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賭一賭，我敢不敢殺你
    不得不說，單從段位上來講，聖蹤確實比梅飲雪高出了不止一籌。
    和梅飲雪當日的無能狂怒不同，聖蹤便對指控尚且能調理清晰的為自身進行辯解，並且至少直到此刻，邏輯能夠得以自洽。
    若真等到其於地理司對峙，甚至當眾殺死了地理司以後，毫無疑問其將徹底脫罪。
    要知道普通的江湖客，可不曾具備洞察雙極心源的能力，皆是隻需要聖蹤以其口才再辯解一番，將徹底洗脫自己的嫌疑。
    白玉衡搖著扇子，看著聖蹤堪稱精彩的表演，精彩啊，精彩。
    不過，進了黑……呸，平安客棧，若是不能揭露你的真實身份，白某豈不是砸了自家這塊招牌。
    “可以，邏輯嚴密，大義凜然，果然夠理直氣壯。”
    “不愧是聖蹤啊。”
    白玉衡看著聖蹤。
    凡是被白玉衡這麽盯上的，到現在都沒有好下場。
    即便是聖蹤，心中也不免有些發慌。
    “白先生這番言語，看來是要將血案之事落實在聖蹤頭上了。”
    聞言，白玉衡點了點頭。
    “你確實擅長蠱惑人心，言辭也確實犀利，但是，你之言辭皆是一麵之詞，空洞無力啊。”
    白玉衡悠悠然的說道：“咱們便從調查一件案子最原始的路徑來如何？”
    “先生請說。”
    見白玉衡不為所動，聖蹤眉頭微皺。
    “伱說無遺劍偽裝而來的拂塵，乃是地理司所贈對嗎？”
    “是。”
    “可有認證？”
    “……唯有吾和地理司。”
    “倘若地理司矢口否認，白某是否便能認為你在撒謊？”
    “……”
    白玉衡話語落下，不少人隨即也反應了過來，對啊，剛才聖蹤全靠的是自己的一麵之詞，怎麽就能證明他說的是真的呢？
    “再換一個說法，天錫王曾與持有此劍之人交過手，或許如你所言，當夜或是夜色深天錫王未能看清楚，又或是天下間存在第二把無遺劍，那當夜，聖蹤你又在何處？”
    “吾在懸浮奇穀中，也無人證。”
    嘶……
    聖蹤此話一出，不少人看著聖蹤的眼神便有些微妙起來。
    說來說去，確實啊，所有的東西都沒有任何的證明。
    “章袤君。”此刻，白玉衡話風一轉，又將目標看向了台下那一道俊美的身影。
    北辰胤見狀微皺眉頭，台下的那人，分明便是當日與黑衣人一同出現的神秘殺手。
    “嗯？”章袤君抬起頭，神情不善的看向白玉衡。
    “當夜和你一同襲擊天錫王一行人的人，是你們的大哥地理司嗎？”
    “你們五個人的事，在我看來，算不上什麽隱秘，注意一下你的回答哦。”白玉衡笑眯眯的說道，“雖然嚴格來說事情與你無關，但是白某可不保證不會因為東方鼎立和鄧九五的原因進行遷怒。”
    “你！”章袤君眉頭緊皺便要發作，卻被一旁的公孫月按住。
    連鄧九五和東方鼎立都死在了白玉衡的一劍之下，公孫月很清楚章袤君不會是白玉衡的對手。
    “吾是收到了大哥書信讓我配合，但那人做了偽裝，吾也並不知曉其真實身份。”
    章袤君握緊了拳頭，又緩緩鬆開，說道。
    “是啊，你也不知道。”
    白玉衡點了點頭，仿佛是接受了這樣的解釋一般。
    “無論那人是不是地理司，畢竟隱藏了身份，也是情有可原。”
    聖蹤緊皺著眉頭，眼前的局麵，白玉衡給他的感覺，讓他覺得頗有些不妙。
    但是如要開口反駁，以他的立場，卻又無從開口。
    畢竟無遺劍自他手中出現是事實，隻能說，他著實有些低估了白玉衡的麻煩程度。
    這場突如其來的發難，他全然沒有能做好準備。
    “聖蹤啊，做一個交易如何。”
    白玉衡又看向聖蹤，笑眯眯的說道。
    “承認你為血案真凶，煉有雙極心源，與地理司為本尊和副體的關係，今日你便可以活著離開平安客棧。”
    “當然，你也可以死不承認，賭一賭，我敢不敢殺你。”
    白玉衡突如其來的殺意讓眾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眾人不明白白玉衡為何突然開口就要殺人，而且這作為，和屈打成招有什麽區別？
    “白先生，我之好友莫非是和先生有什麽往日的恩怨嗎？這才使得先生多番針對？”
    一旁的劍子仙跡開口說道。
    此前的一切，都不過是論證聖蹤作為血案凶手的身份，自然而然的需要聖蹤自行開口辯駁。
    但如今，白玉衡的言行舉止，分明大有威脅聖蹤自稱罪行之意，劍子仙跡自然看不得好友受辱。
    “如果但從恩怨上來說的話，往日無怨近日無仇。”
    “不過嘛……”白玉衡卻是不再回應劍子仙跡，接著說道：“如何，你是要選擇潑我一身髒水的死，還是人人喊打的活？聖蹤，吾給你選擇的機會哦。”
    “白先生是欲以力壓人乎？”劍子仙跡再度開口說道。
    “是啊。”白玉衡點了點頭，“雖然線索還有很多，但是我也沒有太多的心情，陪他玩兒查案的遊戲了，聖蹤，選擇的機會，留在你的手中了。”
    “三……”
    “哈。”
    白玉衡口中一個三字剛開口，卻已聽聞聖蹤一聲輕笑，隨後緩緩撫掌。
    “好一個白先生，想不到最後竟然選擇了這樣的手段。”
    嗯？！
    驟變的氣質，突變的語調，莫說江湖客，就連劍子仙跡也是麵色一變。
    “聖蹤好友，你……”
    “是吾低估了平安客棧的威名，今日閣下以性命要挾，這一步，聖蹤不得不退了。”
    數日前客棧之外，慘烈景象仍在眾人腦海，白玉衡，從來不是純粹的正道人士。
    一頁書和素還真要殺人還會講一個證據，但是白玉衡不會……
    這就是平安客棧的恐怖之處。
    而聖蹤自身也是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竟然也會被逼到這一步。
    “他說的沒錯，當年血案，確實是由吾所為。”
    “不過，白玉衡，你當真知曉我所布置的全部計劃嗎？”
    “哦？”白玉衡聞言，眼睛微微眯起，“這麽說話，是要白某，全給你抖落出來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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