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調查重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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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複活,安東尼已經很少有如此劇烈的情感波動溫度異於常人的血液在血管中奔湧,他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就像有個怨靈在裏麵敲
他要燒掉那本筆記,讓貓將它撕成碎片,用最有腐蝕性的魔藥溶化它……他要把它丟到最無人問津的地方,讓蛀蟲吃掉它的書頁和裝訂線,直到筆記的重量來源於灰塵而不是紙墨,讓佯裝無害的棕色硬殼因年久日深而發黑……他要將它永遠丟棄到死亡中……讓亡靈去研究亡靈魔法吧,他要做一個平平安安的活人……
他慢慢呼出一口
“你還好嗎,亨利?”斯普勞特教授關心地
“沒事,不用擔心,波莫”安東尼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笑容,“我就是……有點被嚇到”
那也不該是衝擊著他每根神經的毀滅欲望,都不該是他
“我知”斯普勞特教授安慰道,“想想看,巨怪!學生差點就受傷”
……
安東尼回到辦公室後,緊緊關上房他桌下的箱子沉默地鎖著筆記本,等待著他如同過去一個月來那樣,一進門便將它打
他拿出筆記熟悉的封皮仿佛突然間陌生起來,他好像捏著什麽讓人厭惡的東西,使他恨不得將它甩得遠遠
正如它在圖書館蠱惑著安東尼打開它、在研究時勸導他練習,現在它也毫不掩飾地散發著死亡的氣一旦意識到亡靈魔法正如何將自己塑造成它的載體,這種氣息便格外令活人反
現在他知道終於這本筆記為什麽會被放在那個角落了……它被丟棄它在無人問津的角落中靜靜等待著,嗤嗤發笑,因為它清楚地知道還會有蠢蛋撿起它,並被裏麵的知識和力量深深吸
是的,人是一種愛拆盒子的生安東尼無奈地
“我並不怨恨你,也不畏懼”他對那個不知名的筆記主人
他記得自己是什麽樣的即使體內的魔法都在叫囂著讓他丟棄或毀滅筆記本,安東尼依然隻是握著它,靜靜坐他不允許有什麽東西——哪怕是屬於他的、湧動的魔法——控製自他絕不允
“但我確實有點生”他又
他的貓跳上膝頭,蜷作一安東尼撫摸著它的皮毛,撓撓它的耳
“所以,禁閉,筆記本先生……或者女士,隨便你喜”安東尼將筆記本放到書架最,你其實才是我的老”
他在筆記本旁邊放了一小節槲寄生的枝條,這也是他從筆記中學來的小技這種在幹枯後顯出金黃色澤的枝條被認為包含著生的魔
……
驟然空閑下來,安東尼竟一時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他翻了翻自己一個多月前的記錄,才記起自己是如何發現亡靈巫師的筆記本
他在追查桃金娘的死
這時他才恍然意識到,沉迷於亡靈魔法究竟讓他錯過了多少事
他忘記了一個不知道自己死因的幽靈還住在他隔壁,時時在盥洗室哭泣;忽略了他的學生們關心親近的笑容,隻按部就班地準備好教案,推開教室門上課;無視了同事的下午茶邀請,顧不上去禮堂和大家一起吃飯,為此斯普勞特教授穿過半個城堡,敲響他辦公室的門,擔憂地問他最近是不是壓力太大了……
“還有”他抱起貓,“你有多久沒喝到白葡萄酒了?”
貓高興地呼嚕起
安東尼輕輕按住胸一旦平靜下來,他的心跳便重新變得緩慢而微但他知道它還在規律地跳動著,宛如生者的心
……
他去廚房要了一瓶
“記住,隻有當我還是個人的時候,我才會想起來喂”他對骷髏貓
他還是研究出來了怎麽將骷髏貓的本相顯現出來,不是為了別的,就為了讓它用魂火燒上次他將白葡萄酒倒進貓的食盆中,貓還沒來得及喝完,就被來送青蛙的家養小精靈好心地換成了牛他隻好按住生氣的貓,感謝了那隻期待地看著他的小精靈,並在事後收獲了幾道抓
骷髏貓埋頭喝白葡萄酒,絲毫不搭理
“我知道你挺喜歡那個筆記本”安東尼說,“但是不你在這兒就是為了提醒我是人類”
貓甩了甩尾
……
安東尼踏進圖書館的一瞬間,平斯夫人就見到他
“安東尼教”她朝他點了點頭,“一切都還好嗎?好久不見”
“好得不能再好”安東尼笑
平斯夫人說:“那就好,我本來還擔心……嘿!你!過來登記借書!”她對著一個想趁著他們聊天溜走的學生喊
“好的,好”那個學生嘟囔道,“好像真的有人在乎一這裏至少有一百本《療傷手冊”
平斯夫人懷疑地打量著他:“你借這本書做什麽?”
“這又不是禁書區的”學生不耐煩地說,“我的誌向是聖芒戈,現在想學學怎麽療傷,行嗎?”
“好記得準時還回”平斯夫人把書遞給他,看他走了又和安東尼抱怨道,“他們在書上亂塗亂畫,把茶和南瓜汁潑在書頁上,任性地撕下書頁……沒有什麽是學生做不出來的事情,安東尼教授,你無法想每年我們都要修補損壞的書籍,現在後庫房裏還堆著一還有那些作者,給自己的書附上惡咒和黑魔法,修複起來簡直難以下手……”
她喋喋不休地數落著這些人,從學生到作者,再到出版商和麗痕書店,然後到教授“隨隨便便允許學生借閱禁書!”),最後鄧布利多也逃不過去“這麽多珍貴的書籍,真不明白他在想什麽!”),中間喝止了四個想在圖書館裏吃東西的讀者,還抓住了一個因為迷路差點進入禁書區的學
安東尼一直站在前台麵前,震撼於平斯夫人怎麽能清楚地記住那麽多違規學生的信路過的學生看向安東尼的眼神飽含著直率的同情,以至於平斯夫人都注意到了:“謝謝你聽我說這麽多,教你要找什麽書嗎?”
安東尼沉思著:“嗯……可能有些冒昧,但是你記得所有學生的名字?”
“我敢說我至少記得所有違反規矩的學”平斯夫人自豪地說,“所以,是的,我記得所有的學”
“那你知道桃金娘的全名是什麽嗎?那個二樓的幽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