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計劃趕不上變化

字數:4821   加入書籤

A+A-




    不過,王樸並未向趙鈺解釋什麽是“天時”,反而笑吟吟問道:
    “不知小侯爺如何看輔國大將軍?”
    黃景明,先帝最信賴的臣在先帝臨終之際,升黃景明為輔國大將軍,授予其托孤重任,以輔佐幼子,也就是當今陛下趙
    及至今日,朝中大權已掌握在這位輔國大將軍手中已有六年之這六年以來,朝野上下,對這一位不吝讚美之
    “黃景明其人,用四個字可以概括,大奸似”
    趙鈺沉吟良久,最終說出父親趙欽對黃景明的評
    “大奸似忠,小侯爺可謂一語中的!”
    王樸眼睛一亮,對於趙鈺的評價再上一層
    “經過這六年,大將軍已將朝野上下掌握大半,再加上其手握重兵,心生異誌也在意料之宣德太後雖也極力削弱大將軍在朝堂的勢力,但她畢竟久居深宮,對於前朝影響力有
    如今,陛下親政之日眼看將古來君王,上位之後第一件事便是剪除權大將軍若不想束手就擒,坐以待斃,就必須先發製人,行廢立之
    而這,對於小侯爺而言,卻是天時所在!”
    聽罷王樸的分析,趙鈺不由點了點頭,但依舊有些疑
    “若黃景明擅自行廢立之事,此乃大楚之浩劫,為何先生卻說是小子之‘天時’?”
    王樸哈哈一笑,道:
    “小侯爺,大楚曆經七世,人心盡附,哪怕輔國大將軍再自信,也不敢行篡位之舉,隻敢行廢立之如此一來,新帝必從宗室中選宣德太後謀害宗室,幾乎使得一眾宗室十不存小侯爺尚未及冠,又有老侯爺聲望加身,那黃景明怎不會選小侯爺為新帝?”
    尚未及冠,說明年齡小,容易控製;有聲望,那麽在即位時能夠最大限度的減輕朝野上下的反對聲音;最重要的,還是武宗一脈,並非如今的仁宗一
    趙鈺靈光一閃,急聲問道:
    “這莫不是先生讓小子儲才養望的緣由所在?”
    “正是如”
    王樸點了點頭,又鄭重提醒道:
    “到了那時,小侯爺要麵對的,可就是那位輔國大將軍如若不能一舉除掉權臣,那麽小侯爺日後的下場……還請小侯爺心中有所準備才”
    “左右不過引刀成一快罷”趙鈺灑脫一
    笑話,自己有外掛還不能贏,那死了也是活該!
    …………
    神京,慈寧
    一名頭發花白的老太監手持拂塵,碎步走到宣德太後身旁,低聲
    “太後娘娘,泰和府有信”
    “拿來給哀家瞧”
    正逗弄著懷中獅子貓的宣德太後聞言,懶洋洋的說
    “”
    打開密信,年不到四十的宣德太後看著心中所言,眉頭在不經意間皺了皺,冷哼道:
    “安國侯夫婦遇刺身亡,僅嫡子得以幸免?前去清州城的暗衣衛損失大半……王琳,你們是怎麽辦事的?損失這麽大,竟然還出了紕漏?”
    “老奴禦下不嚴,請太後恕罪!”
    一旁的王琳見太後發怒,急忙跪倒在地,額頭緊緊貼著冰冷的地板,不敢抬起半
    “罷了,起來”
    宣德太後擺了擺手,不以為意的說道:
    “念在你在本宮麵前伺候多年的份上,就不罰你讓泰和府那邊找個機會把該幹的給補上,還有,千萬別暴露身”
    “太後放心,老奴這就去告訴那群不成器的家夥!”
    王琳連叩了幾個頭,方才站起身
    就在這時,一名臉上滿是惶急之色宮女一路小跑跑進慈寧宮,剛進宮,便撲通一聲跪在了宣德太後麵
    “太後,出事了!”
    “哀家記得你在陛下身邊伺候的,怎麽,出什麽事了?”
    宣德太後看著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宮女,心中升起不妙的感覺
    “太後,陛下,陛下他在玄武湖遊玩時,不慎失足落水……”
    “你說什麽?”
    話未說完,柳眉倒豎的宣德太後已從座椅上猛然站起身來,盯著那宮女喝問
    宮女看了一眼處於暴怒的宣德太後,咽了口口水,硬著頭皮道:
    “陛,陛下在玄武湖失足落水,雖然已經救了上來,但依然昏迷不醒……”
    “夠了!”
    宣德太後的臉色陰沉的幾乎能滴下水
    她一揮長袖,當先朝著慈寧宮外走
    “走,去玄武湖!哀家倒要看看,是誰敢謀害陛下!王琳,去,把太醫院那群老家夥通通給哀家叫過來!今天若是陛下出事,哀家饒不了你們!”
    那一夜,據宮中的小道消息,負責伺候陛下的宮女太監被杖斃一大半還
    …………
    時光流轉,轉眼間,距離安國侯的葬禮已經過去大半個月的時
    這一日,趙鈺身穿白色孝服,正與王樸在侯府後院下棋,忽然張繡急匆匆的來到了兩人麵前,他的手中還捏著一封塗有火漆的信
    “侯爺,神京送來急報!”
    作為趙家宗室,趙鈺這一脈在神京還是有些許關係和眼線
    接過信箋,趙鈺掃了眼封口上完好無損的火漆,微微鬆了一口氣,從旁邊取了一把小刀,刮掉火漆,從信箋中取出一封密信
    當他看清上麵的內容後,一雙眼猛然瞪大,俊臉上更是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色
    “侯爺?”
    見趙鈺呆在了原地,王樸心中疑惑間,低聲喚一旁的張繡也好奇的望著趙
    回過神來的趙鈺將密信遞到王樸手中,苦笑道:
    “文伯先生,伱看看這信上所書,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些……”
    說著,趙鈺用手狠狠搓了搓臉,似乎還沒有從震驚中緩過神
    看完密信,饒是沉穩如王樸,此時也有些震驚的說不出話
    “陛下在西苑玄武湖乘舟遊玩,不慎失足落水,待到救起時,已是水嗆入肺,再加上惶恐驚悸,回宮後便得了肺疾,自此臥床不禦醫幾經開方,都沒有絲毫見效,反而病症愈發沉這來回折騰了小半個月,終於……”
    讀罷密信的王樸抬起頭,望向趙
    “侯爺,在下曾聽聞,皇族一脈有秘傳武學,哪怕是學有小成,也不至於……陛下因溺水而駕崩,這,這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趙鈺聞言,嘴角勾起絲絲冷笑
    “年幼時,本侯曾聽父親提起過此事,先帝將精心都撲在政務之上,根本沒有時間打理後宮,把教育子女全都交到了當今太後手在此之前,先帝膝下隻有公主,沒有兒子,如今得子,無論是先帝,還是當今太後都視其為掌中太後尤甚,不願讓他受苦,因此陛下習武也是三天打魚半月曬網,結果,誰曾想竟鬧出這番事隻能說是一報還一報,種什麽因結什麽果!”
    哪怕是實力最差的下三品武者,也會一兩門最低級的輕功,溺水而亡這種事情,除非有預謀,否則根本不會發生在武者的身
    什麽是自作孽,不可活?這就是!
    說到這裏,趙鈺心中甚至頗有些快意的感
    原因無他,隻因武宗一脈實在是被打壓得太狠
    “文伯先生,”收起嘴角的笑意,趙鈺身子微微前傾,望向王樸,目光炯炯,“依先生之見,這件事之中,可有那位大將軍的手筆?此時此刻,是否是先生口中的【天時】?”
    就在趙鈺得到了小皇帝龍馭歸天的消息時,遠在千裏之外的西南苗疆,輔國大將軍黃景明也收到自神京傳來的消
    “怎麽,逸之,你也覺得此事是老夫幹的不成?”
    將手中毛筆放在書案的筆架上,黃景明轉過身,笑嗬嗬的看向急匆匆走進帳中的年輕人,自己的心腹謀士吳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