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屬於曉閻的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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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過來幹什麽的?”
曉閻走進那棟被其他人舍棄的樓,一道沒好氣的質問從裏麵的陰影中傳來。
這裏被排擠,遺棄的人他都認識,又或者說因為隻能抱團取暖所以他們必定認識。
那麽與之相反,在他心中已然將隻身前來陌生的曉閻。
自然是被劃分為了同老人那些病態的瘋子一列,也就不會受到他的好言好語對待了。
“你們把我們趕到這裏還不滿足?!”
那是一道男聲,從開始的質問現如今已然帶上了些怒氣。
仿佛曉閻再往前踏上,哪怕那麽一步都會被暴怒而起的對方給毒打一頓。
爭執一旦被挑起就難以被平息。
更別提這裏積怨已久的矛盾,更不可能被曉閻這一個沒有什麽威望的人三言兩語的平息。
別說二者矛盾的根源尚未化解,就算解決了。
頭也不是那麽好低的,接受也不是那麽情願的。
所以曉閻來到這裏的時候,沒有去想過如何去解決矛盾,因為這是做不到的。
他隻是來往炸藥桶前,提前點燃了那根引線。
“這幾天注意點,雖然我挺人畜無害的。”
“但他們的確對你們還活著不滿意,也不必強求你們信,隻不過有些準備也是好事。”
他說的輕巧,隨意的像是一個偶然路過的局外人。
隻是男人清楚沒人會遛彎留到這個,僅僅站這就令人感到不適的地方。
所以他是來戲弄他們的,還是好心來通風報信?
男人拿不準注意,徘徊中看見曉閻說完就轉身打算離開。
大聲的“嘿”了一聲來叫住曉閻。
轉過頭,看著那依舊隻能呆在陰影中的男人愣了一會兒,小聲的道了聲謝謝。
曉閻聳了聳肩,用著不在意的態度表示自己聽到了這不重的聲音。
“我說……謝謝!”
男人看著曉閻這副態度,於是大聲的再次道了聲謝謝。
而這次曉閻才回了句“不用謝,注意點安全。”
沒有任何意義的玩鬧落幕後,曉閻在思索接下來是否該還繼續駐留?
他來到這裏就僅僅是為了搞清這打著願旗號的幼窯到底是什麽情況。
說什麽像處理前麵那些個體禍害樣,清洗這裏?
要是沒有先前將人分散開來,來更快的去輻射整個內城的話倒是可以試試。
可現在因為願這個當事人都不了解的變態扭曲的信仰,這群病態的信徒已然聯合起來了。
哪怕加上那棟樓裏,不知道具體數目卻絕對處於下風的人……風險也很大。
這個內城依然病入膏肓,需要他動刀的地方數不勝數。
他沒必要去在意這麽一個小角落,因為它毫無意義。
該走了。
曉閻從那陰暗中緩緩走出來。
宛如從潮濕,充滿泥沙的河中脫身後烘幹身體的同時喝了杯溫熱的薑茶。
就僅僅隻是走出來,就宛如新生。
挺誇張的,明明呆在裏麵的時候其實還感到沒這麽難受。
沒有人在意他的離去,就是那麽靜靜的隻身一人如同來時般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雨飄飄的落下,絲毫沒有停下的意味。
這多半就像是那遠處燃燒的火海一樣,是某種特殊存在的象征與代指。
天氣開始逐漸轉涼。
此時的街道上依然沒有了遊客與商販,災難後的街上僅有破碎翹起的磚承接著飄落的雨水。
荒涼孤寂到令人不敢置信,起先幾天這裏還是一片通明人流不息的繁榮。
“這層繁華可真是脆弱啊,話說……我的時間是不是不夠了?”
曉閻看向此行最終的目的地,那居住著這腐朽體係統治者的內城中心。
火海在它的周遭盛放,開的那麽張揚。
依舊沒能看見宣至以及唯一被帶走的趙將。
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回到那裏,取回自己的夢想。
但他好像已經超時了,他因自我陷入沉睡不知多少日。
不久,但一周的時間也本就不多。
他不清楚這個沒有日月的世界,一天的時間時候還是二十四小時製。
也不清楚這秒還有多少的時間能夠被浪費。
當然也可能已經沒有了,此時的他或許就是個暫時回不去家的浪客。
但無所謂了,既然那所謂的什麽怪談交流會能自由進出。
那就說明這個世界總是藏著那麽一塊拚圖,能夠拚出離開的方法。
“而且,這……是什麽?”
曉閻伸出手,往身前微涼的雨幕中抓去。
手中空無一物,卻仿佛抓住了某種根源性的存在。
是水滴石穿的那一刻,此時的信仰與信念穿過了阻礙被曉閻所察覺並發現。
用手去撚動,就像是由數千條細縷編製而成的繩鬆散在手中。
哪怕一切都隻是縹緲到極點的感知。
但他卻從這份感知中讀出了二字,權柄。
由那些他的追隨者奉上的,屬於這個怪談的部分權柄。
很輕,輕到宛如是對方在主動迎合曉閻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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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接著絲絲信念的它,開始慢慢的在朦朧的雨霧中顯現。
淡淡的異色透明絲線匯聚在曉閻的手中,分散蔓延遮蔽著天際連接內城各地。
它還在因源源不斷的信仰而加深切實的存在,由虛坐落為實的過程在曉閻的手中進行著。
“需要個東西承接住它,相融讓它真真切切的影響這裏。”
曉閻能夠明顯感受到它因虛無的特性,導致影響現實的能力大大降低。
這點無非就是流淌入自我的這副蜘蛛麵具,又或者更瘋癲一點將它接入自己體內。
曉閻能夠聽見這些絲縷編織而成的權柄所傳達而出,他們本人的竊竊私語。
或許用肉身去接受它,會向譚米洛那種香火神一樣受到“綁架”與“玷汙”。
也許那些所謂的泉與冥等人也是用象征標簽的麵具去承接這份權柄。
但……
曉閻又突然想到了剛剛那座幼窯,願是莫名被選中的。
他們的身份似乎就是由權柄選中認可,而後繼承的。
也就是說假如是用麵具,那麽這份權柄不一定會一直屬於曉閻。
天底下不會存在絕對的兩全之法,隻有權衡後的更利於自身的選擇。
曉閻可不能保證這份權柄後續會落入誰的手中,悲劇是否又會因此而重演。
畢竟被選中的人,此時不也依舊將這裏拖入繁華後的無底空洞。
這部分的權柄被他這外人帶走,似乎才是更理想的情況。
……,好吧。
其實就是不舍,說再多冠冕堂皇的漂亮話曉閻都無法忽視這份心底的不舍。
不確定是真的,不舍也是真的。
人就是這樣,從來不會隻有一個理由,隻不過總是說出口的隻有一個而已。
曉閻想知道。
這個世界似乎就是由怪談組成的。
那麽這個怪談的權柄,是否也是整個世界哪怕隻是渺小的一部分的權柄呢?
能否撬動一絲一毫,讓他回歸現實之中而去?
在哪怕超時的情況下。
這樣想來,答案似乎也隻有一個了。
風險是為了規避更大,所不能承受的風險所必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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