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廠長的眉頭皺了起來。
    現在年景不好，家裏拉了饑荒，實屬正常。
    可是上千元的外債，這就很有問題了。
    他看著臉色尷尬的賈張氏，親切的詢問道：
    “同誌，家裏有困難可以跟軋鋼廠提。軋鋼廠不會忘記，每一位為廠裏做出過貢獻的人！”
    隻是楊廠長，想起了今天車間石主任匯報的，賈東旭車間任務完成報告，感覺有些心痛。
    哎，自己還是個不合格的領導啊！
    說起違心話，良心不安啊！
    賈張氏再蠢再財迷，也已經回過味來了。
    聽著楊廠長的詢問，她的眼神有些躲閃。
    “沒，他們都是瞎說的。我們家是困難了一點，但絕對沒欠那麽多錢。”
    可能是，老天爺都對賈張氏看不下去了，她的話音還沒落地，四合院兒外麵又吵鬧起來。
    不一會兒，在外的保衛員，押著幾個人過來了。
    衛科長過去，跟保衛員小聲交談幾句後，古怪著神色回來了。
    他在楊廠長耳朵邊上，也低聲說了些什麽。
    院兒裏人都靜靜的看著，他們中很多人都認出來了，被押著的幾人，就是前幾天來賈家要債的。
    楊廠長聽著衛科長的話，臉色越來越難看，他看了易中海一眼，麵無表情開口道：
    “押回去！”
    然後帶頭走了。
    易中海見狀苦笑，知道撫恤金的事情，要橫生枝節了。
    看著大會兒開成了一地雞毛，易中海也意興闌珊的走了。
    隻是還沒邁幾步，身後傳來了賈張氏跟閻阜貴的爭吵聲。
    原來是閻阜貴，見大會草草結束，就把捐的2元錢重新拿了回去。
    結果眼尖的賈張氏看到了，這閻老扣敢搶自己的錢？
    “閻阜貴，那是我賈家的錢，你給我放下！”
    閻阜貴看著眾人的目光，有些心虛的，扶了一下眼鏡，這才開口道：
    “賈張氏，楊廠長剛才可說了，已經給了你家安葬費還有慰問金。”
    “你家可不缺錢，我當然要把捐款拿回來了。”
    邊上的劉海中一聽，有道理！
    也伸手把自己的5元錢拿走了。
    賈張氏看到後，感覺劉海中拿的不是錢，而是在割自己的肉啊！
    她瘋了似的衝過去，把桌子上剩餘的25元錢，先抓起放進口袋裏，然後就坐在了地上，哭嚎了起來。
    “老賈啊，伱快上來看看吧！”
    “劉海中，閻阜貴兩個王八蛋，搶我們家的錢啊！你快把他們帶走吧！”
    劉海中跟閻阜貴二人是男的，不好開口，二大媽跟三大媽，可不慣著賈張氏。
    二人默契的互看一眼，就齊齊撲了上去。
    “瘋婆子，我讓你罵！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很快二人就把賈張氏壓到底下，扯頭發，撓臉，撕衣服，上演了全武行！
    旁邊還有很多看不慣賈家的婦人，在加油助威！
    二大媽跟三大媽打起來，更加賣力了！
    賈張氏哪裏是二人的對手，被打的哇哇亂叫。
    “秦淮茹，你個喪門星！”
    “你克死了我兒子，現在還想看著我被人打死嗎？還不趕緊過來幫忙！”
    秦淮茹的眼睛中，閃過一絲快意，麵上卻擺出淒苦的模樣。
    “二大媽，三大媽別打了。我婆婆不會說話，我給你們道歉，再打我婆婆就出事了！”
    劉海中跟閻阜貴感覺也差不多了，這才上前勸說，二大媽跟三大媽這才放過賈張氏。
    “呸！以後再敢罵我當家的，我拿針線，縫上你的臭嘴！”
    現在的賈張氏形象淒慘，衣服被撒，臉上帶著抓痕。
    頭發淩亂，邊上還有幾縷發絲，也不知道是二位大媽中，哪位的傑作。
    她也不嚎了，爬起身來，一溜煙的回家了。
    不一會兒，一張慘白猙獰的臉，就出現在賈家窗戶後邊，正用怨恨的眼神盯著這裏。
    易中海全程都是看著，見事情結束直接回家了。
    許大茂幸災樂禍的看著傻柱說道：
    “要不人都叫你傻柱呢，看看，整個院兒裏，就你這個傻子當大頭。“
    ”不過也是，賈東旭走了，你傻柱的機會來了！”
    傻柱的臉色變了，看了一眼同樣難堪的秦姐，指著許大茂罵道：
    “孫子，我就知道你不說人話！找打！”
    說著作勢就要衝過去。
    劉蘭英冷冷的說道：
    “傻柱，還嫌不夠丟人嘛，回家！”
    傻柱看了看英子，再看逃了幾步又停下，衝著自己賤笑的許大茂，終究還是邁著沉重的腳步回家了。
    不一會兒，傻柱家裏就傳出了爭吵聲，又過了一會兒，劉蘭英氣衝衝的帶著孩子，去了前院何雨水屋裏。
    秦淮茹回到家裏，看著屋裏正中，賈東旭的黑白相片，心裏卻想著，以後自己應該怎麽過。
    賈家完了！
    不僅是名聲上，今天在大會上，也能看出來，院兒裏的人，都不待見賈家。
    秦淮茹相信，隻要有機會，院兒裏人，肯定會想辦法把賈家趕走的。
    “媽，我餓了，奶奶得了好多錢，我們今晚吃肉吧！”
    看著棒梗一臉對吃肉的憧憬，絲毫沒有失去爸爸的悲痛，秦淮茹的心，更涼了。
    這樣的棒梗，以後真能撐起賈家的門戶嘛？
    易中海家裏，在吃飯的時候，易中海對著一大媽說道：
    “賈張氏丟錢的事情，你為什麽不跟我說！”
    一大媽抄起一筷子白菜，淡淡的回道：
    “我怎麽說？今天你回家了嗎？”
    易中海一口氣悶在了胸口。
    今天他確實是在賈家跑前跑後，沒有回家。
    但是賈張氏出了這麽大一紕漏，一大媽怎麽著，也應該給自己通下氣的。
    那樣的話，大會也不能開成這副模樣。
    想起院兒裏人，在背後對他指指點點，易中海就難受之及。
    身為絕戶的他，就靠著名聲，來贏取他人的尊重了。
    可今天的事情，太敗人品了！
    易中海還想責問一大媽幾句，不過看著一大媽的表情，就放棄了。
    “老易，我們領養個孩子吧！”
    “現在東旭走了，傻柱也結婚了，我們應該多想條退路的。”
    易中海抄菜的動作停下了，他麵色不愉的道：
    “我們早就說過了，你跟我的本家人都走了，我們去領養誰的孩子？”
    “難道要領養福利院的外人，把我一輩子的心血，全留給外人，我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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