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9章 可以任意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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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恬警惕地環視四周,確認無人監聽,方才低語:
“公子請想,你我因何獲罪入獄?”
“自然是因那徐福在陛下麵前誣告。”扶蘇不假思索。
蒙恬微微頷首:“正是。但公子可曾想過,那徐福為何要誣告我們?”
“自然是因為我們開罪了他.“
扶蘇話音戛然而止,猛然醒悟,震驚地望向蒙恬!
“將軍的意思是“
“不錯。”
蒙恬重重點頭,眼中寒芒乍現。
“那徐福,或許從一開始,目標便是你我!”
“唯此方能解釋,他為何要在陛下麵前構陷我們,以及陛下為何會對他如此信任!”
蒙恬的話語如驚雷貫耳,令扶蘇豁然開朗,同時脊背發涼。
若果真如此,那他們此番確是遭人算計了。
而算計他們之人,竟是個他們從未放在眼裏的微末之輩!
思及此,扶蘇隻覺屈辱與忿怒湧上心頭!
自己貴為大秦公子,竟被一個方士玩弄於股掌之間?!
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將軍,若此事屬實,我們斷不能就此罷休!”
扶蘇言辭鏗鏘,目光如炬。
蒙恬鄭重點頭:“公子放心,隻要我們能重獲自由,末將定會妥善處理此事。”
他說話時眼中厲色閃現。
作為大秦將領,他自有其驕傲與尊嚴。
此番遭遇,於他同樣是沉重打擊。
二人相視頷首,皆從對方眼中看到堅定決心。
與此同時。
鹹陽宮,禦書房。
嬴政端坐龍椅,指尖輕撫玉佩,麵沉如水。
“陛下,趙高求見。”
門外傳來內侍通報。
“宣。”
嬴政淡然應聲,將玉佩納入袖中。
片刻後,趙高趨步入內,跪拜行禮。
“臣趙高,叩見陛下。”
嬴政掃了他一眼:“平身。所為何事?”
麵對嬴政冷淡的態度,趙高心頭一緊,卻不敢表露分毫,急忙起身。
“陛下,臣獲悉胡亥公子已對扶蘇公子與蒙恬將軍采取行動。”
他小心翼翼地說道,暗中觀察聖顏。
然而令他失望的是,嬴政聽聞此言麵色如常,隻淡淡應了一聲。
“還有何事?”
趙高心中打鼓,揣摩不透聖意,隻得繼續稟報:
“胡亥公子已頒布懸賞令,凡提供徐福蹤跡或取其性命者,皆予重賞。”
“若能獻上徐福首級者,賞萬金,封千戶侯!”
他說話時眼中精光閃動。
這懸賞力度可謂空前。
須知即便大秦將領,想要封侯亦是難如登天。
而今隻要殺了徐福,便能立獲千戶侯之封!
這簡直是天降橫財!
他就不信,如此重賞之下會無人動心!
隻要徐福一死,胡亥公子便再無競爭對手。
屆時,自己便可趁機掌控他,成為幕後執棋之人!
想到此處,趙高不禁心潮澎湃。
然而出乎意料,嬴政聽聞此言依舊不動聲色,隻淡淡應了一聲。
這下趙高徹底摸不清聖意了。
他遲疑開口:“陛下.您不動怒?”
嬴政瞥了他一眼:“動怒?為何要動怒?”
趙高怔了怔,困惑道:“胡亥公子此舉,分明是藐視聖威啊。”
“他身為皇子,竟公然懸賞追殺您請來的方士,這若傳揚出去.“
“傳出去又如何?”
嬴政冷嗤:“朕的兒子,朕自然清楚。”
“他若真有膽量反朕,朕第一個取他性命!”
說到此處,他頓了頓,凝視趙高:
“倒是你,為何對此事如此關切?”
趙高心頭劇震,急忙跪伏在地。
“陛下明鑒,臣之所以關切此事,全是擔憂陛下安危啊。”
“那徐福畢竟是方士,若被胡亥公子所害,隻怕會觸怒上天,降下災禍。”
他伏地陳詞,不敢抬頭,唯恐泄露心中惶恐。
然而嬴政並未看他,隻淡淡道:
“是嗎?那朕倒要謝你掛心了。”
趙高連連叩首:“臣不敢,臣隻是盡本分而已。”
嬴政凝視著他,默然不語。
禦書房內氣氛陡然凝滯。
趙高跪伏在地,隻覺脊背發涼,額間冷汗涔涔。
他不知自己何處露出破綻,但直覺告訴他,嬴政絕未信他之言!
這令他驚懼交加。
若嬴政當真對他起疑,他的下場恐怕比扶蘇與蒙恬還要淒慘!
思及此,恐懼如潮水湧來,他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急忙開口:
“陛下.臣.“
話音未落便被嬴政打斷:
“夠了,此事朕自有聖裁。”
“退下吧。”
嬴政揮了揮手。
趙高心頭一顫,不敢多言,急忙叩首告退。
直至退出禦書房,他才如釋重負,大口喘息。
“好險.真是好險“
他喃喃自語,眼中餘悸未消。
方才在禦書房內,他真切感受到了死亡威脅。
那種滋味,他此生不願再嚐!
與此同時。
鹹陽城某處僻靜巷弄。
徐福獨坐陋室,麵前仍是那張簡陋木桌。
桌上擺著酒壺與兩隻酒杯。
他舉杯對空,淡然一笑:“趙高這老狐狸,倒有幾分機心。”
“懂得借胡亥之手來對付我。”
“可惜,他算漏了一著。”
說到此處,他眼中寒光一閃。
“那便是,我徐福,絕非任人拿捏之輩!”
言畢,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唇角勾起詭異弧度。
與此同時。
鹹陽天牢內。
扶蘇與蒙恬相對而坐,麵色凝重。
“將軍以為,我們此番能否化險為夷?”
扶蘇問道,眼中交織著期待與憂慮。
蒙恬沉默片刻,沉聲道:“公子寬心,末將定當設法周旋。”
他目光堅毅,帶著不容置疑的決心。
作為大秦將領,他自有其傲骨與尊嚴。
此番遭遇雖是他生平重創,但他並未放棄希望,而是選擇相信嬴政。
他深信,嬴政絕不會任他們冤死獄中!
扶蘇聞言,心神稍定。他微微頷首:“有將軍此言,我便安心了。”.
二人相顧無言。
天牢內氣氛壓抑得令人窒息。
良久,蒙恬打破沉寂:
“公子以為,趙高為何要如此針對我們?”
扶蘇冷嗤:“他針對的並非是我,而是徐福。”
“隻可惜,他錯估了一點,那便是我與徐福的關係。”
說到此處,他頓了頓,眼中寒芒閃動。
“他以為徐福不過是我請來的方士,可以任意拿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