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為什麽我看不懂她寫的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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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航艦是在半夜的時候停在學校空地上的。
    兩天的分班賽讓很多學生都疲憊的在航艦上就開始昏昏欲睡。
    等航艦停下,紛紛下車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宿舍補覺去了。
    墨悠沒有跟著人流去宿舍,轉身去了操場。
    聯邦軍校一共建立了四個大操場。
    墨悠直接去了距離最近的一個操場。
    現在操場上沒有一個學生,操場四周的燈都滅了一半。
    整個操場都陷入到昏暗之中,隻能勉強看清周圍兩三米的場景。
    站在操場的中央,墨悠捏碎了手中的那顆珍珠。
    珍珠化為粉末,從墨悠的手中滑落到腳下的草地中,珍珠中藏匿著的神息在空中消散。
    黑色夜幕上,有一抹銀光滑過,像是流星一樣。
    溫和的風吹過來,吹動了墨悠垂下的發絲。
    一道光影落在墨悠的麵前,無數的光點開始匯聚,漸漸浮現出一個身影。
    他穿著一件銀白色的西裝,長發用白色發帶隨意的係了一下,一直垂落到腰間。
    淺金色的眼眸沒有任何情緒,微紅的唇緊抿。
    一米九的身高,讓墨悠需要微微仰頭,才能看清楚他的眉眼。
    這是墨悠醒來三年中,第一次見到熟悉的故友。
    在陌生到極致的環境中遇到故友,是一件很令人開心的事情。
    她抬眸望著他,一雙墨眸微彎,嘴角勾起,“相裏蘭硯,好久不見。”
    蘭硯察覺到是誰找他時,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
    淺金色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著她,像是在思考眼前的一切到底是夢還是真實。
    在數萬年的等待中,蘭硯已經幻想過無數種見麵的場景,也夢到過無數次。
    以至於這一幕真的出現時,讓蘭硯不敢確認到底是不是真的。
    害怕是鏡花水月空夢一場。
    他看著眼前活生生的,言笑晏晏的神明,小心翼翼的伸出手。
    微涼的指尖碰到她的臉頰,溫熱的觸感讓蘭硯不自覺的笑了。
    終於……又見麵了。
    他的語氣溫柔至極,帶著數萬年的思念,“即墨悠,好久不見。”
    這是數萬年不見的相裏蘭硯和即墨悠的重逢。
    也算是蘭硯和墨悠的初見。
    長達數萬年時光的分隔,讓墨悠看見故人,不知道該從何處談起。
    “我沉睡後,其他神明都去哪裏了?”
    墨悠沉睡後,雖然能夠探尋到人類的發展,卻探尋不到神明的軌跡。
    那些神明都和她是同源,她無法用意識探尋找到。
    而且,她的殘破精神力,也無法支撐她這樣做。
    這也是墨悠找尋舊友如此困難的原因之一。
    “大部分隕落了,一部分歸隱不知所蹤。”蘭硯很少和其他神明有來往,“目前還有聯係的,隻有一位。”
    “是誰?”
    “帝國元首雲修。”雲修這個名字,並不是他數萬年前的真實姓名,看到墨悠疑惑的神色,蘭硯又補充一句,“他是司桁。”
    墨悠記得他,但因為時間過於久遠,對他的印象已經開始模糊。
    記得最清楚的就是,這是一個很愛笑很溫柔的神明。
    像是熾熱的烈陽一般,也最灑脫隨性。
    墨悠沒想到,當初最不喜歡插手這些事情的兩位神明,一個做了帝國元首,一個成為了聯邦的王。
    其實神明與神明之間,對待人類的態度也不相同。
    有的神明漠視一切,自畫一處,不與人類往來。
    有的神明則視人類為同伴,會分散一部分神力,幫助人類。
    當初那顆星球突現天災,許多神明都自知那天災難以逆轉,去了其他星球定居。
    墨悠不想那裏被毀,才出手抵擋住天災,護住了那顆星球。
    可她也因此造成精神力損傷,神身歸入虛無,睡了這數萬年。
    蘭硯從前和她幾乎形影不離。
    隻是在那段時間他出去尋找解憂石,才短暫的離開了她兩年。
    可就那對神明來說一閃而過的短暫兩年時間,卻發生了很多事,造就了這麽長時間的分別。
    墨悠察覺到有流星劃過,抬頭看向星空。
    無數的星星閃耀,點點流星滑過黑幕。
    其實在人類尚未誕生時,墨悠也曾和蘭硯在宇宙中探索過。
    隻是除了一顆顆的星球,就是永恒的黑夜。
    墨悠不喜歡,才又回了原來的星球。
    醒來後,墨悠曾從虛無回到過那裏。
    現在那顆星球已經千瘡百孔。
    早就不再是她最初記憶中的模樣。
    蘭硯在這個時候,才去仔細查看四周的環境。
    這裏是聯邦軍校的操場。
    “你在聯邦軍校……”蘭硯看到墨悠手腕上還沒有摘掉的比賽手環,沉默了一瞬,又接上了剛剛說的那半句話,“上學?”
    墨悠是一個不喜歡條條框框規矩的人。
    而聯邦軍校恰恰是規矩最多的地方。
    蘭硯也很意外,墨悠竟然會選擇來這裏上學。
    墨悠就把最近發生的事情,簡單的給蘭硯講了一下。
    包括為了能隨時隨地喝到蜂蜜水而來聯邦軍校上學。
    “如果你不喜歡這裏,我可以帶你去王宮,也不會缺你蜂蜜水喝。”
    他淺金色的眸子注視著她,溫柔中帶著克製。
    “不用了。”墨悠還挺喜歡學校裏這種氛圍的,況且她在剛剛還簽了培訓的協議。
    蘭硯從不會質疑墨悠做的任何決定。
    “那我留下來陪你?”再次見到墨悠,蘭硯不想要再度和她分開。
    數萬年前他就一直陪著她。
    現在他也想像數萬年前一樣,一直陪著她。
    “不用。”墨悠搖頭拒絕。
    聽到墨悠拒絕,蘭硯的眼瞼眨動,掩蓋住心底湧上來的失落。
    不過他也正好趁著這段時間,把藏在聯邦內部的蛀蟲全部給拔出來。
    已經很多年沒有管理過聯邦的蘭硯,想了想光腦郵箱裏那堆積如山的郵件,思忖了一下整頓聯邦的可行性。
    “好。”蘭硯露出左手手腕上戴著的光腦,露出身份id,“如果有事找我,直接用光腦聯係我。”
    “好。”墨悠記錄下蘭硯的id,加他為好友。
    星星已經掛在天空中閃啊閃。
    今天晚上軍校的學生沒有心思賞風景,全部都睡得很沉。
    並且仗著明天是休息日,都難得睡了一回了懶覺。
    墨悠今天晚上沒有睡著,她盤腿坐在床上,手中握著一塊圓形的玉佩。
    這塊玉佩是蘭硯在走之前,遞給她的。
    玉佩上刻著蘭硯的名字,還留下了一抹神魂。
    隻要她這邊出現了什麽問題,蘭硯能第一時間感到。
    墨悠在玉佩上穿了一根紅繩,戴在了脖子上,藏到了衣服中。
    等天亮後,她從包裏拿出那本還沒有寫完的遠古文字錄。
    趁著今天空閑,開始接著上一回的寫。
    等千依困頓的坐起來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幅畫麵。
    她呆滯的眨了眨眼睛,大腦才開機並開始運轉。
    千依站起身,一扭頭看到墨悠本子上寫的內容,陷入了很深的茫然。
    突然有一種文盲的感覺。
    她在寫什麽?為什麽我看不懂?
    這是千依腦海中最大的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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