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六君子喋血詔獄,魏忠賢掌控朝局(求追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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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幾個月朝鮮總督張鶴鳴的人生可謂是大起大落。
    剛外放朝鮮總督時,張鶴鳴可謂是風光無限。無數富商官員爭相給他送禮,幾乎都要將他家的門檻給踏平了。
    他也是懷揣著無限的夢想踏上了前往朝鮮的戰船。
    可誰知道這才是自己噩夢的開始。
    哪裏有啥走私的巨利?
    一個叫鄭芝龍的海盜直接在朝鮮外海收起了“保護費”,連自己都被他綁票勒索了5萬兩。
    那些江南運往朝鮮的絲綢有半數貢獻給了那個啥“東琉球公司”。
    在朝鮮的日子更是一言難盡,看似這個總督高高在上,實則撈不到啥好處。
    駐朝明軍壓根就不鳥他這個總督,不斷的問他要餉。
    自己好不容易在朝鮮做點“小買賣”,還碰上了朝鮮內部的政變。
    上任還不到三個月就被下到了東廠的詔獄。
    東廠理刑官孫雲鶴笑咪咪的說道:“張總督,你貪贓枉法,大肆收受賄賂證據確鑿,我看你還是從實招來吧。”
    “這裏可是東廠詔獄,無論是誰,進來先得脫層皮。來人啊,先給張總督鬆鬆筋骨!”
    說罷,兩個五大三粗的打手就要將張鶴鳴架到刑柱之上。
    張鶴鳴也是老江湖了,知道東廠的詔獄就算是首輔葉向高也無權幹涉,當初李獻忠都在這裏被關了一個多月的時間。
    這些東廠的幡子可不會同你講啥“刑不上大夫”的規矩。
    他說道:“孫理刑,有話好說,規矩我懂,我這就令人送一千兩銀子過來!”
    見到孫雲鶴無動於衷,他又喊道:“三千兩!”
    直到喊到八千兩的時候,孫雲鶴才揮了揮手示意兩名手下退下。
    他說道:“既然張總督是明白人,那我也就不廢話了,這八千兩可以讓你這幾天在詔獄裏不受皮肉之苦,但卻無法為你脫罪!”
    “這次陛下震怒,你就是給再多的銀子,下官也不敢徇私枉法!”
    “我也奉勸您一句,還是如實招了吧!興許魏公公一高興,看在你戴罪立功的份上,還能留你一條性命!”
    然後孫雲鶴直接將一堆材料丟在了張鶴鳴麵前。
    張鶴鳴拿起一看。
    天啟元年八月十七日晚,京城張府後院內,蘇州綢緞商王大富以白銀8千兩,蘇州府吳江縣上等水田500畝謀取朝鮮通商資格
    張鶴鳴實是越看心越涼,這些日子他收受的賄賂樁樁件件都被東廠摸的一清二楚。
    甚至連他在眠月樓同娼妓的對話都被記錄下來了,看來自己是早就被東廠給盯上了。
    不止是京師,就連自己在朝鮮同金瑬的謀劃也被記錄的清清楚楚。
    自己這回確實是利用朝鮮總督的位置,趁機收受了不少的賄賂,足有二十萬兩之多。
    可同那些大佬相比,自己這點又算啥?
    當初東林大佬李三才,貪得可比自己多多了,有傳言說其家產足有四百餘萬兩。
    可以說東林黨第一次全麵發動黨爭,就是為這位巨貪辯護。
    麵對朝中無數官員的彈劾,東林創始人顧憲成親自出馬為其辯護,朝中的所有東林黨人也不分黑白為李三才開脫。
    使得萬曆皇帝都一時搞不清楚狀況。
    在東林黨的庇護之下,麵對無數彈劾,李三才也就是主動辭官回鄉而已。
    張鶴鳴知道這一次情況不一樣了,陛下壓根就沒有動用三司會審,就直接將自己下了詔獄。
    東林黨掌控的刑部,督察院根本就幫不上忙。
    看東廠這架勢應該是早就準備好了這些材料,根本就不可能是收到了朝鮮使者的控訴後再調查的。
    難道這朝鮮總督原本就是一個局?
    難怪當初魏忠賢都沒有出言反對,就讓自己順利拿下了朝鮮總督的位置。
    此時的張鶴鳴渾身上下已經被冷汗浸濕了,要是真這樣的話,恐怕自己是在劫難逃了!
    當然目前自己還有最後一條活路那就是投靠魏忠賢。
    如今京城官場流行著這樣一句話:你犯了事,隻要不是謀逆大罪,魏公公一定可以保你平安無事!
    想那王化貞遼東大敗,投靠了魏忠賢後,居然最終無罪釋放,現在還執掌了太醫院。
    當然代價也是巨大的,不但要被滿朝文武恥笑,被痛罵“閹黨”,還要出賣此前自己的同伴。
    此時他陷入了沉思之中。
    孫雲鶴一看這家夥還在猶豫,於是決定給他來個殺雞儆猴。
    很快一個瘦骨如柴渾身血汙的犯人就拖著沉重的鐐銬被押了上來。
    孫雲鶴問道:“周雲深你想明白了嗎,可願意承認自己的罪行?”
    張鶴鳴大吃一驚,眼前這人居然是戶部主事周雲深,年初時他因為王化貞的出賣而被捕入獄。
    張鶴鳴一直以為他已經被魏閹給迫害致死了,沒想到居然還活著?
    他記得周雲深之前是一個大胖子,如今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了。
    隻見周雲深怒罵了一句:“閹狗,我是不會向你們屈服的!”
    孫雲鶴冷哼了一聲,說道:“來人給周雲深上‘紅繡鞋’!”
    隻見爐火中有一雙被燒的通紅的鐵鞋,而此時周雲深這已經被綁在了刑柱之上,全身上下完全不能動彈。
    東廠的幡子則是用夾子將這“紅繡鞋”最終直接套在了周雲深的腳上。
    周雲深的腳同這“紅繡鞋”接觸的一瞬叫立馬發出了“滋滋”的燒烤聲,而他那歇斯底裏的慘叫聲更是不斷的在詔獄中回蕩!
    幡子說道:“啟稟孫理刑人犯已經昏死過去了!”
    孫雲鶴說道:“想死,哪有這麽容易?”
    “去太醫院傳王神醫,一定要將他給救回來,隻要周雲深不咬出幾個東林黨來就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這一幕直接嚇壞了一旁的張鶴鳴,他立馬高呼道:“我要見司禮監秉筆魏公公,張某願意替魏公公效力啊!”
    孫雲鶴說道:“還是張總督識時務,可比這周雲深強多了!”
    很快便讓人扔給了他一本冊子,說道:“這名單裏的人有多少曾進出現在你的府上,又有多少人曾經向你行賄,你可得想清楚了。”
    “他們可是你獻給督公的見麵禮!”
    張鶴鳴拿起了這本《東林點將錄》。
    翻開後,上麵寫著開山元帥:托塔天王,前戶部尚書李三才。
    然後是總兵都頭領二員:
    天魁星,及時雨,內閣首輔葉向高。
    天罡星,玉麒麟,禮部太常寺少卿趙南星。
    掌管機密軍師二員:
    天機星,智多星,左諭德繆昌期。
    天閑星,入雲龍,左都禦史高攀龍。
    很快他就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天空星,急先鋒,兵部右侍郎、朝鮮總督張鶴鳴。
    很顯然這份《東林點將錄》是參照了《水滸傳》,看這排名自己還挺靠前!
    這份名單上的人大多是自己的同僚,可如今為了保全自己也不得不出賣其中的一部分人了。
    他知道如果不扯上兩個重要人物,魏忠賢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正巧大學士劉一景同吏部尚書周嘉謨兩人在張鶴鳴赴朝鮮前曾經到張鶴鳴府上拜見過他。
    於是張鶴鳴舉報劉一景同周嘉謨在內的20多名東林黨人曾經向其行賄或者施壓謀求朝鮮走私之利!
    雖然魏忠賢還是有些不太滿意,不過劉一景乃是東林大將,又是內閣成員;周嘉謨掌控的吏部也是至關重要的一個部門。
    他決定先以此二人向東林黨發難。
    當然這兩人畢竟位高權重,他並沒有直接將二人下到詔獄,而是借著張鶴鳴的指控當場指控二人以權謀私。
    至於其他東林黨的小人物,則是直接下獄。
    到時候給他們來個屈打成招,說不定還能讓他們再供出一堆同夥,到時候他魏公公還不是想搞誰就搞誰?
    東廠在京城大肆抓捕東林黨人也引起了京城的極大的恐慌。
    首輔葉向高也是被魏忠賢這一手搞的焦頭爛額。
    他沒想到魏忠賢居然借著朝鮮總督不斷向東林黨發難。
    張鶴鳴貪汙走私並非是空虛來風,也確實有一些東林官員牽扯到了朝鮮的事情上。
    魏忠賢這種真中有假的陷害,可遠比子虛烏有的構陷殺傷力要強的多。
    魏公公在朝會上直接拿出了大量證據證明張鶴鳴貪汙走私。
    更是將矛頭直指東林黨。
    而此前在朝鮮總督這件事上吃了虧的勳貴,也站在了魏忠賢這邊,指責東林黨故意撤掉寧遠伯李獻忠的朝鮮總督乃是為了給自己牟利,其心可誅!
    劉一景同周嘉謨二人更是莫名其妙的成為了眾人指責的對象。
    自己的一世英名居然就如此被張鶴鳴給毀了?
    朝會上天啟皇帝更是氣憤無比,東林黨人中居然出現了這麽多貪官汙吏,讓他是又惱又怒!
    他直接讓劉一景同周嘉謨二人自證清白!
    他們的確是去過張鶴鳴的府上,如今張鶴鳴一口咬定二人以權謀私,麵對這種蓄謀已久的誣陷,他二人是百口莫辯。
    最終二人隻得憤怒的辭官,以自證清白。
    出於慣例,朝廷大臣無論是出於何種目的辭官,皇帝總歸要象征性的挽留一下。
    可在魏忠賢的慫恿下,天啟皇帝居然直接批準了二人的辭呈!
    他的這種行為還是傷透了不少文官的心。
    如今朝廷上魏忠賢專橫跋扈,天啟帝又沒有啥主見,完全成為了魏忠賢的牽線木偶,使得不少人都萌生了退意。
    劉一景同周嘉謨辭官後,又有多名東林黨官員以“年事已高,體弱多病為由”遞交了辭呈。
    而魏忠賢則是大度的批準了他們回鄉養老。
    雖然沒有明著說,但是魏公公的意思很明確,隻有辭官回鄉他可以這些東林黨人全身而退。
    若是繼續和他對著幹,那就做好下詔獄的準備吧。
    對此楊漣等正直的東林黨人肯定是不願屈服的,這些日子他們也掌握了不少魏忠賢賣官鬻爵,收受賄賂的罪證,尤其是他的侄子魏良卿,更是在肅寧縣胡作非為。
    近年來朝臣彈劾魏忠賢的奏折不在少數,可都如同泥牛入海,杳無音訊!
    所以他決定直接在朝會上彈劾魏忠賢。
    楊漣知道此舉不但會激怒魏忠賢同客氏,甚至還會激怒天啟皇帝。
    不過為天下人親命,他楊漣自然是責無旁貸。
    他也要讓天下人知道,東林黨並沒有向魏閹低頭。
    天啟二年元月十三日,左副督禦史楊漣當場彈劾魏忠賢、客氏專權,並列舉了其二十四條罪狀。
    最後楊漣高聲說道:“高皇帝洪武十年,有內侍以久侍內廷,從容言及政事,上即日斥遣,隨諭群臣曰:‘漢唐之禍,雖曰宦官之罪,亦人主信愛之過使然。向使宦者,不得典兵預政,雖欲為亂,豈可得乎?今此宦者,雖事朕日久,不可姑息,決然去之,所以懲將來也。’洋洋聖謨,中官言及政事,且懲將來,況忠賢欺君無上,惡積罪盈,豈容當斷不斷?”
    “伏乞皇上大奮雷霆,將忠賢麵縛至九廟之前,集大小文武勳戚,敕法司逐款嚴詢,考曆朝中官交通內外,擅作威福,違祖宗法,壞朝廷事,失天下心,欺君負恩事例正法,以快神人公憤。其奉聖夫人客氏,亦並敕令居外,以全恩寵,無複務令其厚毒宮中。”
    “臣知此言一出,忠賢之黨斷不能容臣,然臣不懼也。但得去一忠賢,以不誤皇上堯舜之令名,即可以報命先帝,可以見二祖十宗之靈,一生忠義之心事,兩朝特達之恩知。於願少酬死且不憾,惟皇上鑒臣一點血誠,即賜施行。”
    楊漣準備當廷彈劾自己,魏忠賢早就收到了消息。
    他之所以沒有提前阻止,是因為他知道楊漣此舉一定會激怒陛下。
    到時候非但起不到啥作用,反而會將他自己給賠進去。
    隻是魏忠賢沒有想到楊漣會如此決絕,直接向陛下攤牌。
    他的意思很明確,叫天啟帝要麽罷免了魏忠賢,要麽殺了自己。
    魏忠賢怒斥道:“大膽楊漣,膽敢威脅陛下,這豈是為臣之道?”
    “你汙蔑咱家,咱家可以不計較,可你居然威脅陛下,這可就是大逆不道了。”
    “來人啊,先將楊漣押入大牢,聽候發落!”
    魏忠賢此舉無疑是激怒了東林黨眾人。
    首輔葉向高更是跪下泣聲說道:“楊漣彈劾魏忠賢的24條罪狀,罪證確鑿,還請陛下明察。楊漣此舉雖對陛下有所不敬,但也是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
    “陛下若是要關押,便將他二人一同關押,然後交由三司一同會審,待詳查之後再下結論。”
    然後一眾東林黨人更是齊刷刷的跪下磕頭。
    天啟皇帝再怎麽不懂政務也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盡管他對東林黨的逼宮行為頗為不悅,但也沒有選擇將矛盾進一步激化。
    而是說道:“高皇帝時司禮監沒有‘批紅’之權,宦官涉政自然當誅;如今司禮監‘批紅’亦是大明祖製,並非魏忠賢專權。”
    “楊漣以此攻擊魏忠賢實為不妥,著令其回府思過。”
    “至於他彈劾的其他罪行朕自會著錦衣衛查明,屆時再下結論不遲!”
    天啟帝這看似是各打了五十大板。
    實際上還是在偏袒了魏忠賢,但楊漣此舉還是極大的振奮了眾人的士氣。
    其視死如歸的氣概完全不輸於當年海瑞上書罵嘉靖。
    也為其在仕林中贏得了巨大的口碑和聲望。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天啟這隻是在應付東林黨,並不是真的想要懲辦魏忠賢,看來這場朝中的爭端東林黨敗局已定。
    不少大臣更是拜了魏忠賢的門下,等著補這些東林黨的缺。
    騎牆派也看出來了,如今朝堂上東林黨勢微,魏公公很快就會掌控朝局。
    那些原先在天上人間下注東林黨贏的人,此刻腸子都悔青了。
    田爾耕在勳貴圈中的名氣也是越來越大。
    他可是第一個在天上人間滿柱押魏忠賢獲勝的。
    大半年前他還隻是一個靠著祖上餘蔭到處鬼混的公子哥。
    作為第一個認魏忠賢為義父的官員,田爾耕不僅掌控了錦衣衛,更是升任了正一品的左都督,乃是魏公公身邊的大紅人。
    這時錦衣衛都指揮僉事許顯純說道:“如今督公信任東廠,我們錦衣衛也得跟上啊,不能讓東廠獨占了風頭!”
    東廠先後利用王化貞同張鶴鳴構陷了大量的東林黨官員,可謂在魏忠賢麵前出盡了風頭。
    不就是構陷嗎?
    他錦衣衛的北鎮撫司也有詔獄,田爾耕決定為義父分憂!
    如今魏忠賢最痛恨的人自然是楊漣,不過礙於天啟帝的旨意,他也不好對楊漣下手。
    那麽他們幹脆就直接構陷楊漣,到時候將這些東林黨人抓捕入獄,到了北鎮撫司的詔獄之中,難道還有不開口的人?
    很快他們就找來一個商人,向楊漣同左光鬥等人的府上送銀子。
    正當幾人困惑之時,大批錦衣衛就包圍了他們的府邸,並直接將楊漣等人抓緊了北鎮撫司的詔獄之中。
    左副督禦史楊漣、左僉都禦史左光鬥、吏科都給事中魏大中、河南道禦史袁化中、太仆寺少卿周朝瑞、禮部員外郎顧大章。
    這幾人是本次彈劾魏忠賢鬧的最凶的六人,田爾耕同許顯純決定一不做二不休。
    反正一隻羊也是轟,兩隻羊也是趕,幹脆一次將他們六人一起扳倒。
    如此他們錦衣衛定能壓過東廠一頭。
    很快魏忠賢就將這六人一同參與朝鮮走私,並被錦衣衛人贓並獲直接抓捕的事情呈報給了天啟皇帝。
    天啟帝此時正在幹木匠活,也沒有仔細看名單,畢竟此前已經抓捕了好多東林黨貪官,他很快就批準了抓捕。
    很快楊漣等人就被抓進了北鎮撫司的詔獄。
    許顯純本以為他們不過是一群文弱書生,哪裏受的住酷刑?稍微嚇唬嚇唬他們就會乖乖招供的。
    卻不想這些書生居然各個鐵骨錚錚,無論錦衣衛的打手如何拷打他們就是不肯招認。
    無奈之下許顯純隻得親自出馬,對六人施以酷刑,三日一打、五日一刑,幾人三木鎖身、五刑俱嚐,直至血肉橫飛、肉腐蛆生。
    六人之中楊漣乃是他們的精神領袖,許顯純決定直接拿下楊漣,隻要楊漣被拿下了,其他人也就不攻自破了。
    可各種刑法都用上了,此時楊漣的全身上下已經沒有一塊好的皮膚了,既不能站也不能坐,隻能躺著。可楊漣就是不肯認罪,甚至還用讓他招供的紙筆,繼續控訴魏忠賢。
    此時楊漣家人也知道無法營救,暗自在飯菜中夾帶金塊,好讓其吞金自殺,以免繼續受苦。但被牢卒查獲,從此不讓楊漣家人送飯。
    魏忠賢看到楊漣寫的控狀後被氣得七竅生煙,於是下令田爾耕直接除掉楊漣。
    田爾耕知道殺楊漣肯定會招致罵名,於是乎讓許顯純動手。
    許顯純於是命緹騎殺害楊漣。
    二月二十四日深夜,緹騎送楊漣上路,楊漣咬破食指,寫下血書,仰天大笑受刑。
    許顯純讓獄卒將楊漣鎖死,命人將一顆大鐵釘從楊漣的天靈蓋釘入,就這樣,一代名臣楊漣終於在酷刑下死去。
    期間左光鬥的學生史可法花了不少銀兩打點想要營救自己的恩師,但左光鬥怕連累自己的學生堅持不肯見麵,讓其速走!
    就在楊漣去世的同一天,左光鬥也遇害了。
    楊漣、左光鬥等“東林六君子”的遇害,使得魏忠賢的氣焰達到了最高潮。
    首輔葉向高得知楊漣等人遇害後,當場氣得吐血。
    沒辦法,魏忠賢就是使用這樣一種無賴的手段對付他們。
    於是他憤然辭去了內閣首輔之職,回家修養了。
    而史可法在討要恩師左光鬥的屍首未果後,更是在胡同裏遭到了蒙麵人的截殺。
    就當那些蒙麵人揮刀砍向他時,突然有人從背後砍倒了這些蒙麵人。
    之後史可法被送到了一艘船上,船上還有楊漣的兩個兒子。
    史可法抱拳說道:“多謝恩公相求,不知能否告知姓名,他日也好報恩。”
    那人說道:“京師已經是魏忠賢的天下了,你們手中無兵根本就難以對抗閹黨。下一步魏忠賢肯定要對江南錢糧動手,你們還是早做準備吧?”
    “若是有一天江南也混不下去了,可去遼東看看!”
    船開走後,茅元儀從暗處走了出來,說道:“告訴寧遠伯,魏忠賢已經自稱‘九千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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