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龍遊·初審主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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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案的嫌犯在蘇慕龍的幫助下已經被抓捕歸案,蕭筱也盡快安排了提審,想早點查出凶案背後的故事。蘇慕龍想起之前跟蕭筱的約定,便打算去府衙找她問個究竟。
蘇慕龍帶著兩個孩子到了府衙,府上的守衛告訴他蕭筱已經趕去大牢審問犯人了,留下指示說如果蘇慕龍來找她,可以直接前往大牢。蘇慕龍本來不想帶著孩子前往大牢這種黑暗的地方,但是拗不過他們兩個的糾纏,一直追問犯人的身份和作案動機,想知道案情的真相。無奈隻好帶著他們去了大牢。
在大牢門口通報了一聲,便有守衛帶領著他們進了大牢,一路走到了審訊室,審訊室裏隻有蕭筱一人。
“哦?你來得正好,大魚才準備開審,我喜歡把重要的事留到最後。”蕭筱伸了個懶腰,似乎是剛審完之前幾個從犯。“小孩子一會兒記得捂住眼睛,用刑的場麵會有點嚇人的。”
“我是來問你黑衣人消息的,案情什麽的我不關心。”蘇慕龍想趕緊知道有關黑衣人的事,對於官府的事他不想涉足太深。
“別著急啊,你不想看看你到底抓了個什麽人嗎?”蕭筱把二郎腿蹺到桌子上,桌子上還擺著幾件血淋淋的刑具,剛才因為房間黑暗,都沒怎麽看清。
蘇雲瀟連忙捂住夏雨柔的眼睛,擔心嚇到她。夏雨柔從指縫中看到了血色,心髒跳得飛快,在蘇雲瀟的安撫下,才漸漸緩和下來。
“像你們這麽大的時候,我都可以自己解剖屍體了,這也沒什麽可怕的,這可是能滿足我求知欲的寶貝啊。”蕭筱拿起一把鈍鋸,在桌子上比劃著。看著兩個小孩躲在蘇慕龍身後緊張的樣子,頓時笑出了聲。“好了,不嚇你們了。主犯馬上就到了,先給你們講講之前的結果。襲擊你的兩個士兵還有勸你吃羊肉的楊知縣,都隻是幫凶,被主犯用金錢收買,我一說給他們減刑,立刻就乖乖的招了,但他們也不清楚主犯的身份,隻知道他身著講究,出手闊綽,武功了得。”
談話之間,主犯便被帶入了審訊室,鎖在了中間的十字審訊架上,還保持著剛進來時的穿著。犯人抬起頭環顧四周,看到了屋內的四人,“嗬,審訊室裏還有小孩子,你們在鬧著玩嗎?”
“這是孫知府的家眷,他們也想看看你到底是什麽樣的人,為何要殺害朝廷命官。”蕭筱坐直了身子,開始進入了工作狀態。
“哪兒有會武功的知府,蕭大人您就別逗我了。敢問閣下姓名?”犯人似乎認識蕭筱,雖然身陷囹圄,但卻沒有害怕慌亂的神情,反而顯得很從容。
“在下蘇慕龍,無名小輩而已,隻是順手幫蕭大人一個忙,還麻煩你老實交代,也別給自己添麻煩。”蘇慕龍好心勸慰道。
“麻煩?我身上的麻煩還會更多嗎?大不了就是一死,我孑然一身有什麽好怕的?”犯人冷笑著回答。
“你認識我,那應該是聖都長安人氏吧。”蕭筱作出了自己的推理。
“對啊,身為長安人誰不知道蕭筱大人的風采,武治院的首席提刑官。可惜我栽倒了你的手裏,現在想來一般人也不會布下這層層陷阱來抓我這個凶手。”犯人想到自己輸給了蕭筱,倒也不算丟人。
“那既然知道我,就別說廢話了,早點招了,免得受罪。況且還有孩子在場,搞得血肉模糊的也不好看。”蕭筱一邊說著,一邊整理著桌上的刑具,每一樣看上去都用過好些年了,血跡都漬成了黑褐色的斑塊。
犯人突然哈哈大笑,“什麽蕭大人,不過也是朝廷的一條走狗,有朝一日,我定要殺光你們這群人。來啊,打不倒我的,必將使我變得更加強大。”
“你這麽一說我想起來了,你好像對朝廷的官員有很深的仇恨,之前也說過有人陷害你,不分青紅皂白之類的話。如果有冤屈,不妨跟我說說。武治院其實是獨立的,隻聽院長的,不受朝廷官員管轄。”蕭筱抓住了犯人話裏潛藏的信息,趁機反問道。
蘇慕龍在蕭筱的提醒下,也想起抓捕犯人時,他對自己說的話,似乎是在仇視朝廷。他偷偷提醒兩個孩子注意蕭筱辦案的方法,這種鎮定自若的分析能力很值得他們借鑒學習。
“不愧是蕭筱大人,看來還是言多必失,被你抓到了信息。隻要是朝廷的人,我都無話可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犯人不想對蕭筱透露些許信息。
“我不是朝廷的人,隻是一名江湖俠客,你有什麽秘密可以告訴我,我定不會受朝廷的牽製,如果能幫到你的話我願意試試。”蘇慕龍坦言道。
“你當我是小孩兒?你說不是就不是了?跟蕭大人走得這麽近,恐怕又是在給我演戲吧,我可是見識過蕭大人的手段的。”犯人並不相信蘇慕龍的話。
“好吧,我證明蘇慕龍跟朝廷沒有半點關係。如果非要說的話,應該算是仇人的關係吧。”蕭筱說的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陷入迷茫。
“仇人?你是說那件事?”蘇慕龍也有些驚訝。
“當然不是,你不是想知道黑衣人的身份嗎?他是朝廷的人,雖然他砍掉你的手臂隻是出於一時興起,但他做事確實可以代表朝廷。你要是找他尋仇,定要同朝廷翻臉。”蕭筱慢慢的說出了這個秘密。“這就是咱倆交易的內容,你不用再幫我了,咱倆兩清,你可以走了。”蕭筱下了逐客令。
蘇慕龍好像之前就猜到了些許,但今天才正式有了結論,還是有些震驚。兩個孩子也不停的安慰著他,害怕他受到的刺激太大,讓他稍稍冷靜下。
“對了,再送你一個消息吧,他是刺客之王,一品高手,你是沒有機會複仇的。”蕭筱拍了拍手,示意守衛送客,要把蘇慕龍一行人送出大牢。
蘇慕龍怔在原地,“一品?竟然是一品?難怪如此。”他不停喃喃自語,直到被守衛請出了大牢。兩個孩子擔心他的狀況,急忙安慰著他。
“讓你們擔心了,其實沒事的,我隻是想明白了許多事而已,我並不恨他,所以也不會去報仇的。”蘇慕龍對兩個孩子說道。
蘇雲瀟問道,“老爹,他砍了你的胳膊,你為什麽不想著砍回去呢?”
蘇慕龍摸著他的腦袋說道,“如果不是他提醒我修煉掌法,我可能會失去的更多。而且他也幫我處理了朝廷的追蹤,如果說他是朝廷的人,那麽他殺害李聯一家三十八口為什麽不會被處罰呢?”
“他可是一品高手,可能也在朝廷中擔任著重要職位。隻是殺害了知縣,應該動搖不了他的地位吧。”夏雨柔也分析道。
“看來也隻有這個解釋了,能左右一品高手的人,恐怕隻有當今聖上了,他不追查,下麵的人也隻是走走形勢。怪不得他不怕那些通緝令。”蘇慕龍似乎把之前的細節都串在了一起,一切都逐漸清晰明了。
“老爹,你可算解決了一樁心事。”蘇雲瀟拉著父親的手。
“是啊,心裏通暢多了。報仇這事就交給你了,雲瀟,如果你武功有成,不妨用這個理由找他切磋一下。我啊,可是要感謝他呢。”蘇慕龍摸著蘇雲瀟的後腦勺,開懷大笑。
“我怎麽打得過一品高手?老爹你可饒了我吧。”蘇雲瀟抱著腦袋發愁。
“我相信雲瀟哥哥以後也會成為一品高手的,一起加油吧。”夏雨柔倒是一臉輕鬆的樣子。
三人說說笑笑,心情也好上了許多,這時一名守衛攔住了他們。“蕭大人吩咐,如果看到你高興地離開大牢,就要我攔下你,請你到府衙等候。”
“怎麽?蕭大人還有安排?”蘇慕龍疑惑道。 (www.101novel.com)