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殷嬌匯合(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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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夜的星光,在冷寂的夜晚中熠熠生輝,清冷的月色灑下銀白色的光輝,映照著繁華的京都,殷嬌眾人站在府邸前。
    “記住,你們看到雲璟的時候,千萬不要驚訝,千萬不要。”龍康澤站在眾人麵前,再次語氣鄭重的囑咐。
    “知道了,千萬不要嫌棄,千萬不要傷到他”殷嬌無奈重複了一遍,隨後她好奇的問道:“不過,你們兩個這五年到底幹了什麽?”
    龍康澤眼底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他模糊其詞:“哎呀,等會再告訴你們,一定要記住見到——。”
    “好了,好了,你現在好囉嗦啊。”殷嬌提著燈籠,推門進去。
    這裏是五年前,他們買下的府邸,也就是五年前殷嬌離開他們的地方。
    自從五年前那天後,他們再也沒有一起進來過,時隔五年,這群少年少女重新一起踏入了故地。
    他們都以為這裏布滿塵埃,可是——。
    剛一開門,隻見這條五年前計劃放上燒雞燈籠的小路上,已經被讓人放上了燈籠,燒雞燈籠在夜晚中顯得格外的明顯。
    不止放上了燈籠,掛起了風車,風車被綁在一條線上,一邊五根,整整十條風車線。
    寒風呼嘯,風車轉動,好似在歡迎來者般。
    五彩的燈籠掛滿整個院落,屋簷下的千色紙鶴正在輕輕晃動著,好似一個個多彩的星星,紅綢掛滿柱子,風一吹,紅綢飄動宛如舞者。
    不止是屋簷下,還有院子的大樹上,被人也綁上了千紙鶴,寒冷的風吹拂著數樹枝,千紙鶴輕輕蕩起身影。
    草地上也被插上了彩色的小旗子,各種顏色的河燈在池塘中顯得格外的壯觀美麗。
    殷涵等人停下腳步,愣愣的看著這裏的布置。
    這完完全全是,按照五年前他們所想的景象布置的。
    他們沒有完成的東西,有人完成了,而完成的人,不用說也知道是誰。
    龍康澤顯然知道這件事的,他輕聲向眾人解釋道。
    “其實,雲璟也不是一直都在外麵,他每年的十一月份就會回這裏布置。”
    龍卿奕幾人沉默,十一月隻要有一天來這裏,他們就能遇見雲璟,可是——
    殷嬌就是死在這裏,他們怎麽敢再回來呢。
    他們都不敢回來,隻有雲璟,每年的十一月一個人待在這裏。
    “還記得從前的雲璟,什麽都不懂。”龍康澤像是開玩笑般說道,可是,最後他也噎住了:“我們把他一個人留在了原地。”
    似乎直到此時,他們才真正意識到,他們這五年到底做了什麽。
    以為是在懲罰自己,實際上,卻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絲毫沒有想過,還會有人一直在等著他們。
    “龍康澤?”一道疑惑的聲音突然傳來。
    所有人看去,隻見滿頭白發的雲璟手中拿著風箏從房中走了出來。
    一襲白衣立於屋簷下,身形瘦削高挑,如白霜般的長發隨意散落開來,隨風輕拂,似乎很驚訝眾人的到來,柔和而精致麵龐上難得的浮現一抹驚訝。
    “你們怎麽也一起來了”雲璟拿著風箏緩緩走了出來,聲音柔和道:“是遇見了什麽麻煩嗎?”
    龍卿奕等人第一次見雲璟白發的樣子,好一會,才慢慢緩過來。
    聲音嘶啞著問道:“你的頭發。”
    雲璟將風箏輕輕放在石桌上,聽到龍卿奕這樣問,隻是淡淡的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一夜之間就變了樣。”
    雲璟沒有說謊,他隻記得那天龍青淵跟殷涵成親時,他站在街上聽了一夜對龍青淵還有殷涵的評價。
    那一夜,他一直在想,如果殷嬌在的話,殷涵跟龍青淵成親絕對不會這樣,背負議論跟罵聲,等再次回神,如墨的頭發就變了顏色。
    雲璟態度很淡然,又很柔和,跟從前的他很不一樣。
    冬夜寂靜中,星光璀璨,仿佛天空珍寶灑滿大地,微涼的月光落在雲璟的身上,好似落於人間普渡眾生的謫仙。
    右灼歡幾人早已經忍不住,捂住口鼻哭了出來。
    “雲璟——。”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嗓音突然出現。
    雲璟身子一僵,愣在了原地,幾乎是下意識,他就猜到了這道聲音是誰的。
    殷嬌提著燈籠從龍康澤的身後走了出來,少女眼眶通紅,沙啞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我回來了。”
    “嘩——。”石桌上的風箏全被人掃落在地,一道身影踉蹌的往殷嬌麵前跑出,他的步子淩亂,又急又快。
    殷嬌站在原地,張開懷抱,跟來人抱個滿懷。
    雲璟一手攬著她的腰肢,將人抱在懷裏,彎下腰將腦袋埋在了她的頸窩處。
    方才的柔和淡然全數倒塌,像是委屈的小孩終於在人群中見到來接他的家人,雲璟再也忍不住,眼淚顆顆滴落。
    像是在訴說這些年的委屈,雲璟的哽咽聲帶著一絲顫抖。
    “殷嬌,大家都很不乖。”
    殷嬌輕輕拍打他的後背,少女沙啞的嗓音帶著春水般的溫柔:“我知道,我都知道,他們把你丟在了這裏。”
    五年,他們把最乖的雲璟扔在了這裏五年。
    雲璟一個人,等了一年又一年,好在終於等到了。
    時隔五年的驚喜,終於出現在主人公的眼前,龍卿奕幾人將雲璟剛做的風箏掛上樹枝。
    殷嬌牽著雲璟的手站在樹下,望著忙乎的眾人,眼中仿佛藏了繁星。
    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雲璟整個人黏殷嬌黏的很緊,生怕離了一步,殷嬌就會消失,哪怕殷嬌再三保證自己不會離開,雲璟點頭然後繼續跟。
    沒辦法,殷嬌隻能扯掉拉著她衣角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裏:“看,這樣是不是就有安全感了。”
    雲璟低著頭,看著跟自己相握的手,又看了看巧笑如嫣的殷嬌,點了點頭。
    “欸欸欸,小心梯子——。”
    殷嬌還不知道怎麽回事呢,眼前突然閃過一道白影,下一秒,一股專屬於雲璟的清香就傳入她的鼻尖。
    突然被人抱在懷裏,殷嬌一陣晃神,但隨後,她的耳邊就傳來一陣悶哼聲。
    “雲璟。”各處響起一陣驚呼聲。
    “噗——。”被木梯砸到的雲璟吐了一口血。
    “殷嬌。”
    殷嬌連忙應道,隨後,她就聽到雲璟說:“我要暈了。”
    “啊???”果不其然,下一秒,一股重力就壓在了她的身上:“欸欸,雲璟,雲璟。”
    念竹連忙過來給他診脈,可誰知,一掀開他的衣袖,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隻見如玉般白皙的手腕處,被裹上了一層厚厚的包紮,上麵甚至還有些滲血。
    念竹又拿起另外一隻手,但下一秒,一陣陣倒吸聲傳來,隻見雲璟另一隻手腕上確實沒有包紮,但是手腕上布滿了猙獰的傷疤·····
    給雲璟診脈的功夫,眾人看向一臉沉默的龍康澤。
    “如你們所見,雲璟。”龍康澤扯了扯嘴角,嗓音艱難道:“自殺過很多次。”
    “天——。”這一聲驚呼是念竹發出的,她呼吸急促,像是不敢相信一樣,手指再次放上雲璟的手腕。
    殷嬌抱著昏迷不醒的雲璟,見她這樣,有些焦急道:“念竹姐,到底怎麽了。”
    “雲璟,他。”念竹不可置信的望向眾人:“武功盡失。”
    龍青淵的身體雖然不好,那是因為他心中鬱結,不想活了。
    但是自從殷嬌回來,這半個多月裏來,他都在積極的喝藥治療,所以,身體已經好了很多了。
    可是,雲璟,卻是一心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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