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殿候朝殿。
    “嶽父大人為何死保鄭後呢？小婿一直不明白！”梁子美在蔡京的身邊輕聲問道，表情甚是恭敬。
    “這是文武之爭的開始，賢婿看不到嗎？”蔡京看著梁子美說道。
    “文武之爭？嶽父把這個上升到這個地步，是想一舉打掉曹明睿嗎？”梁子美兩眼囧囧有神的看著昏昏欲睡的蔡京，沉聲道。
    蔡京沒有回答愛婿的問題，淡淡的說道：“賢婿決意要站在曹明睿一邊嗎？這不似賢婿的性格，難道曹明睿有這樣的魅力，讓賢婿可以摒棄半生政治態度而鋌而走險呢？”
    “大宋朝已經爛了，唯有曹明睿才是未來之燈塔。嶽父大人今日七十古來之年，小婿勸嶽父大人慎之！”梁子美的磁性嗓音依然如沐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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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三聲鍾響，上朝聲傳來。
    蔡京沒有半點情緒，揮揮手道：“上朝吧！”
    徽宗氣衝衝的坐上龍位。
    眾臣上前三呼萬歲。
    “嗬嗬，你們還知道朕是你們的萬歲？”
    “陛下這是何故？”蔡京出列明知故問道。
    “蔡卿，你覺得這大宋還是趙氏之大宋嗎？張叔夜，你說！”徽宗怒道。
    張叔夜出列道：“陛下請慎言，這大宋自然是趙氏之大宋，不知陛下何出此言？”
    “哼，張叔夜你不要給朕裝聾作啞，曹明睿逼迫於朕，你告訴我他這是把朕放在眼裏嗎？”徽宗找不到曹晟，抓住張叔夜就一陣咆哮。
    “陛下，這駙馬隻是破這杭州城，搜到關於顯恭皇後之證據，我華夏漢族自古講究一個孝字，不知這駙馬何錯之有？”張叔夜不俾不吭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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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膽，張叔夜，你敢質問陛下，還有上下之尊卑嗎？”李邦彥喝道。
    梁子美閉上眼睛，他知道張叔夜今日是躲不過來了，這戰將一個個的貶出京去，他該如何？曹明睿啊曹明睿，你到底怎麽想的。
    “君不正，臣當諫之，本來這是你禦史台的事，現在你李邦彥屍位素餐，隻能由本官越俎代庖了。”張叔夜淡淡的說道。
    “你不用在這裏自比忠臣烈官，曹明睿如此逼迫陛下，你難道瞎了嗎？”李邦彥大聲道。
    張叔夜轉身看著他：“你去質問他啊？他與老夫何幹？”
    “你”李邦彥頓時啞口無言。
    蔡京正要出言，張叔夜摘下官帽：“陛下，這是臣第二次摘下官帽，上一次還是因為蔡黨逼迫駙馬曹晟街中與遼國一事，那一次陛下是站在駙馬這邊的，現在反過來了，陛下，駙馬做了這許多的事，臣不想說了，現在東南方臘，駙馬四萬軍大獲全勝，童貫七十萬未有寸功。所以駙馬錯了，因為有些人怕了，但是臣不明白，駙馬原是陛下信任的人，為何陛下也是被蠱惑至此？”
    張叔夜環顧左右，大聲道：“臣張叔夜想問問這大宋百官，你們想要一個怎樣的大宋？”
    張叔夜跪在徽宗麵前：“陛下，您想要一個什麽樣的大宋？”
    “張叔夜，你不要在這裏妖言惑眾，這曹明睿是有大功，但是有大功就可以無視君恩嗎？就可以不顧君臣之禮逼迫陛下殺發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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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相錯了，陛下發妻是顯恭皇後，並非鄭氏！”張叔夜大聲道。
    “張叔夜，你這也是要逼宮朕嗎？”剛剛有些想法的徽宗，聽蔡京又提起大功之事，頓時又想到蔡京說的五代故事，沉聲喝道。
    “臣不敢，還請陛下”
    “陛下，臣有事啟奏！”吳敏出列道。
    蔡京瞟了吳敏一眼，有些惱怒，這個時候你出來幹什麽，這個吳敏真是白眼狼，老夫把他弄出來實在是失策。
    “你說吧！”徽宗道。
    “陛下，臣聽到這裏，很是不明白，就算宣威將軍駙馬讓陛下動怒，為何要找張尚書之麻煩呢？”吳敏好奇的問道。
    群臣麵麵相視，這才發覺這事情不對。
    徽宗有些尷尬，他怒氣一來，就覺得他們是，可是他忘了這曾經是他支持的太子一脈。
    梁子美看向吳敏，微微點頭，有時候覺得老嶽父的眼光還是不錯的，這不得不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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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臣有事要奏！”朱伯才在這個當口出列道，他現在深得徽宗信任，負責京畿之防務。
    “哦，朱卿請說！張叔夜，你也別跪著了，起來吧！”徽宗乘機說道。
    梁子美舒了一口氣，可是見張叔夜卻是若無其事，好像什麽結果都不重要。
    “陛下，駙馬曹晟已經啟程進京獻俘，已到京畿境內，臣請問陛下，是否要攔截！”
    “進京？誰準許他的！”徽宗站起身來，大聲道。
    “是臣接到申請，想到這東南大勝，也該進京獻俘，以振軍心，這事也是蔡相的中書門下同意的！”張叔夜道。
    徽宗聽言是蔡京同意的，竟然是放下心來。
    “陛下，這東華門外該如何處理？”吳敏道。
    “陛下，等駙馬回京再議吧！”蔡京出列道。
    徽宗點點頭，下旨道：“這事等駙馬回京，把證據等搞清楚，再做決定！”民眾暫時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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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日的大朝沒有什麽不同，徽宗還是老樣子，雷聲大雨點小，這是他的優點也是缺點。
    ——
    大宋宣和二年十一月十日，駙馬曹晟進京獻俘被傳的到處都是，汴京一片歡騰。
    雖然內戰沒什麽好誇耀的，但是自古依然大家都崇拜戰神，這曹晟以四萬多軍隊大勝三十萬，是大宋多少年沒出現過的事了，最近的還是仁宗時代的狄青在平南時完成的。
    曹晟的名聲現在無處不在了，何況是大本營的汴京呢？自從上次的下獄之事後，曹晟再不掩藏自己的功績和能耐，他要建立自己的威望，宗澤的策略，他覺得是對的，對於忠君，他來自至於後世並沒有這方麵的執著。一切為了漢族，為了華夏，而漢民才是華夏，不是大宋朝，不是趙佶。這是現在曹晟的認知，要不是因為馬上就會是金國入侵，反了又如何呢？
    曹晟此時已到開封門戶陳留，正與朱伯才副將杜江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