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是瑉淮嗎？
    其實很難界定，畢竟塔有著他們的一切。
    在此之上，底色不變隻是更趨於他所想能算虛假嗎？
    曉閻和瑉淮四目相對。
    “所以，我能有什麽可以幫上你的嗎？”
    “比如研究我現在到底是什麽存在。”
    瑉淮微微垂眸，事實令她悲傷。
    但是她也有自己的思維，愛這件事也不是空穴來風。
    如果有需要，她也不會有所拒絕。
    在為不是真的而悲傷，又因不是假的而奉獻。
    “親愛的，如果我是假的。”
    “那麽就代表一點，你在沒有付出任何籌碼的前提下被三層滿足了欲望。”
    曉閻看著她沒有說話，善於詭辯的他一時不知說些什麽來。
    他隻能靜靜的聽著對方冷靜的預設著已經知曉的事情，看著他的眼睛分析到。
    “這違背了明麵上的明碼標價，兩種情況。”
    “這是本身就存在的隱形規則，又或者三層存在一定的自我意識？”
    “但不論是哪種，都代表著我們又進了一步。”
    她笑著，並不僵硬是真心實意的那種燦爛。
    隨著一字一句的吐出，瑉淮麵上的悲傷甚至都減淡幾乎不見了。
    因為這就像是她說的那樣，‘我們又進了一步’。
    瑉淮承認自己不是真的，卻否認自己是假的。
    以及她也是那麽堅定的站在曉閻的身旁。
    “大概率是後者，因為二層的時候就曾消減無人區域為股市加碼的跡象。”
    “它們存在朦朧的自我意識，不確定是否為思維複合體但是腦子估計並不太好。”
    曉閻略作思考後說到。
    這種近乎自我防禦的措施反倒出現了空隙，顯得有些滑稽了。
    至於眼前的人，他略作猶豫後邀請道“走吧，我們繼續往前走。”
    二人並肩而行。
    周圍的環境開始微微扭曲。
    像是星空般流動起來，不再存在重力的概念。
    他們隻需要往前走，哪怕路是蜿蜒向上扭曲的也不會出現重心不穩的跡象。
    “看來我是暫時到不了她的身邊了。”
    “嗯，估計是因為我在你的身邊，但是你想要我的欲望卻沒有得到滿足出現了錯誤。”
    曉閻和瑉淮打量著周圍變化的場景。
    一問一答，沒有緊張與徘徊。
    “話說我們隻靠走會導致三層崩塌嗎？”
    “或許會導致錯誤扭曲到一定程度後，它會出現強製阻止糾正。”
    那些店鋪開始出現扭曲般的拉長，裏麵的物品出現破損。
    然後那些的價值又兀的出現降低，從一枚或數枚綠色籌碼開始直至歸零。
    曉閻拿出一枚金色的籌碼，向著已經歸零的商鋪扔去。
    毫無價值卻依舊存在的物品屬於曉閻，就那麽不被在意的遺棄在地上。
    然後堆積在身後這條扭曲損壞的路上，並且籌碼並未有任何損耗。
    “對於最大籌碼的規則已經出現錯誤了嗎？”
    這裏最小籌碼單位又回到了一層的綠色籌碼。
    而與之相對應的最大籌碼規則似乎就顯得極其薄弱。
    原本不能直接使用的金色籌碼，直接清場了那些商鋪。
    雖然哪怕隻是最為廉價的綠色籌碼也能做到。
    “物品定價的規則也出現了紕漏，綠色籌碼的單位還是太大了。”
    “在物品價值遭到破損後會在一定程度後，被判定歸零但是它整體卻依舊存在。”
    “消耗依舊存在，但是卻不能回收導致絕對的失去。”
    原本要麽是曉閻購買後消散等值的籌碼進行交換。
    要麽是無視後，在一定距離後就會停滯或者抹去掉不做損耗。
    可現在因為錯誤導致的扭曲，客觀的損壞了物品的價值。
    曉閻能夠做到無消耗的獲得這些沒有意義的垃圾。
    可問題就在於，這堆垃圾原本是有價值的，對應著不同數量的籌碼。
    如果被回收，那就是沒有損耗的等價。
    但是現在曉閻卻將其買了下來，雖然對於曉閻沒有意義。
    但卻導致了一個有出無進的不平衡，單輸的情況出現了。
    “它不能對規則進行一定程度的修改嗎？”
    曉閻和瑉淮對於這種單輸的錯誤已經進行了約莫六分鍾了。
    可是它依舊存在。
    雖然曉閻購買的速度有限，對於三層的總量而言或許不值一提。
    那無限製擴張的錯誤呢？單輸本身就是類似於身旁這個瑉淮一樣的錯誤。
    不加以遏製，就會導致崩壞到無法再控製的情況。
    連綿延續的商場，此時此刻都已經因為錯誤而出現了斷層。
    腳下依舊有路，卻看不見了。
    一切的一切開始潰散，一塊又一塊的蜿蜒成通道在寂靜的空白中。
    錯誤正在累積。
    曉閻甚至看到了些許不應該被看見的東西。
    他和瑉淮向前走著，透過那些原本應該無瑕的包裹住三層的碎片。
    那外麵寂靜無聲的空白中，有著璀璨的太陽以及濃稠的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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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錯，就是在空白中出現了擁有太陽的黑夜。
    它們交織在一起，跳動著，呼吸著宛如活物般有著脈搏。
    他看見了塔。
    然後是石子摔落的聲音。
    “這裏的欲望是那麽日常，隨處可見的引誘。”
    “沒有那麽的強烈，又或者說它本身並不算的什麽。”
    曉閻甚至都沒有回頭去查看情況。
    他隻是攥住了瑉淮的手，然後帶著她從走變為了奔跑。
    摔落的聲音越來越響，也越來越密。
    在身後宛如一場敲打著芭蕉的驟雨，那麽詩情畫意。
    “親近的，宛如蛛網般令人難以察覺。”
    瑉淮跟在曉閻的身後，再次感到他掌心的溫度。
    聽著他有些病態的喃喃自語，跟在他的身後向著前方跑去。
    “它不像是賭博和股市那樣，完全的可以避免。”
    “我們做不到無視掉它，不進行任何的欲望表達。”
    曉閻另一隻手摸出金燦的籌碼，笑的很收斂卻又令人感到放肆。
    他將其向後方扔去，金色的籌碼隨著那些碎石雨聲摔落進了塔本身。
    “它比前麵更為溫柔，卻也比前麵更為廣闊。”
    “崩塌到這種程度簡直千載難逢。”
    是的，曉閻並不是想要買下活的路。
    那墜落的籌碼是向塔買下錯誤，是想要成為徹底的崩塌。
    而支付錯誤的籌碼，現在還在由曉閻加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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