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檄文氣暈老奴,獻忠再度升官(求雙倍月票追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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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獻忠用“紅夷大炮”攻擊建州八旗主要是想碰一碰運氣。
    因為他發現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後,盡管情況已經同原來完全不一樣了,但是曆史往往具有驚人的修複力。
    在改變了事件的走向後,許多人的命運並沒有改變,反而是提前迎來了自己的死亡。
    比如賀世賢醉酒出擊中伏被亂箭射殺,袁應泰兵敗自殺,馬祥麟被射轄了一隻眼。
    所以他想看看努爾哈赤會不會如同曆史上一樣被“紅夷大炮”給重傷。
    建州八旗挨了兩輪炮擊後,隻是井然有序的後退了500米,讓自己的陣型保持在明軍的火炮射程之外,並沒有出現太大的混亂。
    很顯然這個魔咒並沒有在努爾哈赤身上應驗。
    畢竟他在寧遠中彈已經是六七年後的事情了,目前提前走完自己人生的角色基本也就提前了一兩年。
    又或許曆史上他根本就沒有被“紅夷大炮”給重傷過。
    不過這實心彈確實是雷聲大雨點小。
    這也是目前火炮的通病,看似威力驚人,實際給敵人造成的殺傷有限。
    可以說對敵軍士氣上的打擊,遠大於實際的殺傷。
    畢竟火炮巨大的轟鳴聲,以及被炮彈擊中的慘狀會給士兵的心裏上造成不小的壓力。
    看來是時候給火器工匠們一些方向,讓他們嚐試開花彈的研究了。
    別看城下的八旗兵來勢洶洶,李獻忠幾乎篤定他們不敢輕易攻城。
    如今建州八旗就剩下2萬多旗丁了,隻能依靠戰力低下的漢軍來補充人數。
    在自己的武器禁運和戰略物資控製下,建州戰馬數量都已經難以維持了,更別說兵員質量。
    此時城下的努爾哈赤卻有些騎虎難下了,看來城上的明軍準備充分。
    雖說可能隻有幾千人,但都是明軍的鐵甲主力,若是要強攻界藩城,恐怕他的這點兵力會全部耗在這裏。
    采取圍困也不現實,之前自己在界藩城準備了不少糧食,估計此刻已經全都落在明軍手裏了。
    城內的明軍並不缺糧,若是自己的主力長期耗在界藩城,南麵的寬甸地區和赫圖阿拉定然會遭到明軍的突襲。
    可如今濟爾哈朗還落在明軍手裏,鑲藍旗除了留守在赫圖阿拉的幾百旗丁外可以說幾乎是全軍覆沒了。
    就這樣撤兵,無論對於自己的士氣還是聲望都有極大的影響。
    看到努爾哈赤麵露難色,範文寀知道自己表現的機會又來了。
    作為如今情報司最重要的一個臥底,他的首要任務其實是保護自己。
    所以在提出了南下朝鮮的計劃後,他很少再幹預建州的決策了。
    這也是情報司的要求,如此一來就不會輕易暴露自己,引起老奴的懷疑。
    不過他可不能放過這種為大汗排憂解難的機會。
    於是範文寀說道:“啟稟大汗,明軍已經搶先占領了界藩城,我們失去了先手,此時若是強攻恐怕並非良策。”
    範文寀的話說出了努爾哈赤的心聲,終於有人給了他一個台階。
    他很快就說道:“範先生是否已經有了應對之策?”
    範文寀趕緊說道:“我大金此番同明軍在寬甸的大戰已經將近3個月了,雖說我們放棄了紅透山,丟失了界藩城,但也隻是損失了原哈達故地這一片不毛之地。”
    “可卻奪取了寬甸六百裏疆域,以及拿下了朝鮮平安道、鹹鏡道的廣袤領土。我大金無論是在領土、人口、錢糧方麵都有空前的增長。”
    “目前來說我們急需要休養生息,將這些資源轉化成為我大金的國力和兵力。”
    “故而奴才建議我們可以用被包圍在寬甸堡的馬祥麟殘部交換濟爾哈朗,雙方在南線以遼東邊牆為界限,北線以界藩城為界限,暫時休兵。”
    “如此一來,我們可以徹底控製寬甸地區,鞏固對朝鮮的統治。界藩城的丟失雖然壓縮了我們在北線的空間。”
    “但是撫順關到赫圖阿拉之間仍然多處地方適合修建城池阻擋明軍,我大金隻要從朝鮮征發大量勞工便可以在短期內築城確保北線的安全。”
    範文寀的意見很快便得到了眾人的認可,目前情況下大金的確是更需要休養生息來恢複實力。
    再打下去他們的建州旗丁就要被打光了。
    可大金想和也得大明願意啊?
    大明壓根就不承認大金,李獻忠也不可能同大金私下媾和。
    之前恢複對建州的貿易也就是雙方心照不宣,李獻忠壓根就不出麵。
    努爾哈赤說道:“不知範先生可有議和之法?”
    範文寀說道:“李獻忠不可能同我們議和的,我看就用協商交換俘虜的方式進行接洽,對於議和雙方心照不宣!”
    很快範文寀就帶著兩個隨從向界藩城進發。
    明軍一看隻是三騎,且並未攜帶武器,就放他們來到了城下。
    隻見範文寀清了清嗓子高喊道:“本使乃是大金三等副將範文寀,奉大汗之命前來協商換回濟爾哈朗一事,還請讓我入城詳談?”
    對於範文寀的來意李獻忠基本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看來努爾哈赤是不想打了。
    他占據了寬甸同朝鮮兩道之地,現在想要落袋為安,哪有這麽便宜的事?
    雖然自己同樣也需要時間來發展武備,整頓軍隊,不過自己不能落人口實,要是公開同後金接觸還不得讓那些東林黨人給噴死。
    於是他靈機一動,對茅元儀說道:“我欲寫一份檄文痛斥建虜,還請茅兄為我執筆記錄。”
    茅元儀原本以為李獻忠會讓自己替他寫一份,沒想到他竟然一氣嗬成地說出了一篇《討建虜檄》。
    雖說這篇檄文是參照了當年駱賓王的《討武曌檄》,不過出自一個武將之口也著實令他吃驚不已。
    沒想到這位寧遠伯居然是文武雙全,其成就恐怕要遠勝當年的李成梁、李如鬆了。
    範文寀在城下焦急地等待,其實他現在心裏也沒有底。
    畢竟這次議和是自己臨時起意,並非是情報司利用範文程的家書給他發出的指令。
    情報司之前給他的指令是盡量設法保全寬甸堡的白杆軍,所以他才提出交換濟爾哈朗。
    不過明軍似乎根本就不給他提出這個條件的機會。
    隻見城上的明軍說道:“我大明同建州,誓不兩立,不死不休!寧遠伯同你們沒有啥好說的,這是我家伯爺的《討建虜檄》。”
    然後軍士大聲念道:“賊酋努爾哈赤者,性非和順,地實寒微,昔為遼東總兵李成梁之家奴耳!我大明念其祖輩皆為我朝臣屬,故對其頗為優待,先後授其建州左衛指揮使、都督僉事、都督等職。大明待建州,如君父待臣子,恩澤似海。”
    “然其豺狼成性,近狎邪僻,殘害同族,殺子屠弟,故葉赫等海西女真曾以九部聯軍共討之。”
    “念女真各部皆為我大明臣屬,故不願見其同族相殘、血流成河,乃與予調和。其雖攝於我天朝之威,暫時收斂。然其執迷不悟,不知悔改。竟趁我大明不備,公然吞並各部。”
    “此等行徑人神之所同嫉,天地之所不容;猶複包藏禍心,窺竊神器,起兵侵犯遼東,故大明盡起天兵討之。”
    “李氏獻忠,將門之後。奉祖父之成業,荷本朝之厚恩。是用氣憤風雲,誌安社稷。因天下之失望,順宇內之推心。爰舉戰旗,以清建虜。”
    “班聲動而北風起,劍氣衝而南鬥平。喑嗚則山嶽崩頹,叱吒則風雲變色。以此製敵,何敵不摧;以此圖功,何功不克?”
    “我大明臣民億兆,帶甲百萬。遼東將士,同仇敵愾!獻忠率遼東鐵騎三入建州,痛擊賊寇。雖未盡全功,亦斬獲不少。”
    “賊酋阿敏、阿巴泰之流盡皆梟首,濟爾哈朗亦為之生擒。建虜所倚仗之建州八旗如今已十去六七。”
    “努爾哈赤若順天命,當自縛京師謝罪,或可保全其族。若仍然執迷不悟,逆天而行。獻忠當盡起三軍,再入建州,毀其城,梟其首,滅其族!”
    “且看今日之建州,竟是誰家之天下!”
    這份《討建虜檄》,怒斥建虜,蕩氣回腸,城上的明軍聽完後無不熱血沸騰!
    明軍一箭將這份檄文射到城下,高聲說道:“我家寧遠伯說了,努爾哈赤若是有膽攻城就放馬過來,他保證不殺濟爾哈朗。隻要你們能登上城頭便可救他。”
    然後城上一陣哄堂大笑!
    範文寀一看這架勢,趕緊撿起地上的檄文便灰溜溜地離開了。
    雖然聽不見明軍說了啥,但是努爾哈赤也知道這次議和基本沒戲。
    看著灰頭土臉的範文寀,他問道:“李獻忠究竟說了些什麽?”
    範文寀趕緊跪下說道:“奴才該死辜負了大汗的信任,李獻忠讓我們攻上城頭自行解救濟爾哈朗!”
    “還寫了一份檄文,讓奴才帶給您!”
    此時的範文寀神色慌張,汗如雨下,皇太極一看就知道這份檄文裏一定沒說啥好話。
    於是說道:“大汗,我們不必理會李獻忠,我看他這是想激我們攻城!”
    努爾哈赤卻氣定神閑說道:“範先生,你就大聲念出來吧,本汗倒想聽聽李獻忠說了什麽?”
    這內容他哪裏敢念?
    範文寀一個勁的叩頭,說道:“這檄文對大汗多有冒犯,奴才不敢!”
    努爾哈赤有些生氣地說道:“念吧,本汗恕伱無罪!”
    範文寀隻得戰戰兢兢地說道:“賊酋努爾哈赤者.”
    皇太極隻見努爾哈赤眉頭深鎖,臉色陰晴不定,暗道不好。
    大汗不會被李獻總給激怒吧,如今八旗這點旗丁可是真的折騰不起了!
    杜度等人可是聽的怒不可遏,若不是顧及努爾哈赤,恐怕早就讓範文寀住嘴了。
    最終努爾哈赤還是沒有忍住,他拔出了戰刀怒罵道:“李獻忠小兒辱我太甚,漢軍準備攻城,建洲八旗弓箭掩護,務必要攻破界藩城,生擒李獻忠!”
    的確努爾哈赤並不是一個衝動的人,相反他很能忍耐。
    曾經在李成梁麵前,甚至在李如鬆麵前,努爾哈赤非常善於隱忍,正是這些隱忍才鑄就了建州的崛起。
    可如今已經貴為大金可汗的他居然還要在李家第三代的李獻忠麵前委屈求全,這讓他有些接受不了。
    如今努爾哈赤已經站起來了,他不再畏懼李家。
    此時代善不在營中,也隻有皇太極可以阻止這場悲劇了。
    他跪在地上高聲說道:“大汗熟讀兵法,應當知道‘主不可因怒而興師’,切莫衝動中了李獻忠小兒的奸計啊!”
    就在皇太極苦勸無果之時,哨騎飛馬趕到,說道:“啟稟大汗大軍回師後沒有多久一支三千人的明軍鐵甲騎兵就出現在了寬甸堡附近。守衛的漢軍不是他們對手,隻得放棄了對寬甸堡的包圍。”
    “目前這支明軍已經連同堡內殘存的明軍一同撤離了寬甸堡,寬甸堡已經被我軍收複了!”
    聽聞這個消息的努爾哈赤更是憤怒無比,他隻覺眼前一黑,竟然暈死了過去。
    這可將在場的建州眾臣給嚇壞了。
    大汗昏迷不醒,大貝勒代善同三貝勒莽古爾泰又不在這裏,自然隻能聽四貝勒皇太極的。
    他趕緊以大汗身體不適為由,下令退兵,大軍調頭緩緩退往赫圖阿拉。
    為了防止明軍追擊他還留下了杜度殿後。
    其實努爾哈赤很早就醒了,可此時他也隻能在車輦裏裝作病重的樣子回到了赫圖阿拉。
    皇太極說的他何嚐又不明白?
    可是堂堂的大金可汗被一個李家小兒如此折辱,他總不能表現地無動於衷吧?
    自己的侄子濟爾哈朗被明軍俘虜他總要設法營救吧?他這次昏厥也是半真半假,無非是為了給自己找到一個合適的台階退兵。
    一旁的範文寀寬慰道:“大汗不用擔心,我倒是覺得咋們這次的議和成了!”
    努爾哈赤興奮地問道:“此話怎講?”
    範文寀說道:“突擊的這支鐵甲騎兵應該是李獻忠的‘突擊營’。李獻忠堅守界藩城,放棄寬甸堡,不正是我們所追求的默契嗎?”
    “若真像他在檄文中說得那樣同我大金不共戴天。那麽他又怎麽會隻是抬高了各種貨品的價格,而不斷絕我們的貿易通道呢?”
    這還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要不是範先生提醒,自己還真的就差點被他那封檄文給騙過了。
    不過他又感到一陣深深地害怕,欺世盜名,大忠似奸。
    這個李獻忠雖然年紀輕輕,其手段比之當初的李成梁更加狠辣,希望他不會成為大金的掘墓人。
    可惜如今建州的旗丁傷亡慘重,讓朝鮮的女真後裔加入建州,以及修築新的城池和抓緊訓練漢軍必須要盡快安排上。
    好在如今大金的物資充足,隻要假以時日還是能夠迅速恢複的。
    大金的政策也要重新調整了,無論是漢人,朝鮮人甚至是蒙古人都要把他們納入到八旗中來,這樣才能維持足夠的旗丁。
    此時趙率教率領三千“突擊營”同馬祥麟等三百餘白杆軍殘部回到了鴉鶻關。
    趙率教原為延綏參將,後被禦史彈劾而罷官,薩爾滸之戰時跟隨其叔祖總兵趙夢麟一同加入了杜鬆的西路軍。
    原本想憑借軍功複出,卻不料西路軍全軍覆沒,其本人也身受重傷。
    他同滿桂一樣也是被李獻忠直接調到開原軍的,李獻忠恢複了其參將的身份。
    原本突擊營是李三順親自統領的,不過李三順這次負責攻打界藩城。故而讓作戰經驗豐富的趙率教領兵救援寬甸。
    當他們回到鴉鶻關的時候,遼東巡撫閻鳴泰親自前來迎接。
    由於此前西南各宣慰司的人馬傷亡慘重,而同為西南土司軍的白杆兵又陷入重圍。
    李獻忠一直不肯出關救援,使得這些西南土司對朝廷相當不滿,若不是朝廷的撫恤及時下發,他們恐怕都要撂挑子走人了。
    這次趙率教救出馬祥麟等人也算是兌現了當初李獻忠的承諾。
    白杆兵麵對數萬建州主力的包圍居然可以堅守將近三個月,還殲滅了數千敵軍,這使得白杆兵的名聲大振。
    尤其是他們在城外能夠以步克騎,重創建虜的騎兵更是不可思議的戰績。
    本次寬甸之戰明軍可謂是損失慘重,寬甸守軍1萬兩千人,最終隻有8名戚家軍同三百餘白杆兵生還。
    而賀世賢更是一仗折掉了1萬6千明軍。
    明軍損失將近三萬人,丟掉了寬甸六堡。
    雖說也殲滅了建州2萬多建虜,不過大多數都是漢軍,而且他們的殲敵基本都沒有首級印證。
    當然了這個鍋得由遼東經略袁應泰來背。
    不過好在李獻忠最終力挽狂瀾,明軍雖說丟掉了寬甸六百裏之地。
    李獻忠攻取界藩城,全殲鑲藍旗守軍三千人並斬首1800級,生擒了旗主齊爾哈朗也算是為大明挽回了一絲顏麵。
    就土地上來說明軍丟了寬甸堡,得到了界藩城也算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而且李獻忠的遼東鐵騎一路攻克烏雞關,兵臨赫圖阿拉,搗毀古勒寨,攻占界藩城也算是狠狠地出了一口惡氣。
    尤其是他在界藩城下以《討建虜檄》怒斥韃子使者,氣得努爾哈赤當場吐血退兵的故事在情報司的推動下已經是家喻戶曉!
    而且傳的版本是一個比一個誇張,甚至還有傳言努爾哈赤已經氣得一命嗚呼了!
    不隻是遼東,在情報司的推波助瀾之下京城也傳的沸沸揚揚。
    尤其是濟爾哈朗被押往京師的時候,京城的百姓無不駐足圍觀。
    隻見他帶著重重的枷鎖,被關在囚車之中。
    一根金錢鼠尾辮更是被綁在了囚車上,使得其根本就無法亂動。
    而他的臉早就被憤怒地百姓用石塊砸的滿頭是包,青一塊紫一塊的了。
    當然最悲催的還是負責押運的士兵,沒少被爛菜葉招呼。
    就連一向和李獻忠不怎麽對付的東林黨人也對這份《討建虜檄》給予了頗高的評價。
    很快李獻忠就憑借著這一波宣傳再一次成為了京城家喻戶曉的人物。
    客觀地說以寬甸堡交換界藩城明軍肯定是吃虧的,而且明軍的兵力損失也要大於建虜,這妥妥是一場敗仗。
    不過由於這場大敗主要是由東林黨人袁應泰造成的,所以他們選擇了集體失聲。
    而李獻忠的這份《討建虜檄》使得所有百姓都認為大明是取得了一場空前的大捷。
    接下來對於李獻忠的封賞問題可就難住了內閣首輔方從哲。
    李獻忠掛著的那個大明駐朝鮮總督並不影響其在遼東的軍職。
    此番立此大功,不封賞說不過去。
    畢竟現在他的《討建虜檄》已經家喻戶曉了,而且據說他在朝鮮給陛下搞了不少銀子。就算是方從哲想糊弄過去,恐怕萬曆最終也會過問的。
    於是方從哲詢問了兵部尚書熊廷弼的意見。
    熊廷弼認為以能力而言,由李獻忠擔任遼東統帥其實是最合適的。
    但以李家在遼東的影響力,若是由李獻忠出任遼東經略,恐怕最終會架空閻鳴泰這個遼東巡撫。
    而且遼東經略往往要掛兵部右侍郎的頭銜權柄太重,他怕將來有一天李獻忠甚至會取代他這個兵部尚書。
    所以無論如何也不能由李獻忠擔任遼東經略。
    最終兩人經過反複權衡終於敲定了這次的封賞名單。
    李獻忠攻克界藩城自然是大功一件,但是袁應泰聽到賀世賢戰敗後就撂了挑子,全靠遼東巡撫閻鳴泰接替指揮,才使得遼東局勢得以穩住同樣是功不可沒。
    所以這次內閣的晉升方案是開原總兵李獻忠升任遼東經略副使。
    由於目前遼東增加了紅透山和界藩城兩處地盤,將原隸屬於沈陽的撫順關獨立出來同這兩處地盤組成新的撫順路。
    遼東經略副使李獻忠節製開原、鐵嶺、撫順三地。
    閻鳴泰因功擢升任薊遼總督,並兼任遼東巡撫。
    這樣一來閻鳴泰仍然是遼東地區的最高軍政長官,當然在遼東經略空缺的情況下,李獻忠也可以插手整個遼東的軍務,但是要受到閻鳴泰的節製。
    空缺的遼東經略也可以作為將來扼製李獻忠的一個後手。
    出人意料的是萬曆居然沒有表示反對,而是批準了這個封賞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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