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大年初二。
    馬衛民跟何雨水吃完早飯，告別了秦京茹帶著禮物跟介紹信，就出發去往保定了。
    等二人走後，秦京茹開始收拾飯桌，打掃起衛生來。
    正收拾的時候，於海棠帶著另外一女人來到了家裏。
    “京茹姐，這是我姐姐於莉，衛民哥呢？他跟雨水已經走了嗎？”
    秦京茹眼神中的疑惑消失，她笑著說道：
    “你們先坐，我馬上收拾好了。衛民哥跟雨水早就出發了。衛民哥說坐火車要好幾個小時呢！”“我們幫你一起收拾吧。”
    秦京茹也沒拒絕，三個女人很快就把屋子打掃的幹幹淨淨。
    於海棠這個年過的並不舒心。
    從何雨水那回來以後，她就幫著家裏收拾衛生，還要蒸過年用的白麵饅頭跟棒子麵饅頭。
    到了吃飯時，更是跟馬衛民家裏沒法比了。
    馬衛民家裏吃的全是好東西，在外麵人看來跟大夥都差不多，隻是豬油放的多了一點。
    實際上，馬衛民吃的最差是二合麵饅頭，棒子麵的都是讓別人看的。
    隻要馬衛民在家，白菜下麵一定有肉。
    就是馬衛民不在家，京茹姐也會在炒菜時多放點油。
    到了自己家可好，不僅要吃剌嗓子的純棒子麵饅頭，菜更是用白水煮出來的，一點油水都沒。
    好不容易到了年夜飯，本以為能吃些好吃的於海棠發現，肉跟白麵饅頭都是父親跟弟弟的。
    連母親都沒舍得吃上一口。
    這讓不滿的於海棠連發作的借口都找不到。
    姐姐於莉就更不用說了，她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生活，絲毫不覺得意外。
    隻是被馬衛民養叼了嘴的於海棠，是真心接受不了。
    在大年初一這天又吃了一天的清湯寡水後，於海棠實在是受不了了。
    她想回到四合院跟雨水一起住。
    可是看著枯瘦的姐姐於莉，於海棠也不忍心讓姐姐一人在家裏受苦。
    她們兩姐妹的感情很好，從小到大因為弟弟的原因，兩人之間的委屈都是向對方述說。
    所以兩姐妹之間可謂是無話不談。
    就是在馬衛民家裏的富餘生活，於海棠也跟於莉提過一嘴，她當時想讓姐姐也過去，被姐姐拒絕了。
    今晚於海棠想跟姐姐敞開心扉好好談談。
    “姐，我打算明天去找雨水，以後經常住她那了。”
    於莉聽著妹妹的話語，心裏羨慕，卻為妹妹有個好同學而高興。
    “海棠，你經常去人家那裏吃和住，記得要多幹活，少說話。要不會被人嫌棄的。”
    於海棠嗯了一聲。過了一會才道：
    “姐，要不伱跟我一起去吧！你在家裏吃的太少，太差了。再這麽下去，你的身體會受不了的。”
    於莉聽著妹妹關心的話語，高興之餘，又是滿肚子的心酸。
    她何嚐不想去那個叫雨水的姑娘，那裏吃好的！
    可是現在是什麽年月，家家戶戶緊衣縮食的過日子，就這樣都很難吃上一頓飽飯。
    現在妹妹已經過去沾人家的便宜了，再加上自己，萬一惹惱了人家，把妹妹都趕回來了怎麽辦。“我就不去了，有你一個人過去已經夠了。”
    “現在的日子大家過的都不容易，人家對你那麽好，願意讓你吃上好吃的，我不能再沒臉沒皮的湊過去了。”
    於海棠咬了咬牙，她輕聲說道：
    “姐，我跟你說實話吧。我是在雨水那住，不過平時吃飯都是在前院衛民哥那吃的。”
    於莉瞬間警覺起來，她著急的問道：
    “那叫衛民的是什麽人？他為什麽肯讓你吃好的？你是不是做什麽壞事了？”
    “噓，姐，你小點聲。”
    於莉壓低了聲音，還是催促道：
    “死妮子，你快告訴我。你的身體還幹淨不？這可不是小事，以後你還要嫁人的！”
    於海棠羞紅了臉，她扭捏道：
    “姐，你說什麽呢。我當然還是幹幹淨淨的身子了。”
    看了看姐姐放鬆的神色，於海棠又羞澀的說道：
    “有一回我鑽了衛民哥的被窩，衛民哥沒要我。說我太小了，會傷了身體。”
    於莉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這個膽大包天的妹妹，愣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聽聽這死妮子都做了什麽事情啊，竟然主動鑽一個男人的被窩，女孩子的矜持呢？
    於莉緩了好一會兒，才恨鐵不成鋼的拍打著於海棠，低聲罵道：
    “你個死妮子，你膽子也太大了吧！要不是那個叫衛民的真心疼惜你，你們真的做了那事，以後你還怎麽嫁人！”
    於海棠冷笑一聲，她對著於莉反駁道：
    “姐，現在人都快活不下去了，哪還能想到幾年後嫁人的事情。再說了，以後就算不嫁人，有衛民哥養我，我一樣過好日子！”
    於莉皺眉道：
    “你這話的意思是說這個叫衛民的還不想娶你？”
    於海棠搖頭道：“不是不想娶，而是他有未婚妻了，他的未婚妻叫秦京茹。”
    於莉倒吸一口冷氣，這死妮子不但鑽男人的被窩，還是想當人家的情人，這讓她怎麽也接受不了。
    於莉怒氣衝衝的問道：
    “那你還鑽人家的被窩，人家未婚妻就沒能發現？”
    於海棠可不怕姐姐生氣，她撇撇嘴道：
    “秦京茹當然知道，連雨水都知道。這還是我們三個商量好的結果呢。”
    於莉懵了，她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這妹妹不是膽大包天，這是小母牛倒立，牛逼衝天啊！
    於莉愣怔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
    “連你那同學都跟那個衛民有關係？”
    “於海棠，以後不準你再去你那同學家裏，你要是還認我這個姐姐，你就聽我的。”
    “再這樣下去，你這一輩子就毀了！”
    於海棠嗤笑一聲，她毫不在意的道：
    “姐，現在都什麽年代了。現在可都講究自由戀愛，這事情上你可管不了我。”
    “你個死妮子，那個衛民又不會娶你，這算哪門子的自由戀愛！耍流氓還差不多！”
    於海棠定定的看著於莉，一直把於莉看得怒氣慢慢平息下去以後，才開口道：
    “姐，你知道衛民哥是怎麽對我的嗎？”
    於海棠帶著回憶的神色，幽幽的繼續開口道：
    “我在衛民哥家裏，吃的最差的是二合麵饅頭，隔三差五的我就能吃到肉。”
    “衛民哥還給我買了一輛自行車，還答應我有票了再給我買塊手表。”
    “京茹姐還給我做了一身新棉衣，我沒敢穿回家裏來。”
    “姐，你告訴我，這樣的男人我能不能做他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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