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張安平:這狗比來了怕是沒好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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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共租界貨場。
    隨著劉新傑的人手投入,被宮恕鋤奸隊咬住的鬼子,想撤已經不可能了!
    小規模作戰,別動隊擁有絕對的碾壓優勢,不到二十分鍾,除了極少數潰散躲入貨區的鬼子外,大部分都嗝屁了。
    劉新傑雖然很想帶人衝進複雜的貨區將鬼子一個個揪出來,但時間不夠,他隻能放下這心思,帶人跑路。
    此戰,共擊斃敵軍78人,俘虜0。
    譚忠恕這邊比劉新傑更早的結束戰鬥。
    兩個小隊的“浪人”,大約隻有十來個跑掉了,剩下的一個不漏的全都橫屍大街。
    麵對這輕易便取得的勝利,譚忠恕不得不感慨:
    “跟著張區長打鬼子,從沒有感覺過鬼子難纏!”
    但鬼子真的不抗揍麽?
    不,此時的日軍還是很能打的,隻不過在張安平的算計下,他們的戰鬥能力被一層層的削弱,最後的結果是一個衝鋒就被打垮了。
    給人的感覺就是鬼子咋怎麽不經揍呢!
    “要我說啊,區長還是別搞情報工作了,直接來軍隊吧!他一個人頂得上一個團了!”
    而就在譚忠恕感慨之際,特高課的駐地上,齊思遠也招呼參與行動的部下,要開始進行合照了。
    “都把精神打起來!”
    “膏藥旗先別燒,等拍照時候再點燃!”
    “青天白日旗掛起來!”
    “兄弟們,準備!”
    啪
    鎂光燈一閃,一個畫麵被永久的定格。
    此時的齊思遠不知道,經過大道市政府和特高課的兩張宣傳照片後,特務處所屬的力量都染上了一個“毛病”:
    戰地打卡。
    隻要他們取得一次勝利,就進行一次合照打卡,然後宣傳的滿世界都是,整的日本人想壓都沒地方壓,而這一種宣傳方式也讓人們意識到:
    小鬼子並不是戰無不勝的,隻要找對方法,殺他們也不是難事。
    戰地打卡後,齊思遠便帶著行動隊和解救的犯人快速的撤向早就準備好的藏身點。
    要不是張安平早有準備,算計到到時候要接收一批犯人,這時候還真容易出問題。
    ……
    今晚的行動,如同突然間在天空炸響的煙花一般,在釋放了極致的光明後便又匿於黑暗。
    前前後後,三處戰場,沒有一處戰場的耗時超過20分鍾。
    來的突然,消失的也突然!
    通常來說,這種行動後敵人的反撲是很難應對的,這般規模龐大的行動隊伍,是很難在城市中快速的銷聲匿跡的。
    可這個問題對特二區來說真的不算什麽!
    完備的藏身體係讓這個問題非常容易被解決,以至於日本人反應過來後,能做的就是在偌大的上海無能狂怒,對著空氣罵天罵地。
    ……
    公共租界貨場。
    避開了戰鬥南田洋子失魂落魄的站起,看著遍地的伏屍,露出了一抹淒涼而絕望的苦笑。
    張世豪,難道真的不可戰勝嗎?
    自己為了算計他,就連川島芳子都獻祭了,可……這樣都失敗了!
    為什麽?
    蒼天無眼呐!
    正在憤慨之際,又有車隊衝入了貨場,看著從車上跳下來的英國兵,南田洋子不得不暫時從滔天的恨意中回過神來。
    必須走!
    南田洋子不傻,自己隱瞞了情報,如果勝了還好說,可現在卻敗得一塌糊塗!
    這種情況下,老師藤田芳政是不會放過自己的。
    原因很簡單:
    這一次的失敗一定要有人來扛這個責任,藤田芳政肯定不會自己扛,木內影佐更不會扛,隱瞞了情報且主導這一切的自己,無疑是最完美的背鍋俠。
    卸職的自己如果背鍋,結局隻有一個:
    死!
    所以她必須離開。
    一旦被英國人抓到,自己一定會被交還給藤田芳政,到時候隻有死路一條。
    南田洋子快速在貨區穿行,邊走邊思索著未來:
    最好的辦法是詐死生活在岡本平次的保護之下。
    可南田洋子不甘心!
    而且她不是沒有底牌。
    擔任上海特高課課長這麽久,她自然不是沒有建樹——通過岡本平次的走私渠道,她向國民政府中安插了一張規模不小的情報網。
    和木內影佐交接期間,她出於私心,並沒有將這張情報網絡交出去,彼時的她還認為自己馬上就能翻身……
    【既然身在明處不能算計到張世豪,那從今往後,我就身在暗中,一點點的查!一點點的布局,張世豪,我一定要將你揪出來!】
    重新為自己設定了目標後,南田洋子感覺自己又有了足夠的動力。
    【現在得先想辦法詐死,隻有這樣,我才能從明處脫身。】
    ……
    薑思安結束了兩天的忙碌,疲憊的回到了“搶占”而來的家。
    他能以日本人的身份混得如魚得水,自然不是蠢人。
    他一個非軍方身份的商人,這兩天卻被指派著忙碌,到底是什麽原因他心裏很清楚。
    老實說,他的心是很亂的。
    在民族大義和身份使命麵前,他做到了無愧於心。
    可南田洋子終究是一個將心都交給他的女人,盡管對方是個惡魔,可他終究不是沒有感情的機器啊!
    他既希望南田洋子能逃出升天,又希望這個女人得到應有的報應——在特高課,他親眼看到過南田洋子槍殺國人!
    【她很聰明,老師既然沒抓到她,她逃出貨場後肯定會意識到自己的處境,絕對不會找藤田芳政送死。】
    【她……】
    薑思安惆悵的歎了口氣,心亂如麻。
    本想回家倒頭就睡,結果剛到家就看到許忠義正在客廳裏轉圈。
    “有事?”
    看到薑思安,許忠義趕緊撲上去,小聲道:
    “你那位,在我家裏躲著。”
    薑思安驚詫的看向許忠義。
    許忠義點頭確認自己沒有說錯。
    “我……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許忠義歎了口氣,道:“理智告訴我,這時候就該把她賣個好價錢,或者交給‘扒皮’來處理。”
    “可兄弟一場,我是知道你的。伱對她有感情,我不想讓你恨‘張扒皮’。”
    薑思安恨不得一拳將許忠義幹倒。
    你他媽倒是直接替我做了決定呐!
    “許忠義,你就是個蠢貨!”薑思安忍不住罵出聲。
    許忠義聞言隻有苦笑。
    “我是蠢貨!可你說說我能怎麽辦?你敢說你對她真的沒有一丁點感情麽?”
    薑思安幽幽的歎息一聲,隨後咬牙道:“算了,我去見見她吧。”
    “注意點,藤田芳政的人都在找她。”
    “我知道——我們換下衣服,你的車鑰匙給我。”
    薑思安換上了許忠義的衣服,開著許忠義的車來到了許忠義的住處。
    開門進去,一臉疲憊的南田洋子從房間裏閃身出來,二話不說就直接撲到了薑思安的懷裏。
    “平次!”
    薑思安輕拍南田洋子的後背,輕聲道:“一切都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
    身處薑思安的懷裏,南田洋子終於能將自己軟弱的一麵展現出來了。
    一想到自己無論怎麽布局都會被張世豪反算計,這一次更是坑的她即將變成陰溝裏的老鼠,南田洋子再也忍不住落淚。
    薑思安心中五味雜陳。
    哭了好一陣,發泄了一通的南田洋子終於恢複了理智,感受著薑思安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水,她幽幽的道:
    “真想就這麽永遠的賴在你的懷裏。”
    “洋子,我安排你出去躲一陣吧。等風聲過去,你再回來,以後我養你。”
    “平次,我不想就這麽走。”南田洋子搖頭拒絕:
    “我要報仇!”
    “從哪裏跌倒,我就要從哪裏爬起來!”
    薑思安怔怔的看著南田洋子,沉默一陣後,無可奈何的說道:“洋子,你啊……真夠倔強的。”
    她根本沒意識到薑思安說安排她出去躲一陣時候的艱難,更不知道說這句話的時候,薑思安是下了多大的決心。
    女人的眼淚,果然都是最容易擊破男人心防的殺招。
    可惜南田洋子根本沒有意識到這些。
    南田洋子聽到薑思安無奈的聲音後,笑著抱起了薑思安的胳膊,為自己的倔強做辯解:
    “你知道我的,既然做了這一行,肯定不想就這麽悄無聲息的平凡下去。”
    “對不起啊。”
    薑思安搖頭道:“沒事,隻要你喜歡就行——那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南田洋子馬上道:
    “我會想辦法詐死,然後隱於黑暗,死死的盯著張世豪!”
    “我會像毒蛇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除非能有一擊必死的機會,否則我絕對不會輕易暴露!”
    “平次,最近我不方便出去,你能不能找個身形和我差不多的中國女人,我詐死的話需要這樣的替身。”
    薑思安點頭,表示完全沒問題。
    但這一刻,薑思安內心隻想狠狠的扇自己兩耳光。
    他在幹什麽?
    他竟然想放掉這樣的一個惡毒的敵人!
    兩人又膩味一陣後,薑思安道:“你暫時先在這兒呆著,我去給你物色一個住處。你想去公共租界還是法租界?”
    南田洋子想了想,道:
    “法租界吧。”
    “嗯,你先休息一陣,我找到了住處以後接你——事關你的安危,許忠義這人終究不是我們自己人,我信不過。”
    “平次你對我太好了。”
    南田洋子感動不已,激動的拉著薑思安一頓亂啃。
    但她想不到的是,薑思安離開後的第一時間,並沒有去給她物色住處,而是去找許忠義了。
    見到許忠義,薑思安幽幽的道:
    “賣了我吧。”
    許忠義懵逼的看著自己的二師弟,很想來一句:
    八戒,汝意欲何為!
    “你去向藤田芳政告密,告訴他南田在我手裏。”
    許忠義沉默的看著薑思安,猶豫了一會後,道:“你真下決心了?”
    “南田洋子喜歡的是一個叫岡本平次的日本人。”
    “還有,她……終究是一個日本人,而且還是一個從沒有將中國人性命放在眼裏的日本人!”
    “而我,叫薑思安,是一個中國人!”
    薑思安幽幽的道:“中日,不兩立!”
    許忠義很欣慰,薑思安這小子自己想通了便好!
    他想了想,沉聲說道:“我賣了你的話……以後咱們倆可能得有裂痕。”
    薑思安認真的說道:“咱們綁定太深了,是時候解綁了——忠義,咱們身在敵穴,身邊全都是敵人,綁定過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以後,你我一定要反目成仇。”
    “好吧。”許忠義點頭,示意自己明白。
    從薑思安這裏離開後,許忠義並沒有第一時間去找藤田芳政,而是來到了一處咖啡廳,見到了一位在咖啡廳裏坐了兩個小時的熟人。
    見麵後,許忠義沒好氣的道:
    “他做出了如你所願的決定!”
    “你對我有怨氣?”
    “哪敢啊!”許忠義陰陽怪氣的否認,但臉上卻全都是怨氣。
    他何止是有怨氣,分明是怨氣都要溢出來了!
    原因很簡單,南田洋子找到他的時候,他做的第一件事並不是找薑思安,而是找張安平匯報。
    這件事找薑思安,純粹就是為難薑思安!
    純粹就是逼薑思安!
    作為薑思安的好兄弟,他許忠義當然不會讓兄弟為難,所以第一時間找到了張安平。
    他想的很簡單,南田洋子就“賣”給老師了,你直接解決了她也替薑思安解決一個無法做出選擇的難題嘛!
    這不是做老師、做長官的義務嗎?
    但張安平怎麽做的?
    他居然讓許忠義直接去找薑思安。
    許忠義當時就炸了——我尼瑪,我讓你替薑思安解決難題,沒讓你整薑思安!
    但在張安平冷冽的目光下,許忠義隻能去找薑思安匯報。
    這才有了氣的薑思安大罵許忠義是蠢貨的事。
    麵對許忠義的怨言,張安平沒有解釋。
    他相信許忠義是能考慮清楚的——薑思安的身份太重要了,他真的不能在思想上出任何問題。
    而愛情,又特麽是莫名其妙的操蛋玩意——這種事不逼薑思安,他如果在思想上出問題,可能產生的後果會極其可怕!
    舉個例子:
    三年三年又三年,然後臥底來一句:
    “阿sir,請你不要胡說,我們是做正經生意的……”
    當然,薑思安肯定是到不了這一步的,可作為老師兼上峰再兼上級,張安平是一定要防患於未然的。
    這一次的結果讓張安平放心,薑思安終究是自己想通了,做出了應該做出的選擇。
    看自己的陰陽怪氣對張安平無用,許忠義撇嘴,道:
    “這次以後,他有切割我倆關係的打算,你怎麽看?”
    “切割?”張安平馬上想明白了緣由,如慈父般感慨道:
    “你們都長大了啊!”
    許忠義:信不信我現在就請老師赴死?
    張安平無視了許忠義“弑師”的眼神,正色道:“他考慮的不錯,你呢,是個十足的禍害,如果能得到藤田芳政的支持,未必不能又鼓搗出一攤子出來,有備無患,挺不錯。”
    許忠義冷哼,我是禍害?
    呸!
    我有你禍害嗎?
    “你的任務我完成了。我現在要去當叛徒了——喂,老張,你答應我的事呢?”
    “什麽事?”
    “顧雨霏啊!”許忠義咬牙切齒:“你是不是忘了這件事了?”
    張安平聞言,正色道:“你真的喜歡顧雨霏?”
    “廢話!”
    許忠義翻白眼,老子要是不喜歡的話,能舔那麽久?
    “你如果真的喜歡她,你會讓她到群敵環伺的環境中過朝不保夕的日子?”
    張安平丟下一句話後轉身就走。
    許忠義沉默。
    好像是這個理——不對,不對!
    張扒皮這恐怕是一開始就算計好的吧?
    許忠義氣的咬牙切齒,見過坑學生的,沒見過這麽坑學生的!
    無恥!
    張扒皮!
    心裏罵了一通後,總算是順氣了,然後他低語道:
    “像個老父親一樣的操心,挺累的吧?”
    但這種被人操心的滋味,真的很好啊。
    可惜他的身份讓他沒多少時間感慨,他還要去當叛徒呢。
    正要離開,服務員卻攔住了他:“先生,還沒買單呢。”
    許忠義聞言,剛才的感動瞬間就沒了。
    遞出一張五元大鈔,許忠義霸氣道:“不用找了。”
    服務員為難的看著他,趕緊道:“先生,不夠啊!那位先生還點了……”
    服務員一口氣報出了一堆東西,聽得許忠義氣急敗壞。
    好你個張扒皮,坑我坑上癮了啊!
    ……
    坑完二徒弟又小坑了大徒弟的張安平,這時候已經來到了特一區的秘密據點。
    看著這處據點,張安平感慨,老徐不容易啊,不是在找據點的路上就是在找據點的路上!
    他渾然忘了,特一區好多次不得不放棄一個又一個的據點,幕後推手可都是他自己!
    進了據點,老徐立刻迎了過來。
    “我以為你昨天晚上就得過來。”
    張安平幽幽的道:“讓他多煎熬一陣,不也算是一種懲戒麽?”
    “你果然是恨死他了!”徐百川感慨。
    張安平麵露冷意。
    “本部的命令下來了,允許製裁——人在地下室,我陪你去?”
    “我自己去。”
    張安平擺擺手,隨即熟門熟路的向地下室走去,看到這一幕,徐百川當即傻眼。
    臥槽,合著這又是找上了特二區的窩?
    靠!
    這狗日的在上海購置了多少房產呐!
    張安平要是知道徐百川所想,一定會說:若幹年後要是上海搞拆遷,老子不簽字的話,小半個上海就得是老破舊……
    請叫我張半城哈!
    地下室,陳默群聽到開門聲後,心又一次懸了起來。
    而這一次,他懸對了,因為他看到了一個最不想看到的人。
    張世豪!
    陳默群吞咽口水,幹聲道:“區長,能給一次機會嗎?”
    看著討饒的陳默群,張安平沒有吭聲,隻是蹲在了他的身邊,凝視著陳默群。
    許久後,張安平才說道:“你本沒必要叛變的!”
    陳默群沒有被日本人逮過——臥底期間,他沒有被抓過,沒有受到過刑訊,雖然被懷疑,但完全沒有叛變必要的!
    陳默群狡辯:“我是中了川島芳子的奸計——區長,看在我沒有造成損失的份上,能否給我一個機會?”
    “我親手重傷了川島芳子,差點還要了她的命!區長,我是有功的!”
    張安平淡漠道:“你為了臥底,我的兩個兄弟的命搭上了。”
    “你為了獲取我的信任,刺殺川島芳子的時候,波及了那麽多無辜人。”
    “這就是你說的沒有造成損失麽?”
    “我——”陳默群想要狡辯,但下一秒,張安平就卸掉了他的下巴,讓其無法完整的出聲。
    張安平恢複了自己本來的聲音,在陳默群耳邊道:“陳副主任,後悔麽?”
    陳默群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後,滿是求生欲的臉上,布滿了震撼和濃濃的懷疑。
    這個聲音他太熟悉了!
    特務委員會副主任張安平!
    可惜他的下巴被卸掉,根本不能完整的說出話來。
    “蝦仁豬心”後的張安平,毫不猶豫的掏出了手槍,在陳默群絕望的眼神中,緩慢的將消音器擰上。
    噗噗
    “這兩槍,是為葫蘆山上的那兩個兄弟開的!”
    噗噗噗
    “這三槍,是為了那些被爆炸牽連的無辜平民開的!”
    接連五槍,中彈後的陳默群疼的冷汗直冒,他無力的看著張安平,用混亂且無法聽清辨明的聲音詛咒著張安平。
    張安平停止開槍,伸手壓住了陳默群的腦袋,隨後在他耳邊輕聲說:
    “顧慎言,是你一直要找的內奸。”
    “他是一名優秀的中共地下黨黨員。”
    陳默群的目光變得無比驚駭。
    他知道顧慎言的身份!
    他說顧慎言是優秀的中共地下黨黨員?
    那他……
    陳默群劇烈的掙紮了起來,他要將這個驚世駭俗的發現告訴全世界。
    但張安平的一隻手,卻穩穩的壓住了他。
    “剩下的子彈,是為了……”
    “那些死在你手上的同誌!”
    噗噗噗噗噗
    張安平以槍槍致命的方式清空了彈匣,目光冷漠的看著陳默群的血不斷的流淌,直到幾分鍾後,他才起身,離開了地下室。
    按照他的憤怒,他想讓陳默群體會到什麽叫千刀萬剮。
    但理智終究製止了他的憤怒。
    於是,他選擇了這種【蝦仁豬心】的方式。
    出了地下室後,徐百川便迎了過來,一見麵就黑著臉:
    “這又是你的房產?”
    張半城咳咳了幾聲,一臉的無辜狀。
    “媽的!”
    徐百川罵罵咧咧,難怪房租這麽高,合著是你丫故意宰我呢!
    “下次我不找據點了,位置你提供!”
    以前還按照特務處行事規則,刻意避免被特別組和上海站發現據點。
    現在,他躺平了,他擺爛了!
    張安平不在意道:“隨便,租金隻要不缺斤短兩就行。”
    上海淪陷前,他收了一波房產。
    上海淪陷後,上海人對日本人隨意霸占的行為提心吊膽,好多人便選擇了賣出房產,然後租住。
    張安平自然是又又又收房產,完成了從包租公到張半城的華麗變身!
    掌握了盤尼西林經銷權就是這麽的任性!
    玩笑之後,徐百川說道:
    “對了,我收到了一個消息,黨務處那邊對你手上的共黨挺感興趣的,聽說已經派人來上海了,想要接手這批共黨。”
    徐百川口中的共黨,是特二區在攻下特高課後救出的“犯人”。
    這批人中成份複雜,有地下黨,也有三家的成員,昨天除了極少一部分在主動離開後,大部分都跟著行動隊隱藏了起來。
    他手上有個【冬藏計劃】,可以明目張膽的釋放自己的同誌,所以報功的時候自然一股腦的報給了本部。
    但沒想到黨務處會想著橫插一杠子。
    “黨務處?他們算什麽東西!兩次全軍覆沒,還有臉在我跟前指手畫腳?”
    張安平冷笑:“想從我手裏接手共黨?沒門!”
    徐百川當然知道張安平對黨務處沒有好感。
    原因很簡單,兩次!
    黨務處足足坑了張安平兩次呐!
    他見張安平不以為意,便小聲說道:
    “這一次不同以往,聽說那位是急眼了!兩次在上海折戟沉沙,這一次他可能會親自過來,想用反共來向上麵證明自己。”
    徐百川口中的那位,自然是徐蒽恩)贈增)。
    張安平聞言眉頭不由緊皺。
    那位要來?
    草,這怕是不好弄了!
    “消息確定嗎?”
    徐百川道:“確定!我在那邊有釘子——喂,你可別到處亂說,這事能做不能說!”
    “我有分寸。”
    張安平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心裏盤算默默起來。
    真正的老徐要親自來,這狗比,恐怕盤算不少吧?
    草,這狗比來了怕是沒好事啊!
    ——
    六千八!
    撕票的兄弟,這下不用撕了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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