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殷家奶奶跟爺爺的故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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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殷千凝拿著五十兩回了家,第二天,在仇視的目光下,殷千凝出了門。
    回來時,懷揣著賣掉野人參的一百兩,連夜將房子賣了。
    笑話,都這樣了,還不賣,是等著被人膈應死嗎。
    第二天一大早,懷揣著巨款的殷千凝拿著她爹給她的信件,來到一處豪華宅院的門口。
    叩叩叩——。
    殷員外府上的下人,一打開門。
    隻見,門外,一個身穿淡紫色長裙的少女站在門口,如墨的黑發簡單的挽起,言笑盈盈,顯得隨意卻不失典雅。
    少女伸出手將手中的信件遞給了他。
    “家父殷鬆。”
    殷員外跟殷秀才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至於,殷秀才為什麽讓殷千凝找殷員外,是因為殷秀才當年救了殷員外一命,代價是一隻手掌。
    得知,殷秀才死訊之後,殷員外哭的有點慘,殷千凝也忍不住紅了眼眶——困的。
    小老頭本事不大,戲還不少,她爹都死了半年了,要不是她需要保護傘,能找上他?
    殷千凝被殷員外收為了幹女兒,然後就這樣在殷員外家住下了,殷員外是一個,額,怎麽說,多情的人。
    多情到,後院小妾殷千凝用了一年都沒認全。
    以至於,當看戲看到自己身上後,殷千凝一招“張冠李戴”讓所有人為此沉默。
    一旁伺候的小丫鬟瘋狂給她使臉色。
    “錯了錯了,上次金釵栽贓的是秀小妾,不是這個用玉鐲栽贓的珍小妾。”
    殷千凝:“······”
    哈哈哈哈,好好好,從來沒有現在這一刻讓她清晰的認識到她可能是個傻子。
    “噗——。”嚴肅的大堂裏,突然冒出一聲不合時宜的笑聲。
    聞聲望去,一個身穿華麗錦袍的公子坐在座位上,頭戴束發銀冠,一雙狹長的眼眸中似是盛著涓涓春水,溫潤如沐春風。
    好似翩翩濁世的貴公子,風姿秀逸,爽朗清舉,清雅而飄逸。
    似乎身體不好,臉色有些蒼白,對上她的視線後,他似乎也察覺到了不妥,隱去嘴角的笑意後對她歉意的頷了頷首。
    這個人,殷千凝認識,是殷員外唯一的嫡子,殷嘉遠,這個蠢貨橫行府內,唯二的正常,當然,她算一個。
    殷嘉遠身子不好,前段時間剛從外麵治病回來,哦,對了,上次金釵栽贓的戲碼,就是在他的接風宴上。
    當時殷千凝又是吃飯又是看戲,當天晚上就積食了。
    “嘉運,你怎麽了。”殷員外還是很關心自己這個兒子,畢竟,殷嘉遠從小聰慧,殷員外還指著他拿個狀元呢。
    殷嘉遠笑了笑:“無事,隻是突然想起之前百思不得其解的詩句,現在懂了。”
    殷員外誇獎了一番殷嘉遠,緩和的語氣瞬間,就衝淡了剛剛壓抑的氣氛。
    隨後,這次栽贓的戲碼,就這樣輕飄飄的掀了過去。
    但是,殷員外過去了,不代表,殷千凝過去了。
    在回去的路上,殷千凝靈活躲開丫鬟阻止的手,快步走到剛剛嫁禍她身上的小妾身後。
    懂事的丫鬟已經開始閉眼捂耳朵了,而不懂事的丫鬟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殷千凝將踹到這地。
    “我讓你嘴皮子一動就給老娘找事,老娘之前是不是警告過你,別閑著沒事用你的屁股想事情,你怎麽不聽。”
    “真不知道你哪來的底氣,沒有胸還那麽凶。”
    “哈,我當然惡毒,我不僅惡毒,我還尖酸刻薄自私自利,那又怎麽樣,腦子進了豬下水的東西。”
    教訓完人之後,殷千凝是爽了,但是,福禍相依,她以“沒有規矩不服管教”的理由被看管起來了。
    就在殷千凝待在柴房之中,盤算抱著走後門,還是鑽狗洞時,她的門被打開了。
    殷嘉遠一襲白衣背著光,站在門口,嘴角微微上揚,眼神溫柔恍如天神下凡般,緩緩對她伸出手:“來,我帶你出去。”
    殷千凝站在窗邊,眨了眨眼,將撬鎖的釵子抽····抽···抽不出來了。
    殷千凝的臉色突然大變,立刻轉身開始查看。
    以為她發生什麽事情的殷嘉遠,快步走到柴房內,來到殷千凝的身邊。
    “怎麽了——”當看清殷千凝在幹什麽時,他的聲音突然噎在喉嚨不上不下。
    就這樣,原本來接殷千凝的殷嘉遠被迫留下,蹲在了窗邊幫殷千凝拔簪子。
    哢嚓——。
    “好了。”殷嘉遠開口道。
    殷千凝眼中閃過驚喜:“拔下來了?”
    殷嘉遠舉起手中的半個簪頭:“掰下來了。”
    簪身完美契合鎖芯,殷千凝捧著這個簪子,眼神悲傷:“這個簪子,對我意義重大。”
    見他這樣,殷嘉遠帶著歉意的說道:“這是你爹給你買的?”
    “不——。”殷千凝一臉悲痛:“這個簪子原價五兩,被我砍到一兩,這是我能力的見證啊。”
    殷嘉遠向來溫潤的臉龐終於出現了一道裂縫。
    見殷千凝悲傷不已的樣子,殷嘉遠歎了一聲,抬手拔下自己頭上那隻價值不菲的玉簪,放在了殷千凝的手裏。
    “好了,別傷心了,這是你免費砍到的能力見證。”
    殷千凝將玉簪拿起,細細端詳之後,眼神一亮,殷嘉遠笑道:“可還喜歡?”
    “喜歡”殷千凝誠實的點了點頭,但手腕一轉將玉簪再次放到了殷嘉遠的麵前:“但是,我的簪子才五兩,你這個簪子一看就價值不菲。”
    殷嘉遠一愣:“這不是賠給你的。”
    殷千凝一臉茫然,殷嘉遠將自己麵前的手往回推了推,向她解釋道:“如果是賠給你的,我剛剛就說了,但這個玉簪是我自願給你的。”
    “啊?什麽意思。”
    “就是,你也看見了,府裏醃臢事多得很,我爹最煩這個。”
    “等等。”殷千凝伸手阻止了他的話:“你是想我幫忙整理你們家,開什麽玩笑,你讓我當攪屎棍還行,讓我當戒尺還是算了。”
    殷千凝說話很有意思,讓人有一種感受到了文化的荒唐感。
    “不是。”殷嘉遠無奈的笑了笑:“你想什麽呢,我是想你能讓我爹更煩惱一些。”
    “哈?”
    “我娘就是死在這個醃臢府城的。”殷嘉遠溫聲向她解釋道:“可是,為何困死我娘的地方,我爹卻過得快活呢。”
    殷嘉遠的年歲跟殷千凝差不多,都是十七歲,此時,少年一改往日溫和,眉眼淡漠,眼底盡是寒意。
    接下來的時間,殷千凝背靠殷嘉遠,將殷府攪的天翻地覆。www..net
    時間就這樣一天天過去,直到兩年後。
    但是,有一天,殷千凝經常發呆,就連殷嘉遠叫她都沒什麽反應,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千凝,千凝?”殷嘉遠蹙了蹙眉,稍稍提高了自己的音量:“殷千凝。”
    “啊。”殷千凝猛地回神,下一秒,就直接對上殷嘉遠關切的目光。
    溫潤的公子背著光,一身藍色雲翔錦服加身,襯得他身子挺拔,似乎是剛從外麵回來,身上還披著一件白色的大氅,風帽上的雪白狐狸毛上沾上了點點雪花。
    身後的光輝落在他的身上,融化成水的雪花泛著光,像一顆顆繁星落在他的肩上,宛若步履匆匆的仙者。
    一雙黝黑的眼眸倒映著她的身影,俊朗而蒼白的五官布滿了擔憂。
    “殷千凝”一雙白皙的指尖輕輕戳了戳她的額頭,溫柔的聲音滿是無奈:“你怎麽又開始發呆了。”
    殷千凝猛地起身,深深的看了一眼殷嘉遠後,突然往外跑去。
    “殷千凝”就在即將踏出房門時,身後帶著一絲嚴肅的聲音響起。
    大約是這兩年來的習慣,幾乎是一刹那間,殷千凝的腳步就停在了原地,空氣出現一瞬間的靜止,安靜的房內,殷千凝能輕鬆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
    一步,一步慢慢的朝她走來。
    殷嘉遠站在她身邊,抬手將手中早已經準備好的粉紅大氅披在了她的身上,因為離得近,殷千凝能輕易的聞到從殷嘉遠身上傳來的清香。
    那是獨屬段嘉遠的清香,好似剛寫完文章,其中還摻雜著若有若無的墨香味,兩者纏在一起,不知道怎麽回事,殷千凝覺得自己的喉嚨有些發幹。
    殷嘉行垂眸認真給殷千凝係上大氅的繩帶,甚至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外麵在下雪,你玩雪的時候,小心些。”
    殷千凝抬起頭,仰首望著眼前的少年,明明此時她都已經20歲,在旁人家中,她已經是三個孩子的娘了,可是在殷嘉遠眼中她似乎一直是長不大的少女。
    這兩年說是將殷府攪得天翻地覆,實際上是一直是殷嘉遠在她的身後替她收尾。
    “行了,去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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