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這該怎麽收場啊!(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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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耀先對張安平的信任是無限的!
    沒有和他做過敵人,就體會不到張安平這頭千年狐狸的恐怖。
    而沒有和他做過戰友,更不能體會到抱大腿的幸福和舒心。
    而恰恰,鄭耀先兩種角色都擔任過——徐百川都對張安平無限信任,更遑論還是同誌的他了!
    所以,重新確定了張安平給他發的摩斯碼就是“往死坑我”後,在侍從官詢問張安平有沒有通共傾向後,鄭耀先故作猶豫了一陣後,道:
    “他不可能是共黨。”
    “但是……”
    侍從官神色一肅,刻意趕來的徐處長聽到這句話後,眼睛突然亮了起來。
    鄭耀先斟酌用詞:“他對共黨的態度……有些扭轉。”
    在黨國如何坑死一個官員?
    說他通日本?
    不!
    說他通共!
    說他同情共黨!
    侍從官沉聲問:“扭轉,為什麽這麽說?”
    鄭耀先道:
    “安平在抗戰之前,對共黨的態度非常的堅決,畢竟共黨利用上海室那幫蠢——那幫人,把他算計折磨了六天,就連他老婆曾墨怡都被用過刑。”
    老鄭可不是好人,坑黨務處向來是不遺餘力的!
    “所以,他對共黨向來是無法容忍的,去年,國共洽談合作之際,他暗中準備過一個‘除草計劃’,想要將獄中的共黨全部處決!不過因為出了內奸,計劃曝光,這件事作罷了。”
    鄭耀先話鋒一轉,道:“但淞滬會戰爆發,全國抗戰後,他就一改對共黨的強硬態度——淞滬會戰結束後,他失蹤過一段時間,這段時間他就在共黨的遊擊隊中,還指揮遊擊隊伏擊消滅過一個日軍中隊。”
    “從那以後,他對共黨的態度就曖昧了起來。據我所知,他手裏的別動隊和共黨的關係也偏向親密,雙方合作過多次。”
    “還向共黨遊擊隊提供過武器!”
    “還有一些學生願意去共黨控製區的,他在知道後並沒有進行幹擾,而是采取了放任態度。”
    徐處長聽完,立刻說:“鄭站長,這可不是態度扭轉,這最起碼也是同情共黨!”
    侍從官的神色嚴肅了起來。
    這是領袖最不願意看到的!
    “他不是同情共黨!”鄭耀先搖頭否認:“他是覺得都是抗日力量,在抗日是頭等大事的前提下,沒必要內耗而已。”
    “學生這件事我是知情的,他當時的原話說:去國統區也好,去共黨的地盤也罷,都是為抗戰出力!任他們去吧!”
    “要是說他同情共黨就是上綱上線了。徐處長,張區長什麽樣的人你不清楚嗎?非得給他按一個同情共黨的名頭?”
    徐處長語塞。
    我特麽不想啊!
    可你們特務處非要逼得我這麽幹的!
    我現在是開弓沒有回頭箭!
    但徐處長畢竟是老狐狸,在尷尬之後,馬上道:
    “鄭站長,既然你這麽護著他,為什麽又要主動提這件事?”
    說完,徐處長又加了一句:
    “我還聽說伱和張區長關係非常好!”
    鄭耀先笑了笑,道:
    “我不提的話,我怕有的人心懷惡意的提起來,那時候可不是光說張區長同情共黨,而是會說張區長通共!”
    “至於說我和張區長的關係,確實非常好!但鄭某人的身份先是黨國軍官、領袖耳目,其次才是張區長的至交!我拎得清輕重!”
    “劉侍從官,張區長這些事做的是光明正大,並沒有刻意藏著掖著。”
    “如果他真的有鬼,以他的手段,完全可以做的神不知鬼不覺。”
    劉侍從官點頭,認可了鄭耀先的說法。
    這其實也是鄭耀先的高明之處。
    張安平要讓他“往死坑我”,肯定不是為了找死。
    張狐狸嘛,挖坑一絕!
    所以,最大的可能是為了坑對手,這種情況下,他既要保證自己的客觀,還要坑張安平,自然不能無腦黑。
    用一種堵漏的方式黑張安平,反而是最好的辦法。
    他說的這些可都是真的,查馬上就能查出來。
    但是!
    他鄭耀先可是張安平最親密的戰友——額,排在曾墨怡之後,額,排在錢大姐之後,額,排在岑庵衍之後……
    好吧,他排在第四。
    但他是知道張安平手裏的【冬藏計劃】的。
    有【冬藏計劃】兜底,張安平所有的行為都能得到完美的解釋!
    這便是默契戰友的神配合。
    而鄭耀先也借此秀了一把自己:
    我可是黨國的大忠臣!
    劉侍從官很滿意鄭耀先的態度,心道:
    黨國若都是鄭耀先這樣的忠貞之士,何愁日寇不滅、何愁共黨不滅?
    話說,黨國要都是鄭老六,那還有黨國什麽事啊!
    “鄭站長,我這裏有些東西,需要你調查一下——”劉侍從官就將自己記錄的需要調查的內容交給了鄭耀先:
    “你看看需要多久?”
    鄭耀先接過看了起來。
    “一天。”
    劉侍從官詫異:“一天?”
    不是太長了,而是一天太少了!
    “劉侍從官,主要是是這麽回事——”鄭耀先笑道:“張區長不是特務委員會的主任嗎?托他的福,上海站在特務委員會裏安插了不少的人手,這些東西很容易查出來。”
    “哦,那就好。對了鄭站長,有件事我還有疑惑,你能指教指教嗎?”
    “指教談不上!您請說!”
    “共黨從偽政府特務委員會逃走的事你知道的,我就是想知道如果泄密的話,需要多久才能全部轉移?”
    鄭耀先略作思索後,道:“不出意外的理想狀況下,最少半個小時起步。”
    “不過凡事不可能這麽順利,正常來說,至少一個小時!不過可以將時間按照到40分鍾來算,這也是做我們一行的規矩,習慣把事情往最壞的方向算。”
    鄭耀先心裏暗笑,如果真的這麽查下去,你們會發現張安平還沒知道消息呢,江蘇s委就已經開始轉移了!
    到時候你們更懵逼!
    “我知道了,這上麵的事還請鄭站長盡快調查完畢。”
    “是!”
    鄭耀先離開後,徐處長道:
    “劉侍從官,其實我挺讚同鄭站長的話。”
    “讚同?徐處長這是何意?”
    “張區長不可能是共黨,也不可能通共!”
    “但是……”
    侍從官看著徐處長,心道果然有但是!
    “張區長有可能是不願意看兄弟鬩牆……”
    侍從官點頭,並沒有否認這種可能,他甚至認為這種可能還不小。
    這大概是以己度人。
    此時全民抗戰,侍從官也是這種心態——他很不喜黨務處和特務處聯手借刀殺人的事。
    但不喜歸不喜,防微杜漸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他心裏暗暗道:
    希望不是這種可能,張安平此人是對付日寇的利刃,就此折斷的話,太可惜了!
    徐處長生怕這眼藥上的不夠,又道出了一件事:
    “前不久特二區攻克了特高課,營救是幾十名被特高課關押的抗日誌士,這些人中共黨不可少!”
    “我要查一個對共黨極其重要的人,想將這些人全都接管,但張區長就是不給。
    協商到最後,直到我搬出了戴處長,他才同意將可能涉及到我要查的這個神秘共黨的人交給我,其他的共黨份子,說什麽都不願意給我!”
    侍從官聽完,不置可否。
    ……
    此時的張安平正在默默盤算。
    老鄭和自己是有默契的。
    且老鄭是個老六,肯定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而他之所以要鄭耀先這樣做,目的很明確:
    這便是他期待著的變數!
    姓徐的可是預定了齊思遠營救出的一波同誌呢!
    錢大姐的意思是交人,事後組織想辦法將人從黨務處手裏要回來。
    張安平雖然答應了,但卻一直惦記著這些同誌——把自己的同誌交給黨務處,他本能的抗拒!
    但三十萬的利誘之下,他肯定是不能拒絕的。
    可這件事張安平一直惦記著。
    而現在,他就要當著姓徐的麵,玩一招偷天換日、鐵樹開花、無中生有、暗度陳倉!
    哼哼,到時候老子要理直氣壯的把人放了,還要惡狠狠的找黨務處的麻煩!
    ……
    徐處長將自己一個人關在了屋子裏。
    他要好好琢磨琢磨怎麽才能把張安平這家夥釘死!
    【突破口隻能是同情共黨!】
    【如果說他是共黨,肯定不會有人信!】
    【而說他同情共黨,這就是自有心證的事了,而且他還真的有諸多行為……】
    【但關鍵是該怎麽讓他主動承認同情共黨……】
    他思索著辦法。
    此事他在侍從官這裏已經失分不少了,必須想辦法搬回一些印象分,否則他的口碑就壞了。
    咦?
    我是被張安平這廝罵的失了理智後開始丟分的!
    徐處長一想到自己被張安平辱罵,怒火又蹭蹭的上來的同時,心裏有了計較。
    人失了理智就容易昏頭,就容易胡說,那就讓張安平也失理智,讓他也胡說八道,從而在侍從官這裏丟分。
    【老戴啊老戴,你拿侍從官壓我,我倒是要看看到底誰壓得了誰!】
    一想起老戴徐處長就火大。
    自己明明是好心提醒,讓老戴多注意點張安平,別到時候這小子真的發展到同情共黨的程度。
    老戴真特麽不識好歹!
    【我一定要讓你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有了計較以後,徐處長立刻行動起來。
    他開始命人暗查張安平幫助共黨的所有事,哪怕是捕風捉影的事也要記錄。
    別看上海室沒了又建、建了又沒,看上去黨務處在上海沒有了力量。
    但在特務處上海區內部,黨務處還是有好些個眼線的。
    黨務處建立的初衷便是對政、警、教育界、文化界、新聞界的監察,特務處雖然隸屬軍界,但同行是冤家,比特務處更早建立的黨務處當然要暗暗的摻沙子。
    鄭耀先的調查還沒有結束,徐處長便通過啟用隱藏在上海區內部的沙子,獲得了他想要的情報。
    情報到手,徐處長頓時樂了。
    【張安平啊張安平,你可真的是膽大妄為!】
    他沒想到張安平居然在暗地裏和遊擊隊見過麵——而且還帶著鄭耀先!
    【鄭耀先昨天之所以在侍從官麵前提及這個,是為了防止我拿這件事說事?】
    徐處長猜測張安平之所以帶著鄭耀先,是為了怕被潑汙水、說不清,所以帶著鄭耀先,以免被人依次為由攻訐。
    【官字兩張口!當我說你同情共黨的時候,你所有和共黨有關的舉動,就全都是疑點!】
    【哪怕有人給你作證!】
    徐處長笑了,拿著這份匯總的情報就去找劉侍從官。
    三人成虎,我搞一堆你和共黨不清不楚的事,同情共黨的罪名我看你怎麽拿掉!
    哪怕最後給共黨通風報信的事沒有證據能證明是你幹的,但你終究是有嘴也說不清的!
    見到侍從官,徐處長客套了兩句後便直接將殺手鐧祭了出來:
    “劉侍從官,您看這個。”
    劉侍從官接過文件仔細看了起來,越看他的眉頭皺的也越緊。
    別的事還好說,但秘密去共黨遊擊隊駐地和共黨代表密會這件事……
    劉侍從官皺眉問:“秘密去共黨遊擊隊駐地這件事,是捕風捉影還是確有其事?!”
    “我覺得應該是捕風捉影吧。”
    “不過,我覺得咱們還是問問他吧!”
    “您也知道,下麵的人做事,有時候是真不經過大腦,什麽風傳都敢當做真事報過來!”
    “我覺得張區長再怎麽說,也不至於出格到這種程度。”
    徐處長這段話簡直是壞透了。
    侍從官想了想,覺得還是問問張安平的比較好,便點頭答應下來,徐處長這時候圖窮匕見,道:
    “侍從官,這件事讓下麵的人去問吧——他看到我就失態,一個勁的罵!我好歹是長輩,被他這樣無理的罵來罵去,麵上無光啊!”
    劉侍從官想起張安平動不動喊徐處長【窯姐】的畫麵,強憋著笑點頭同意。
    但他不放心黨務處的這幫鳥人,道:“那我在暗處旁聽吧。”
    徐處長心道:
    我還就怕你不旁聽呢!
    “這是自然。”
    ……
    張安平又被帶到了“審訊室”。
    看到坐在主副審訊位置的兩個嘍囉,張安平笑了:
    “你們徐處長這是沒臉見我了?現在趕著你們上架?”
    這是他故意為之。
    因為他進來就聽到窗戶後麵有呼吸聲,仔細分辨,應該是姓徐的和劉侍從官。
    【很好啊!我還想著怎麽把黨務處的其他人牽連進來,沒想到你倒是主動把一幫替死鬼丟出來了!】
    “張區長,我們也是奉命行事,如有得罪,還請多多包涵。”
    【這是要打弱勢牌啊!】
    張安平嗬笑一聲,倒是沒有繼續為難下去。
    他不能給侍從官造成飛揚跋扈的印象。
    審訊開始。
    兩名特務自然是一人白臉一人紅臉,隻不過白臉的話一般都是綿裏藏針,沒有明目張膽的針對,但每句話都暗戳戳在挖坑,在嘲諷,也在不斷的透露著一個訊息:
    你張安平通共!
    張安平在審訊開始就知道了這兩人的目的,無非是不斷的撩撥自己。
    看樣子是有大殺器啊!
    張安平暗笑,我倒是要看看你們的殺器是神馬玩意!
    唱白臉的特務不斷拋出一件件張安平做過的“親共”事。
    最開始的時候,他是要請張安平解釋下;
    一會兒後,就是張區長這事你有親共嫌疑;
    再一會兒,就變成了張世豪這件事你說不清楚,你就是親共!
    這種循序漸進的得寸進尺,一次次挑釁著張安平,讓張安平回答的時候越來越強硬,脾氣也越來越大了起來。
    終於,在感覺到火候差不多的時候,他話鋒一轉,冷笑道:
    “張世豪,你一直說你沒通共,但秘密去共黨遊擊隊地盤和共黨特使密會的事你怎麽解釋?”
    “我看你就是共黨!”
    這句話後,張安平的怒火再也忍不住了,直接站起來一腳踹開了兩人麵前的桌子,爆喝:
    “放你媽的屁!”
    “老子忍你忍很久了!”
    “先是讓我解釋,接著說我親共,後麵又說我通共,現在給老子扣帽子,說老子是共黨?”
    “我去你媽的!”
    “老子就是共黨怎麽著!讓徐蒽贈這個王八羔子給老子滾進來!他都不敢說老子是共黨,他手下的幾條野狗也配給老子扣這頂帽子?”
    “姓徐的,給老子滾進來!”
    張安平紅著眼睛憤怒的吼叫,擇人而噬的目光讓兩個撩撥了張安平半天的特務膽顫心驚。
    暗中的徐處長差點笑死。
    張安平啊張安平,你上鉤了吧!
    此時因為張安平突然的發難,好幾個特務持槍衝了進來,黑洞洞的槍口對著張安平。
    徐處長低語:“劉侍從官,我進去看看,免得張區長魯莽。”
    劉侍從官又不傻,自然知道這是徐處長演給自己看的,不過他是真的特想知道張安平去共黨遊擊隊駐地密會共黨的緣由,便點頭讓其進去。
    徐處長暗喜,隨即繞到門口,跨步進入屋子。
    “都幹什麽?都幹什麽?槍放下!張區長是自己人,你們拿槍指著他,是不是找死?張區長,賢侄,息怒,息怒——有話好好說。”
    徐處長態度放的很低。
    “有話好好說?”張安平紅著眼睛,怒道:“你們想整死我,還讓我好好說話?”
    張安平憤怒的又一腳踹到倒地的桌上,咆哮道:
    “都特麽給老子扣上共黨的帽子了!你讓我好好說話?!”
    “姓徐的,不要欺人太甚!”
    “一而再再而三的整我,不要逼我!”
    徐處長看張安平都要失去理智了,心裏越發開心,裝模作樣的詢問審問的兩名特務:“怎麽回事?怎麽能給張區長扣這麽一頂帽子?”
    “處座,不是我們要扣帽子,實在是……張區長在這件事上太可疑了!跑到共黨的地盤密會共黨特使……”
    “東北軍的那位,以前就是這麽幹的,然後就有了那件事……”
    特務小聲而又“隱晦”的用了【那件事】,但所有人都清楚,所謂的那件事,自然是雙十二大酬賓。
    這扣的不是帽子,而是一口棺材啊!
    聽到這句話,張安平心裏暗樂。
    黨務處的“同誌們”都是好人啊!
    “老子先弄死你!”張安平二話不說就衝到說話的特務跟前,一個大逼鬥後還不解氣,又一腳踹開。
    動手之後他更不解氣了,看到徐處長後雙目冒火,掄著拳頭就要打。
    黨務處的特務們當然要保護他們處長,一群人湧上來將張安平控製了起來。
    “世豪賢侄,”徐處長輕聲說道:
    “你不要以為你歇斯底裏就能蒙混過去——”
    他這時候聲音放大:“你去共黨遊擊隊那裏和共黨特使密會,這事你得解釋清楚!”
    “解釋不清楚,你真的是通共!”
    “到時候你表舅可保不住你!”
    火候到了!
    張安平終於等到了火候,聞言怒吼:
    “我解釋你媽的頭!”
    他咆哮道:“共黨【鹽】【安】那裏的保衛處外保科副科長是我的人策反進去的!”
    “二保小的國文老師和數學老師是我安插進去的!”
    “教導隊第三區隊的副隊長是老子的學生!”
    張安平進入癲狂狀態,挨個報著自己在“鹽安”的臥底。
    徐處長真的懵逼了。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張安平已經咆哮的報出了七個臥底的身份、職位。
    徐處長這遭真的嚇壞了。
    這種事能說出來嗎?
    他忙衝上去就要捂住張安平的嘴。
    控製著張安平的這幫黨務處特務也嚇懵了。
    這種絕密信息,是他們能聽的嗎?
    看到處長上來要捂張安平的嘴,他們本能的退後。
    當特務,腦子很重要。
    不該知道的事絕對不能知道!
    發現沒人控製自己了,張安平可暗中樂壞了,眼見徐處長撲過來要捂自己的嘴巴,張安平二話不說就是揮起拳頭對著徐處長的老臉轟出去。
    一拳,又一拳!
    再來一拳!
    再來一拳!
    別看徐處長是黨務處的頭子,是未來中統的老大,但他還真是個文弱書生,張安平的四拳直接把他幹趴下了。
    可張安平一副失去了理智的模樣,直接騎在了他身上,吼道:
    “老子布局一年半,往共黨那邊派了幾百號人,成功塞進去了三十四名臥底!”
    “你特麽居然給我扣老子是共黨的帽子想整死我?!”
    “想讓我死,你也去死吧!”
    一幫特務眼見張安平騎著自己處長當沙包要揍,又不得不一擁而上把張安平拉開,這過程中也不知道把倒黴的徐處長踩了多少腳。
    也可能有人是故意如此……
    反正混亂的情況下,誰說得清?
    被扯開後的張安平紅著眼睛,喘著粗氣,想要繼續咆哮。
    劉侍從官這時候也衝了進來,厲聲喝道:“把他的嘴堵上!”
    特務們這才手忙腳亂的將張安平的嘴巴堵了起來。
    但張安平依然發瘋般的在撲向徐處長,十來個特務都險些拉不住他。
    劉侍從官見狀,趕緊扶起哎呦著慘叫的徐處長往外跑,他看得出來,張安平這是真的被氣瘋了。
    可能是因為看到自家處長被救了出去,死命拉扯張安平的特務鬆了口氣,不由放鬆了對張安平的控製。
    他們不傻,自然知道張安平都爆出這些猛料了,絕對不可能是共黨的——這時候還把瘟神當犯人,以後瘟神會弄死他們的!
    可這一放水,張安平就掙脫了,二話不說就又要往外衝,特務們見狀隻好再次拉扯,終於又一次把張安平控製了。
    但特務們也哭了。
    這位爺,真的氣瘋了!
    堂堂特務處的上校,都開始用到抓、咬等方式了……
    屋外,徐處長雙手托著嘴巴哎呦的慘叫,吐字不清的道:
    “他瘋了!他純粹瘋了!”
    “連我都敢打!無法無天!無法無天!”
    這時候的徐處長其實非常的冷靜,之所以這般,主要是賣慘。
    看見沒,我堂堂黨務處處長,被打成豬頭了!
    劉侍從官苦笑道:“徐處長,你還是先躲躲吧,這位是真的被你氣瘋了!”
    “你的人……確實太過分了!”
    徐處長邊哎呦邊辯解:“劉侍從官,我的人也是一心為了黨國,他……”
    劉侍從官打斷徐處長的辯解:“徐處長,你還認為他是共黨嗎?”
    “你還認為他有通共嫌疑嗎?”
    徐處長語塞。
    他老臉都丟幹淨了!
    不,不止是老臉都幹淨了,老臉都被打腫了!
    物理意義加精神意義上的雙重打腫。
    此時正好聽到裏麵的張安平像野獸一樣掙脫控製,嚇得徐處長一個激靈:
    “咱們換個地方說,咱們換個地方說!”
    他執掌黨務處開始到現在,真沒碰到過這麽渾的人。
    連他都敢打,太喪心病狂了!
    劉侍從官想起了鬧得沸沸揚揚的刺殺名單,心道張安平這小子本就是個火爆脾氣,你自己找揍怪誰?
    老實說,他也有點發怵,怕張安平瘋起來連他也打。
    見徐處長要換地方,他二話不說就扶著徐處長離開。
    好巧不巧,他倆剛到主屋的會客廳坐下,鄭耀先居然來了。
    鄭耀先一進來就看到徐處長被揍成豬頭的慘樣,也看到徐處長渾身是土,震驚道:
    “天啊!出什麽事了?”
    徐處長現在看到特務處的人就來氣,再加上羞恥萬分,哼哼的別過臉,不想讓鄭耀先看見。
    但鄭耀先是“真心實意”的關心徐處長,刻意跑到徐處長跟前,關心的問:
    “徐處長,出什麽事了?怎麽成這樣了?”
    老鄭其實閉著眼睛都能猜到這是誰幹的,心裏佩服張安平的魯莽的同時,暗自也在琢磨這事怎麽收場。
    打了黨務處的處長……
    黨務處處長和戴老板平級,這不等於打了戴老板嗎?
    嘶……
    這可咋收場?
    雖然心裏提心吊膽,但熱鬧是必須要湊的!
    不為別的,就為兩個字:
    解恨!
    這狗日的幹了多少壞事!
    多少同誌慘死在黨務處手上?
    劉侍從官終究是個好人,為了維護徐處長的臉麵,忙道:“鄭站長,讓你查的事情你查的怎麽樣了?”
    鄭耀先這才“放過”姓徐的,匯報道:“劉侍從官,這事沒必要查了。”
    “嗯?”
    鄭耀先解釋道:
    “今天我收到了一個情報,昨天大概是四點四十分左右,共黨江蘇s委開始緊急撤離,所有的地下黨高層除了一人外都撤離。”
    四點四十?
    劉侍從官愣了,這個時間,徐處長還沒找上張安平呢吧!
    被打成豬頭的徐處長自然豎著耳朵偷聽著鄭耀先的匯報,聽到四點四十這個時間後眼前一黑,差點暈倒。
    他也不顧不上疼痛了,火急火燎的問:“你說的除了一人外是什麽意思?”
    鄭耀先輕描淡寫的道:
    “哦,一個叫向思述的地下黨高層被殺了,沒撤走。”
    徐處長懵了。
    向思述,正是那個提供了共黨信息的內應!
    內應死了就死了吧!
    可這豈不是說……
    這事和張安平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
    一直想用這頓揍翻盤的徐處長,徹底的懵逼了。
    這……還怎麽收場啊!
    劉侍從官不在乎死的地下黨高層怎麽回事,咳嗽一聲後,道:
    “徐處長,看樣子這次的事,真的和張區長無關,我……應該是完成任務了。”
    “我的任務也都完成了,我這就……走。”
    劉侍從官可不傻!
    徐處長非要把戴處長的外甥弄成同情共黨的泄密者,結果被戴處長的外甥給打成了豬頭。
    這事吧,必然會引起兩個情報機構的衝突!
    自己是領袖身邊的人,這渾水不能趟,絕對不能趟!
    ————
    七千八!
    12點之前還有一章,我賭絕對六千字以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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