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他快死了
    “清香白蓮·素還真，攜友葉小釵，見過前……”
    “嗯？！”
    覺察到白玉衡的怪異語調和目光，素還真不明所以。
    “如同外人一般喚吾便是，論修行年歲，反而是白某該叫素賢人前輩了。”
    “哈，白先生說笑了，誰又不知，前番白先生耗費三千載修為淨化邪兵衛之事。”
    “二位不必多禮，請入座吧。”
    就如白玉衡先前所預料，書場結束後，苦境武林頭號大麻煩緊跟著便找上了門來。
    麵對這位人物，簞瓢飲提前便按照白玉衡的吩咐準備了幾道小菜。
    三人相坐於後院竹亭之下，素還真打量了整座後院。
    看上去平平無奇的客棧後院，實則也有著不小的門道，內中隱含的空間幻化法門，絲毫不弱於客棧大堂。
    “他的出現，是一場浩劫的開端，雖然因為人力而將這場浩劫拖延了，但人力終有盡時，如今人力將盡了，這場將波及整個苦境的浩劫便勢必無可避免，此為上天降罰，人也該為自身行為付出些許的代價，所以在如今的江湖中無人可以阻止它的發生。”
    這一次的酒杯，比之第一次端起，來的更沉，更重，即使素還真已經運轉起了相當的元功，仍是感覺有些吃力。
    “好了，素賢人，再問問題，可就得喝酒了。”白玉衡衣袖輕掃，素還真麵前的酒杯已滿。
    素還真明了，以白玉衡的為人，大概率不會放過一個破壞平安客棧規矩的人。
    “但問無妨。”
    雖說早有預料喝酒並非是簡單的事情，但是這樁考驗的沉重，仍舊出乎了素還真所料想。
    “不愧是素賢人啊，問的問題就是能切中要害。”
    片刻後，素還真緩緩放下酒杯，“先生的酒，格外紮實啊。”
    雖然隻是初次和白玉衡打交道，但是從已知的消息來看，素還真知道白玉衡非是無的放矢之人。
    “以人邪能為，世上能殺的他人，當是不多。”
    “哈，那一杯酒盡，素某可就要發問了。”
    雖然這隻是初見，但在修養時，素還真便對白玉衡這位一舉一動都影響著整個武林的平安劍仙做過分析。
    “那先生所為。”
    素還真看著白玉衡，武林皆知平安劍仙能為，而江湖之所以能夠平安無事，便是因為白玉衡給自己做了約束。
    “誒，有朋自遠方來，何況還是大名鼎鼎的素賢人呢。”
    果然……
    至少於當前看來，確實如此。
    麵對素還真提的問題，白玉衡搖頭咂舌。
    如今的江湖嗎……
    然而今天一劍封禪不僅動手了，更是針對白玉衡出劍，雖然一招便被白玉衡所製，但是終歸是留下了性命。
    一旁的葉小釵聞言氣息也有了瞬息的變化，代表他也為這個消息所錯愕。
    說話間，素還真又一次端起了不知何時被裝滿的酒杯。
    他既然如此說，必然有著相當的因由。
    “第一，他的老師和上司是白某欣賞的角色，給他們倆一個麵子。”
    “人邪，快死了？這……”
    “一劍封禪，他的身上到底隱藏著何等的秘密？”
    眾所周知，客棧內未得白玉衡允準禁止動武，更遑論對白玉衡出手，到目前就沒有活下來的。
    “素某先前養傷的時候便聽聞先生種種事跡，再此容素某對先生道一聲感謝，感謝先生為天下蒼生所做。”
    “說實話這有些許的犯規，不過你既然問到了，白某言而有信，還是同你說上一說。”
    還是說，一劍封禪有什麽不為人知的身份？
    “那今日客棧內放過一劍封禪，也是先生興之所至嗎？”
    老師？上司？
    素還真聽得眉頭大皺，人邪素來獨來獨往，單從情報來看，並不曾加入什麽組織，又何來的上司？
    看上去簡簡單單的一杯酒，內中的酒水也遠不止一杯的分量。
    “小事而已，何況隻是白某興致所致，不過順水推舟。”
    “素賢人感覺如何？”
    “放心吧，無事。”
    最終還是素還真率先打破了沉默。
    如果說第一個隻是令素還真滿心的疑惑不解，那第二個給素還真的，將是震驚。
    “他嗎？兩個原因。”
    一個酒杯卻有千鈞之重，然而置於桌麵，卻不見半分異常。
    除非，這個人，足夠的特殊，特殊到白玉衡看來，放過他比殺了他，更有意思。
    這代表白玉衡自己破了規矩，還是……
    但倘若這個約束在白玉衡自身看來，也是隨手可破呢？
    “昔日太黃君有神器十八種，腳擔黃土十八層的說法，今日白某效仿，素賢人想問之事，一杯酒，換一個答案。”
    “那素某，該問第二個問題了。”
    見此神乎其技的手段，素還真對於白玉衡的謹慎，又多了幾分。
    “在最後的時間，看一場樂子，發一撥刀子，救一個傻子。”
    素還真暗暗運起內力，緩緩將酒杯端起，將杯中酒水傾入口中。
    他發現這位劍謫仙，仿佛真的就如同天上下來的一般，對萬事萬物都保持著遊戲人間的超然態度。
    “是啊，所以殺他的不是別人，正是他自己。”
    而在酒水入喉的時候，他更清晰的感覺到，這一次的酒，更烈了。
    但他不會去這麽做。
    言下之意，江湖之外，尚有人可以阻止。
    素還真見狀，輕笑一聲，“平安客棧佳釀素某早有耳聞，今日有幸，卻是素某占了先生的便宜。”
    說罷，便要端起麵前的酒杯，甫一接觸，素還真便是麵色一沉。
    “第二，他本身，就快死了。”
    “啊！”
    一杯酒入喉，饒是以素還真的根基都有些麵紅、醉態，但意識尚且還能維持清明。
    是的，有意思。
    想到這裏，素還真心下便是一沉，一場波及整個苦境的浩劫，那又該死傷多少無辜的蒼生百姓。
    “素某，感覺，尚可。”
    “白……”
    很快酒菜便被幾人端了上來，白玉衡也隻是笑嗬嗬的看著素還真，既不說話也不表態。
    玄而又玄！
    素還真很清楚白玉衡此刻所說的一切，必然是未來影響整個武林的重大關鍵，但是如今情報嚴重不足的局麵下，他隻得默默將信息記下，待返回琉璃仙境後再細細推敲。
    說話間，素還真運起功元，壓製醉意，維持靈台清明。
    “素某的第二個問題。”
    “素某該付出何種代價，才能讓先生出手，阻止禍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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