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情況？”
    瑉淮向著二人走去，語調冰冷卻並沒有埋怨。
    “她極有可能是被粉飾過後，你被抵押的那一切。”
    “哪怕不是也是三層的一個錯誤，現在我們去將問題擴散到四層去。”
    曉閻將手中人，那纖細白皙的手交到瑉淮的手中。
    兩個瑉淮眼對眼，手握手。
    “你好？”
    雖然心有準備，瑉淮也並不認為自己的是虛假的。
    但真的見到另一個自己的時候，心中難免會有一種怪異到難以言明的情緒。
    她的心髒在跳，這種情緒是什麽？說不清道不明。
    不過與其花時間去描繪這種心情，倒不如先離開這裏。
    “走。”
    瑉淮緊緊的攥住另一個自己的手，語調平靜不見波瀾。
    她二人先行登上前往四層，或許是馬上是三層的樓梯。
    曉閻一個人站在後麵，看向正在崩塌的一切。
    這裏不似二層，那裏隻是像是被加速了時間而顯得破舊。
    但現在，此時此刻的三層將要麵對的是徹底崩塌。
    除了那個破壞了規則出現的她外。
    這種迅速到近乎算是沒有反抗的行為，荒誕到了極點。
    “我不清楚會不會有人能夠聽見。”
    “想了想如果可以，還是得禮貌點做個自我介紹。”
    他踩在了通往四層的樓梯上，向著塔的本質說到。
    三層最後的一塊能夠被看見的空間脫落，飄搖墜落。
    一抹金色自上往下搖曳而去，這是支付錯誤的籌碼也是給這臨時落幕的打賞。
    “你好，我叫曉閻。”
    沒有任何的回應在此刻響起，就像是曉閻瘋了般在喃喃自語。
    那抹金色落在流動粘稠的黑夜中，如同點點星火亮了刹那又被吞沒不見。
    三層的存在被盡數清零，它的價值流動著在空白之中。
    一切的一切趨於寂靜，這裏的權柄沉寂在塔上。
    “那麽接下來就是把權柄想辦法拿到手了。”
    曉閻又扔下一枚籌碼，這次不是為了繼續崩壞掉三層的錯誤加碼。
    而是交易一個可能，去拿到那些屬於自己卻墜落下去的那些毫無價值之物。
    這片空白裏似乎不會流動這種近乎是雜質的東西。
    那麽它本身大概率就被融入了那片正在流動著的，代表三層的價值中。
    最後一枚金色的籌碼又一次的墜入黑夜中，化作短暫絢爛的亮光後銷聲匿跡。
    緊接著曉閻拿出一枚紫色的籌碼，又一次為這個可能加注。
    “我一直很好奇一點，籌碼到底有什麽意義？”
    “二層的那些賬戶上對於那些籌碼有些看不懂的字，估計是定義之類的吧。”
    他說著，將手中紫色的籌碼向下擲去後。
    又是一枚藍色的籌碼出現在他手中。
    “可是定義又是哪種？是賭場對金額的定義，還是你對人不同存在的定義？”
    曉閻喃喃的將一枚又一枚不同的籌碼進行加碼。
    花紋從繁到簡，顏色各異。
    隻是無一例外的隻是在黑夜裏化作短暫的點點火光然後熄滅。
    “很幸運，二層的時候有給我爆出來一係列的籌碼。”
    “可以讓我嚐試將這些籌碼挨個對塔壓上會有什麽影響。”
    手中最為廉價的綠色籌碼，幾乎沒有任何的點綴。
    夾在中指和食指間，隨著曉閻輕微搖擺而晃動。
    話落，他將最後的籌碼推到塔上。
    和那些籌碼一樣的景象，火光在黑夜中亮起隨後被熄滅。
    又或者說……是暗淡到幾乎看不見了。
    這點渺小的價值在空白的洪流中顯得過於微不足道了。
    它隨著黑夜流動，一點點的推移然後滑入太陽。
    最後，一切就真的歸於平靜。
    唯一不同的，或許就是曉閻手裏多了一枚象征權柄的籌碼。
    這肯定是不等價的，或許是被融化掉後無法拿出？又或許是那一係列的籌碼？
    不清楚，反正最終的結果就是曉閻又拿到了一枚權柄。
    ……
    瑉淮牽著自己向著四層走去。
    她們手牽著手，感覺一切在共鳴。
    二者像是兩道不同的虛影，在此刻緩緩的交織在一起。
    分不清是在前還是在後。
    隻能感受到手中牽著自己手的寒冷以及她們在向前。
    手中所握著的變得更為柔軟，虛幻。
    最終四目相對，看著對方化作泡沫？又是化作光點？
    然後消失或是相融，手中多了幾枚冰涼之物。
    一麵淡金縈繞著霧藍，一麵黯淡灰白。
    三枚象征著權柄的籌碼被纖細白皙的手指揉搓，發出嘩嘩的聲音。
    瑉淮回頭看向曉閻，他也正好轉身。
    “你有感到什麽不適嗎？”
    曉閻看著隻剩下一個瑉淮詢問到。
    後者搖了搖頭，然後向曉閻展示了下手中的籌碼。
    “她消失了，又或者說我現在就是兩個人？”
    瑉淮並未感到思緒存在任何的差異，隻是在剛剛手牽手在一起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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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者相融的時候，視角有些恍惚而已。
    她還是她。
    “以及……”
    瑉淮沒有明說，但是黑暗開始在她的身後蔓延。
    “喀嚓。”
    幾乎是在這一刻，憑空出現裂紋聲驚得瑉淮立即收回了那延展開來的黑暗。
    可這樣也足夠說明情況了。
    錯誤並未被修正，隻是可以被瑉淮主觀禁止。
    不允許出現在塔內的能力，在錯誤下瑉淮可以一定程度上使用。
    “嗯，那走吧。”
    “前往四層。”
    曉閻也拿出手中那枚權柄在瑉淮眼前晃了晃，仿佛得到玩具的孩子炫耀般。
    然後自然的牽起她的手來，那冰涼到毫無溫度卻柔軟的手。
    一人一鬼站在四層的地麵上。
    處於三層與四層之間的樓梯轟然坍塌，向下墜落而去。
    塔中間的一層被徹底抹除，現在這裏便是新的第三層。
    這裏很簡單，甚至簡單到束手束腳。
    一條單行的路，很寬卻也十分的擁擠。
    灰白，不存在人臉的存在沒有刻意的推搡著曉閻和瑉淮。
    但是它們的向前走動的過程，甚至就開始不免裹挾著一人一鬼被動向前。
    一座山在遙遠的前方，宛如莫斯諾中塔般令人無法忽視。
    那裏……很平淡，看不出任何異樣也沒有什麽吸引人的地方。
    但是它就像是一個句號，一個象征終點的符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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