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州雖然毗鄰朝鮮，但是他們對朝鮮的情況其實了解的並不多。
    這些年努爾哈赤都在統一女真各部，並未太關心一水之隔的朝鮮。
    若不是今年以來接連同明朝大戰了幾回，把自己逼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他甚至都不會想到去打朝鮮。
    哪怕是三月的時候俘虜了數千朝鮮兵，他也僅僅隻是用他們來換取一些糧食，因為他知道目前最大的敵人是大明。
    所以他要盡量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
    可當代善等人將從朝鮮的斬獲運回建州時，他的內心沸騰了。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擁有上千萬人口，地形複雜的朝鮮，居然如此不堪一擊。
    代善等人僅僅花了十多天的時間就控製了朝鮮北部的鹹鏡道同平安道。
    如今他最擔心的糧食和包衣的問題已經解決了。
    這批朝鮮包衣補充進入建州後，大量的漢人包衣就可以被解放出來，編練成新的漢軍牛錄。
    他如今已經想明白了，想要通過女真人幹翻大明那是不可能的。
    建州的女真各族即使把“野人部落”算上人口也不超過40萬。
    撐死也就湊出六七萬旗丁。
    光今年八旗旗丁已經戰死了3萬八千人，如今滿洲的八旗旗丁都不足三萬之數了。
    他唯有將其他各族的牛錄編到八旗中來，才能保持住八旗戰兵的規模。
    如今是漢軍牛錄，可能以後還要將朝鮮人區分一下，將那些有女真血統的朝鮮人全部都算成女真人，這樣估計有等增加個一兩萬旗丁，雖然這些人戰力弱，但是可以讓他們來管理朝鮮。
    原本他隻是準備劫掠一番，不過他現在改變主意了，他準備直接拿下整個朝鮮。
    當然了飯要一口一口吃，他們不可能直接吞並朝鮮八道。
    所以他的目標是先吃下朝鮮北部的鹹鏡道同平安道。
    然後讓朝鮮對自己稱臣納貢。
    當然了這樣做也是有風險的，朝鮮雖然是條不經打的喪家之犬。
    可這條狗也是有主人的，他的主子大明是不可能看著自己就這樣吞下朝鮮這塊肥肉的。
    眼下隻有趁著大明暫時還騰不出手來，速戰速決將朝鮮這塊肥肉多吞一口是一口。
    代善在收到了努爾哈赤的指令後，暫時停止了對朝鮮各地的搜刮，轉而繼續向南推進。
    盡管已經收到了建州大舉入侵朝鮮的消息，可是黃海道的防禦仍然如同紙糊一般。
    代善率領兩紅旗從平壤南下，一路接連攻克鳳山同黃海道的首府海州；另一邊莽古爾泰的正藍旗則是從鹹鏡道的鹹興出發，經過德原一路攻克穀山，最後同兩紅旗會師於開京。
    開京是高麗王朝的古都，其近郊盛產高麗參，乃是朝鮮著名的商業城市，位於朝鮮核心的京畿道，更是朝鮮王京漢陽的門戶。
    此時開京的城牆上一個身穿藍色蟒袍的年輕男子正焦急地眺望著遠方。
    兵曹書叛張晚說道：“啟稟綾陽君，黃海道的兵馬已經全部退入了開京，目前開京的守軍已達五千之眾。”
    聽到城中已經聚集起了五千兵馬，這位年輕的綾陽君顯得十分興奮。
    綾陽君李倧是當今朝鮮王李琿的侄子，定遠君李琈的長子。
    李琿並非是前任朝鮮大王李昖的嫡子，雖然通過其在壬辰倭亂的表現成為了世子，並繼任朝鮮王。
    但由於當時大明正在進行“國本之爭”，李琿以庶子的身份被冊封為朝鮮世子，很明顯是給萬曆豎起了一個壞榜樣，所以大明的禮部一直不肯承認李琿的世子身份。
    由於得不到大明的冊封，這也使得李琿繼位的正統性得到了質疑。
    雖然最後大明還是承認了其繼位為朝鮮王，但這種質疑聲一直沒有停止過。
    所以李琿即位後，對王位威脅者不斷展開肅清，定遠君一家也不例外。
    李倧的弟弟、定遠君第三子綾昌君李佺就在萬曆四十三年1615年）卷入謀逆事件而被迫害致死，甚至連定遠君在塞門洞的家也因為有“王氣”而被拆了用於建造慶德宮。
    在這種狀況下，定遠君一家更加戰戰兢兢，隻能忍辱負重以苟全性命，今年李倧的父親定遠君李琈終於在擔驚受怕中去世了。
    正常情況下綾陽君這個被大王百般提防的王侄肯定是不可能得到掌兵機會的。
    可如今建州八旗勢如破竹，開京肯定是其攻略的目標，朝中竟然無人敢去守衛開京。
    最後綾陽君李倧一咬牙，主動請命前去鎮守開京。
    朝鮮王李琿一想，這可是一個除掉這位王侄的好機會。
    如果他被建州韃子給殺了最好，即使他能夠從開京逃出來，自己一樣可以用“丟失開京”的罪名處死他。
    於是便任命綾陽君李倧為開京留守，招募附近兵馬抵禦建虜。
    李倧在其舅舅具宏、表兄具仁垕以及朝臣張晚等人的支持下，招募兵馬抵擋建虜。
    韃子在平壤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朝鮮向來以“小中華”自居，鄉土情節也是比較重的。
    一些不願意離開故土的開京士紳紛紛拿出金銀、糧食支援李倧。
    不過李琿此時翹首以盼的並不是來自黃海道的兵馬，而是一支特殊的“雇傭軍”。
    終於在他的期盼下一支裝備精良的軍隊出現在了開京南門外。
    具宏說道：“這位是遼東的大海盜‘北霸天’，他手下的雇傭軍乃是精銳之士，定能幫助我們守住開京！”
    這位“北霸天”當然是孔有德假冒的，此時的孔有德可不是半年多之前那個沒見過市麵的礦工，草原，京城，遼東，他的足跡可是踏遍了整個東北地區。
    即使麵對朝鮮的綾陽君，他也表現地不亢不卑，孔有德行了一個禮說道：“我手下的兄弟當初可都是明軍中的精銳，這些年跟隨孔某縱橫天下，從未失過手。”
    “不過我們的要價可不低，綾陽君的銀子是否準備好了？”
    原本綾陽君對於這支所謂的“雇傭軍”還是持有幾分懷疑態度的，以為他們隻是一群殺人越貨的明國海盜。
    當看到他們的時候著實是嚇了一跳，這支隊伍中多數人是布麵甲，還有少數人居然穿的是紮甲。
    他們的武器也是極其精銳，擁有不少火銃。
    隻是這種火銃他從來沒有見到過，比明國的鳥銃要長一些。
    且不說戰力，單就這裝備也是吊打王城禁軍的。
    當然這幫人的要價可不低，出場就是白銀5000兩，5天後每堅守一天就是白銀1000兩，斬殺一個敵寇是白銀5兩，陣亡一人是白銀20兩。
    綾陽君指著那些銀箱說道：“壯士放心，銀子管夠！”
    孔有德帶來的這一千人可是正規的平虜衛。
    原本李獻忠將韃子引向朝鮮一方麵是為了減輕遼東明軍的壓力，另一方麵是趁機向朝鮮兜售鳥銃這些軍火，自己賺上一筆。
    他原本以為韃子來朝鮮會像曆史上一樣，搶上一票，逼迫朝鮮王服個軟，也就撤兵了。
    可沒想到朝鮮軍隊這麽爛，完全就是不堪一擊，代善和莽古爾泰手下的建州主力幾乎是零傷亡，而且繳獲實在是太多了。
    讓努爾哈赤產生了想要徹底占領朝鮮作為根據地的想法。
    這可是大大的出乎了自己的預料，他趕緊讓平虜衛通過運銅的路線沿遼河而下，直接從營口上船來到朝鮮。
    就韃子在平壤這繳獲，李獻忠都想讓孔有德扮成海盜直接將棒子的王京給端了。
    不過好在代善拿下平壤後花了一些時間在朝鮮北部大肆擄掠，並沒有第一時間就南下王京，不然他們連給朝鮮王收屍恐怕都趕不上。
    很快韃子的先鋒部隊就出現在了開京的東門外。
    孔有德一看是漢軍包衣，就讓朝鮮軍隊先用弓箭先招呼他們。
    這些漢軍在明顯是在朝鮮戰場打出了自信，僅僅一千人的先頭部隊就敢直接進攻有重兵防守的重鎮開京。
    其實朝鮮軍隊雖說肉搏能力差了一點，也並非是一無是處。
    他們製造的弓還是相當優良的，明初的時候大明為了防止朝鮮製造出更多優良的弓，甚至一度禁止向朝鮮出口牛角製造弓的原料），之後雖然恢複了出口，但是每年也控製在200對。
    綾陽君集結的五千朝鮮軍原本也是準備來開京同這幫韃子拚命地，所以戰鬥意誌還是比較強的。
    一千漢軍居然直接在少量盾牌手的掩護下就開始填埋起了護城河。
    隨著李倧一聲令下，城上的上千朝鮮弓箭手開始朝著城下的漢軍放箭，漢軍的盾牌手數量並不多，不少漢軍紛紛中箭倒地。
    漢軍這些日子以來幾乎是習慣了朝鮮人一打就開城投降，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直接把他們打懵了，隻好灰溜溜地撤走了。
    城上的朝鮮軍隊紛紛發出了歡呼聲，雖然他們隻是射殺了幾十名漢軍，但這似乎是建州入侵朝鮮以來，朝鮮軍隊第一次取得勝利，並擊退敵軍。
    一旁的孔有德同餘萬裏則是滿臉歎息，這一千人放他們攻城吃掉不香嗎？
    這幫朝鮮人真是沒有經驗，居然才射殺了幾十人就給放跑了，太可惜了！
    不久後漢軍的主力部隊開到了，不過他們並沒有前來填挖護城河，而是驅趕了大量朝鮮百姓前來填河。
    這對綾陽君李倧來說又是一場煎熬，下令射殺損害自己聲望；不下令射殺，則會使得城上朝鮮軍隊的士氣大跌！
    孔有德看得出現在李倧十分煎熬，於是他說道：“沒關係，讓他們填吧，他們不攻城，我可賺不了更多的銀子！”
    很快這些漢軍就架起雲梯向開京發起了進攻，此時城上的朝鮮士兵早就恨的牙癢癢了。
    他們用力拉滿弓箭，對準城下的漢軍放箭。
    不過這些漢軍也學會了韃子的戰術，推著楯車同城上的朝鮮兵搞起了對射。
    雙方勉強算是打了個平手。
    漢軍在付出了一定傷亡後，很快就登上了城牆。
    這些朝鮮兵近戰能力實在太差了，如果他們不出現在開京的話，估計李倧這五千朝鮮軍最多讓漢軍付出1500人的代價就會全軍覆沒。
    孔有德趕緊讓餘萬裏招呼平虜衛的數百名長矛手加入了戰鬥
    此時莽古爾泰還在慢慢向開京進發，自從進入朝鮮後，他已經改掉了原先自己衝鋒陷陣的習慣。
    他旗下的那些漢軍雖然平時看上去戰力很廢，不過麵對朝鮮軍隊那叫一個猛。
    似乎完全像換了一群人似的，還真打出了幾分建州八旗的風采。
    目前他手下的正藍旗現在主要工作就是搜刮錢財糧食，沒事找兩個朝鮮女人給自己暖暖被窩，這日子過的那叫一個舒坦。
    他們現在完全是樂不思蜀，根本就不想回到建州，隻想呆在朝鮮放飛自我。
    正當莽古爾泰幻想著朝鮮後宮的女人長啥模樣的時候，隻見一個漢軍急匆匆地趕過來說道：“啟稟主子，漢軍沒有攻下開京，折損了兩千餘人？”
    莽古爾泰簡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們進入朝鮮以來總共也就損失了幾百人，其中滿洲八旗還不到50人。
    如今居然一下子在開京城下折損了兩千多人，這怎麽可能？那漢軍說道：“城上的朝鮮軍弓箭十分犀利，我們原本已經攻上了城頭，但不知道怎麽回事城上突然出現了一支身披鐵甲的朝鮮軍隊，他們戰力十分強悍硬生生地將我們給趕了下來。”
    朝鮮人的弓確實做的不錯，他手下的不少八旗將士都已經換上了朝鮮人的強弓。
    他是真沒有想到朝鮮國內居然還有鐵甲步兵。
    不過開京畢竟是他們的三京之一，可能是朝鮮王將精銳的禁衛軍調到了開京也未可知。
    很快1500正藍旗就出現在了開京城下。
    這些韃子的戰術，平虜衛實在是太熟悉了，不過這裏畢竟是朝鮮，魯密銃能不暴露還是不暴露最好。
    餘萬裏說道：“火銃手注意，60步內再開火，不要暴露射程！”
    很快韃子的弓箭就飛上了城頭，此時平虜衛的鐵盾手早就已經到位了。
    “砰、砰、砰”
    隨著韃子的楯車進入六十步內，城上的魯密銃紛紛響起。
    朝鮮軍隊多有火銃，正藍旗毫不在意，這個距離他們的火器能不能打穿自己的布麵甲都不好說，根本就不可能穿透楯車。
    不過很快莽古爾泰就傻眼了，朝鮮人的火銃居然直接打穿了楯車，不少旗丁直接倒在地上發出了痛苦地哀嚎。
    惱羞成怒地莽古爾泰直接拔出了戰刀，隨後正藍旗開始強行攻城。
    既然已經開幹，平虜衛自然也不再留手，韃子至今還以為他們碰上的隻是朝鮮的精銳禁衛軍，結果直接撞上了鐵板。
    城上的“朝鮮軍”全部披甲，且配合默契，正藍旗的旗丁根本就占不到絲毫便宜。
    他們往往是剛爬上城牆就被訓練有素的“朝鮮軍”給打了下去。
    甚至是正藍旗的白擺牙喇居然也沒有打開局麵，此時一群親兵拚命擋在了想要親自攻城的莽古爾泰身前。
    牛錄額真穀納大聲說道：“三貝勒，你不能以身犯險啊，還是等主力到了再行攻城吧。”
    最終無可奈何的莽古爾泰隻能撤兵，卻將七八百具屍體留在了開京。
    整個開京都沸騰了，他們居然擋住了韃子的進攻，自打開戰以來這可是絕無僅有的。
    綾陽君李倧的聲望也達到了頂峰，白天他仁慈的放過了替韃子填護城河的朝鮮同胞，現在又兩次擊退了韃子。
    對比一下那個寵幸都元帥薑弘立，對韃子卑躬屈膝的當今大王，這可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不久後代善率領的主力也來到了開京的附近。
    同他一起來的還有當今大汗身邊的紅人三等副將範文寀，隨著征伐朝鮮的巨大成功，代善以及莽古爾泰對這位範先生的態度也變得恭敬許多。
    連大汗都將他比作“臥龍鳳雛”了，如今人人見到他都要尊稱一聲“範先生”！
    範文寀本次赴朝鮮的目的是作為使者來強迫朝鮮王簽訂城下之盟的，畢竟代善的主力不可能長期滯留朝鮮。
    眼下最主要的目的還是強迫朝鮮割讓北部的兩道之地，然後再向大金稱臣納貢。
    當他們聽聞這一次莽古爾泰在開京城下損失了近三千人，都是大驚失色。
    開京的朝鮮軍隊火銃威力強大，而且有一支鐵甲部隊駐守？
    很快代善等人就就率領主力來到了開京城下。
    城下足有六千多建州八旗，還有相當數量的漢軍，這讓綾陽君李倧等人顯得有些信心不足。
    其實不要說朝鮮人了，就連孔有德和餘萬裏也是心有餘悸，若是韃子全力攻城，他們今天肯定是要交代在這裏了。
    很快數千漢軍開始推著楯車進行攻城，由於昨天城上的“朝鮮軍”並沒有暴露自己的射程，所以建州八旗還是在漢軍的身後為他們提供弓箭支持。
    餘萬裏說道：“火銃手瞄準城下的韃子弓手，直接開打！”
    這時候他們已經顧不上暴露不暴露了，若是叫韃子拿下了開京他們一樣會暴露。
    此時城上的朝鮮弓手也開始朝著城下放箭，一場更大規模的攻城戰拉開了序幕。
    隨著城上的一陣白霧散開，尚未進入到自己攻擊位置的建州八旗就遭到了城上火銃的射擊。
    不少人直接被火銃擊中。
    百步開外？
    擁有這種火器的隻有開原明軍的精銳部隊。
    範文寀說道：“大貝勒，我看這城上的守軍不像是朝鮮軍隊，倒像是明軍啊？”
    範文寀這麽一說，莽古爾泰很快也反應過來了。昨天城上的軍隊沒有暴露射程，所以他一時沒有往這方麵想，如果再配上虎蹲炮，這可不就是明軍的打法嗎？
    當然開京城也是裝有大炮的，不過朝鮮人的這些土炮基本沒有多少威力，也就是聽個響聲。
    果然接下來漢軍被城上的“朝鮮軍”給擊退了，他們根本就攻不上去。
    範文寀說道：“大貝勒，若真是明軍則我們強攻開京定然損失慘重，即使拿下了開京恐怕也無力再進攻朝鮮的王京。”
    “倒不如我們留下一些兵馬圍困開京，直撲朝鮮的王京，隻要逼迫朝鮮王簽訂城下之盟，我們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不久後攻城的韃子就退了下來。
    他們留下了嶽托率數千人繼續圍困開京，主力直接朝著朝鮮的王京漢陽而去。
    綾陽君李倧看出了這些建虜的目的後突然臉色大變，甚至想要回援王京。
    不過孔有德很快就阻止了他這種作死的行為。
    1392年李成桂建立朝鮮王國，兩年後便將王京從原來的開京遷移到了原高麗王朝的陪都，“南京”揚州。
    為了表明自己對漢文化以及中原王朝的敬仰，李成桂將揚州改名漢城。
    由於這座漢城位於漢江之北，根據風水理論“山南水北”之地為陽，所以這裏又被稱作漢陽。
    作為朝鮮的王都這裏還是十分險要的，漢陽的北麵有群山環抱，南麵則有漢江之險。
    其中位於北漢山的北漢山城，則是漢陽北麵最為險要的一座要塞。
    山城的規模雖然不大，但是依山而建甚是險要，這裏原本駐紮了1000精銳的王城禁衛。
    但是朝鮮王李琿擔心漢陽的兵力不足，居然將這裏的駐軍抽走了一半。
    建州也多是山城，他們對於進攻這樣的山城還是很有經驗的，莽古爾泰親自上陣。盡管守城的朝鮮軍隊異常勇敢，但是在付出了200人陣亡的代價後，他們還是攻占了北漢山城。
    這座山城的丟失，也意味著漢陽城已經直麵在建州的兵鋒之下。
    範文寀笑著說道：“如今朝鮮的王京就如同一個被趴光了衣服的大姑娘，還不是任由我們玩弄！”
    建州的騎兵出現在漢陽城下的時候，嚇得一眾朝鮮王公大臣如同驚弓之鳥。
    畢竟是朝鮮的京畿之地，漢陽周邊還是比較富裕的。
    代善一邊在王京附近劫掠，一邊派使者給朝鮮王送信，若是朝鮮不答應自己的條件，一天後他就直接殺進王京，到時候定叫漢陽雞犬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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