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鄭開大步走到通報小廝的跟前，麵色一沉之下，心有多了一股濃鬱的不安。
    “大軍距離城牆不過數裏。”
    “但是，隻有數千人返程。”
    小廝此時早已被鄭開的舉動所嚇住，他慌忙之下，隻能重新將消息傳遞過來。
    聽到小廝的確定，鄭開整個人的麵容都驟然一變，心跳加速之下，眼中多一絲寒光。
    數萬人出去，幾千人回歸。
    這是他萬萬沒想到的局麵，要知道那數萬人可不是一開始抵擋住鎮北軍的一萬多老弱病殘可以比擬的，他們都是精壯男子。
    雖說比不上鎮北軍的精銳，可如此浩浩蕩蕩的大軍，也不是誰都能輕易阻擋的。
    為何隻回來數千人，在鄭開看來，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其他人回不來了。
    否則他們沒有理由不回來！
    “本王，還是低估了周錚的能耐和手段啊。”
    緊咬牙，鄭開拳頭緊握的時候，眼眸中多了一股狠戾的瘋狂。
    在他看來，這樣的損失，是自己萬萬沒想到的。
    整個偌大的京都，若最後隻剩下數千人可以調動，就算是自己坐上了皇位，隻怕也難以鎮壓住那些蠢蠢欲動的別有居心之輩啊。
    “可看清，回來的都是什麽人？！”
    第五男人看到此時的鄭開有些慌神和憤怒，心中的失望更是濃鬱了幾分。
    大丈夫行事，當與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而今事情都沒有弄清楚，這鄭開就是慌慌張張，在他看來，著實是不行。
    不過，眼前也不是指責鄭開的時候，第五男人知道自己必須盡快弄清楚事情的緣由。
    畢竟，這一次可是牽扯到周錚，萬萬不能大意。
    “回大人，是京都衙門的人。”
    小廝聽到第五男人的聲音才是稍微鬆口氣，至少他知道這個老男人的話，在鄭開的麵前還是稍微好用一些。
    聽到這裏，第五男人才是鬆一口氣。
    “這些人，可有神色慌張之樣？”
    似乎還是擔心出現其他難以接受的情況，第五男人繼續追問。
    “回大人，他們速度比較快，但是大軍行動都是有節奏，行軍紀律沒有絲毫的慌張。”小廝不知道為何第五男人如此在意這些細節，但也不敢怠慢，隻能將自己看到的，一五一十原原本本的說出來。
    而聽到這裏，第五男人才是長舒一口氣。
    隨後他擺擺手，示意小廝先行退出去。
    “大人，有什麽問題麽？！”這個時候的鄭開才是注意到第五男人的變化，當下眉頭緊皺之下，沉聲追問。
    他知道第五男人的能耐，絕對不會在一個小廝的身上浪費如此之多的時間，更不會問出這樣無聊的問題。
    “因為，隻有這樣，才能確定，結果想必是和我們想象中的一樣。”
    第五男人此時臉上總算是浮現出了一絲笑容。
    他所謂的想象中的結果，自然指的就是周錚失敗被生擒或者斬殺。
    要知道，這些年，周錚創造了太多的奇跡，這些奇跡之下，就算是強如上古五大世家，也不敢小覷，甚至會對周錚所有的一切都相當慎重。
    如果回來的數千人是混亂不堪的，甚至是慌張求生的，那麽情況或許就是相當的糟糕，甚至可能周錚才是最大的贏家。
    好在他從小廝的口中聽到了自己最想聽的答案。
    盡管不知道為何數萬人，隻有數千人回，但這些人井然有序，已然說明了很多問題。
    至少能說明他們沒有失敗，否則大軍就是逃命回來。
    見到第五男人如此分析，再看看他臉上的小心翼翼，鄭開卻是嗤之以鼻。
    就這膽子，真不知道是如何成為上古世家大族在世俗間的話事人的。
    或許世人都覺得周錚無敵，甚至絕對他就是半個神，但是在鄭開的眼中，周錚也僅僅就那樣。
    他或許強橫，或許有自己的過人之處，但所有的一切，在自己的麵前，都是毫無意義的。
    自古以來，成王敗寇！
    曆史從來都是交給勝利者來書寫的，周錚這一次敗了，自己這一次勝了，那麽所有的一切就都應該圍繞著自己來。
    “倒是可惜了數萬衙役。”
    想到這，鄭開還是有些失望和難受。
    這數萬人，可是他的底氣啊，現在可好了，隻回來數千。
    “你要知道，這些衙役的死亡算不上什麽。甚至隻要你願意，最多一年就可以重新組建。”見到鄭開還在糾結這個問題，第五男人倒是再度失望了起來。
    這些衙役，終究隻是尋常人，他們甚至連戰場都沒有上過，甚至連殺人都沒有試過。
    為何鄭開對這些人要寄予厚望？！
    這樣的衙役，除了增加國庫的壓力之外，在他看來簡直就是毫無意義。
    這一次死了數萬人，甚至在第五男人眼中，還是朝廷國庫能夠鬆一口氣的關鍵。
    畢竟，此時的大周國庫，早已見底。
    “況且，這一次你也算是解決了上古五大世家的心腹大患。”
    “上古五大世家會真正重視你的能耐和手段，除了堅定支持你成為新皇之外，還會給出不好的好處。”
    “那些好處和上古五大世家對你的態度，才是你能夠站穩的根基和依仗。”
    第五男人的聲音，赫然響起，讓原本還是憂心忡忡的鄭開猛地清醒起來。
    沒錯，在這個世界，除了周錚之外，還有誰敢忤逆上古五大世家的意思？！
    如今周錚已死，那麽天下所有人都會看上古五大世家的眼色。
    而自己，就是最大的受益者！
    想到這裏，鄭開原本的憂心忡忡，瞬間煙消雲散。
    而後嘴角浮現出一抹笑意，整個人重新靠在了第五男人的肩膀上。
    他自然知道，上古五大世家對自己的態度和支持力度，與這第五男人可是密不可分的。
    如今，隻是解決了最大的擔心，可那皇位自己還沒有坐上去。
    因此，一切都還是需要依仗第五男人。
    即便是他已經無法接受第五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將死之人的遲暮之感，甚至無法在他的胯下讓自己扮演出來絕對的溫柔似水和順從，但鄭開知道，自己還需要再忍一忍。
    他在鄭家人了數十年，在第五男人的胯下忍了數年，而今再等一等又何妨？！
    男人，一定要學會忍！
    感受到懷中鄭開的溫柔，第五男人的眼眸也多了一絲笑容。
    這才是他喜歡的鄭開啊。
    手掌在鄭開的臉頰上輕輕撫摸而過，享受著鄭開帶給自己的新鮮感和安逸，這樣的日子，著實讓第五男人有些沉淪啊。
    即便是他知道鄭開並不適合當所謂的帝王，可這又如何？！
    第五男人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幫鄭開多久，但此時此刻的溫柔鄉，還是讓他頗為享受。
    所謂衝發一怒為紅顏，也莫過於此啊。
    “走吧，去城牆上看看。”
    “你的親自去啊，當初你對那些家夥可是許以重利啊。”
    好在第五男人也分得清楚事情的輕重緩急。
    數裏的距離，對於這些衙役來說，不過是一刻鍾的功夫罷了。
    若是鄭開不能第一時間站在城牆上，歡迎他們的回歸，那麽可不是一件好的事情啊。
    “好！”
    “就是不知道周錚是死了，還是被生擒活捉啊。”
    鄭開鄭重的點點頭。
    這一幕，他等了很久很久。
    “你希望他的結果是什麽？！”
    第五男人眼膜中閃爍出來一股淡淡的笑意，周錚，這個曾經讓無數人宛若是夢魘一般的存在，終究還是敗了啊。
    “本王倒是希望他是活著的。”
    嘴角露出一抹笑意，鄭開眼睛眯成一道裂縫。
    若是讓周錚就這樣死了，那豈不是讓自己少了很多裝逼的機會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