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嗎？”化學老師問。
    “我知道！”一位女生舉起手。
    “嗯，山本同學，請說。”
    “雙子座的第一天！”
    教室裏響起笑聲，脾氣很好的化學老師也跟著笑起來。
    “真的嗎？老師不是很懂星座。在曆史上的今天，1786年的5月21日，瑞典化學家卡爾·威廉·舍勒逝世，大家要記住哦。”
    “老師！”國井修大聲說，“您不會每次來之前穀歌一下吧？其實自己也不知道。”
    “居然被看穿了，國井同學，你來黑板上默寫反應公式。”
    “誒——”
    “哈哈哈！”
    “大家不要隻顧笑，你們不準看書報化學公式，國井同學來默寫，如果最後還是有遺漏的話，全班把公式抄十遍。”
    “不要啊。”
    “討厭。”
    大家又是不樂意，又躍躍欲試。
    全班一起上，總不能還有遺漏吧？
    “國井同學，別看書了，快上來。”化學老師催促道。
    他手裏已經拿了一隻粉筆，準備遞給國井修。
    歡樂的化學課開始了，督導限製學生不能看書，但對他們前後左後的低聲討論當做看不見。
    渡邊澈趁機回頭，和兩位大小姐聊天。
    “還有一周就要去登山露營，這兩天越來越期待。”
    “期待什麽？不就是爬山，然後在野外睡一覺嗎？”結城美姬說。
    她神情懶散，高高在上總是俯視人的雙眸，今天水汪汪的帶著媚意。
    周五、周六、周日，這三天渡邊澈睡在「神保町」別墅，兩人好好折騰了一番。
    “照美姬你這樣說，”背對眾人，渡邊澈嘴角帶著笑，“足球、籃球，幾乎所有體育運動都失去了意義。”
    “本來就沒意義。”清野凜清麗絕美的小臉略顯陰沉，“我不理解跑五十米有什麽用處。”
    結城美姬嗤笑一聲。
    剛才體育課上，結城美姬狠狠地羞辱了她。
    要不是知道內情，隻看那一幕，恐怕以為是校園霸淩。
    而當時站在邊上看熱鬧的渡邊澈，應該會被當成幫凶——其實是想讓清野凜知恥而後勇，改掉討厭運動。
    “我也突然期待起來了，登山。”結城美姬心情愉悅，笑吟吟地對清野凜說。
    “我承認體力不如你，就像承認你智力不如我一樣。”清野凜冷笑著說。
    課桌底，能看見她百褶裙下的小腿。
    今天穿的黑色長襪，長襪包裹著的腿肚子，弧線平滑而優美。
    “啊啦~”結城美姬學清野凜說話，“隻憑成績上的幾分來區別聰明與否，原來你智力比我高在這裏啊。”
    她這聲‘啊啦’無比嫵媚，聽得渡邊澈心頭發癢，想起她在臥室裏的甜蜜嗓音。
    他牽起結城美姬的修長細手，如果不是課堂，真想放在唇上。
    結城美姬看了渡邊澈一眼。
    兩人目光相觸，眼睛裏都蕩漾著溫柔與親熱。
    “國井，你的粉筆字有夠醜的！”教室前方，傳來齋藤惠介的起哄聲。
    “吵死了！”國井修的咆哮。
    “哈哈哈！”教室裏哄笑一片。
    清野凜原本想說的話，也被笑聲淹沒。
    “氧化鐵和稀鹽酸反應。”班長說。
    “氧化鐵和稀硫酸反應。”齋藤惠介跟上。
    “氧化銅和稀鹽酸、稀硫酸反應。”渡邊澈當然不能缺席，捏著結城美姬小手說。
    “你們當我是電腦嘛！慢一點！”
    又是一陣哄笑。
    化學老師看看渡邊澈，說：“渡邊同學，你來替國井同學。”
    “老師萬歲！”國井修粉筆都沒放下，就使勁鼓掌。
    “老師，我全會，不用了吧。”渡邊澈試圖躲避。
    “你不默寫，我怎麽知道你會？快上去。”
    女同學嘻嘻偷笑起來，又可以正大光明地盯著渡邊君看了。
    “老師，我要舉報，”渡邊澈舉起手，“剛才清野同學和結城同學吵架，讓她們默寫怎麽......嘶，美姬你......”
    結城美姬在桌底踹了他一腳。
    “啊哈哈哈！渡邊你這妻管嚴！”
    “丟人啊，渡邊！”
    天空蔚藍晴朗，不大不小的風輕輕晃動教室窗簾。
    橡樹影子斜在地上，有鳥兒落在翠綠的葉間。
    窗明幾淨的教室裏，渡邊澈在黑板上奮筆疾書，在他身後，同學哄笑著一個接一個地念出化學公式。
    快樂的時光一晃而過，轉眼到了月底，明天就是出發日：五月二十八。
    二十七日這天，渡邊澈依舊在501室享用晚餐。
    吃完飯，小泉青奈送他出門，又要三天見不到彼此了。
    501室與502室之間的廊道，有幾盆盆栽，夕陽從走廊盡頭的窗戶射進來。
    “督導。”
    “嗯？”
    “能抱你一會兒嗎？”渡邊澈緩緩逼近。
    “渡邊？別這樣，這裏是走廊。”低聲拒絕著，小泉青奈往後退，直到退無可退，背貼牆壁。
    “督導。”
    “晃子她們......”
    “她們在洗碗。”
    “會出來的。”
    “督導你沒發現？”渡邊澈雙手抵在小泉青奈頭兩側的牆上，嘴在她耳邊輕聲說。
    兩人之間隔了手掌寬的距離。
    “發、發現什麽？”小泉青奈縮著肩膀。
    渡邊澈嘴裏的熱氣，讓她又害羞又癢。
    “她們兩個故意給我們獨處的時間啊。”渡邊澈身體又稍稍往前。
    衣服已經靠在一起。
    “渡邊，”小泉青奈著急地說，“不是說好了嘛，你拿一次第一，我可以給你抱一次。等你露營回來，五月測驗的成績就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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