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前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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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象征著七情的人影盡數平靜到宛如死掉般。
    空氣間霎時隻徘徊著身後心髒緩緩的跳動。
    可是半分鍾不到,身後的心髒不斷的加速。
    像是腎上腺素飆升,又像是從陡坡摔落。
    曉閻回眸看去。
    那顆籠罩著黑霧的心髒,吞吐著周遭圍繞的黑霧。
    不時的顯露出那皺巴巴的外皮上,像是還未成熟的櫻桃時半紅半黃的顏色。
    而這吞吐的過程,黑霧不斷的在浸染著龐大心髒中那顆鮮紅的心。
    然後所有的人影開口了。
    這一次不再是先前那般,一個又一個人所說的雜糅在一起的雜亂。
    而同一個聲音,那個驚恐到驚慌失措的,尖銳到近乎有些啞聲的求饒聲。
    “不要殺我!”
    “不要殺我!”
    無論是喜,憂,思,悲,恐,驚乃至於存在於瑉淮冥中的怒。
    他們都用著同樣不變的聲音,在這層樓的各地此起彼伏的求饒著。
    像是有人惡趣味的錄下了瀕死之人,卑微且渺小的求饒。
    然後用錄音機堆砌在這層樓,循環播放般的沒有盡頭。
    悲慘與荒誕在此刻顯露。
    “確定一下幻境裏麵他們的情況。”
    曉閻如是說到,讓瑉淮撤去了填充在現實與幻境縫隙的屬於她的冥。
    燈光忽地又亮堂起來。
    一切的一切仿佛都是曉閻和瑉淮的錯覺般,他們依舊在工位上老老實實的工作著。
    雖然這一切細究之下就不對位起來了。
    他們的身體無一例外的都在輕微的顫抖。
    像是空調調低了般的,在本能的壓抑著打冷顫。
    這個幻境外麵陽光正明媚,卻絲毫無法安慰他們那因莫名升起的惶恐而心神不寧的心。
    尤其是如鬼一般出現的曉閻和瑉淮,就那麽毫無遮掩的站在他們的中間。
    哪怕不想在意,也會被身旁那不自然的呼吸聲吸引到抬頭。
    “那個問題也在影響著他們,不快點改變現狀的話。”
    “他們隻怕會被牽連著,陪同那顆心髒一起走向死亡。”
    曉閻有些不安的喃喃自語到。
    瑉淮白皙冰涼的手指輕輕的揉搓著曉閻有些失溫的手背。
    他心底在為這些人的生命而擔憂,同時也似乎想起了過去的那件沒頭沒尾的事。
    ……究竟是誰死了?他又為什麽會成為這個怪談的種子,將他們盡數拖入其中?
    “呃……,你們是?”
    有人壯著膽子想要詢問眼前這,應該是活人的一男一女。
    手抓住桌子上隨意擺放的一隻筆,將其卡在幾根手指中間然後用指甲去摩擦它來緩解不安。
    他或者他們總有種自心底升起的恐懼,仿佛自己在下一刻就會死去。
    而這種情緒的源頭,他們也就隻能歸咎於這個同樣兀的出現的一人一鬼。
    “監司,重新調查那起死亡案件。”
    曉閻平靜的如是說到,絲毫沒有為冒充而感到不安。
    而這一番話也是令那個壯著膽子的男人一愣。
    他下意識的看了看二人相互牽著的手。
    想要去質疑,並要求出示編號卻也說不出口。
    隻能在恐懼下,按住手中的那根筆怯怯的配合道:
    “環宇那件事還有什麽不清晰的地方嗎?”
    “凶手不就是役耳嗎?”
    曉閻牽著瑉淮環視著周圍,默默的將兩個名字記在心底後。
    “役耳也死了,死法和環宇如出一轍。”
    “凶手的性質極其惡劣。”
    “我們懷疑真凶依舊藏在這裏,並且試圖挑釁我們監司院的威嚴。”
    他絲毫不在意說出了些什麽謊言,畢竟他們無從查證。
    曉閻隻在意這些謊言能不能更輕易的獲取自己想要的信息。
    更何況這也不定是謊言。
    “從上次案發,到現在是否存在人員變動?”
    聞言的眾人,紛紛下意識的看向了一個無人的空位。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他再度聽見了那個說熟悉也可,說陌生也可的名字。
    “宋楷,他在……前幾天提出了離職。”
    聽到這個名字的曉閻,已然確定了這件事的凶手以及之前沒有找到的那個人。
    宋楷,他的前任同事。
    那個曾經想不明白為什麽要用血去毀了他的家夥。
    如果這麽說的話,那麽現在外麵那顆被浸染的做為種子的心髒,恐怕就是那個役耳的了。
    理論上,他還需要問些有的沒的再去裝模做樣的從大門離開。
    可是他懶得等了,情況也容不得他做些無用的事情。
    曉閻迎上瑉淮那雙冰冷的眼睛,下一刻周遭的光亮退散。
    飄雨與求饒環繞在耳畔,眼前是那顆仍在吞吐的心髒。
    “役耳,你在栽贓帶著汙名與鮮血失去了明天的現在仍然在像條狗一樣求饒嗎?”
    曉閻的手輕輕搭在那冰涼的心髒上,此刻他明白了一切。
    向著心髒,宛如譏笑般的喃喃仿佛隨時都會被那驚慌的求饒聲所吞沒。
    可沒有,也不會。
    被埋藏在深處的那顆,逐漸失溫的心髒聽見了這細小的反問。
    然後像是沒有依賴,崩潰的孩子嚎啕大哭才能宣泄心中的所有不甘般。
    這顆心髒的吞吐沉寂了霎那,然後是狂風與浪潮般迭起的黑霧。
    所有的人影在求饒卻也多了幾絲的哭泣。
    他在痛苦的茫然,無助的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遭遇這一切。
    哪怕他並不覺得曉閻所說的那些話算得上同情。
    可他仍在為有個人明白他所遇到的那些而敞開自己的心扉。
    “哭,悲傷是改變不了什麽的。”
    他近乎是鄙夷的對著役耳說到這些。
    曉閻拿出手機,再次撥通了壺梓的電話。
    “喂?又發生什麽事情了?”
    “宋楷,曾和我是同事的那名宋楷其是怪談交流會的成員。”
    “如果他現在還在清明的話,我建議去先全力抓住她。”
    他認為一個可以製造危險的人物,遠要比單一存在的危險更需要提前鏟除。
    萬一遲則生變,曉閻並不能確保對方沒有在這裏留下些什麽。
    從而導致在他來到這裏的第一時間,就做好了逃離清明甚至瓷國的打算。
    壺梓也聽出了曉閻嘴裏的嚴重性,在後者掛斷電話後就放下了有關於梵昔的情報。
    轉而去調查起了宋楷的動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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