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受製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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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麵上不動聲色,裝出衣服膽小如鼠的模樣,可實際上,這個李護衛應該才是最後指指點點的那個。

    幕後黑手?

    陸綰綰覺得那倒是也算不上。

    李護衛終究也不是為了自己才去做這麽多傷天害理的事。

    那麽問題來了,王太傅現在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怎麽就能使喚了人,幫他起死回生呢?

    這倒是耐人尋味啊。

    李護衛是不是有什麽把柄落在王太傅的手裏?所以,斷然不能叫王太傅死了?

    猜來猜去,也沒個準兒。

    陸綰綰索性不想了,看著眼前的一片血汙,叫人處理幹淨。

    這倘若要是,有人突然闖進來了,看到這一幕,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什麽罪大惡極的,非得把人逼死才是。

    帝隱馬上叫隱一去辦了。

    周仁在地上泣不成聲,看著父親的屍首,好半天才問陸綰綰

    “高陽縣主,我能否將我父親親手安葬?”

    這種犯了大錯的,尤其是像他父親這樣,還沒說兩句就自刎當場,按理說,是要被丟進亂葬崗的。

    不允許家人安置。

    帝隱如今在此處看著,就算是他想要將父親帶走,怕也是難上加難。

    事情雖然不好辦,但是周仁還是張口問了一句。

    他心裏清楚,陸綰綰是女人,女人終究是要比男人心軟一些的,索性問的是陸綰綰不是帝隱。

    陸綰綰居高臨下的望著他,目光中滿是同情,周仁原本想著趁熱打鐵,看她這個表情,是有希望的。

    隻是還沒等周仁的下句話說出口,就聽到陸綰綰淡淡的聲音。

    “這事我也做不了主,你不妨去問問攝政王,我不過就是攝政王手下一個做法的,關於我朝的律例,我是一概不知。”

    這副公事公辦的態度,讓周仁的心瞬間涼下去了半截兒。

    原本覺得,陸綰綰定然會答應自己的。

    帝隱就坐在旁邊,他們說話的時候也沒有避開人,不過,既然沒有問到自己頭上來,帝隱便是一副什麽都不知情的淡定模樣。

    見陸綰綰都這麽說了,周仁倘若再不對帝隱開口,就顯得有點不把人放在眼裏了。

    他跪著來到了帝隱的跟前,苦苦哀求單

    “請攝政王高抬貴手,讓我父親入土為安吧。”

    帝隱冷哼一聲,“你倒是膽子大,你父親做了什麽,大家都心知肚明,作惡多端的人,會是怎麽處理,你豈能不知?現在居然還想違背我大夏的律例,我求我這等不按規矩的事兒?”

    周仁心裏都清楚,也都明白。

    可親眼目睹父親慘死,他甚至聯合仇人都沒有。

    有時候,恨意寄托出去,倒也是一件好事。

    起碼情緒有個宣泄的地方。

    可他呢?一切都是父親咎由自取,不管鬧到什麽地方去,他們都是不占理的那個。

    更何況,現在父親的離世,就讓周仁感覺到了,一種撕心裂肺的心痛。

    那些曾經被父親害死過的人,也是有家人的。

    他們的內心,該有多疼痛呢?

    周仁簡直無言以對。

    “還請,攝政王開恩,我知道這是不情之請。”

    知道還來問?

    帝隱凝眸,目光遊離在他的身上,過了好半天,才緩緩的笑了一聲,說

    “周知府是個死不足惜的,行事風格作惡多端,也害死了不少人,但你卻是一個明白的,周知府固然有錯,沒想到,養出來的兒子,卻仁義的根,怪不得你叫周仁。”

    陸綰綰在側,聽的嘴角直抽抽。

    這個帝隱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難道這麽快就忘了?方才在大街上,周仁是如何囂張的讓劉知縣帶人來抓他們?

    帝隱是不是年紀大了,還挺健忘的?

    陸綰綰目光奇怪的打量著他,畢竟說起來,周仁是因為那塊朱砂牌才性情大變的,但也隻有像她這樣的修道之人才能看出來。

    怎麽?帝隱又覺得好了?

    這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啊!

    帝隱一回頭,也看到了陸綰綰那副考就的模樣,目光對視之中,她率先敗陣,挑了挑眉,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說來說去,陸綰綰不過就是對帝隱這人的心思不理解罷了。

    周仁低下頭,虔誠道

    “多謝王爺,隻是,家父……”

    帝隱搖搖頭,“自古以來,規矩是不能變的,倘若人人都能過來求情,求別人網開一麵,那麽還設置律法做什麽?”

    聽到這話,周仁的心瞬間沉入了穀底。

    很多事,都和想象之中不同啊。

    他臉色暗淡下去,點頭表示

    “多謝攝政王,小人知道了。”

    正當周仁失落的回過頭去,缺聽到帝隱再次開口

    “不過,看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本王倒是可以提醒你一句,俗話說得好,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沈烈從旁邊微微皺眉。

    人人都說帝隱殺伐果斷,絕對不會給別人留情麵,怎麽今日還善良起來了?

    沈烈作為小侯爺,在朝中也多年,對於這位攝政王的事,多少也聽過七七八八。

    想當年夷族人來犯,碰巧抓到了一個俘虜,這俘虜也怪有趣的,經不起重刑,三兩下就告訴了帝隱,他們的人中是有奸細裏應外合的。

    話是說出來了,人不好尋找。

    帝隱將人打了個半死,還割下了一隻耳朵,這才讓那個俘虜說出了實情。

    很快,根據俘虜的話,找到了人。

    聽說那個奸細的下場更慘,帝隱直接撩人扔進了馬槽壓草的輪轉之中。

    如果說不知道輪轉是什麽,那就相當於現代的攪碎機。

    陸綰綰看著眼前的沈烈一副心中盤算著什麽模樣,輕輕咳嗽了兩聲。

    “沈小侯爺,這事也結束了,您在這裏時間也不短了,怎麽?出來時間久了,夷族人不會起疑心?”

    沈烈剛剛有了點心情,就聽到陸綰綰下了逐客令,他能說什麽?

    隻能表示

    “倘若處處都要受製於人,那我這個小侯爺還當不當了?高陽縣主怕是畫本子看多了,現如今都開始臆測起來了。”

    陸綰綰心想你是不是受製於人你心裏清楚的很。

    不過沈烈既然都這麽說了,她也沒有拆人家台的道理。

    “沈小侯爺還真是奇思妙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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