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清的語氣，瞬間轉變成唯唯諾諾的樣子。
    “沒誰，就是一串門的。我跟他說兩句話就走了。”
    說完何大清就從屋裏出來，把房門關上。
    然後看著何雨水冷漠的說道：
    “你走吧，明天就回去！以後不要再來找我，打擾我的生活了。我已經不是你的父親了，也不配做你的父親！”
    何雨水聽到父親的話，那顆早已千穿百孔的心，現在更是撕心裂肺似的疼痛。
    以至於她連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馬衛民倒是一直仔細觀察著何大清的那張麵癱臉，雖然沒有表情，但他說話時，眼神中的那抹痛苦，沒能逃到馬衛民的雙眼。
    馬衛民聽到房門後麵，有著一道呼吸聲，這是已經有人在偷聽他們之間的談話了，那應該就是白寡婦了。
    馬衛民湊近何大清跟前，對著他說道：
    “伯父，我叫馬衛民。我會帶雨水在附近的招待所等伱，我相信你有辦法出來的。三代雇農！”說完馬衛民就拉著哭泣的何雨水帶著禮物就走了。
    馬衛民攬著何雨水，衝著一臉憐惜模樣守門大爺點點頭，就走出了四合院。
    他找到最近的招待所，用介紹信開了兩間相鄰的房間後，就進到房間裏去了。
    在何雨水的房間，一路上都默默忍受的她終於失聲痛哭起來。
    馬衛民輕拍她的後背安慰。
    過了十幾分鍾，發泄完心中痛苦的何雨水的哭聲才小了起來。
    “衛民哥，我是不是想錯了？何大清就是一個混蛋，他就是拋棄我跟傻哥不想回去了！”
    馬衛民有心想說不是，何大清的內心可能比你更痛苦。
    隻是他又不敢確定何大清今晚到底能不能過來，隻能不斷撫慰何雨水。
    他知道現在的何雨水，隻是需要一位聽眾，並不需要語言上的安慰。
    馬衛民把何雨水攬進懷裏，靜靜的聽著她嘴裏絮絮叨叨各種心酸往事。
    直到又過了十幾分鍾後，馬衛民的耳朵一動，何大清來了。
    馬衛民的心裏驚訝了一下。
    他原以為就算何大清過來，也要到半夜以後了，沒想到自己最後的四個字的威力這麽大，僅僅這一會兒的時間何大清就找過來了。
    剛剛馬衛民可是知道自己這個便宜老丈人，也不是簡單人物啊！
    何大清在聽到馬衛民最後四個字以後，眼裏的寒光大盛，身體陡然挺拔，一股氣勢欲發未發。
    他當時就想出手把馬衛民留在那，隻是顧慮到雨水才沒有動手。
    當然，他想動手的那一瞬間，馬衛民的身體也緊繃了一下，隨後才放鬆下來。
    當時何大清就知道這小子不簡單，就算自己動手也未必能把他留下。
    等兩人出了四合院，何大清不屑的瞄了一眼房門。
    他早就發現了白寡婦在偷聽了，隻是他也沒有聲張而已。
    他打開房門，又進到屋裏。
    在開房門的一刹那之間，何大清又變成了老實木納的樣子。
    白寡婦看著進屋裏的何大清，心裏有些不快。
    她雖然沒看到剛剛來人的長相，但是女人的直覺告訴她來的人根本不是鄰居。
    “剛剛到底是誰來了，怎麽都沒讓人家進門，人就走了？”
    “就是隔壁院兒的，隻是來閑嘮嗑的，我就把他打發了。我去打水給你洗腳。”
    白寡婦總是不放心，可是沒看到人她也沒辦法。
    來人是誰白寡婦並不關心，她隻是怕好不容易找來的老黃牛讓人牽走了。
    自從何大清跟自己回來以後，白家的日子那是芝麻開花節節高。
    身為四九城有名的廚師，何大清在保定這找個工作還真沒費什麽力氣。
    再加上他每天帶回來的飯盒，讓自己跟兩個孩子在這災荒年月都胖了不少。
    別看這個四合院裏，不少人嘴上都說看不起何大清，隻要有機會，哪家都想把他弄到自己家裏去。
    也因此白寡婦對何大清的管束越發嚴厲，就是怕他離開白家。
    她要讓何大清這一輩子都給白家幹活，幫她把白家的兩個孩子養大。
    等他老了，幹不動了，再把他趕出白家不遲。
    過了一會兒，何大清打來了熱水，幫白寡婦跟兩個孩子洗腳。
    白寡婦本想著一會再給他立立規矩，也好讓何大清收收心，老實的呆在白家。
    可是不知道怎麽了，老是感覺犯困，不一會兒，白寡婦跟兩個孩子相繼都睡著了。
    何大清把她們娘仨用被子蓋好，就輕手輕腳的翻過院牆出門去了。
    何大清很快來到招待所，他如幽靈般在樓道裏來回穿梭，無人發現。
    何大清仔細聆聽每個房間裏的動靜。
    到了何雨水的房間外，他停了下來。
    悄無聲息的打開房門，看到裏麵的情形，何大清眉頭皺起。
    “小子，把你的爪子從我閨女身上拿開，信不信我剁了它！”
    低沉的聲音從馬衛民的背後響起，何雨水第一時間停止了哭泣與述說。
    她坐好身體向門口望去，就看到剛剛還趕走自己的父親就站在那，雙眼噴火般的看著衛民哥。“何大清，你過來做什麽？怎麽連一晚上都不願意讓我呆了？你現在就要趕我走嗎？”
    何雨水激動的何大清質問道。
    馬衛民拍拍她的肩膀示意雨水不要著急。
    “臭小子，我的話你當耳旁風了，你真以為我不敢對你下手？”
    看到這叫馬衛民的小混蛋，一直沾自己閨女的便宜，何大清感覺肺都要氣炸了。
    他是怎麽看馬衛民都不順眼！
    馬衛民還沒說話，何雨水已經炸毛了。
    她站起身來擋在馬衛民的前麵，對著何大清怒聲道：
    “你敢動下衛民哥試試，我跟你拚命！”
    何大清一口氣憋在胸口，差點沒上來。
    他看著躲在閨女身後，帶著一臉得瑟模樣的馬衛民，手都顫抖起來。
    何大清一直麵癱的臉，艱難的做出一個笑容，在馬衛民的眼裏真的比哭還難看。
    他輕聲細語的說道：
    “閨女，這臭小子在沾你便宜，爸這是在幫你呢。”
    也許是剛才何雨水在馬衛民的懷裏發泄的差不多了，她的理智又回到了身上。
    看著眼前帶著討好模樣的父親，何雨水有些不知所措。
    她咬著嘴唇小聲道：
    “衛民哥才沒沾我便宜呢。你來這裏到底想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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