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章 夢中的婚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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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問題大條了,在別人的夢裏,自己成了某人的兒子,問題是自己這張臉卻是原來的長相。這怎麽可能,畢竟夢境是由夢境主人構造的,他要夢到自己這張臉最起碼地認識自己吧。然而這夢境主人顯然是黃金佛國的人,可自己根本不認識黃金佛國的人。
    “怪哉,怪哉...”展悅左思右想,根本想不出任何合理的理由,也便不在去向。
    “少爺,你發什麽呆呢,馬上要迎親了。”一旁的丫鬟看著眼前癡傻的少爺,搖了搖頭,照個鏡子差點被鏡子裏的自己嚇住,還真是傻。不過要說他倒黴吧,可他卻生在了寧家。
    “時辰差不多了,少爺,該出去了。”那丫鬟扶著展悅起身,正欲往門外走去。展悅隻覺得一陣寒風襲來,讓兩人打了個寒戰,隨後那丫鬟便直接昏睡過去。
    “啊啊。”展悅想要去扶那丫鬟,卻突然發現房間裏突然多了一個人。
    那人全身濕漉漉的,仿佛剛從水中撈出,穿著一襲粉白相間的衣裳,顏色因浸水而顯得黯淡。一頭長發如瀑布般垂至地麵,密密實實地遮住了麵容,隻留下一抹陰森在昏暗中搖曳。展悅猛然轉身,映入眼簾的這一幕令他心驚膽戰,幾乎要失了魂魄。此刻的他,已全然以一個普通人的視角去感受周遭,不期然間遭遇這般如鬼魅般的身影,怎不教人毛骨悚然。
    好在展悅並非凡胎俗骨,過往的種種奇遇早已磨礪出他一顆堅韌不拔的心。他目光沉穩地凝視著女鬼,而女鬼亦以同樣的靜默回望於他,兩者之間仿佛有一條無形的紐帶悄然相連。
    回想起那一夜的生死攸關,正是這位女鬼出手相救,才讓他得以逃脫厄運。念及此,展悅心中的畏懼煙消雲散,他深知這位女鬼並無加害之意。然而,她為何會在此刻突兀現身?又究竟有何所求?
    正當他思緒紛飛之際,女鬼緩緩伸出一隻慘白如玉的手掌,其上赫然托著一個小巧精致的紅木盒子。隨後,她以一種近乎儀式般的動作,將這小盒輕輕遞至展悅麵前,一切動作都顯得那麽莊重而神秘。
    展悅也大著膽子將其收下,那一瞬,展悅似乎聽到了什麽瘮人的笑聲,隨後那女鬼便一點點消失,除了屋內多了一灘水漬外,再無其他東西證明她來過。
    展悅懷揣著滿心的好奇,輕輕掀開了手中那抹鮮豔的紅盒蓋。映入眼簾的,是一對晶瑩剔透、宛若碧波的翡翠玉鐲,它們靜靜地躺在絨布之上,散發著溫潤而奢華的光澤,一眼便能瞧出其價值不菲。玉鐲的雕琢細膩至極,線條流暢溫婉,顯然是專為女子纖細的手腕量身定製,隻待有緣人輕輕套上,添上一抹古典雅致的風情。
    “她送我這個幹什麽?”展悅不解,忽然間,他想起今日是他大婚的日子,難道說,這對手鐲子是為了讓他送給新娘子的?
    展悅越想越覺得合理,同時對這女鬼的身份產生了濃厚的好奇,她不僅在自己身死關頭救自己,還在自己大婚之前送上這禮物。
    這女鬼該不會是自己這身份的母親吧!
    展悅猛然一驚,自己來這兒好幾天的確沒見到母親身份的人,自己都遭遇了多次危險,若是母親活著不可能不來看自己。如果說這女鬼是自己的母親,那麽一切也就解釋得通了。她趕著給自己的兒媳婦送上禮物了,倒是符合大戶人家的做法。
    “夢...父親...母親...”展悅這一刻更加確信那個寧秋實,也就是自己的便宜父親很可能就是夢境的主人。
    他構造的夢境之中,妻子死後,化為鬼神,還時刻庇護著兒子,在兒子危險時出手相助,在兒子大婚之前贈與禮物。這一切都很像是一個老父親會幻想的東西。
    “是他麽?”展悅如今隻是懷疑,但還是沒有確鑿的證據,但目前而言,若真的是他自己的處境倒是會非常安全。
    “少爺...我這是怎麽了?你傻站著幹什麽,該出去了。”丫鬟將展悅領出門去,門外有著好幾個身著新衣服的家丁和丫鬟等候,簇擁著展悅往大門之外走去。
    寧府此刻燈火輝煌,一片喜慶洋洋,熱鬧非凡。城中那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物紛紛前來道賀,攜帶著各式各樣的賀禮,絡繹不絕。宴席更是鋪排得極為壯觀,少說也有上千桌之多,好在寧府宅邸廣闊,這般規模的筵席安排起來竟是遊刃有餘,絲毫不顯局促。
    根據黃金佛國的規矩,新娘子要在大門前落轎,然後由新郎將其迎接進大門。此刻,送親隊伍也準時趕到,在喜慶的氛圍下,喜轎落下,一位丫鬟的攙扶之下,一身姿卓絕的女子走了下來,她也一襲紅衣,隻是臉上卻帶著一張紅色鬼麵,據說這也是黃金佛國的習俗,那鬼麵需要一直戴著,隻能在同房之後才能摘下。
    “少爺,該去了。”一旁的丫鬟指引著自家的傻子少爺去牽新娘的手。
    展悅隻覺得自己握著溫軟如玉的小手,那女子身體便是一顫。
    “明明是夢,為何卻這麽真實....沒想到我此生的第一次婚禮竟然是在別人的夢中。”展悅感慨道,不過著夢也太真實了點了,手中的觸感非常真實。
    隨後,在一行人的簇擁之下,展悅領著新娘子入了門。所有的賓客站在紅毯的兩邊,展悅沿著紅毯,走了許久,才將新娘子引到主屋,寧秋實所在的地方。
    上方高座上,寧秋實端然正坐,神態威嚴中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柔和。他身旁依偎著一位中年婦人,身著華服,舉止間盡顯貴氣,那是展悅的繼母,如今已扶搖直上,得以並肩坐在此尊貴之位,儼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態。反觀新娘一方,竟是空無一人,家屬缺席,此景頗為蹊蹺,引人遐想。
    寧秋實知道新娘的身份,也就不會在意這些。
    兩人按照黃金佛國的禮數順利舉行了婚禮,隨後寧秋實將一輩茶水遞到展悅麵前,讓展悅喝下。
    展悅隻道是這黃金佛國的禮儀奇怪,竟然是當爹的給兒子敬茶。
    隨後,便是大多數人都不喜歡看的洞房花燭場景了。展悅可不想在夢中跟一個不認識的女人有什麽,畢竟自己是個傻子,什麽都不懂也很正常吧。
    然而他卻低估了寧秋實的手段。
    “那杯茶...有問題。”展悅隻覺得渾身氣血上湧,欲望充斥大腦,自己此刻也隻是一個徹徹底底的普通人,如果這夢境的主人真是寧秋實,那他希望兒子能洞房花燭留下子嗣,那麽這件事就一定會發生,所以展悅根本無從反抗。
    在那柔和卻暗藏玄機的燭光下,新娘的眸光中忽地掠過一抹狡黠,其主動之態,竟令展悅這位自詡為清醒者的心也為之動搖。
    “這狡猾的老狐狸!”展悅心中暗自咒罵,他雖在心智上略顯單純,但身體的直覺與本能卻毫發無損,加之新娘那若有若無的牽引,一切似乎都已偏離了正軌。
    那一夜,對展悅而言,是痛苦與歡愉交織的奇妙體驗。他從未料想,自己竟會在如此不可思議的情境下,與一位素昧平生的女子,在別人的夢境邊緣,共赴了這場禁忌之約。這份突如其來的親密,如同迷霧中的探險,既令人惶恐,又叫人心生莫名的興奮。
    “怎麽?難不成你還覺得自己吃虧了?”新娘從一旁坐起,笑語盈盈。
    展悅隻覺得這聲音怎麽這麽耳熟,“你到底是誰?”
    他伸手取下新娘臉上的麵具,隻露出一臉的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