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少年熱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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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信一愣,似是還沒能理解嬴軒的含義。
“是某個水域嗎?”
蕭何卻是張大了嘴巴。
不可思議的看向嬴軒。
身側的張良項羽等人,也是瞪著眼睛,靜等嬴軒的解釋。
嬴軒沒有多說,隻是指著那被劃分為六塊的大陸。
正中的那一塊,也是最大的一塊。
右下角處一個小小的黑色秦字。
“這裏便是大秦!”
大秦,隻有這麽大一點?
那還沒二牛斧頭大的地域。
相較於整張地圖,此刻忽然顯得有些微不足道。
眾人皆是沉默了。
他們沒有懷疑地圖的真實性。
因為公子所說,必然無錯。
可他們一直以為。
這天下也不過隻有那麽大而已。
大秦已經是占據了三分之一。
僅剩下的也就是匈奴西域。
可現在卻告訴他們,外方還有著無數廣闊的地域。
也就是說,大秦不再是唯一,不再是那麽偉大。
這樣的行為沒有讓眾人激動。
反而是情緒都有些低沉。
就連項羽都有些泄氣。
這麽龐大的土地,根本征戰不完。
更不要說占領了。
就連張良都愣在原地。
他腦海中不斷閃過,嬴軒在南方多次的囑托。
注重舟船,一定要注重舟船!
那時他一直不解,以為是公子自己的一點幼年心性。
喜歡這種巨大的戰舟。
可此刻,在看到這樣一副地圖之後。
一切都想通了。
張良眼中的光芒在此刻忽然有些暗淡。
原來自己一直引以為傲的嶄新大秦,在公子看來是那麽的幼稚。
甚至有些可笑,或許在他看來,自己終生的理想也隻不過是他路上的一站而已。
人群中唯一沒有受到影響的,也隻有那沒心沒肺的二牛。
他還指著這塊巨大的大陸問道。
“這叫什麽啊?”
嬴軒略微一笑。
“東側為亞洲,西側為歐洲。”
“這塊被稱為亞歐大陸。”
如此話語卻是讓二牛皺起了眉頭。
有些不舒服的搖了搖頭。
“亞?”
“低於、差於?不好不好。”
“歐?”
“西甌都被我們揍成稀巴爛了!”
“甌字也不好!”
嬴軒無奈,正想解釋。
二牛卻忽然說了一句。
“不如叫中!”
“古者天子地方千裏,中之而為都。”
“不如叫中州!”
如此有涵養的話語,不僅讓嬴軒一時愣住。
就連項羽張良等人都眨了眨眼睛。
二牛什麽時候這樣有文采了!
唯有那韓信蕭何,不知二牛的為人,一時間點頭附和道。
“這位將軍學識淵博!”
韓信神情激動。
“中州之稱確實比歐亞更加中肯!”
“畢竟遲早要納入我大秦疆域!”
韓信的話卻是讓項羽等人更加無奈。
當真是不知者無畏,年輕就是好。
他們辛苦的一路大打殺過來,這才為大秦擴土半數不足。
現在麵對這麽廣闊的地域,不知要打到什麽時候。
可誰知韓信卻是張口繼續說道。
“公子一路南行,戰無不勝從無敗績。”
“看似路途遙遠,可這才多久?”
“才半年而已?”
韓信挺著胸膛,單手指著這副一牆大小的粗略地圖。
頗有少年熱血,揮斥方遒之感。
“看似這中州龐大無邊,可算下來也不過是大秦十數倍而已!”
“半年,我們打下了如此遼闊的地域。”
“那一年呢?十年呢?”
韓信越說越激動。
一步邁出眾人,目光灼灼的看著那被稱為中州的大地之上。
“始皇繼位二十年,橫掃六國。”
“成就無上霸業!”
“為這片大地留下了一統的概念。”
他目光掃過所有人,最後回身看向嬴軒。
“那給我們二十年會怎樣?”
“我大秦的旗幟如何不能在公子帶領下,插遍這中州大地!”
“將其融為一體!”
韓信猛然轉身。
眼中光芒似乎照亮了眾人。
“大丈夫此生為求何物?”
“無非血戰沙場,青史留名!”
“如今我們有公子在,有大秦在,有無數忠貞的將士在!”
“天時地利,千年大變之機!”
“何不讓我們創造一次奇跡!”
韓信的話語。
讓項羽愣了愣神。
讓二牛滿心激憤,讓張良重抬目光。
所有人都看著這個仿佛在散發光芒的少年。
似乎這才是他們該有的模樣。
嬴軒忍不住大笑出聲。
“好!”
“即是來此世間一趟,又怎能不留下些東西!”
“是非功過,就留給後人評說,我們隻做所有能做的!”
話語落下,嬴軒隨手抽出側身匕首。
用力一揮。
“砰”的一聲。
重重插在那中州大地的正中心處。
“從此以後,此為中州!”
韓信激動的握拳。
公子認同自己了!
項羽看著那自己一路走來的地方。
是啊,再大又怎麽樣?
還不是被自己輕易殺穿了過來。
這世間好漢,又有誰能擋住自己!
張良也忽然瞪大了眼。
他想到嬴軒親口所說的嶄新大秦。
忽然明白了什麽。
公子的嶄新大秦,不止是在大秦的土地上重造一個秩序。
更是將大秦的地域延伸到更遙遠,塑造一個從未有過的龐大秦帝國!
張良忽然捂住了拳頭。
這樣豈不是自己的等人的功績,都能與那始皇帝比肩?
張良眼中的光芒再次出現,甚至比之前更加濃鬱。
始皇帝自詡橫掃六國,一統天下,為史上第一功績。
若是自己等人,能輕易將其留下的記錄打破。
那後人還會將其尊為第一皇帝嗎?
還會去著重鑽研,始皇帝六世餘烈之功績嗎?
說不得,他光芒會被掩蓋,他的事跡會被淡化!
如此想法讓張良猛然激動。
若這中州之地,真能被自己等人拿下。
創造出一個史無前例的巨無霸。
隻怕除了追隨公子的自己等人。
其餘曆代先君都會顯得是旁枝末節。
後人會說,秦帝國經曆過兩次膨脹。
一次是始皇帝繼位,以六世之餘烈橫掃六國。
但真正重要的卻是他的長子。
那是一場席卷整個中州的甚至是整個世界的巨大變革!
張良越想越激動,那樣自詡無人可比的始皇帝豈不就成了綠葉陪襯?
“好!”
“就這樣!”
張良激動的吼出了聲。
卻是看到了一雙雙呆愣的眼神。
眾人本已經聚在一起討論,第一步應該幹嘛。
他的吼聲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張良訕笑兩聲他又不能說出自的心中所想。
急忙順著嬴軒手指的方向。
“好!”
“我是說,公子的計策好!”
嬴軒嘴角抽搐。
自己才剛提到匈奴,還沒說怎麽打呢,哪來的計策?
算了,暫時也沒什麽計策。
“那就先定他一個小目標!”
“明年一年,攻下西域,從西側插入北方匈奴境地。”
“先把中州東部打下來再說!”
韓信牙關緊閉。
苦讀十年兵法,終是到了自己展現才能的時候了。
張良目露精光。
來吧,讓我們將始皇帝光芒徹底壓倒!
項羽激動。
我要讓這世間流傳著我的不敗傳說。
唯有二牛,卻是皺起了眉頭。
不斷回想著韓信的話。
小聲嘀咕了一句。
“二十年才能打下來?”
掰著指頭算了一下,隨後狠狠打了個寒顫。
“那自己豈不是都四五十了?”
“不行!不行!”
“自己媳婦還沒娶呢!”
“這可不行,必須要加快速度。”
二牛盯著地圖上的西域與匈奴,內心為自己定了個目標。
“就半年!”
上次關西的那位女子,雖然願意報恩,但二牛明顯看到了眼中的抗拒。
特別是自己說,將那人頭當作嫁妝的時候。
那女子更加膽怯了。
回去後公子還說,自己嚇到人家了。
對女子一定要溫柔。
二牛吸取了教訓,點了下頭。
“嗯!上次被自己搞砸了,這次半年時間打下這些地方,然後給再找公子要個媳婦!”
“這次必須要讓公子保證。”
“找個人家願意的才行!”
嬴軒並不知道眾人各自的小心思。
還在計劃著自己的宏圖大業。
這時忽然瞥到了匈奴東側,那大鮮卑山(大興安嶺)東邊的地域。
旬義的馬匹應該就是從那裏換取的。
不過那裏可是後世華夏一直的痛。
本地的百姓明明一眼就能望到海,卻永遠到不了海邊。
嬴軒皺起眉頭,不行。
大秦的東北,必須要有自己的日本海出海口!
不!應該叫賤銀四島!
那就是賤銀海出海口。
嬴軒點了下頭,對自己起的名字很是滿意。
接著又看了下南方,指著突出來的一塊。
“這裏也要去拿下。”
嬴軒本就對棒子特別厭惡。
隻會自欺欺人,邯鄲學步的種族,純屬浪費世界資源。
順道也要將其滅了,保護地球環境!
嬴軒再次點了點頭。
看看,西方傳輸的環保意識,自己也學的很不錯嘛!
不過大軍再繞行數千裏太過遙遠。
走沿海水路是最省力,也是最快的方式。
看來大秦舟船的改造也要提上日程。
先將平底的舟頭改為尖底,還要把硬帆改為軟帆。
這樣就能更好的遠航,最後就是船體的強化。
是否要用鋼鐵倒是讓嬴軒很是糾結。
若想打造鐵船戰舟,就算是不打造大的,需要的鐵礦也將是海量的。
國內現在的鐵礦產量打造馬鎧盔甲都已經捉襟見肘了。
還有大量的百姓農具需要打造。
更不要想造鐵船了。
這就需要有炸藥能幫助開采礦石,提高產量。
而炸藥就需要嬴軒搞出濃硫酸。
種出大量棉花。
而且就算鐵船造出來還要有防鏽漆,不然幾個月就會被海水腐蝕。
這一連串的都是事情,嬴軒想想就感覺頭大。
“不行!”
“一件一件的來!”
嬴軒此刻總算是感受到,創業的時候,人才是有多麽的重要了。
若是這些東西,都有能像魯慧麵對冶鐵這樣的才能,自己能省下多少力氣。
嬴軒一想到這裏,頓時眯起了眼睛。
“哎!”
“天下英雄何其多,自己為何不試試招攬一下?”
嬴軒猛然揮手,招來一旁的侍衛。
“回鹹陽,去趣閣。”
“讓薑坤下一版邸報,招攬各行各業的人才!”
嬴軒舔了下嘴唇,必須要像秦昭襄王時期一樣,招攬天下人才為己用。
隻有這樣,有人分擔,在自己指導下才能快速將各種技術壁壘實現突破。
想到這裏,嬴軒是說幹就幹。
“蕭何,你隨我來。”
蕭何是要坐鎮南方的,而南方又是冶鐵,造船最重要的地方。
嬴軒必須要讓其重視舟船之利。
說著嬴軒便駕馬帶著蕭何去往大秦渭水河畔的造船塢。
……
此刻,在那遙遠西方的樓蘭之國。
一場史無前例的暴亂卻是突兀出現。
樓蘭王宮。
火焰在燃燒。
慘叫在彌漫。
樓蘭國王驚恐的站在大殿前,指著一身鮮血,猶如惡魔般一步步靠進的狄仁。
“狄仁!”
“你們瘋了不成?”
“是我們接納你們婁煩一族!”
“是我們在伱們無家可歸,捶死求生的時候幫了你們!”
“你非但不懂感恩帶德,還敢造反?”
可誰知,國王越說。
麵前這數千名婁煩族人就越加惱怒。
“接納我們?”
“樓蘭國是我們兩係族人一同建立的。”
“你哪來的高貴說是接納我們?”
“沒有我們婁煩一係,你們在這西域也不過是散碎的流浪部族而已!”
“若是沒有我們帶來的耕種技術,我們與匈奴交好的關係,震懾四周。”
“你以為你們能立國?”
暗紅的鮮血從狄仁的側臉滴落。
讓他壓抑數十年之久的內心重視得到了釋放。
“憑什麽你們能坐上王位,你們樓蘭一係就能高我們一等?”
“現如今,你還不斷清理我婁煩一係高位之人。”
“你就是想將婁煩一係,徹底變成毫無權利,可以隨意擺弄欺負的愚民!”
“你是把我們當傻子嗎?”
狄仁猙獰的厲嗬聲不斷衝擊著樓蘭國王的內心。
他仿佛是找到了根源。
腳步顫抖著後退,口中卻是說道。
“原來是因為這個事情!”
“狄仁!你不用擔心,我隻是一時間沒有注意到婁煩一係的處境!”
“你等我幾日,這幾日我便從婁煩一係中提拔一些人!”
可話未說完,狄仁就嘶吼著將其打斷。
“晚了!”
“現在知道了?早幹嘛去了?”
樓蘭國王還想要緩和,張嘴驚恐的不斷說道。
“我們兩族隻有團結在一起才能強大,若是你殺了我,那些樓蘭大族們也絕對會反抗,樓蘭子民也不會承認你!”
“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可狄仁已經不再理會,回身大喝一聲。
“就是他想要永遠奴役我們婁煩一係。”
“將士們。”
“隨我殺了他。”
“我們自己做主人!”
樓蘭國王終是知道自己難逃一劫。
惱怒的大罵。
“狄仁!”
“你這樣做,如畜牲何異?”
“你會遭受報應的,就算你殺了我,國內大族遲早有一天也會除掉你!”
可狄仁已經帶人衝來,僅有的數百名護衛半刻都沒堅持住。
等狄仁來到樓蘭國王的麵前。
看著他怨毒的眼神,卻是冷笑一聲。
“你還盼著那些大族來援?”
“你猜,匈奴右穀蠡王麾下,昨日帶萬人到樓蘭四周巡視,是為了什麽?”
樓蘭國王猛然瞪大了眼睛。
抬手指著狄仁。
“你投向了匈奴?”
“你瘋了!”
“你徹底瘋了!”
“你這是要拉著所有人一起陪葬!”
“大秦不會放任西域倒向匈奴的!”
可狄仁已經不想在聽他說下去。
手中彎刀猛然麾落。
“噗!”
鮮血順著台階噴湧而下。
狄仁嘴角翹起,癲狂的說了一句。
“就算不投也晚了!”
“殺了大秦的人,已經站到了他們的對立麵!”
“現在樓蘭隻有死死跟著匈奴走到黑。”
徹底清理完王宮。
外麵的族人也前來回報。
“報!右穀蠡王麾下將領,已經將樓蘭係的四大貴族聚到了一起。”
在他身側,還有一名匈奴人。
他滿臉微笑,恭敬的對狄仁行了一禮。
“參見樓蘭王!”
隨後抬起頭,目光玩味的說道。
“那些人隨時可以殺掉。”
“您看是否要清理幹淨?”
狄仁頓時嘴角露出,忍不住的喜意。
猙獰一笑。
“清理幹淨!”
“從今天起,我們婁煩一係便是樓蘭國的主人!”
“大秦,就是我們永遠的敵人!”
如此話語,頓時讓那匈奴人也是開懷大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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