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邊君不喜歡嗎？”看渡邊澈沉默不語，結城母親關心地問。
    “怎麽說呢，”渡邊澈再次打量她手裏的馴鹿服，那個鹿角裝飾，有點像女生用的發箍，“不能說不喜歡，隻是和馴鹿服相比，我更喜歡聖誕服。”
    “那明年也給你買聖誕服吧！”剛才一臉關心的結城母親，擺出一副事情已經妥善解決的輕鬆樣。
    “......”
    這就像什麽呢......
    員工說，今天加班到了9點，很辛苦。老板說，那星期六星期天8點下班吧，早點休息，別累壞身體——大概就是這樣的感覺。
    在渡邊澈猶豫著要不要直說自己不喜歡時，清野母親對著身邊的傭人吩咐道：
    “讓他們把聖誕樹搬進來吧。”
    “是，夫人。”
    女傭人走向門外。
    沒過一會兒，大門再次敞開，一顆足有天花板高的聖誕樹，被抬了進來。
    根據渡邊澈在圖書館看過的百科——用以對付清野凜，這是一顆歐洲冷杉。
    樹形美麗，顏色和氣味很不錯，再加上葉片不容易脫落，是世界上每年被用作聖誕樹最多的樹種。
    這顆樹足有十米高，盡管沒到樹種極限的四分之一，但對於人類而言，算是龐然大物了。
    “請小心一點。”清野母親提醒道。
    在壁爐邊烤火烤久了，渡邊澈給自己倒了杯水，邊喝，邊看工人們擺弄這顆樹。
    結城美姬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打發時間似的也看著聖誕樹。
    兩人對麵的清野凜不感興趣，已經低頭看書去了。
    過了一會兒，聖誕樹還沒弄好。
    施工的動靜不小，十米高的聖誕樹不斷被調整位置，連清野凜也朝這邊看了幾次。
    “怎麽回事？”結城母親問。
    她的語氣很溫和，但工人那邊立刻慌了神。
    一位領頭模樣的人，鞠躬道：
    “真的非常抱歉！沒有考慮到吊燈，安裝還需要一點時間！”
    渡邊澈抬頭，客廳的吊燈豪華奢侈，像一座微型城堡。
    “沒關係，是我買大了，應該買小一點的聖誕樹。”清野母親歉意地說。
    “不不不，這是我們工作上的失誤！真的非常抱歉！”那人九十度鞠躬道，語氣惶恐。
    “好了。”結城美姬臉色不愉地說，“趕緊弄好。”
    “是！”
    清野母親雙手合十，一副發現什麽不得了東西似的，溫柔地笑著對結城母親說：
    “美姬現在越來越有氣勢了呢，已經不是當初纏著我，想和我一起睡的小孩子了。”
    “還差得遠呢。”結城母親少女似的嗬嗬笑起來。
    渡邊澈看向結城美姬，結城美姬麵色難看。
    “我來幫忙。”渡邊澈趕緊站起來，挽起袖子走向聖誕樹。
    “客人，這種事讓我們......”
    渡邊澈雙手抓住聖誕樹沒有枝丫的根部，以很不好使力的方式，把聖誕樹豎起來。
    那些剛才又是小心翼翼，又是用各種工具的工人們，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
    人類，舉起一棵樹？
    “放哪？”渡邊澈問話說到一半的領頭。
    領頭回過神，連忙指引渡邊澈把樹立起來。
    有了他幫忙，速度立馬快起來。
    “女兒，”結城母親回頭，擔憂地問沙發上的結城美姬，“你腰沒事吧？”
    “啊啦，已經是那種關係了嗎？”清野母親驚訝道，聲音很像清野凜溫柔後的嗓音。
    結城美姬懶得回答地白了她們一眼。
    聖誕樹安裝過程中，一位很年輕的工人偷偷對渡邊澈說：
    “您的力氣怎麽這麽大？”
    “我是超能力者。”
    “誒？！”
    “你以為世界很單純？”渡邊澈左右看看，壓低聲音，“看到沒有，那邊兩位美少女，看書那個，綽號‘神’，可以讀心，還能實現信徒的願望；‘神’對麵要睡著的那個，綽號‘女王’，能用語言的力量操縱他人，讓你跪下就跪下，讓你自殺就自殺。”
    年輕人瞪圓了眼睛：“騙人吧！”
    渡邊澈把聖誕樹舉起，放下，神情輕鬆，用‘你說呢’的表情看著他。
    那顆聖誕樹，在運送過程中，可是把卡車車輪都壓下去了。
    聖誕樹安裝好後，年輕人帶著七分不信，三分懷疑世界的恍惚走了。
    渡邊澈洗了手，回到客廳，兩位太太正高興地聊著什麽。
    “太不可思議了，力氣居然這麽大。”清野母親手掩著嘴說，“聽說渡邊君還是這次測驗的全國第一？”
    “我結城家以後的後代，不但腦袋會更好，身體也能超越常人呢。”結城母親欣慰地說。
    渡邊澈在結城美姬身邊坐下，低聲問她：
    “這個能遺傳嗎？”
    “我怎麽知道。”結城美姬沒好氣地說。
    兩位母親從智力遺傳，討論到武力遺傳，最後又回到外貌遺傳上。
    清野母親說，兩人的孩子將來絕對世界第一可愛；
    結城母親對此抱擔憂態度，父母長得好看，孩子不一定好看的例子有很多；
    清野母親安慰她，智力、武力、外表，隻要遺傳到一樣就不得了了；
    結城母親認為她說的對，並希望美姬能多生幾個，挑選最合適的人選接管結城家；
    清野母親表示羨慕，開始為自己女兒的將來發愁；
    結城母親反過來安慰她，自己家看男人不爽的美姬，都能找到喜歡的人，凜肯定也沒問題。
    沙發上的三人：“......”
    等傭人把地麵收拾幹淨，兩位母親終於打住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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