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道玄飄飄悠悠飛了起來。
    他飛出了窗。
    他越飛越高，高過了綿延的校區。
    他低頭鳥瞰，這座省會城市盡收眼底。
    “我飛起來？”張道玄不甚確定。
    實驗室中剛才還驚慌失措的師兄，此刻身體前傾，貼在窗沿上，舉著手機錄著短視頻。
    “家人們！我師弟張道玄飛了！我沒吹牛伯姨！我師弟張道玄！他！上天了！”
    張道玄那躺在地上的手機依舊在直播，鏡頭一角的視野，正好越過師兄的肩膀，穿過了窗，完整的展示了張道玄上天的全過程。
    這直播間裏的觀眾，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臥操！怎麽就突然上天了啊！？」
    「五毛特效！絕對的五毛特效！為了蹭流量臉都不要了！」
    「舉報！舉報！」
    ……
    「那個……我就在山河大學，我剛推開圖書館的窗戶看了一眼，確實有個人在天上飛！」
    「啊？！」
    「啊！？」
    「啊？！」
    “啊？！”和“啊！？”刷滿了屏幕。
    這其中夾雜著一條彈幕：
    「我拍攝的視頻已經過審核了，評論區裏我發言了有鏈接！」
    這邊才有人點過去查看，那邊直播間裏又多了好多彈幕：
    「我也有！」
    「我也有！」
    「我也有！」
    山河大學有一名學生上天了的消息，迅速在各類軟件app上傳播開來。
    山河大學內無論是正在教室上課的學生，還是圖書館裏自習的人，哪怕是熬夜通宵在宿舍裏補覺的，全部望向了天空，在湛藍色裏，尋找那個應當是校友的黑點。
    這些學姐學弟，學長學妹各顯神通。
    有的拿出了自己的手機，高喊道，“讓一讓！讓一讓！我的手機有一百倍光學變焦，讓我來看！”
    有人在宿舍裏大聲喊道，“快！趕快去實驗室！咱們的農用無人機應該能追上！”
    天文社團更是難得在白天舉起了他們的望遠鏡。
    無論是這其中的哪一個，都在極短的時間裏證明了那飄在空中的是人！是活生生的人！
    不是什麽等身氫氣球！
    不是什麽惡作劇的玩笑！
    是一個活生生的穿著白大褂的人！
    張道玄的直播間，此刻雖然隻是在拍攝天花板和一小塊看不清有什麽的天空。
    可是“做室溫超導實驗的大學生，活生生飛了”的消息，以一種無法描述的速度迅速傳播到了互聯網的各個角落。
    這個看起來毫無意義的直播間，湧進來的人數也越來越多。
    五萬！
    十萬！
    十五萬！
    四十五萬……
    彈幕各種各樣：
    「這是超導？你說這是煉出了仙丹，吃了就白日飛升我都信！」
    「你信南棒lk99吃了能飛升，為什麽就不信我是秦始皇？！」
    「我大a又要抄什麽股？有煉丹概念股麽？」
    ……
    這洶湧而來的輿情，短短幾分鍾的時間，就層層壓實到了山河大學的校長任前卒，以及校支部書記李索的頭上。
    他們接到電話，聽完消息之後一頭問號。
    那因為上了年紀而特有的耳背，轉化為的大嗓門反問道，“喂！？喂！？喂！？”
    “我們山海大學有一個學生在空中飛，讓我們把這個事情解決了？”
    任前卒這邊撂下電話，他瞧了瞧外麵的天空，“這太陽也沒從西邊出來，說什麽胡話？”
    李索那邊潮流一些，打開了微信，看到了許多新消息，把整個屏幕都刷了。
    他點開其中一個聊天消息，看到裏麵有個視頻，他手機拿遠眯著眼看完。
    他皺著眉頭和任前卒說道，“老任，咱們好像真有個同學在天上飛。”
    任前卒校長瞥了一眼李索書記一眼，“白天就喝酒了？說什麽胡話？”
    “我說的是真的！”
    任前卒見他如此肯定，他說道，“那我們找個望遠鏡看看！”
    這一切正在發生的時候，張道玄已經升入了雲層。
    這坐飛機時看起來仿佛山巒一般的白雲，真的置身其中的時候，也僅僅隻是覺得是水霧而已。
    他的指尖掠過水霧，他上下左右四方都看了看。
    他還是很困惑，“我為什麽會飛起來？難道是因為……”
    就當張道玄苦苦思索的時候，他造成的這股輿論旋風，也已經刮出了國門。
    數個國家的tiktok、小鳥、電報、斂書、油管、大大小小各類論壇，都出現了相關的視頻或者帖子。
    國外那些官僚臃腫而低效的特情組織也開動了起來。
    帶英十分靠譜的情報六處……
    米國四處煽風點火的安全局……
    曰本……
    發國……
    德國……
    鵝國……
    印度……
    朝國……
    各個國家無論官方還是民間，都接收到了這類消息。
    那些運營商、社交、視頻、短視頻平台公司，見到這內容的相關關鍵詞搜索量和流量飛漲，他們的人工智能算法已經加大力度了，而經過了人工決策之後，來了個徹底加倍。
    什麽“米國承認有外星人”。
    什麽“認同性別是武裝直升機”。
    都不如一個在空中不斷上升的張道玄。
    米國、歐萌、曰本、鵝國的各類具有拍攝照片功能軌道衛星，無論氣象、還是測繪，隻要此時此刻能聚焦在山河大學上空，都立即去拍照。
    政客首腦們無論在哪，無論狀態如何，都接受到了這個消息。
    實驗室裏的科研人員，盡力搜集齊備的數據，推敲出為何lk99銅取代磷灰石能讓人上天。
    南棒初始團隊裏有人見到這一幕，幹脆就也吞食了一份樣本，來了一個二次實驗，可是……
    他沒有像是氣球一樣飄上天空。
    各類信仰之人，開始合理化這個事情……
    有關部門經過了海量專家的精確計算，立即決定從網絡上消除任何有關於張道玄的相關信息，全部列到最高絕密。
    霎時間，張道玄的直播間無了。
    有關於張道玄上天的視頻無了。
    有關於張道玄的各類文字信息也都無了。
    山河大學的任校長和李書記，也接到了最新指示。
    他們通傳全體師生，“不要抬頭……”
    否定，否定，再否定。
    嚴防死守。
    反倒是原先隻想看個樂子的師生，覺得這一次真有可能是真的。
    他們徹底瘋狂！
    而這一刻，視角鎖定張道玄的觀測設備，突然之間都失去了他們正在觀測對象——張道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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