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獻忠在界藩城正式舉兵征討建州的消息傳來，使得赫圖阿拉的氣氛也變得緊張了起來。
    自從去年雙方在界藩城同寬甸堡大戰以後，基本休戰了也有大半年的功夫。
    雖說期間雙方在朝鮮以及界藩城撫順關一帶小衝突時有發生，不過並沒有大的戰鬥。
    主要是明軍的火銃射程實在太遠，120步的距離就能夠射殺建州的騎兵。
    即使是身穿重甲的白擺牙喇在80步左右的距離也會被明軍的魯密銃射穿鎧甲。
    這導致他們裝備的鳥銃同弓箭根本就無法發揮遠程攻擊的威力。
    建州的騎兵在白天根本就無法靠近明軍的關隘或者城牆。
    原本以為大明在一個月內連喪兩帝會陷入無盡的內耗之中，尤其是聽聞李獻忠被扣押在京城中更是讓他們像打了雞血一般，以為大金的國運到了。
    為了不讓明軍感受到建州的威脅，努爾哈赤嚴令建州不得進攻大明。
    他知道像李獻忠這種擁兵自重的武將很容易功高震主。
    據說李獻忠還卷入了大明的皇位繼承糾紛中，作為萬曆皇帝的寵臣，李獻忠自從然會遭到新皇帝的忌憚。
    此刻他們巴不得李獻忠像宋朝的嶽飛那樣，被自己人給弄死。
    可結果卻是事與願違，李獻忠非但回到了遼東，而且一回來就開啟了對建州的征伐。
    不過努爾哈赤也不懼怕，畢竟這大半年以來他們也沒有閑著，在朝鮮拿下了兩道地盤後，建州的實力也有了一個明顯的增長。
    首先他從朝鮮人中挑選出了十餘萬女真裔的朝鮮人，讓他們加入建州女真，這些人就會成為建州在朝鮮的核心統治力量。
    經過寬甸之戰，皇太極發現了“野人部落”的騎射能力冠絕建州，很快這些“野人”全部編入了建州女真，由於戰力強悍，他們成為了各旗爭相搶奪的對象。
    “野人”這稱呼實在有些難聽，很快他們就有了一個新的名字“索倫騎兵”。
    盡管努爾哈赤將其他各族拚命編入建州女真，但是建州女真的人口數量也就60萬左右。
    而且由於青壯戰兵的大量陣亡，“建州女真”的旗丁比例很低，大多都是老弱。
    經過拚命的“注水”，以及將募兵年齡擴大到13至65歲。
    所謂的建州旗丁總數終於從去年年底的2萬5千人擴大到了4萬人。
    當然增加的建州八旗中，朝鮮的女真後裔占了7成以上，這也使得建州八旗的戰力大幅度下降。
    去年大量漢軍包衣被臨時拉上了戰場，由於缺乏訓練使得漢軍的傷亡很大，現在漢軍的數量又一次被擴充到了4萬人。
    這些漢軍也經過了長時間的訓練，不再是此前臨時被拉上戰場的壯丁了。
    明軍的火銃給他們留下了深刻地印象，因此漢軍也裝備了自己的火銃部隊。除了繳獲的明軍鳥銃外，也從朝鮮繳獲了一批火銃。
    而且他們還俘獲了一批朝鮮工匠，可以為他們製造土銃。
    不過朝鮮的火銃比明軍的鳥銃射程更近。
    而且他們還通過範永鬥買到了一批明軍的二手鳥銃以及新銃。
    如今李獻忠麾下的遼東軍早就全部換成魯密銃了，那些二手鳥銃自然要處理掉。
    與其浪費還不如高價賣給韃子。
    反正韃子也沒有顆粒化黑火藥，這些鳥銃的有效殺傷距離還不足魯密銃的一半，對明軍也形不成啥威脅。
    李獻忠以20兩的高價賣了1500杆二手鳥銃給韃子，這些鳥銃的銃管很多已經老化了，估計射擊二三十次就會開始出現炸膛爆管，韃子這是當了一回冤大頭。
    此外他還令平虜堡專門為韃子打造了一批銃管內部厚薄不均勻的新型鳥銃。
    這些鳥銃雖然是全新的但是射擊次數應該超不過30次。
    如今這2000杆鳥銃也已經流入了建州。
    光是賣這些鳥銃他就從韃子那裏賺回了9萬兩銀子。
    而韃子更是擁有了8000杆各式火銃，如今4萬漢軍牛錄中有兩成是火銃兵，也為八旗提供了“強大地”火力支持。
    如今的建州八旗總共擁有8萬戰兵，其中一半是建州牛錄，一半是漢軍牛錄。
    盡管兵員質量上大幅度下降，但僅從數量來看各旗麾下的旗丁同牛錄確實達到了曆史最高峰。
    建州13歲以上的男丁已經全部都被編成了戰兵，所以努爾哈赤自己最寵愛的大妃阿巴泰所生的第十二子，虛歲16的阿濟格提拔成了鑲藍旗的旗主，以接替此前被明軍俘殺的濟爾哈朗！
    除了8萬戰兵之外，建州還組建了2萬朝鮮輔兵。
    在範文寀的建議下建州也開始學習明朝修築邊牆，在數十萬朝鮮勞工夜以繼日的勞作下，終於沿著蘇子河北岸修築了兩道邊牆，並且重築了古勒寨城和馬兒墩寨城。
    也正是由於這兩座寨城的存在，使得赫圖阿拉北麵又增加了兩道防線。
    莽古爾泰說道：“啟稟大汗，我願意率正藍旗1萬人駐守古勒寨城，定將明軍阻擋在古勒寨下。”
    如今的八旗有8萬之眾，除了代善率領兩紅旗的兩萬人馬分別駐守在平壤以及寬甸地區外，其餘六旗的6萬人都集中在赫圖阿拉周邊。
    以古勒寨的規模最多也就是囤兵萬餘人了。
    努爾哈赤說道：“李獻忠此番大舉征伐建州，士氣正盛，你當利用古勒寨的地形多備礌石滾木。守住城池即可，切勿出擊以免中了明軍的詭計。”
    莽古爾泰領命後，他又命令杜度率領七千鑲白旗駐守在馬兒墩寨城，隨時策應古勒寨。
    自己則率領四萬多主力坐鎮赫圖阿拉。
    很快明軍主力就來到了古勒寨下。
    古勒寨三麵臨水，蘇克素護河從城南流過，上夾河由城西流過。
    城西、南、北三麵為天險峭壁，東連青龍山，構成了三麵壁立的天然屏障。
    明軍想要攻克古勒寨城，惟有從青龍山向上仰攻這一條路。
    之前雖然李獻忠曾經兩次攻陷古勒寨，並將寨城搗毀，不過那都是建立在建州兵力空虛，古勒寨幾乎沒有主力防守的前提之下。
    如今古勒寨城已經被重新修築，擁有2道城牆。
    不得不說朝鮮人修城的技術要略好於建州，如今的古勒寨城外城城高4米，擁有多個角樓，城外還挖了兩道壕溝，形成了一道嚴密的防禦體係。
    “該死的棒子！”
    李獻忠突然冒出的這句話，使得一旁的李三順等人大為不解。
    他趕緊解釋道：“棒子也就是朝鮮人，這幫朝鮮人居然提升了建虜的築城水平，真是該死！”
    這古勒寨隻有東門外的一條山道可以進行仰攻，由於山道是有坡度的，城上丟下來的礌石滾木很容易對攻城的明軍造成殺傷，即使明軍可以填平壕溝也很難將臼炮推到城下迅速破城。
    李三順說道：“韃子的壕溝距城牆50步的距離，這個距離在他們的弓箭和火銃射程範圍之內，若是我們強行填壕溝，恐怕要付出不小傷亡。”
    “不如我們用紅夷大炮加上魯密銃先對古勒寨進行火力壓製，這樣雖然浪費一些時間，不過可以減少傷亡。”
    李獻忠說道：“城內的韃子不下萬人，而且古勒寨是有內城的，如果用炮轟恐怕也得轟上個幾天才能破城。而且我們免不了要進行強攻，恐怕也得付出千八百人的代價。”
    李三順不解的說道：“寧遠伯的意思是我們不強攻嗎？”
    很快李獻忠就拿了一張圖紙出來。
    說道：“這是本伯同湯若望一同繪製出的棱堡，你看看他有何特別之處？”
    李三順看見圖上寫著《泰西棱堡防禦工程圖》。
    同華夏傳統的四方形城池不一樣，這是一個類似五角形的多邊形堡壘。
    不過李三順畢竟是一個擁有豐富作戰經驗的將領，很快他就發現了這種堡壘的好處。
    這種多邊形的好處是，隻要你到城下立馬就會遭遇到多最少兩麵的火力夾擊。
    而且這種堡壘前方挖有大量的壕溝，雖然給敵人留出了通道，但是非常狹窄，若是城上的火銃手足夠多，那麽敵人想要突破需要付出非常慘重的代價。
    雖然堡壘的每一個麵都留有一條長長的斜坡可以登上城牆，可是伱隻要走到這裏就會遭遇交叉火力攻擊。
    想要通過斜坡登城，簡直比用雲梯強行登牆還要困難。
    即使你登上了第一道護牆，還要繞行一段才能找到第二道斜坡，上麵還有一道護牆。
    要登上兩層後，才是主堡部分，然後才能在狹窄的地方開始攻打主堡。
    這一路上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他倒吸了一口涼氣說道：“這個堡壘要是配合火銃同火炮聯合防守，即便隻有一兩千守軍，對方陣亡上萬人恐怕也攻不進最後的主堡。”
    “而且以魯密銃的射程，如果敵方不是抱著必死的決心攻城，從幾個方向同時用兵，就算付出上千人的代價都突破不了城堡前的壕溝，連攻城的機會都沒有。”
    李獻忠說道：“棱堡是泰西堡壘的一種，其實質就是把城塞從一個凸多邊形變成一個凹多邊形，這樣的改進，使得無論進攻城堡的任何一點，都會使攻擊方暴露給超過一個的棱堡麵通常是23個），防守方可以使用交叉火力進行多重打擊。”
    對各種軍事工事都十分精通的茅元儀說道：“這種堡壘簡直就是韃子的噩夢，隻要他們敢來攻，基本是送死啊！”
    “寧遠伯的意思是我們要在古勒寨修建一座這樣的棱堡嗎？”
    李獻忠指著山下的一個高地說道：“隻要在這個位置修建一座棱堡。既可以堵住古勒寨的韃子，也可以阻擋赫圖阿拉的韃子。”
    此時眾人才發現，古勒寨的地形雖然有利於防守，但是隻有一條道路。
    如果道路被敵人堵死他們也就成了翁中之鱉了。
    李三順說道：“可我們此時不是要攻取赫圖阿拉嗎，修築這個棱堡可是要花費不少時間？”
    李獻忠說道：“本次攻打建州難以在一兩個月之內結束戰鬥，時間一長我們的後方容易出現問題。”
    “如今無論是蒙古科爾沁左翼三部盟還是炒花的宰賽部兵力都比較空虛，林丹汗恐怕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與其留下這個後患，倒不如先把林丹汗引出來，擊潰了察哈爾不但可以大賺一筆，還能徹底解決後顧之憂！”
    “另外韃子在赫圖阿拉的兵力有點多，我回兵草原後，建州八旗很可能會來解古勒寨之圍。利用棱堡消滅建州八旗，可比我們主動攻城容易多了！”
    建州山區其實騎兵的作用不大，主要攻堅還是要依靠步兵和火炮。
    可李獻忠居然征調了葉赫同蒙古諸部的1萬5千騎用來掩護側翼。
    原本眾人還以為他害怕這些蒙古部落趁機鬧事，所以將部分兵馬放在自己身邊，以便看管。
    現在他們才明白李獻忠是給察哈爾部的林丹汗挖了一個大坑。
    很快上萬名朝鮮勞工就在古勒寨山下來時大肆修築棱堡。
    原本莽古爾泰以為明軍會立刻攻城，畢竟李獻忠大肆昭告天下要攻伐建州，肯定是來勢洶洶。
    卻不料明軍隻是對古勒寨進行了遠程火力打擊。
    明軍在距離古勒寨3裏外修建了火炮陣地。
    數十門紅衣大炮，每天不斷的用實心彈轟擊古勒寨城。
    沒有使用開花彈是李獻忠不想提前暴露自己的殺手鐧，要不然他們就無法在赫圖阿拉圍殲建州的主力了。
    一發發實心彈砸在古勒寨的城牆上，使得城牆外麵的牆磚大片大片的脫落。
    甚至有一座角樓直接被明軍的火炮給摧毀了。
    可就當莽古爾泰以為城牆要被明軍轟塌之時，他們的紅夷大炮又熄火了。
    而明軍的火銃手則是利用自己的射程優勢不斷在城外射擊城上的建州八旗。
    此時他們手中的火銃根本就夠不到明軍，隻有被動挨打的份。
    幾天時間下來，明軍還沒有攻城，莽古爾泰的正藍旗倒是陣亡了1200多人。
    最後他隻得將建州牛錄全部撤下來，讓少量漢軍牛錄頂在城上。
    此刻他也是憂心如焚，明軍這明顯是欺負人。照這樣轟下去，用不了幾天時間古勒寨的外城就會被明軍給轟塌的。
    好幾次他都想主動出擊幾端掉明軍的火炮陣地，可此時努爾哈赤的警告，以及之前界藩城之戰中濟爾哈朗那次失敗的突襲送人頭，還是讓他放棄了這個冒險的打法。
    雖然古勒寨已經被明軍圍的水泄不通了，但是建州的哨騎還是可以通過在遠處山上的觀察大致了解到那裏的情況。
    此時赫圖阿拉城內，努爾哈赤眉頭緊鎖。
    明軍的舉動實在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他們在古勒寨下開始挖壕修城，這是要步步為營，一口一口蠶食建州嗎？
    明軍的火炮相當犀利，僅僅幾天的時間就幾乎把古勒寨的外城給轟塌了。
    皇太極說道：“啟稟大汗，看來古勒寨的情況不妙啊！一但明軍完成了築城，莽古爾泰的正藍旗可就成了翁中之鱉了！”
    阿濟格剛剛被任命為鑲藍旗這個第二大旗的旗主，他此時也是急於證明自己，說道：“大汗不如讓我去支援古勒寨吧，若是等到明軍的城池修完，三貝勒可就凶多吉少了！”
    努爾哈赤雖然很擔心古勒寨和莽古爾泰的正藍旗，但他知道明軍肯定是在圍點打援。
    李獻忠這是布下了陷阱，故意引自己出擊。
    可若是不支援古勒寨，莽古爾泰能夠堅持多久他也沒有把握。
    此時他的目光停留到了範文寀的身上，不知不覺中他已經越來越依賴範文寀的謀略了。
    他說道：“範先生，你可有啥好辦法解古勒寨之圍嗎？”
    其實情報司早就將下一步的指示給到他了。
    範文寀總算是等到老奴發問了，他說道：“這明顯是李獻忠的誘敵之計。他放著古勒寨不攻，卻在山下修築城池，很明顯他是想讓我們主動去進攻他。”
    阿濟格說道：“雖然這是明軍的陰謀，可我們總不能無動於衷吧？”
    “若是坐看莽古爾泰的正藍旗被明軍吃掉，接下來我們同樣會很被動。”
    範文寀笑著說道：“救自然是要救，不過不是現在。”
    “據我所知這次李獻忠對草原諸部不放心，故而征調了科爾沁三部盟以及宰賽部的五千騎兵一同出征。”
    “如今這幾部兵力空虛，林丹汗定然不會錯過這個一統草原的好機會，隻要我們派使者前去察哈爾用銀兩加以誘惑，不怕林丹汗不動心。”
    “隻要林丹汗進攻宰賽或者科爾沁，這樣一來進攻建州的聯軍後院就會著火，軍心必然大亂。”
    “即使林丹汗沒有直接進攻開原，可此時開原三關的兵力空虛，李獻忠不得不從前線抽調兵力回防開原。”
    “而且宰賽同者科爾沁是李獻忠的同盟，他不可能無動於衷，甚至還可能出動主力回去幫助他們。這樣一來我們就有機會了解古勒寨之圍了！”
    聽完範文寀的話眾人紛紛覺得這招實在是高！
    努爾哈赤更是激動地說道：“範先生不愧是本汗的‘諸葛孔明’，就依先生所言！”
    很快建州的使者範文寀就來到了林丹汗的察漢浩特城。
    林丹汗說道：“我察哈爾同建州女真素無瓜葛，之前努爾哈赤暗中勾結科爾沁同本汗作對。讓本汗很是不爽，況且我們現在同大明交好，若是你們想叫本汗進攻開原替你們解圍，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林丹汗這個蒙古大汗不過是個色厲內荏之徒，要他進攻大明他肯定是沒有這個膽子的。
    於是範文寀說道：“偉大的呼圖克圖汗，我們大金的可汗努爾哈赤願意臣服於您。本次我帶來了黃金三千兩，以後每年我大金都會向您進貢這些黃金的。”
    努爾哈赤願意臣服於自己，這種鬼話林丹汗自然是不信的，不過這三千兩黃金可是實實在在的。
    他說道：“努爾哈赤有啥要求就開門見山吧？”
    範文寀說道：“大汗不敢讓您介入建州同大明的紛爭，不過此時宰賽同科爾沁的主力正在古勒寨戰場。這可是大汗統一蒙古的好機會。”
    “此時攻擊他們無論對大汗還是對我大金都是有好處的，隻要大汗出手相助，這份恩情我大金是不會忘記的，願意每年獻上黃金三千兩。”
    原本林丹汗也在考慮這件事情，所以特的找來了炒花一同商議此事。
    現在宰賽的實力越來越強了，手下已經有上萬騎了，而且還有一支重裝騎兵。
    不但壓過了炒花，也讓林丹汗感到了空前的壓力。
    尤其是上次林丹汗準備截擊李獻忠迎親隊伍的時候，宰賽更是壞了他們的好事。
    他們早就和他麵和心不和了，隻是忌憚李獻忠的遼東鐵騎才不敢輕易出手。
    這次他的主力幫助李獻忠去進攻建州了，正是一個千載難縫的好機會。
    原本他還有些猶豫不決，不過這三千兩黃金不拿白不拿。
    範文寀在得到了林丹汗的答複後，就滿意地離開了。
    李獻忠預計的並沒有錯，林丹汗同炒花二人果然是選擇了宰賽動手。
    山坡的一側，野花如錦繡點綴在綠草間，馳騁在草原上的牛羊成群結隊，啃食著嫩綠的青草，與藍天白月一起構成了一副美麗的畫卷。
    這片水草豐美的牧場，便是福餘衛故地，他位於遼河的中遊，乃是宰賽的領地。
    而此時山坡的另一邊，則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林丹汗穿著金色的鎧甲，在山坡上凝望著這塊水草豐美的土地。
    在他的身後，則是一萬五千察哈爾騎兵同五千炒花部騎兵組成的聯軍。
    密密麻麻的蒙古騎兵幾乎布滿了整個山穀，大戰一觸即發。
    很快林丹汗便抽出了彎刀，高喊道：“察哈爾的勇士們，你們是黃金家族最忠誠的護衛，讓我們恢複黃金家族的榮耀吧！”
    之後兩萬騎兵就從四麵八方撲向宰賽的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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