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異象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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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奉們過來的越來越少了,倒不是因為被打怕了,而是該來的都來了,那些來不了的怎麽都不可能過來。
他們第一次見識到徐福的實力,震驚得說不出話來,算是被打服了。
但也有些人不認輸,已經開始吸收周圍的靈氣準備再次出手了。
徐福將所有供奉都收拾了一遍之後,也坐下來開始吸收周圍靈氣,準備盡快恢複自己的體力,以便給楊淩幫忙。
然而,當他開始吸收靈氣時才發現,這片原本靈氣充沛的地方,空氣中的靈氣竟然稀薄得宛如沒有。
而且那點僅剩的靈氣還都在朝著東荒山的方向聚攏,一點停留的意思都沒有。
不僅徐福發現了這一點,其他供奉和東荒山守將也都察覺到了。
他們不約而同地抬眼看向東荒山廢墟上空,隻見那裏有一片數十丈寬的靈氣漩渦,這些靈氣正在以一種肉眼不可見的速度飛快湧入地麵。
他們離得遠看不見,事實上,這些靈氣都進入了楊淩的體內。
在東荒山屏障之內,邸麗濕婆神祭陣邊上,蓉兒、項羽和扶蘇都看得目瞪口呆。
扶蘇之前曾見過楊淩吸收天地靈氣的場景,但那時的震撼遠遠比不上現在。
項羽和蓉兒都是第一次見識到這種場麵,項羽平時吸收靈氣連周身靈氣都消耗不了多少,屬於那種剛吸收了沒多久就被填補上了的類型。
蓉兒雖有天賦,卻也未能引發異象,反觀楊淩,其引發的異象之驚人暫且不論,單是他吸納靈氣的態勢,便不似尋常吸收,更像是靈氣主動歸附,迫切地想要湧入他體內。
若將普通天賦者的靈氣吸收比作細流涓涓,那麽楊淩的吸納便是江河匯海,他的修為已與這世間眾人拉開了巨大的差距。
對於這一切,楊淩自己並不在意,他反而嫌棄自己的經脈狹窄,吸收靈氣的速度太慢,若是在昆侖山秘境中再遇險情,這樣的速度恐怕難以滿足需求。
如今,他的經脈經過重塑,不僅拓寬了數倍,儲存靈力的識海也隨之擴大,未來便無需再為此擔憂。
然而,楊淩並未因此滿足,他仍認為經脈越寬越好,識海越大越佳。
這樣的想法隻有他自己知曉,否則,若被他人聽去,定會惹來一頓責罵。
楊淩在東荒山引發的異象,讓外界的秦宮供奉們確信,東荒山有寶物即將出世。
“再不進去,恐怕連根毛都撈不到!我現在就要進去……”
不知是誰高呼一聲,原本萎靡不振的供奉隊伍瞬間沸騰,紛紛朝著東荒山屏障湧去,個個準備硬闖。
黑冰台欲上前阻攔,卻被徐福伸手製止。
方才那種吸納靈氣的異象,惟有楊淩能引發。
既然楊淩已開始吸收靈氣,便證明他的經脈已修複,這些人硬闖進去,下場未必比留在外麵好。
徐福未下狠手,是不想給楊淩添麻煩,但若這些人真的進去遇到了楊淩,那就不是麻煩那麽簡單了。
“將這些供奉的名字都記下來,回去後一個不落地稟告陛下!”東荒山守將吩咐士兵道。
“是,將軍!”士兵領命,立即下去記錄。
徐福淩空飛行,始終快人一步,但在屏障前停下了腳步。他無法破開這道屏障,那些人自然也破不開。
不過看剛才的架勢,楊淩應該很快就會出來,這些人就在這裏等著被收拾吧。
徐福隻是來看戲的,並無其他目的。
楊淩吸收完靈氣,天上的異象也隨之消散。
他緩緩睜開眼,從大石上站起。蓉兒感受到了屏障外的動靜,立刻將此事告知了楊淩。
“不必理會,先解決祭陣的問題!”楊淩深知外來者的身份,有徐福在,出不了大亂子。他們現在的首要任務是解決血雨的問題。
聽楊淩這麽一說,其他幾人也放下心來,跟著他朝祭陣的方向走去。
楊淩凝聚體內靈力,匯聚於掌心,形成一個半人高的靈力光球。另一隻手則匯聚了玉玨的力量,充滿了破壞力。
“退後!”楊淩盯著祭陣的位置,吩咐道。
“是,公子!”蓉兒應了一聲,立刻後退。另外兩人雖未出聲,但也不敢違抗,退得比蓉兒還快。
確認三人都退到了安全位置後,楊淩將手中的靈力光球擲了出去。
這個光球蘊含了他十成的力量,具有撼天動地的威力。它砸在邸麗濕婆神的祭陣上,瞬間爆發出強大的力量。
堆積在祭陣上的白骨和東荒山廢墟被崩飛,地麵深陷數百尺,仍在不斷塌陷。但祭陣藏得太深,靈力光球的力量隻能破開土壤,無法繼續深入摧毀祭陣。
此時,遠在南海的一位身穿血紅色鬥篷的老太太突然渾身一震,抬眼朝秦國方向望去。但她並未受到實質性的影響。
過了一會兒,當她收回視線準備繼續做事時,突然噴出一口鮮血,身上的血氣迅速萎靡。
東荒山廢墟之上,楊淩收回玉玨的力量,將祭陣的破壞封鎖在方圓十裏之內。
這是最小的範圍了,除了讓東荒山廢墟再次受到衝擊外,並未造成其他傷害。
值得一提的是,隨著廢墟一起被撞飛的還有秦宮的那群供奉。
徐福也被撞飛了,但他的修為比那群供奉高得多,很快就從地上爬起,往裏跑去。
還在地上呻吟的秦宮供奉們看到徐福的模樣,都以為裏麵有什麽了不起的寶貝,也顧不得身上的疼痛了,紛紛站起身往東荒山廢墟深處跑去。
他們沒跑多遠就停了下來,因為看見徐福停在了前麵,而在徐福身邊還站著幾位氣質不凡的人。徐福對其中一位極為殷勤,他們從未見過大秦第一人對誰如此恭敬諂媚過。
楊淩正擔心沒人處理東荒山到鹹陽城的地下血河呢,看到徐福帶著那群秦宮供奉狼狽地跑過來,他便招手道:“你來得正好,帶著他們把這裏的血水處理掉!”
“是,師尊!”徐福想都沒想就點頭答應了。
等他反應過來才發現,楊淩讓他處理的血水是上次他們在東荒山上發現的血河——那條已經腐爛發臭的血河。
徐福本能地有些嫌棄,但這是楊淩的吩咐,他也不敢不盡心。
於是,他攔住了那些還準備靠近的秦宮供奉。
“諸位,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始皇陛下養了你們這麽長時間,你們也該為天下百姓出出力了!”徐福混跡於各大人物身邊多年,這種冠冕堂皇的話信手拈來。
眾人還沒明白怎麽回事呢,扶蘇也走了出來應和道:“徐福大人說得對。這十幾年來父皇和大秦對諸位可謂是無微不至。現在到了諸位供奉前輩為老百姓做事的時候了!”
“扶蘇公子、徐福大人,你們要給的任務是什麽?直說就是了。我們絕不是忘恩負義之人!”秦宮供奉隊伍中走出帶頭之人義正辭嚴地回應道。
徐福和扶蘇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滿意的神色。
他們兩個要的就是這句回應。
話是從這些秦宮供奉自己嘴裏說出來的,若是說完了又反悔,那他們也就不用做人了。
“諸位前輩都經曆過鹹陽城的血雨事件,血雨的危害想必十分清楚。如今有高人助我大秦根治了血雨之患,以後再也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了!”扶蘇雙手背在身後看向那群秦宮供奉笑著說道,“隻是高人已經幫了我們太多忙,剩下的事情就不好再麻煩高人了。還請諸位前輩出手將這條血河中的血水清理幹淨!”
扶蘇鋪墊了半天終於說到了正事上。
秦宮供奉們的視線跟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正好看見了不久前他們合力挖掘的血渠。
血渠剛挖好的時候他們就知道了。
裏麵的血水又臭又惡心,誰都不想再碰第二次。
現在扶蘇竟然想讓他們去清理血渠中的血水,自然沒有一個人願意。
不過話說回來,剛才是他們自己親口答應的,說大秦供養他們數十年,誰都不是忘恩負義的人。
現在就連清理血水的小事都不願意幫忙,日後傳出去,他們的名聲就徹底毀了。
“徐福大人、扶蘇公子,這血渠中的血水是血雨聚集而成的嗎?”秦宮供奉隊伍中有人提出了疑問,“要是血雨聚集而成,我們觸碰了不就是送死嗎?”
“前輩放心,這裏的血水並非血雨!”扶蘇早知道有人會問這個問題。
為了證明兩者的確不同,他直接走向血渠捧起裏麵的水走向供奉們中間。
血渠裏捧出來的水的確又臭又腥,難聞至極,但也的確不是血雨。扶蘇現在都沒被灼傷就是最好的證明。
“看來的確沒問題,那我們就幫這個忙吧!”秦國供奉隊伍中還是有人不忍白拿秦國俸祿,帶頭走向血渠準備清理血水。
看著秦國供奉隊伍全都過去了,扶蘇這才轉身走向楊淩,恭敬地說道:“高人,請恕扶蘇不能送您回去了。扶蘇身為大秦太子,若是不能留下,勢必會有人心生怨恨……”
“真是辛苦了。”
楊淩輕輕抬手,拍了拍扶蘇的肩,聲音平靜而深沉。
對於君王們駕馭人心的手段,他心知肚明,卻也無意插手。畢竟,扶蘇在隊伍中的存在與否,影響並不大。
徐福原本還擔心楊淩會讓他留下震懾眾人,但看到扶蘇主動站出來,他頓時鬆了口氣,默默走到楊淩身後。
待眾人離去後,那些清理血渠的供奉們才開始議論起楊淩的身份。
“難道他就是那位一直在我們背後支持的高人?”
在大秦,楊淩的名聲或許沒有徐福那麽響亮,但在修煉界,他卻是頗有威名。尤其是那些有些修為的人,或多或少都聽說過徐福背後有一位高人,曾多次出手相助秦國。
然而,這些傳言其實都是秦國兩位領導者故意散布的。楊淩與他們隻是做了一些交易,並未真正站隊。
離開東荒山後,楊淩回到了自己的宅院。嬴政已經提前到達,最近六國餘孽蠢蠢欲動,秦國都城並不安全。
看到嬴政出現在自己的宅院中,楊淩感到有些意外。但他很快便猜到了嬴政的來意,隻是沒有主動開口。
嬴政的耐心一向有限,他既然有目的而來,自然不會浪費時間。
“高人,秦宮中有些供奉看到您在東荒山的英姿,誤以為有重寶出世,紛紛前去打擾您。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一定會嚴懲不貸!”
嬴政雖然心急,但也不好意思在高人麵前太過直接,於是找了個借口作為鋪墊。
楊淩拿起桌上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然後抬眼看向嬴政,淡然回應道:“你自己處理就好。”
那些供奉都是嬴政的人,如何處置自然由他說了算。楊淩並不想插手他們的事情,若非血雨之事與自己有關,他甚至都懶得去血渠和東荒山。
“是,高人……”
嬴政說到這裏,頓了頓,抬眼看向楊淩,似乎欲言又止。
對於楊淩的反應,嬴政早有預料。高人如神祇般高不可攀,他們都已經習慣了。但這並不妨礙他說出自己的真正目的。
“有話直說。”
楊淩放下茶杯,催促道。
嬴政今天的目的,楊淩心知肚明。他需要一個引子來開口,而楊淩也不介意給出這個引子。
“高人,昆侖山守將來報,那裏最近發現了一處世外桃源,裏麵似乎藏有不少機緣。不知您是否有空前去一探究竟?”
嬴政鋪墊了許久,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真正目的。他抬眼看向楊淩,試探性地問道。
楊淩知道他是在借秦宮供奉進入東荒山的事情提起昆侖山秘境。他並未表現出意外,隻是淡淡地回應道:“我最近沒空,你們自己去尋找機緣吧。”
說完,他擺了擺手,臉上露出毫不在意的神色,言語間已有了逐客之意。
蓉兒聽到他的話,立刻走上前來,冷眼看著嬴政。她一句話也不說,也不給嬴政說話的機會,直接做出了“請”的姿勢,要將他送出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