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納的這番話倒是點醒了姬靈兒，超凡世界強者為尊，沒有實力任何陰謀詭計都是徒勞。
    “與其爭奪虛無縹緲的權利，不如強大自己，隻有自己強大了，才算是真正掌握了自己的命運。”
    戴納如同一個老師傅一樣嘮叨著，樂子人的三大人生樂趣之一，好為人師。
    原本戴納還以為像姬靈兒這個年紀的小姑娘被自己嘮叨幾句就要不耐煩了，但他是萬萬沒想到，這姑娘大眼睛骨碌一轉，仿佛福至心靈一般，撲通一聲就跪在了戴納麵前，並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連磕三個響頭。
    “師父在上，請收徒兒一拜！”
    戴納呆呆的看著跪在地上少女，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隻是嘴欠兩句，就這麽稀裏糊塗的收了一個土地。
    “不是，你……”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靈兒想為您養老！”
    戴納這下是徹底說不出話了，堂堂大乾的公主殿下都給他下跪了，甚至還親口說出“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這種話，直接給他來了個超級加倍，都加到跟皇上一個輩分上了，要是戴納再推三阻四，反而是他不懂事了。
    戴納重新將後背靠在了椅背上，竟然真有了一種當老師的感覺。
    “咳咳，公主殿下，我們那邊拜師沒那麽多規矩的，你以後直接叫我老師就好了。”
    “好的，老師。”
    姬靈兒光速從坐回了自己原本的座位，表情乖巧，仿佛剛剛什麽都沒做。
    戴納也不禁感到一陣無語，他感覺這個孩子好怪，明明是公主，卻意外的能伸能屈。
    “老師，你私下叫我靈兒就好，不然就顯得太見外了。”
    姬靈兒朝戴納笑笑，很顯然是想要通過稱呼的改變來增加兩人之間的親密度。
    對此戴納也並沒有感到反感，甚至說話的語氣中下意識帶上了一絲屬於長輩的調調。
    “靈兒啊，你也知道，老師我不是你們大乾的人，對於你們的修煉體係也是一竅不通，所以你想要請教修煉上的問題，那我確實無能為力，我能夠教給你的隻有一些其他的知識，以及成為你堅實的後盾。”
    大乾王朝的修煉以氣血為主，其境界大致分為引氣、鍛體、煉骨、養神、窺虛、混元、合道。
    戴納每說一句話，姬靈兒就如同小雞啄米一般的點頭，從那張緊繃的小臉中可以看出，少女聽得非常認真。
    就在這時，姬靈兒靈活的腦袋瓜又轉了起來，她那雙美麗的眸子中迸射出希冀的光。
    “那我能問一下，老師你用的是什麽修煉體係嗎？”
    戴納微微一怔，眼中閃過了過去的一幕幕畫麵。
    他如今的成就，完全是踩在了十餘億人的血肉之上，如果算上其他世界的傷亡，那他所遭的罪孽罄竹難書。
    事實也確實如此。
    戴納扭頭看向馬車外的車水馬龍，他仿佛是在看帝都內的黎民百姓，可又仿佛像是在看其他的東西。
    “你老師我啊，這輩子走過兩條路，第一條路我走到了盡頭，那條路讓我強大無匹，幾乎讓我擁有了一切，可我並不滿足這一切，因為我所麵對的敵人更加恐怖，所以我走上了第二條路。”
    說到這，戴納頓了一下，對麵的姬靈兒感覺這個男人的眼中仿佛多了些什麽東西，但又好像什麽都沒多。
    “這條路我走了很久，也是最有希望讓我成功的路，隻不過在這一路上，我的身上早已沾滿了鮮血，不管是我的肉體還是靈魂，已經沒有一處是幹淨的了。”
    他扭過頭看向對麵的姬靈兒，眼中有悲傷的光在閃爍。
    “我這一生如履薄冰，你說我能走到對岸嗎？”
    姬靈兒微微一愣，她感覺自己老師問的這個問題充滿了滄桑之感，讓她這個隻有十六年閱曆的小女孩無從開口。
    “老師……”
    正當姬靈兒想要說些什麽的時候，突然被戴納一記腦瓜崩給打斷了。
    “開玩笑的。”
    “哎？”
    姬靈兒還沒反應過來到底是怎麽回事，戴納就已經如同一條鹹魚一般的躺在了自己的座椅上，眼睛也不知何時變成了一雙死魚眼，仿佛失去了這世俗間的一切欲望。
    姬靈兒：??????
    就這樣，馬車一路朝著皇宮的方向疾馳。
    皇家獵場，在無名被戴納殺死的地方，有著一攤漆黑的膿水。
    這些膿水雖然漆黑無比，但卻散發著陣陣異香。
    這讓原本嗅著血腥味過來覓食的野獸不受控製的靠近這潭黑水，野獸們身體不受控製的舔舐著自己麵前的這潭黑水。
    突然，一隻狼形野獸身體一僵，血管逐漸被一股黑色物質所吞噬。
    “嗷！”
    ……
    “參見父皇。”
    “參見陛下。”
    書房內的乾武帝看著麵前的女兒和那個一頭銀發的異鄉人，不禁眉頭微蹙。
    “靈兒，這就是你說的剛拜的老師？”
    “啟稟父皇，正是。”
    “胡鬧！”
    乾武帝一巴掌啪在自己的木桌上，直接將那張用上好金絲木製成的木桌拍了個粉碎，一股來源於上位者的威壓不由自主的從他的體內散發而出，將姬靈兒給壓的渾身打顫。
    “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做什麽，你可是我大乾的公主，隨隨便便找個異鄉人當自己的老師成何體統，你將皇室的顏麵置於何處，將大乾的顏麵置於何處！”
    麵對乾武帝的震怒，姬靈兒不卑不亢，身體微微前屈。
    “兒臣已經行過拜師禮了，所以戴納先生今後就是我的老師了，還望父皇成全。”
    在一旁看戲的戴納看著這一幕，莫名聯想到了黃毛帶著女朋友去見嶽父的梗。
    如果戴納現在再來一句“老登，你女兒，很潤”，那他敢肯定，這位年邁的皇帝一定會血壓飆升，說不定一個沒撐住，直接掛了也說不定。
    真到那時候，姬靈兒就算是不想篡位戴納也得把她摁在龍椅上了。
    就在乾武帝和姬靈兒吵的正起勁的時候，一個人竟然越過了門口的禁衛，直接走入了書房。
    “微臣葉青柳，參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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