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救人(萬字爆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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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真的是千歲堂的地盤!
還隻是個聯絡點!
讓顧忠更沒有想到的是,步瑤竟然會找上千歲堂,而且還如此堂而皇之地帶著自己找過來。
顧忠剛才就注意到,老者是在看到步瑤戴著的玉扳指後的才轉變了態度的。
那玉扳指應該就是身份的象征了。
但顧忠還忍不住好奇,打量了眼步瑤眼下的樣貌,顧忠斟酌著問道,“夫人,你之前在麵對千歲堂的人時,也是以這樣一副樣貌嗎?”
當然不是!
步瑤無語,她上一次見千歲堂的人都是上輩子的事了。
當時,她可是明明白白地拜了千歲老人為師傅,正式的接受了千歲堂的人!
哪需要像現在這樣偷偷摸摸的,想用千歲堂的力量還不敢用真容?
至於為什麽不敢用真容,原因很簡單,怕事情暴露後被追擊報複呀。
這千歲堂什麽都好,最不好的地方就是太小肚雞腸,動不動就愛報複人。
如今的她可不算是千歲堂的“自己人”,那當然是得小心點了。
不過,真話她當然是不可能跟顧忠說的。
但凡跟千歲堂有關的,她都不想多說。
多說多麻煩。
“咳咳。千歲堂的人很多,除了我師傅和極少數的幾位長老,沒幾個人見過我的真容。”
步瑤四平八穩地坐著,慢條斯理地喝了杯熱茶,又進一步解釋道,“你知道千歲老人長什麽樣子嗎?”
顧忠連連搖頭。
別說是他了,據說這個世上見過千歲老人的人就沒有幾個。
也因此,關於千歲老人的外形有著各種傳言。
有的說他是個風度翩翩的美郎君,有人說他是個老態龍鍾的高齡老人,有人說他是個身高八尺長著連心眉的糙漢,甚至還有更誇張的,說千歲老人其實是個十歲上下的小孩子,毛都沒長齊呢!
步瑤就笑了,說道,“我們千歲堂的神秘性就是這麽營造出來的!”
顧忠,“……”
所以,這是他們千歲堂從上到下一以貫之嗎?
顧忠想到了剛才那個老者,好奇地問道,“那夫人,剛才那個老人家,他也是……”
步瑤搖了搖頭,“不是。他本來就長那樣。”
顧忠,“……”
算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將軍和他弟的情況。
“那夫人,等人過來後,我們怎麽辦?”
“讓他們先去別院探探情況。最好是能直接把那些人給拿下。”
顧忠說過,對方大概有八個人。
這人數其實也不少了。
在外麵幹著急也不是辦法,還是得主動出擊。
老者離開後沒多久,就回來了。
他恭恭敬敬地對步瑤說道,“少堂主,消息已經傳出去了。隻是等他們過來,還需要點時間。”
步瑤對此並不意外,淡然地點了點頭。
接下來,整個房間裏就陷入了一片沉寂。
老者兩手吹落在身側,微微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跟寺廟裏低垂眉眼的佛像般沉默。
步瑤則氣定神閑地喝著茶,看起來就跟在自個家一樣自在。
唯獨顧忠,人雖然站得筆直,也很沉默,但是一雙眼睛卻忍不住地四處打量,時不時地還落在老者的身上。
老者好像察覺不到他的目光似的,從頭到尾都沒有任何反應。
不知道這樣的沉寂持續了多久,終於,外麵傳來了一陣輕微的響動。
老者的眉頭微動,他抬起眼皮看了眼步瑤,後退著走到門邊,才轉身出去。
外麵有低語聲傳進來。
他們顯然很注意,步瑤不知道他們具體講了些什麽。
倒是顧忠,有內力有耳力,將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其實也沒有具體聊什麽,而是圍繞著步瑤的身份進行了一番交流。
老者很明確地表示無法判斷步瑤所說是否為真,可以肯定的是步瑤的手上戴著千歲老人的玉扳指。
其他人都表達了驚訝。
緊接著又是一番再三確認的對話。
最終,老者回來了,他的身後還一連串地跟進來好多個青衣人。
青衣是真的青衣,人又多,擠擠挨挨地站滿了整個裏間,顧忠看過去隻覺得一片綠。
綠得他眼睛都茫然了。
為什麽要穿這麽奇奇怪怪的顏色,而且還是這麽多人都這麽穿?!
顧忠都驚呆了。
看著那些人的目光就跟看傻子似的。
步瑤倒不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畫麵了,卻還是控製不住地狠狠閉了閉眼睛。
沒辦法,實在太辣眼睛了。
必須得說千歲堂的人審美都有問題!
別人的暗衛或者殺手,都是清一色的黑色或者灰色,唯獨這個千歲堂,全部是綠的。
這樣的綠,要是在山林中倒還說,好歹能的做個遮掩。
可在山林以外的地方,那真是讓人想不注意都難!
步瑤曾經不止一次地想要改變他們的著裝顏色,可惜,收效甚微。
甚至有不少人覺得她的做法嚴重損害了千歲堂的氣勢和威嚴……
步瑤真是很想破口大罵。
去他娘的的氣勢和威嚴,就這樣還想要什麽氣勢和威嚴,誰給的他們這樣的自信?!
然後她就反應過來了。
哦,是她師傅千歲老人給的。
真的是,那家夥也是,喜歡什麽顏色不好,偏偏喜歡綠色!
喜歡綠色也就罷了,竟然還用在了這樣的地方!
步瑤真是好險才沒當著麵前這三十人的麵發作出來。
她的嘴角不受控製地抽了抽。
老者站在三十人前麵,對著步瑤恭恭敬敬地拱了拱手,“少堂主,人都在這裏了。三十個,不多不少。”
顧忠瞬間回神,三十個人?
這麽小小的一個鎮子裏竟然能這麽快召集到這樣三十個人?!
眼前這些人驚人的不隻是著裝,還有他們的功底。
從外麵進來,居然都沒有腳步聲!
這太不簡單了!
顧忠麵具後的表情瞬間變得沉著了許多。
他有些明白夫人為什麽要找上千歲堂了,有他們在,確實更能找回將軍和弟弟。
步瑤淡淡地掃了眼麵前的三十人,說道,“我有個朋友的相公被一波神秘人給劫持了,那些人把他安置在了城鎮外的一座別院裏,我讓人進別院去找了一下,直接就有去無回了。我覺得那個別院很不對勁,希望你們能幫我去探一探。”
三十個綠衣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站在最前排居中的一個綠衣人站了出來,兩手抱劍,“但憑少堂主吩咐!”
說完,對方放下手,問道,“不知道少堂主那位朋友的相公,是何人?”
“哦。他叫高伯懿。”步瑤直言道。
“哦。”綠衣人點頭應下,剛想退回去,忽然頓住了腳步,抬起頭來,“夫人剛才說你那位朋友的相公叫什麽來著?”
“高伯懿啊。”步瑤淡淡道。
“是那位戰神高伯懿?”
步瑤點頭。
綠衣人下意識和一旁的老者對視,兩人不約而同地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詫異。
而後麵的其他二十九位綠衣人,都麵露驚訝。
步瑤,“需要我告訴你們那座別院的位置嗎?”
那名綠衣人匆忙回過頭來,應道,“少堂主,這座城鎮外隻有一座別院,我們知道是在哪裏。”
“嗯。”步瑤點點頭,將手中的茶杯放下,“既然知道,你們就快去吧。我們隨後就到。”
那名綠衣人應了後,抬手招呼了下後麵的其他人,一群綠衣人就跟河麵上的浮萍一般,無聲無息地就遊出去了。
步瑤也起了身,朝外走去。
顧忠緊跟在後。
最後麵的就是那個老者。
等步瑤他們三人走出裏間的時候,就發現店門大開著,那群綠衣人全都不見了。
地上則留下了一片水漬。
老者詢問步瑤,“少堂主,接下來……”
“我們也要去別院,老人家你繼續留守在這裏就好。”
步瑤留下這麽一句話後,就抬起手。
顧忠立即打開了雨傘遞給步瑤。
步瑤撐著傘,自顧自地就上了門口的馬車。
披著雨衣的顧忠也坐上了車轅。
老者跟著往前走了兩步,站在門口目送著馬車漸行漸遠,很快就消失在了雨幕之中。
顧忠用力地催趕著馬車疾馳。
很快就出了鎮子,來到了近郊。
為了避免引起注意,顧忠特意將馬車停靠在離別院有點距離,一棵粗大的柳樹後麵。
這一帶垂柳特別多,一條條柳條密密麻麻地垂落下來,跟沉甸甸快要垂到地上的穗子似的,正好遮掩了馬車,不仔細看真看不出來這裏停放了輛馬車。
顧忠坐在車轅上,遙遙看著那邊的別院,一副想下車又不敢貿然下車的樣子。
“夫人,到了。”
車廂邊上的窗戶打開了,步瑤從裏麵探出頭來。
還是那張黑黑的男人臉,一雙黑又亮的眼睛正緊緊地盯著別院那邊的情況。
顧忠轉過頭,還要說什麽,忽然麵色微變,再次轉身看向了馬車不遠處的地方。
一個人影從半空中飛掠過來,無聲地落在了馬車邊上。
看到對方那一身綠,顧忠就知道對方的身份了。
是千歲堂的人。
隻見那人對著步瑤抱劍道,“少堂主,兄弟們已經進去了,還請夫人在此稍等片刻。”
步瑤點點頭,“知道了。”
對方見步瑤同意了,便轉過身來,從容地走到了車轅邊。
車轅上的顧忠見對方走到自己身邊,不解地看向他。
對方卻並沒有跟他說話,而是在看了他一會兒後,默默地轉身,繞過了前麵的馬,悠悠走到了另一側的車轅,二話不說,就跳著坐了上去。
顧忠看著突然坐在自己身邊的人,似乎有些不大相信地問道,“你要坐在這裏?”
對方理所當然地應道,“我被留下來保護少堂主安危,坐在這裏不是應該的嗎?你有問題?”
顧忠,“……”
很想說有問題,但是總覺得說了也無用。
既然拒絕不了,那就幹脆歡迎。
顧忠在不情願了一瞬後,立即熱情地跟對方聊了起來。
“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對方長著一張丟到人堆裏就認不出來的路人臉,麵對顧忠的主動攀談,他的麵色有些許的古怪,但還是應道,“我最近叫路甲。”
啥?
顧忠愣住了,“不知,最近叫路甲是何意?”
路甲皺了下眉頭,“你聽不懂人話?!”
那語氣似是嫌棄似是驚訝的,把顧忠噎得一時不知道怎麽回話。
他感覺對方可能是在罵自己不是人。
偏偏證據還掌握的不夠確切。
顧忠耐住性子,繼續問道,“你們是經常換名字?”
“也不是所有人都這樣。”這個問題路甲倒是認真回答了,“如果是鋪爺和路常大哥那樣的負責人,基本上就會有一個常用的名字。”
“鋪爺?路常大哥?”顧忠心裏猜測是那位老人和之前站出來跟步瑤對話的綠衣人。
果然,路甲的回答印證了他的猜測。
“鋪爺就是十一雜貨鋪的那位老板,因為他開的是個鋪子,所以他就讓人管自己叫鋪爺。路常大哥就是剛剛跟少堂主說話的人。他主要是負責我們這些暗行者的,當然了,他還有一份別的活計,這就不跟你說了。”
路甲都主動提示了,顧忠自然不會去問路常的另一份活計是什麽。
“暗行者?是對你們這些人的專門稱謂?”
“對。”路甲點頭,“因為我們做的都是見不得光的一些事情,最好是不要引人注意。所以叫做暗行者。”
顧忠看著對方那一身綠,他真的懷疑路甲剛才那些話是在開玩笑逗他玩的。
就這樣,還叫不引人注意?
這分明很引人注意好嗎?
顧忠試探著進一步發問,“你說的見不得光的事情,具體是什麽?是觸犯律法的?”
路甲立刻審視地盯著顧忠的眼睛,問道,“你不是少堂主的護法嗎?怎麽對我們千歲堂的很多事情都不知道?”
顧忠,“……”
為什麽你們這群以大夫立起來的門派,不但有暗衛這種東西,還有護法這種存在?
護法?聽起來怎麽那麽像歪門邪道才有的存在。
“怎麽不說話?”
路甲見顧忠不回答,追問道。
顧忠,“……”
說什麽,我本來就不是你們千歲堂的人,且今天還是第一次見到自家夫人以外的其他千歲堂的人,怎麽可能知道你們千歲堂的很多事情?
嘖,這個千歲堂真的沒有問題嗎?
還有夫人,加入千歲堂真的沒有問題嗎?
“我才剛跟在夫……少堂主身邊沒有多久。”
“嗯?”路甲瞪大了眼睛,“你原本不是我們千歲堂的人?”
顧忠老實搖頭。
路甲猛地深吸了一口氣,忽然轉過頭看著前麵不說話了。
顧忠覺得莫名其妙,問道,“怎麽了?”
對方卻不回答。
顧忠又問了幾遍,人就跟據嘴的葫蘆似的,真就不開口了。
沒奈何,顧忠最後隻好也沉默了下來。
一時間,馬車這邊都安靜了下來。
另一邊,別院內。
二十九個黑衣人悄無聲息地潛入了別院之中。
路常還謹記著任務的核心,是要找人。
同時還謹記著這別院裏的人武功不俗,一不小心就會有去無回。
不管是怎麽個有去無回,反正路常在打手勢讓大家分散開找人的時候,他還特地補充,讓別單獨行動,三五個一組。
一群人的分成了七個小組,迅速分散在了別院的各個角落。
路常帶著剩下六個人,直奔別院的後院,一個個房間摸索過去。
不久後,就有人發現了被捆綁在後院廚房的十幾個人。
那些人有男有女,看穿著打扮,應該是別院中的下人。
“路常大哥,要問話嗎?”
路常沒有回話,徑直走過去,選了其中一個胖婦人,蹲下來,“我問你些話,最好低聲回答,若是高聲叫嚷引來了人,我就不客氣了。知道嗎?”
胖夫人瞪大了眼睛,點頭如搗蒜。
路常便抬手取下了對方嘴裏的布團。
“壯士!壯士救命!我們家裏進惡人了,他們……嗚嗚……”
布團一拿下來,胖夫人就迫不及待地主動向路常發出求救。
對方的言語跟她的表情一樣激動。
路常皺了皺眉頭,什麽話都沒有說,直接就把那布團重新塞進了對方的嘴裏。
胖婦人立刻說不出話來了。
路常皺著眉頭,不大高興地對身邊的人說,“果然女人的話就不能信。看看,答應得好好的,轉頭就反悔。”
身邊的人點頭,“路常大哥說的對,那什麽子不是說過了嗎?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找個男人問問。”
路常立刻又選了個稍微瘦點的中年男人,說道,“你應該不會跟她一樣不配合吧?”
對方同樣點頭如搗蒜。
路常取下了對方的布團。
這個男人倒是挺說話算話的,齜牙咧嘴的,似乎是在活動被布團堵得略顯僵硬的嘴巴,並沒有主動開口說話。
路常對他的表現頗為滿意,點點頭,“這個倒是說話算話。”
接著就問道,“我問你,綁你們的人呢?”
“不知道,好像在前麵。”
“他們綁你們做什麽?”
“說是要的借我們這個宅子用一用。”
“他們是不是帶著個姓高的男人?”
什麽姓高的男人?
“我不知道啊。他們沒有介紹自己,我也不知道他們誰姓高啊。”對方很是茫然。
既然是被劫持的,那表現出來的狀態肯定是跟劫持者是不一樣的。
“欸,還真有!”男人眼睛一亮,激動地說道,“是真有一個不一樣的。因為他們闖進來的時候,剛好是我第一個撞見的。那些人一個個都是自己站得好好的,就唯獨有一個男的,穿著白色的中衣,明明身形很長很高大,卻是被扛進來的。”
路常聽了,心中暗暗有了譜,對方應該就是高伯懿了。
嘖嘖,堂堂一代戰神,如今竟然被人給扛著走……
還真是讓人唏噓啊。
路常感慨了一句後,又問道,“對了,你們府上就你們這些人嗎?”
男人搖搖頭,“不是的,還有我們老爺夫人跟三個少爺,還有丫鬟和好幾個護衛,就不知道人在哪裏了。”
話音才落,就又有其他綠衣人走過來了。
“路常大哥,我們在那邊的廂房裏又找到了幾個人,看衣服的料子都極好,應該是這別院的主人了。”
路常問道,“問過話了嗎?”
“問了,不過看他們那樣子,估摸著什麽也不知道。”
路常點點頭。
有人又問道,“路常大哥,那這些人要怎麽處理?就這麽放著嗎?還是要放了?”
聽說可以放了他們,被捆綁的眾人立即激動了起來。
路常看了他們一眼,說道,“暫時先放著吧。”
少堂主可是提醒過了,那些人不簡單,指不準等下會不會遇到他們,會不會動手。
要是把這些人放了,搞不好還會為了護著他們而被他們拖後腿呢。
路常始終謹記最重要的任務是要把顧忠他們給接回來。
其他的可能幹擾都要摒棄掉。
基於這樣的考慮,路常決定暫時不管這些人。
反正他們又沒有生命危險。
而他這樣的決定,猶如一盆冷水,讓那些激動的人瞬間悄然無息了。
等其他人把後院的房間都搜查了一遍後,路常確認這裏沒有他們要找的人,便帶著人往前麵去。
此時,外麵的雨還在下,不過已經變成了蒙蒙細雨,沒有之前那麽大了。
有人嫌棄身上的蓑衣礙事,想脫掉,被路常阻止了,“這些天的雨不正常,還是穿著吧,要是忽然又下大,你直接就要被兜頭淋成落湯雞了!”
聽他這麽說,想脫蓑衣的人又乖乖披上了。
雖然穿著蓑衣不方便動作,但是一群人仍舊走得腳步很輕。
走到一半的時候,正好與去東邊院子的兩組人匯合了。
其中一組的兩個人還一左一右托著一個人。
路常快步走過去,低頭打量那被托著的人,打量著,“這是在哪發現的?”
有人應道,“路常大哥,那邊的兩個院子我們都搜過了,發現了一些人,都是這個別院的下人,不過,也有意外發現,就是這個人,他不是別院裏的人。”
另有人補充道,“少堂主不是還讓我們找兩個人嗎?我看他穿著打扮,應該不是那個什麽戰神,或許就是那個昨晚過來有去無回的那個。”
路常身手抬起了那人的下巴,仔細打量了一番。
如果步瑤跟顧義此時在這兒,定然會一眼就認出來顧義的臉。
顧義人已經昏迷了過去,臉上毫無血色,身上有各種各樣的傷口,而且傷口還挺深。
能挺到現在還活著,求生意誌很強。
路常凝眉思索了一番,又點了邊上另外兩個人,吩咐道,“剛才進來前不是吩咐了路甲要在別院附近留意是否少堂主有過來嗎?”
“這樣,你們的四個人先把這個人弄出去,跟路甲匯合,要是少堂主有在,就直接讓她認認人對不對,順便治療下。”
“要是少堂主不在,就帶著他回去十一雜貨鋪。他的傷口挺多的,而且人都昏迷了,中途可以簡單處理下。”
托著顧義的兩人和另外被點到的兩人齊齊應了,就帶著顧義離開了。
路常目送著他們離開後,想了想,也不主動走了,就躲在附近的假山群中。
靜等了片刻後,西邊院子裏的兩組人馬出來了。
他們倒是沒有帶什麽人了。
路常他們站了出來,跟他們匯合,交流了下情況。
果然那邊除了被捆綁起來的下人什麽都沒有。
路常便讓大家散開,先在這附近都找一圈,等都找過後,確定沒有發現,他們才輕悄地往前院走。
現在整個別院就前院的情況他們還不清楚。
從目前掌握的來看,那些人多半都在前院,這也就導致路常他們在前往前院的時候更加的小心謹慎。
才轉到一個垂花門,就聽到前麵有動靜了!
離路常最近的一個人低聲說道,“路常大哥,前邊好像打起來了!”
路常臉色凝重了許多,點了點頭,就帶著人快步地朝聲源處走去,果然就發現了前麵一黑一綠兩方的打鬥。
那綠的自然是在前院搜查的兩組,黑的應該就是雙鶴公主的人了。
路常可不知道那些黑衣人是雙鶴公主的人,他隻知道那些人多半就是少堂主說那些危險人物了。
不過,就目前觀察的來看,明明是他們的人更占據了上風啊。
這就讓路常他們困惑了。
“那些人看起來不是我們的對手啊。”
“是啊。那少堂主不是說他們很危險嗎?看起來不像啊。還是說他們不是少堂主說的那些人?”
“這誰知道啊。少堂主又不在這裏。”
“欸,你們快看快看,他們隻剩下四個了!”
明明是觀戰的,這邊卻比親身參與打鬥的人還要激動些。
瞧著好似恨不得拍手叫好。
然而,就在關鍵時刻,路常他們卻明顯感覺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在逼近。
還沒等他們緩過神來,就看一道身影不知道從哪裏躥了出來,冷冽的寒光閃過。
淩厲的劍氣就直逼其中一個綠衣人。
正巧對方正跟一個黑衣人交手著,倉促間回頭看了一眼,盡管發現了那柄逼來的近,怎奈身體卻顧此不顧彼,完全無法避開或者格擋掉。
“咣當!”
電光火石間,路常衝了過去,及時趕到,幫忙格擋住了那劍。
然後,隻聽得劍刃撞擊的聲音不斷響起,轉眼間,路常已經與對方交手了幾十招。
大家都看得出來,路常漸漸落於下風了。
再這樣下去肯定不行的。
其他人當機立斷,一股腦地全衝了出去。
大部分人去幫著路常去對抗那個最後冒出來的黑衣人。
剩下的則是去幫著把剩下的那四個黑衣人給解決掉。
事實證明,人多勢眾還是有用的。
那剩下的四個黑衣人很快地就被他們給解決掉了。
很好,那現在就隻剩下一個敵人了。
所有人的目標一致地看向了最後的黑衣人,不管不顧地衝了上去。
路常他們這些人,很多時候表現得不像是暗衛或者刺客,但是,身手是真的不錯。
單獨跟那黑衣人較量起來確實比不上,以多打一卻是很有效果的。
在大家的齊心協力默契配合下,黑衣人受傷了!
對方踉蹌著不停後退,路常趁此機會逼近,一掌劈過去,淩厲的掌風直接襲向了對方的胸口。
“噗!”
隨著一口鮮血吐了出來,那人身上的凜然氣勢也卸了大半!
就是現在!
路常他們不約而同地往前衝。
片刻後,人就被解決掉了。
“總算死了!”
看著地上的那具屍體,有人感慨道,“這家夥也太難打了,得虧我們這次來的人多,不然還真會有去無回。”
路常若有所思地盯著那屍體,說道,“這個人的身手實在太不一般了,動作招式還有氣勢都很罕見。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人?”
他倒是想留活口問一問,奈何對方太強大了,他可不敢抱有僥幸心理活捉,要一個不小心他們這邊就有傷亡的。
千歲堂的第一宗旨就是能苟著就不擇手段地苟著。
千歲堂的人都很珍貴的,最好別死人。
所以啊,為了自己人的安全,就得痛下殺手。
路常想了想,說道,“搜搜他的身,指不準有什麽線索呢。”
這話出來,立刻有人就蹲下去在對方的身上一通摸。
還真摸出了什麽東西。
是一塊令牌,上麵還寫著“大內”二字。
所有人看到令牌上的字,都震驚了。
這還是皇宮裏的人?
其他人都不用路常吩咐,馬上把剩下的屍體全都檢查了一遍。
並沒有再找到一塊令牌。
也就是說令牌隻有那一個有了。
不過就光那一個也夠討人厭的了。
“路常大哥,這沒事嗎?”有人問路常道。
“能有什麽事,人又不是我們幹掉的!”路常麵色淡定地應道。
其他人聞言,紛紛點頭表示認同。
路常詢問搜查前院的兩組,“你們這片都找過了嗎?”
“都找過了,就差前麵書房的這個小院了,還沒有來得及進去,就衝出來這些人,然後就打起來了。”
路常微微眯起眼睛看向書房那個院子,“也就是說,隻剩下那裏了。”
“路常大哥,咱們趕緊進去吧!早點把人弄回去,也好跟少堂主交差了事!”
路常卻一把拉住了要往前走的人,麵色謹慎道,“你認為難纏的人就剛才那一個嗎?”
這話一說出來,所有人的表情都格外慎重起來。
小心歸小心,該去還是要去的。
路常帶頭,其他人隨後。
一行人小心翼翼地去了書房的院子。
院子裏一片靜悄悄的,瞧著什麽人都沒有。
越是這樣,路常越是小心。
輕悄地進了院子,路常打手勢,馬上有人往旁邊的房間找過去。
大家的動作很快,馬上就出來了,搖頭表示沒有。
很好,那麽剩下的就隻有書房了。
書房的門緊閉,安安靜靜地杵在那兒,就好像在無聲地等待著他們進去一般。
路常這回沒有叫其他人過去了,而是自己親自上前。
他站在了門邊,等了片刻,接著二話不說就抬起腳踹了過去。
門一下子就被踹開了。
隨著門被踹開的瞬間,有兩個身影衝了出來。
路常瞳孔驟然收縮,倉皇地後退了好幾步,情急之下忘了後麵就是台階,整個身體直接就往後摔。
“路常大哥!”其他人見狀,趕緊衝了過去。
有去幫忙抵擋餓,也有去幫忙扶人的。
轉瞬間,書房前就打成了一片。
這兩個人實力差的不是一般的多。
其中一個弱得不行,另一個則是跟剛才那個“大內”差不多的強。
很快,弱的那個就被解決了。
強的那個遭遇到了圍攻。
路常在大家的幫忙下,沒有摔得太狠。
站穩後,他看了眼戰況,見大家仗著人多勉強穩得住,就趕緊找機會進了書房。
書房的布局很簡單,外麵是書桌和書櫃,往裏走還有個裏間,上麵安置著床榻等。
路常快步走到床邊,看到翻開一角的被褥。
他迅速地伸手去摸了摸,被褥是溫熱的。
身體立即又站直了。
他環視了周圍一圈,剛才他們的打鬥就堵在書房這個院子前麵,若是有人出去,他們肯定會發現的。
那麽,就不是從書房院門出去的。
窗戶虛掩著。
這不是花窗,而是大開大合的方窗。
路常走過去,伸手就推開了窗子,就看到了窗後對著的一片小徑。
外麵的蒙蒙雨還在下著,地麵是濕潤的,上麵一道道腳印太過明顯了。
路常看了眼,腳印有兩雙,至少是兩個人留下的。
其中一雙腳印特別的深,應是背著什麽重物導致的,那重物或許就是個人呢?
路常想到這裏片刻不敢耽誤,叫上了兩個人,就跳出窗子,順著那腳印追了過去。
那腳印一路延伸到了一堵牆後麵,路常回想了下這座別院的布局,猛然意識到這牆外麵就是別院外了。
可別讓人給跑了。
路常馬上施展輕功飛上圍牆,其他兩人也跟上了。
看那兩人留下的腳印,就能推測出那兩人的功夫很差,而且很匆忙。
不能嘲笑對方笨,畢竟實力不夠,也沒有辦法一邊逃跑還一邊消除腳印吧?
路常顧慮著別讓人跑了,心裏麵其實有數,覺得對方跑不了。
果不其然,這麽一路追著腳印過去,他們就來到了步瑤他們馬車停留的地方。
彼時,顧忠和路甲他們幾個剛剛好拿捏住了兩個人。
馬車的車門緊閉著,看不到裏麵的情形,而車轅上,顧義正斜躺在那兒,人還是昏迷著的。
顧忠站在顧義的旁邊,正在給他穿衣服。
“路常大哥,你們來了!”
路甲他們見到路常他們,立即高興地叫了出來。
“其他人呢?”路甲又問道。
路常應道,“裏麵還有個難纏的家夥,他們在對付呢。我發現有其他人跑了,就追過來了。”
他低頭看了眼被踩趴在地上的兩個人,問道:“就隻有他們兩個嗎?沒有其他人?”
不應該啊,應該還有一個人的。
要是沒有那個人,那少堂主要救的高伯懿會在哪裏?
路常心裏疑惑。
“路常大哥你真厲害,確實還有其他人。就是少堂主要救的那個什麽戰神。”
“他挺好的,沒有受傷,不過好像生病了,有點發燒,少堂主已經把他帶進馬車裏休息了。”
路常聽聞這話,臉色都放鬆了下來。
嗯,很好,看樣子他們是順利完成任務了。
“既然這邊沒有什麽問題的話,我們就先回去了。總得把裏麵那個人給解決了。”
路甲他們見了,就要跟過去,“路常大哥,我們也去幫忙!”
“不用。你們留下來守著少堂主。”
路常直接拒絕了,然後就帶著跟出來的兩個人又回去了。
三人施展輕功,很快就回去了別院。
書房那邊果然還在打得不可開交。
那個黑衣人明顯感覺到不敵,想要找機會撤退。
路常他們怎麽會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呢?
幾個人上前堵住了他的退路。
一群你追我打之後,終於,還是把人給解決了。
接著,就對兩具屍體進行了搜身。
果然,在後麵那個人身上找到了同樣的令牌。
路常看著手心裏躺著的兩枚令牌,一時間沒有說話。
其他人湊過來,有人說道,“就這兩個人有令牌,就他們身手不一般,路常大哥,他們應該都是皇宮裏出來的。”
“皇宮裏的高手,應該是禦林軍或者禦前侍衛之類的吧?不過皇宮裏的高手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是啊。他們不好好待在皇宮裏保護皇帝和後妃們,在這裏做什麽?”
“聽說那個戰神通敵叛國被流放了。百姓們都不大相信,但是皇帝都不管。你們說,這裏麵是不是有什麽不對勁?”另外有個人提出了猜測。
這話,立刻引起了其他人的認同。
“對對對!還有這個事情呢!你們說,這兩個人會不會是聽了皇帝的命令,過來斬草除根的?”
“應該不會。”這次回答的人,是路常了,“那可是皇帝,他要是想讓人死,直接一意孤行判高伯懿個死罪不是更好,搞這種刺殺,也太麻煩了吧?再說了,要刺殺,直接把人殺了不就好了?這麽大費周章弄到這別院裏來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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