮起變為灰白之物。
    “脊椎用什麽代替?你有白玉嗎?”
    慶梁抬眸看向司紙喻,向其詢問到。
    玉養人,而白玉內部“絮狀結構”更是被道家視為陰陽二氣交融的微觀呈現。
    正所謂“玉有五色沁,乃五行周流之證”。
    所以可以用嚐試用白玉塑造空心脊椎代替。
    “沒有,我來集訓家裏沒讓我帶多少東西,說要鍛煉我。”
    司紙喻搖了搖頭到。
    而慶梁也抬頭看向其他人,尤其是和自己一樣的那些預備役。
    隻可惜同司紙喻和慶梁本人一樣,集訓而已,根本沒有拿些雜物。
    畢竟他們學藝不精,也不會這些技法,家裏人自然不會平白讓他們跟搬家一樣拿些雜物。
    “那就隻能鋌而走險用那些木料了?”
    慶梁輕咬嘴唇,顯得有些憂色到。
    “風雨之後,木料陰濕顯寒,她氣弱如懸絲更是女子身。”
    “用木的話,你我的水平應當不足。”
    司紙喻出言掃興到。
    田嬌在一旁聽著他們的交流,從手腕上摘下一枚玉鐲子。
    成色並不好,但也聊勝於無。
    “呃,這個可以嗎?沒多少,也挺廉價的,包郵才一百七八的。”
    畢竟雖然有點閑錢,但作為普通打工人的田嬌隻是買個便宜的圖個吉利而已。
    貴的她也買不起,聽說玉還有什麽種水的。
    她也不知道這個便宜貨能不能用。
    慶梁接過道了聲謝,並許諾事成之後走賠付與她一枚。
    “雜質有點多啊。”
    司紙喻打眼一瞧,歎息一口。
    雖然也能,也夠用。
    但,看著慶梁一臉認真的模樣。
    該不該說些掃興話,讓他千萬別上頭。
    司紙喻顯得有些猶豫。
    但雖然心裏在徘徊,但還是伸手接過玉鐲子。
    簡單的提純一下,將其變成一塊橡皮擦大小帶有絮狀卻更顯清澈的白玉塊。
    將其在交給慶梁,就處理手心殘留的汙穢。
    而慶梁將手指伸入藍知春陰暗粘稠的背部中。
    手指輕輕的搭在貫穿於血肉的那道怨鏈之上。
    看著司紙喻又抱著一堆木材來,才猛地將其拽出她的體內。
    靈魂的碎片在月華下熠熠生輝,冰涼刺骨的怨念纏繞著慶梁的手指。
    藍知春臉色一白,胸脯開始不自主且異常的開始劇烈起伏。
    心髒快的驚人,瘦弱的皮囊下可以隱約看見胸膛處一塊拳頭大小的起伏。
    周遭的傷口開始崩裂。
    自傷口不斷溢出的溫熱,粘稠的血在帶走她體內最後的一絲溫度。
    腹部的鎖靈咒上,鎖眼處的灰白之物開始快速的沿著泛著光的鎖靈咒延伸。
    司紙喻嘴中喃喃,搓著手中的木屑不斷向下方的鎖眼處墜去。
    “哢嚓。”
    由血鑄成的鎖靈咒,如同猩紅的琉璃。
    現在它,出現了不堪重負的裂紋。
    冰涼,一塵不染的白玉被塞入失溫,陰暗粘稠的背部。
    意識遊離在破損的肌肉群中,引導著白玉成薄膜般厚度化作中空的玉柱填補著身體的殘缺。
    慶梁像是行走在不能回頭的迷宮之中。
    耳畔因破碎而不斷發出的輕響都像是沉重的敲鍾聲,在宣示著時間的所剩無幾。
    “叮當。”
    血色的破片掉落在地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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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知春腹部上的血色“琉璃”已然徹底支離破碎。
    “沒來得及嗎?”
    田嬌看著這一幕,喃喃到。
    “司紙喻,別讓她三火熄了!”
    慶梁在尾巴之際,完成了固命的塑身。
    玉質的骨頭中流淌著她原本未盡的生機。
    雖說她現在的身體能勉強的完成生機自轉。
    但鎖靈已碎,他們現在沒有能力去抽身彌補護命之法。
    若是三火熄滅,入陰間路的話就徹底沒救了。
    司紙喻俯身在藍知春雙肩與顱頂一指,牽引自己的生機落於所指之處。
    如往燈油即將熬盡的油燈中緩緩的避開火焰灌入燈油,以此來維持她那縹緲的三火。
    人原本就有天定的壽元,以生機流轉在體內。
    藍知春陽壽未盡,但生機受損,遭到侵蝕所不顯。
    在司紙喻的引導下,才慢慢顯露而出維持。
    大約是一年半載的壽元損耗,司紙喻才抽回手。
    看著雖比常人三火更縹緲些,當是病秧子的水準。
    而慶梁則是折壽將對方的身體強行填補回不瀕死的狀態。
    折壽約三年。
    隨後一屁股癱坐在鮮血上,大口喘著粗氣道:
    “嗬,嗬……,居然成了。”
    “我果然……天縱,奇才。”
    精氣神萎靡到怏怏欲睡,眼皮子像是灌鉛般沉重,連一句話都說不利索。
    至於折去的壽元?不重要,畢竟他們興許活不到暮年。
    他們大都總會死在風華正茂的年紀,畢竟禦銘的歸宿是不得好死。
    而所謂大限將至,也不準是件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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