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沒這麽玩過了。”清野太太坐在副駕駛，享受窗外吹進來的風。
    “主要您地點選的好。”渡邊澈說。
    “你昨天說我可能賺不了錢的話，我記得一清二楚呢，現在說好話也沒用了。”清野太太記仇地說。
    “我說的是‘現在還沒賺錢’，怎麽到就變成‘賺不了錢’了？”
    “渡邊君，”結城太太打了向右的轉向燈，“不要和女人講道理，認錯就可以。”
    “是我錯了，居然忘記這麽大的道理。”
    “學的倒是挺快。”結城美姬笑著說。
    “畢竟全國第一，對了，結城媽媽，把我放在四穀站就可以。”
    “我也在四穀下車。”清野凜跟著說了一聲。
    “好。”
    到了四穀站，結城太太找地方停車。
    “再見。”渡邊澈對三人揮手，“美姬，明天學校見。”
    結城美姬輕輕點頭。
    “渡邊君，”結城太太一邊啟動汽車，一邊說，“等你們放了暑假，我們再出去玩。”
    “包食宿嗎？不包的話，我從現在開始兼職攢錢。”
    “包。”結城太太笑著應道。
    “那就好。”
    “暑假的話，海邊別墅怎麽樣？國內國外都可以。”清野太太建議。
    “國外就算了，國內吧。”結城太太說，“不想去海邊的話，去輕井澤山裏避暑也行。”
    “嘀——嘀——”後麵的車按了催促的喇叭。
    “渡邊君，幫我看一下後車的車牌。”結城太太微笑著說。
    “去海邊，還是去輕井澤，等暑假再商量好了。”說完，渡邊澈後退幾步，揮揮手。
    結城太太不樂意地斜了渡邊澈一眼，眼神嬌媚，勾人心弦。
    她踩下油門，驅車走了。
    渡邊澈目送她們遠去，回頭對清野凜說：
    “去的那天，是不是她跟我說要遵守法律來著？”
    “是。”邊說著，清野凜忍不住打了一個小小的哈欠。
    第一夜，她不習慣陌生的地方；
    第二夜，大家解散已經是十二點，等一點的時候，她還在湖邊，和渡邊澈探討‘人生是什麽’。
    “回去好好休息，我就不送你了。”稍稍停頓，渡邊澈又說，“玫瑰花，也不會再送了。”
    從今天開始，送花、看私人日記、借電車擁擠擁抱、一起回老家、眼神交流......所有一切成為過往，且再也不能做。
    再親密，兩人也隻是朋友。
    渡邊澈和清野凜，是永遠的朋友。
    想著想著，哀傷的情緒又開始蔓延。
    周圍喧囂吵鬧的人群，身旁洶湧而過的車流，不遠處閃爍的紅綠燈，明明在擁擠的東京都，渡邊澈卻感覺自己置身於沒有一個人的城市廢墟。
    “我走了。”在陷入不可自拔的悲傷之前，渡邊澈開口說。
    “渡邊同學。”
    “還有什麽事嗎，清野同學？”
    “我能看穿一個人的謊言，從不在乎一個人說了什麽、做了什麽，我隻看一個人內心最真實的想法。你實際送我，不送我，在我看來沒有區別，因為你真實的想法是想送我。”
    “......你不是說希望我做自己嗎？你說了這種話，我還能做到嗎？”
    “是啊。”清野凜笑著說，“但如果我都不能堅持‘做我自己’，怎麽能去要求別人呢。”
    “這倒是，聽你說過類似的話。”
    渡邊澈想起很久以前——其實也就一年前。
    兩人幫小泉青奈輔導學生，晚上吃燒烤的時候，小泉青奈勸清野凜對朋友不用苛求‘不準撒謊’，當時她說‘自己不撒謊，就有資格這麽去要求別人’。
    “除了不說謊，你又想做什麽樣的自己呢？”渡邊澈問。
    “就像我一直做的一樣，追求自己想要的，讓相愛的人相愛。”
    “這麽說起來，其實我也有一直想做的事。”他轉換話題。
    “什麽？”
    “讓你和美姬重新成為朋友。”
    清野凜一愣，隨後無奈地笑起來：“你是在關心她，還是關心我？”
    “關心你們兩個。”渡邊澈說，“請放心，我不會像你們母親那樣刻意，我不喜歡強迫別人。”
    “但你喜歡在陷阱上放一些別人需要的東西，讓人心甘情願上你的當。”
    “把自己目的明明白白告訴對方，不強迫對方——那麽溫柔的一件事，為什麽到清野同學你這，就變成陰謀詭計了呢？”
    “我從不說謊。”
    “我說謊了？”
    “問你自己。”
    “我有沒有陰謀詭計不知道，但清野同學你是真的能言善辯。”
    “這是我比你聰明的體現，你不必太失落，畢竟智力主要是與生俱來。”
    “後天鍛煉呢？”
    “算上後天鍛煉，你就更不如我了。”清野凜自信地說。
    “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我無話可說。”
    “心情有好點了嗎？”清野凜突然輕聲笑著問。
    “......。”渡邊澈這次真的無話可說了。
    “你要回去告訴明日麻衣和小泉青奈好消息吧？帶著對生活失去希望的表情，心裏想著別的女人，她們也不會高興，昨天白天不是掩飾的很好嗎？”
    “這也是讓我愛上你的手段之一？”
    “啊啦，你不是早就愛上我了嗎？”
    “那就是從她們身邊把我搶走的手段之一？”
    “一部分。”
    “一部分？”渡邊澈問，“難道你還關心麻衣學姐和小泉督導？”
    “我關心的是你，渡邊同學。”清野凜清澈的雙眸凝望他，“你老老實實站在那裏，不要悲傷，不要內疚，等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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