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 他想要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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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飛一行人剛下飛機,機場外有大批媒體在等候。“麻煩讓一讓。”林凱文和勞森熟練地擋在於飛的左右,就像護送國王離開一樣,嚴禁任何沒有得到許可的媒體接近。“弗萊,你和耐克的傳聞是真的嗎?”“克裏斯汀·斯圖爾特是你的女朋友嗎?”“銳步聲稱你們已經達成了一致.”記者們不由分說地提出了問題。但於飛一個也沒搭理,徑直來到機場外,坐上銳步安排的專車。“這群人真是瘋狂。”勞森無奈地說,“大飛,是時候請幾個保鏢了,就像當初的23號一樣。”於飛的腦海中閃過了時常跟在喬丹身邊的彪形大漢。不得不承認,像這樣的事還真得靠專業的人來幹。林凱文和勞森畢竟不是專業的。“伱來安排吧。”於飛說。勞森笑道:“隻要你同意,願意給你當保鏢的人可以從這裏排到西雅圖。”於飛笑了下,沒有多說。一會兒,銳步的專車將他們送到了目的地。這是一棟大樓,也是在菲尼克斯的分部,但這大樓的名字卻很容易讓人想起於飛。它叫“被選中的大樓”。本屆全明星賽,銳步方麵共有多人入選正賽。和於飛關係較近的就有羅伊、姚眀和艾弗森。羅伊不必說,當初就是於飛介紹進的銳步。姚眀接到耐克的侮辱性報價後就轉投銳步了。這幾年,由於於飛的強勢崛起,銳步作為球鞋商從代言市場的次要選擇變成了主要選擇。可惜的是,這幾年的當紅辣子雞,銳步一個都沒搶到。杜蘭特被耐克搶了,羅斯則被阿迪達斯簽下。現在,於飛的代言合同即將到期,銳步內部有種不成功便成仁的決心。去年的金融危機席卷全球,經濟大環境並不好,像於飛這樣年富力強的門麵人物根本沒有替代品。於飛來到頂層,銳步的派對正在進行。他首先看見了姚眀。姚眀正端著一杯飲料,麵帶微笑地聽某個中年白人說話。但於飛的到來立即把派對的氛圍引入另一個方向。銷售部的、宣傳部門、營銷部門、創意部門和生產線的總監以及銳步的現任ceo保羅·阿靈頓齊齊向他走來。“我一直都說,隻有你來了,派對才算正式開始。”阿靈頓關切地問,“一切順利嗎,弗萊?”於飛笑道:“很順利,希望我沒有打擾你們。”然後,於飛入場了。除了經紀人特萊姆,林凱文和勞森自覺走開。於飛和某些人打了個招呼後,便與阿靈頓來到了附近的一間辦公室裏。“這裏安靜多了。”於飛說,“我喜歡這裏。”阿靈頓則順勢說:“你喜歡就好,說起來,這棟大樓本就是你的產業。”“哦?”於飛從來都不知道他在菲尼克斯有這麽一棟大樓。阿靈頓解釋道:“前年於夫人代表你參加公司的活動時,覺得這裏很不錯,正好,我們有一筆代言費還沒有打到你的賬戶,就用這棟大樓抵消了。”特萊姆向於飛點頭,是有這件事。於飛記得那件事,但他沒想到是這樣的大樓,堪比洛杉磯的巴斯大樓,其價值應該遠高於當初那筆讚助費。“看起來是我占了公司的便宜。”於飛淡笑道。“千萬別這麽說。”阿靈頓說道,“你在過去七年為公司帶來的收益,抵得上這棟大樓的一百倍。”這時,本來就應該成為房間內的主要談話者的特萊姆開口了:“但是,如果銳步想要和弗萊一起走進下一個七年,就必須有相應的表示。”續約的話題直到此刻才浮出水麵。阿靈頓已經為銳步工作了近20年,他對於飛的價值非常清楚,也知道公司承受不起失去對方的代價。“七年太短。”阿靈頓像情人一樣肉麻地說,“我們想擁有弗萊的餘生。”於飛卻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如果對我說這句話的人是斯嘉麗·約翰遜,我今晚就會變成有婦之夫。”(於飛自嘲道。特萊姆卻從阿靈頓的話語中探知了銳步的意圖。他們想和於飛簽下終生合同,直接鎖死。想得美!特萊姆心中冷笑。於飛今年才27歲,遠遠沒到談論終身合同的時候。“對於所有30歲以下的運動員來說,終身合同就像婚姻一樣,是個不可逆轉的錯誤。”特萊姆警惕地看著阿靈頓,“你們有點太貪心了。”來到菲尼克斯之前,於飛已經和特萊姆定下了續約的計劃。無論是續約,還是跳槽,下一份代言合同的期限最好控製在5-6年內。對於飛來說,與銳步續約是首選。他對於去耐克取代喬丹的事情一點興趣都沒有,因為喬丹早就被取代了。做到這件事的人不是詹姆斯,也不是庫裏,而是老虎伍茲。隻不過,高爾夫影響力受限,無法像喬丹那樣成為超越自身運動的巨神。但即使對耐克沒興趣,也要用好耐克這張牌。每個抬價商的存在都是有意義的。於飛陣營對終身代言的回絕讓保羅·阿靈頓一陣心驚。從於飛的立場看,這似乎沒有問題。但銳步需要考慮的事情實在太多了。這家成立了半個多世紀的公司在上世紀80年代達到巔峰,簡·方達帶來的運動熱潮讓他們的健身裝備成為全國暢銷的品牌,在運動鞋市場,銳步是80年代的霸主,每年的銷售額都在10億美元以上。投資界有句話叫,就算是一頭豬站在風口上,都能飛起來。沒錯,銳步坐了全民健身的風起飛了。但瀕臨破產的耐克卻在23號身上下了重注,然後在一年內賣出上億美元,就此像龍卷風一樣席卷籃球市場。1988年,耐克取代了銳步的生態位,從此成為行業龍頭。從籃球界,到足球界,然後是橄欖球、冰球.一切體育用品都被耐克籠罩。銳步從主要品牌變成了次要品牌。他們的產業與銷售額一再萎靡,直到千禧年,甚至想用一億美元豪賭詹姆斯來翻身。但最終,於飛就像當年的喬丹一樣,出人意料地崛起,席卷了籃球產業。他讓銳步在美國本土的籃球體育用品市場與耐克抗衡,更在亞洲市場實現了碾壓,圍繞這顆搖錢樹所聚集的經濟潛力是不可估量的。銳步決心給於飛開出一份前無古人的終身合同,但這個口剛要打開,就被關閉了。十幾分鍾的談話之後,特萊姆明確了於飛的訴求續約合同的年限應該是5年。這讓銳步需要重新評估於飛的續約合同。因此,今天的談判到此為止。“不用緊張,保羅。”於飛帶著微笑,“事情一定可以解決,我喜歡作為銳步的一員,和銳步續約也是我的第一選擇。”他微笑,熱情,在特萊姆把狠話說盡後代表自己釋放了善意。但這股善意不能代表於飛陣營。僅代表他自己。可是於飛陣營的行為不就是於飛個人意誌的體現嗎?於飛的微笑印入了阿靈頓的腦海。奇怪的是,這個微笑並沒有喚醒他對代表銳步的44號的記憶。這微笑勾起的是更久遠的回憶,是那個代表耐克的23號作為一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的主要麵孔,他的微笑代表著崇高的意誌,意味著勝利、無堅不摧和世人的信仰。這一天,阿靈頓在備忘錄中寫道:“天文數字的錢和七年的情誼無法打動弗萊·於。他要更多。”幾天後,阿靈頓在備忘錄上加了一句話:“他想要一切。”※※※回到派對之中,於飛突然問道:“阿恩,為什麽你說婚姻是不可逆轉的錯誤?你是想暗示我不要結婚嗎?”“我倒是想知道你為什麽一直沒有結婚。”特萊姆戲謔地說,“你媽媽非常關心這件事。”“這通常不是我的問題,我無法給女人安全感,這是她們離開我的原因。”於飛的臉上帶著對婚姻的憧憬,他的目光鎖定了派對中的一個女人。“每當我見到心動的人時,我都有結婚的衝動。”說罷,於飛正要向那個女人走去。“那麽,你和蕾切爾怎麽樣了?”特萊姆八卦了一下。“我們沒有在一起了。”特萊姆問道:“為什麽?因為暮光女?”“不,不。”於飛說,“隻是因為我從來都不想和她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