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記憶湧入戴納的腦海中，他好像想起來了。
    他從始至終都未曾真正放下過蝴蝶忍，當初拒絕她，也是因為知道他們沒有結局。
    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又怎麽可能會有結果呢？
    可現在不是現實，隻不過是淩波麗製造的一個幻境罷了，這一刻，他終於能直麵自己的內心了。
    “我......願意。”
    短短的三個字，卻包含了他壓抑了數年的感情。
    滴答。
    一滴清澈的淚水滴落在了地麵上，不知不覺間，蝴蝶忍已經淚流滿麵了。
    戴納呆呆的看著麵前的蝴蝶忍，他的大腦一時間無法理解對方為什麽要哭。
    “哎，我怎麽哭了，明明是這麽高興的日子，我怎麽哭了，我沒有不開心哦，我真的好開心，好開心啊。”
    越是說著開心，蝴蝶忍哭的越厲害。
    戴納拳頭不由自主的握緊，從口袋中掏出一張紙巾，為其擦了擦臉上的淚水。
    可他的手剛觸碰到蝴蝶忍的臉頰，就突然被後者給扼住了手腕。
    就當戴納疑惑之際，蝴蝶忍的另一隻臂膀突然拉住了他的後脖頸，水晶一般的高跟鞋微微翹起。
    “哇哦~”
    台下一群人的嘴巴張成了“o”型，一副磕到了的樣子。
    燈光打在了兩位新人的身上，四瓣嘴唇交合在一起，溫熱的氣息打在戴納的臉上，戴納雙眼圓瞪，感覺大腦都快要便被融化了一般。
    他沒有反抗，或許應該說他現在已經遺忘了反抗，他的身體幾乎是下意識的迎合其蝴蝶忍的動作，兩人就這麽糾纏在了一起。
    許久之後，唇瓣分離，兩人的臉頰都是一片粉紅，眼神都有些迷離了起來。
    一旁的宇髓天元都懵了，他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稿件，尋思著婚禮好像還沒到兩人親熱這一步吧。
    踟躕片刻後，宇髓天元還是決定按流程來。
    “請問新娘蝴蝶忍小姐，你是否願意嫁給戴納先生為妻，作為他的妻子，並承諾永遠的愛他，支持他，理解他，無論健康疾病，無論貧窮富有，你們都將不離不棄，患難與共，共同度過未來的人生，請問你願意嗎？”
    蝴蝶忍含情脈脈的注視著麵前的戴納，在那雙美麗的眸子中，滿是炙熱的情愫。
    “我願意。”
    “那麽好，接下來請兩位新人交換結婚戒指。”
    戴納和蝴蝶忍的手中各自出現了一枚戒指，兩人很順利的完成了交換戒指的環節。
    蝴蝶忍看著左手無名指上的那枚散發著璀璨光亮的戒指，眼淚再次不爭氣的從眼眶中流了出來。
    她一遍笑著，一遍流淚，不知為何，戴納竟然從她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濃濃的悲傷。
    “如果這一切是真的，那該多好啊。”
    戴納一愣，還沒等他來得及思考，眼前的場景突然出現了裂紋，然後就像是一麵破碎的鏡子一般，直接破碎開來。
    這一次，戴納沒有再墜入某個奇怪的夢境，而是來到了一片漆黑的虛無之中。
    其實從一開始，淩波麗就贏不了戴納。
    精神力比戴納強大又如何，要知道戴納的靈魂可是經曆過轉世投胎的。
    重新成長了一遍的靈魂，遠不是那些普通的靈魂可以比擬的。
    戴納右手緊握，狠狠的朝著前方的黑暗砸去。
    這一拳直接將黑暗砸出了無數裂紋，在這些裂紋之中，有白色的光透了出來。
    “讓這一場該死的夢境結束吧。”
    黑暗破碎，一切重歸現實。
    ......
    蝴蝶忍緩緩睜開眼，不知為何她感覺自己剛剛好像做了一場讓她無比幸福的夢，可這個夢又讓她的胸口悶悶的。
    “我這是怎麽了？”
    突然，蝴蝶忍感覺自己的臉頰傳來了一絲冰涼感，她下意識的伸手摸去，便摸到了一片清涼的水漬。
    “哎，我這是哭了嗎？”
    蝴蝶忍看了看自己剛剛抹了淚水的左手，突然，她察覺到了在自己的右手之上，好像有什麽東西。
    她將手掌翻麵，一顆璀璨的鑽石瞬間映入她的眼中。
    蝴蝶忍都懵了，她不清楚自己左手的無名指上為什麽會出現一枚鑽石戒指。
    蝴蝶忍凝視著這枚鑽戒，一幅幅畫麵竟然重新出現在了她的腦海中。
    “我.......想起來了......”
    ......
    戴納站立於城牆之下，似是感應到了什麽，他扭頭看向了城東的方向。
    “看來那邊已經結束了，那麽我這邊也得抓緊了。”
    戴納轉過頭，看向了被自己掐在手心的淩波麗。
    他沒有給她留下任何遺言，at力場再次被他空想出來。
    淩波麗能夠侵蝕戴納的心之壁，戴納同樣也可以反過來侵蝕她的心之壁。
    而且這也是殺死淩波麗的唯一方法。
    淩波麗被戴納掐著喉嚨，臉上的表情愈發猙獰，看起來極度的痛苦。
    戴納沒有留情，他繼續發力，想要直接結束她的生命。
    可就在這時，淩波麗的臉變了，她變成了碇真嗣、碇源堂、明日香、葛城美裏、加持良治、鈴原冬二、赤木律子、冬月耕造，甚至是碇唯。
    她本就代表了全人類，她本身就是人類。
    一張張麵龐出現在戴納的麵前，可戴納手上的力道依舊越來越重，沒有絲毫留情的打算。
    終於，在最後，戴納的at力場徹底將淩波麗吞噬。
    淩波麗停止了掙紮，在最後的最後，她還是變回了淩波麗。
    “撒由那拉。”
    淩波麗的身體爆炸開來，化作了一攤橘色的液體，徹底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
    淩波麗的死亡並不僅僅代表了她本身生命的終結，同樣也代表著人類補完計劃的徹底結束。
    人類補完計劃最終還是沒能帶領人類走上進化之巔。
    戴納靜靜的注視著麵前的那攤橘色的液體，以及那一身潔白的作戰服。
    其實在戴納原本的世界，也是有人提過與人類補完計劃相似的提案的。
    隻不過這個計劃的最終結局是被戴納在內的所有人否決，戴納直接表示，如果人類真的融合為了一個整體，那人類就不再是人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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